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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春姨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发出一声惨叫。动作一大,水缸倒地,盖子掉了,两人也露出了形容。
“钱子霍在这儿!”不知谁喊了一声,呼啦啦一群人冲了过来。
此时钱子霍还紧紧抱着春姨,彼此衣裳凌乱,钱子霍的手还摸到了春姨衣服里,又是一脸春情迷乱,只要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怎么回事。这场面十分古怪,年轻富有的钱公子压着春姨像个施暴者,而苍老肥胖的春姨却似被强迫一样。
“这、这”有人被噎的说不出话来,脸色更是青白交替,终于忍不住跑到一边吐起来。
“哈哈!原来钱公子喜欢这样儿的‘美人’,真够重口的啊!”有人大声嘲讽起来,可以想象,很快关于钱公子特殊癖好的二三事就将传遍整个城里。
“我说为什么钱公子要将宜春楼弄垮,原来是为了得到春姨,真够费心思的!”有人戳破了宜春楼之事,摆明想看好戏。
别看春姨老了残了又靠上了钱子霍,可春姨这样的女人经历了成千上百的男人,在她心里最不可信最不值钱的就是男人,只有银子才是亲人。所以,即便钱子霍真愿意养着她,可她依旧会对钱子霍恨的咬牙切齿,因为钱子霍夺了她的命!
果然,春姨的眼神儿变了:“你,是你做的?为什么?我春姨哪里得罪了你?”
“春姨,你听我说。”钱子霍面子里子都丢干净了,可这时候见春姨发怒,第一反应还是想解释误会。话音出口,又咬牙忍住,从地上爬起来,拽起春姨就跑。
钱子霍打算出城,他在城外有个庄子,位置偏僻,可以躲几日。
“钱公子,你放了我吧,我实在跑不动了。”春姨不愿跟他一起,往路边一坐不肯再动。
“真不走了?”钱子霍冷声问道。
“真是走不啦。钱公子,我老了,实在没力气。”春姨现在对钱子霍又恨又惧,就怕和他待在一处。
“也好。”钱子霍眼睛里慢慢浮现杀心。他想起因为一颗痴情丹而引发的事情,哪怕他十分抗拒,可看到春姨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令他想起当初的良工,不禁怒气高涨。
管它什么痴情丹,只要将春姨杀了,自然就不会再影响他了!
钱子霍绕到春姨背后,趁其毫无防备,拔出匕首刺入春姨心口。
“你、你”春姨紧紧抓住他的手,眼睛大睁,死不瞑目。
钱子霍本该感觉到松快,可却截然相反,他只觉得心口一窒,好似不能呼吸,痛的他竟难以自制的掉起眼泪。他捂着心口跌坐下来,嘴角溢出一丝血迹,难以置信――他竟要和春姨一起死?
当大口大口的鲜血吐出来,钱子霍终于一头栽倒,眼睛睁着,没了气息。
原本的痴情丹当然没有这个作用,它只让人痴情,却不是同命蛊。或许因为痴情的缘故,当爱慕者死去,服了痴情丹的人会伤一部分元气,但绝不致命。然而这颗痴情丹用了十几个痴情女子的心脏炼制,这些女子都没能和情郎相守,心中藏有一抹遗憾与怨念,这些“杂质”没被剔除,转化为执念,便是和情郎同生共死。所以,钱子霍吃了这样的痴情丹,而爱慕者春姨死去,他自然也心脏破裂而死。
知晓了钱子霍的下场,桃朔白四人继续南下。
四人这次上路骑马骑驴,走的倒是平顺。
一月后,突然大雪纷飞,道路受阻,四人就在城中停留。桃朔白见此地景色不错,于是在雪晴后也不急着走,让知秋一叶与宁采臣先行,他与七夜出城赏雪去了。知秋一叶与宁采臣骑着驴子,若非桃朔白和七夜有心等他们,早不知将二人甩了多远。宁采臣倒是有诗情画意,可惜知秋一叶催着他赶路,两人便先走了。
登高望远,两人站在山顶眺望,到处一片素白。
自山上下来,西面是片白雪绵延的旷野,隔着结冰的溪水,却见大树旁有座草庐。草庐的门开着,棚下支着桌子,有小僮预备着茶水,一个穿着青色棉袍的年轻男子坐在棚下,悠然自在。
“两位公子若是乏了,不妨进来喝杯热茶。”那男子十分和善的招呼。
“叨扰了。”桃朔白领着七夜走来,小僮忙冲了茶碗,倒了两碗滚烫的茶水。茶叶倒不见得是什么好的,却难得冬日里这一杯热水。
主人自二人进来,一双眼睛便不时的梭巡而来,特别对桃朔白尤为关注,眼中有难以掩饰的惊艳之色。
七夜心头一恼,冷冷盯去一眼。
七夜很清楚,眼前这人看桃朔白的目光和旁人不同,或者说,眼前这人定是喜好男子!正因此,七夜很不喜欢他的眼神,直白而赤、裸,未免显得轻浮。
男子一惊,忙收回目光,又将二人打量一眼,心下如何猜思却是只差写在脸上。男子笑道:“失礼了,这位公子好风采好样貌,当真是生平仅见。我名何子萧,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他姓桃,我姓叶。”七夜说道。
“原来是桃公子和叶公子。”何子萧还欲说什么,突然余光看见旷野南边有人走来,忙扭身望去,一双眼睛里尽是痴迷。
七夜凝眉,与桃朔白对视一眼,双双看过去。
原来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何子萧的一双眼睛就黏在少年身上。要说这少年生得着实出色,风采神秀,兼具女子之美,又尤有胜之,不经意的顾盼回首间,都似多情。何子萧此人算得当地一个名士,素来有喜好男子的癖好,从两日前见了偶尔经过的少年便被夺了心神,迷恋的不能自已。
何子萧早将桃朔白与七夜忘记,情急的冲出草庐,将那少年拦下来,半哄劝半拖着来到草庐,殷勤的为他解下披风,又亲手倒茶,嘴里又问他:“小公子这是去哪里?我前两日便见你从门前走过。这是我家,你不必担心,只管在这儿喝杯热茶歇歇脚。”
“我去外祖家。我母亲体弱多病,在外祖家居住,所以我常去探望。”这少年似乎腼腆羞涩,低着头并不敢看桃朔白和七夜,对于何子萧的殷勤也很不自在。
“不知小公子如何称呼?我姓何,字子萧,若不嫌弃,称我何兄便是。”何子萧这么近距离的观看,对这少年越看越爱,只是尚有旁人在此,否则他真想和这少年亲近亲近。
“我姓黄,排行第九,便叫做黄九郎。”黄九郎说完,起身要走:“时候不早了,恐外祖父和母亲担忧,我得走了。多谢何兄的茶。”
“何须着急,再坐坐吧。”何子萧一再挽留。
黄九郎不肯,到底告辞而去。
何子萧目送着少年走远,这才神情恹恹的回转而来。
此时看似平静的桃朔白与七夜,实际上心中十分吃惊。他们知道天下间有好南风者,甚至专爱男子的也有,可像今日这何子萧这般表露的如此直白痴迷的,却是罕见。然细想来,那少年容颜气质不同俗人,不怪何子萧一见之下便心神不守。
离开了草庐,桃朔白说道:“那黄九郎是只狐狸。”
“嗯,修行只有两三百年。”七夜也看出来了。
虽说铜镜中并无提示,但桃朔白对此事有点好奇,便打算留下来观看几日。
却说那个何子萧,依旧是每日在草庐等候黄九郎。
一日下午,黄九郎终于出现,何子萧欣喜不已,连忙热情的将人迎进草庐,吩咐小僮烫酒备菜,定要和黄九郎喝两杯。
“何兄,我不饮酒。”黄九郎对何子萧的目光看得尴尬脸红,侧了身子,心里有些羞恼。若非知晓此人是个名士,不是登徒浪子,他早就走了,又如何会理会。
“如今天冷,喝两杯暖暖身。”何子萧怕将人吓走,只得收敛些。
黄九郎便饮了一杯,何子萧又劝了一杯,直喝了四五杯才停。黄九郎面白如玉,几杯暖酒一喝,面上泛起红云,加上一双本就桃花般的眼睛更是横若秋水,潋滟生波,何子萧看得目眩神迷,不由就抓上他的手。
黄九郎皱眉,将手抽回来,起身要走。
“天已经晚了,路面湿滑不好走,不如在此歇息一晚,明天一早再走。”何子萧说着就命小僮去铺床。
黄九郎有些犹豫,加上对方热情挽留,最后就留下了。
两人秉烛夜谈,灯光的照映下,黄九郎的姿容越发动人,安安静静坐在那里,偶尔一笑,就像个温柔的女孩子。何子萧越发喜欢,话说的多了,便有些轻佻暧昧,黄九郎红了脸只是不做声。
何子萧见他这样反应,自以为对方也是有意,便提出同榻而眠。
“不,我睡相不好。”黄九郎摇头。
“不要紧,我睡觉很警醒,正好看着你,免得蹬了被子着凉。”何子萧拉着九郎,九郎半推半就的躺下了,两人就盖了一张被子。
睡到半夜,何子萧悄悄将九郎抱在怀里,双手乱摸,气息也乱了起来。
“何兄,你、你做什么?”九郎惊醒。
“九郎,我喜欢你,只想和你亲近,便是死了也愿意。”何子萧哀求。
九郎却是勃然大怒,将他推开斥责道:“我以为你是个风雅之人,这才和你来往,怎知你竟内中龌蹉!你能怎么做这等行径,岂不是和禽兽一样?何兄,你太令我失望了!”
黄九郎因着生气,不等天亮,立刻就穿好衣服打开门走了。
174。聊斋:黄九郎1()
黄九郎走后; 何子萧后悔莽撞; 抑郁烦闷,深恐九郎再不肯来。
过得几日; 黄九郎又从门前经过。
“九郎!留步!”何子萧连忙迎上去,对上回之事诚意道歉,再三邀请九郎去草庐一坐。
黄九郎没有果断拒绝,显得犹豫。
一来他早先听闻何子萧文采雅致,性情洒脱; 本就有几分欣赏; 能够结识这样一个人; 并与之相谈; 是件好事。二来母亲之病常年未愈; 便是居住在外祖家; 外祖也已束手无策; 据说只有太医齐野王的先天丹能治,他却与对方没什么交情; 倒是何子萧乃是名士,或可代为去求药。
何子萧不知道黄九郎心事; 只见他面色和缓; 大喜,忙将之拉入屋内。
才开始两人相谈得益,何子萧犹记得上回九郎翻脸,因此很规矩,不敢冲撞。然而看着九郎近在咫尺的美好模样,着实心痒难耐,又觉得九郎既然肯不念旧恶,许是被他诚意感动,若是哀求哀求,未必不能遂愿。
当晚,何子萧将九郎挽留下来过夜。
忍耐了一会儿,何子萧便悄悄的摸上九郎的手,低声哀求:“九郎,我实在喜欢你,你就许我一回,不管有什么要求,我都办到。”
黄九郎本就不是人,他是只狐狸,对欢爱并没太多的世俗束缚,他之所以恼怒生气,只是觉得与何子萧相交一场,本该纯洁单纯宛若君子,岂可沾染了而污浊。更甚者,他虽是狐,却为雄,世间讲究阴阳相合,他们彼此便是相好于何子萧也没什么益处。
于是九郎说道:“何兄的心意我铭记在心,只是你我便是有这等情意,又何必定要如此?我虽容貌过人,终究是男子。”
“我对九郎一见倾心,片刻不能忘怀,还请九郎成全我。”何子萧见他有所松动,立刻紧追而上。
九郎想起母亲的病,沉默半晌,缓缓摇头:“不可。”
“那、只与九郎亲近亲近。”何子萧退而求其次,心内如何打算却是另说。
九郎没再做声。
两人相拥而眠,却在半夜,何子萧趁着九郎熟睡,猝不及防将人扑倒,一举入港,尝尽了滋味。九郎被惊醒,又惊又怒,又羞又急,却抵不过对方力气大,又被揉搓的浑身发软,狐狸本就易动情,一旦被对方得手,他便是身不由己了。
待得云收雨歇,九郎面上潮红未退,却是穿衣起身,看也不看何子萧,夺门而去。
“九郎!”何子萧正食髓知味,尚未餍足,突见九郎冷脸离去,心下一惊,却已阻拦不及。待得他穿好衣裳追出去,夜色里早没了九郎身影。
何子萧跌足长叹,神情恍惚,日日都在门前张望,不慎染上风寒病倒了。
黄九郎恼过之后,将此事丢在脑后,又挂心起母亲的病情。
来到外祖家,迎面一个白衣女子朝他笑道:“九哥来啦,顾母你呢。”
“母亲近日可好?”九郎站立,与这女子说话。这女子乃是外祖家的表妹,姓玉,排行第三,唤作玉三娘。
三娘生的峨眉秀眼,姿态曼丽,不像只狐,倒似仙子一般。
三娘略一叹:“姑母的病依旧那样,爷爷说了,要想医治,必须要太医齐野王的先天丹。九哥没办法吗?”
黄九郎没答话。
看过母亲,黄九郎返回家中,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