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像会做生意,大概和那些纨绔富少们一样,店铺买来送人。
桃朔白并不理会陈三如何想,只交代对方尽早将店铺谈下来。
陈三收回思绪,笑道:“公子放心,最迟一两天便能谈妥,那家卖主正等着卖了铺子回原籍呢。”言外之意便是有了银子好办事,临走时又提醒道:“那家店主急着脱手,只怕当天银货两讫就要去衙门办过户,公子当天别忘了带上印章。”
桃朔白略一顿,点头。
第34章 《杜十娘》()
待得人都走了,桃朔白取出储物袋,在里面一阵翻找。
若要开店,店里得有掌柜和伙计,他总不能亲自去招呼客人,并非面子问题,实在是没那个本事。再一个,既然要自己住,少不得要有个丫鬟婆子照料衣食起居,否则左邻右舍迟早能察觉不对。他身份特殊,若用凡人,肯定会生出许多麻烦,所以他倾向于使用非人类。
先从储物袋里摸出一张画轴,展开,上面画着一排梳着双丫髻的绿衣少女,容貌各异。这是地府高等公务员年终福利的一样,只要略施法术,上面的绿衣少女们便会从画儿上走下来,照料衣食起居。
可惜,在人间不合用,画儿上的少女们一旦见了阳光便会化做飞灰。
接着又翻,意外翻出一只傀儡人。
桃朔白一喜,立刻找出一枚上等灵石按在傀儡人身上,但见灵光一闪,眼前便出现一名身高八尺的男子。男子见了他,立刻屈膝见礼:“主人!”
桃朔白皱眉,这男子竟是金丹修为,且年岁身形气质都不合适在铺子里做事。于是他一伸手,将傀儡招了回来,重新收入储物袋。
想了想,取出铜镜,点击三界商城。
按照要求在搜索栏搜索,下面立刻出现了各式各样的商品,越往下翻,价格越离谱。桃朔白原以为如今小有积蓄,等看了商城里的东西才知自己还是穷人一个,少不得权衡再三,精打细算,最后选了促销打折的过季产品——一家四口造型的初级傀儡,花费九九九九冥币。
若非上个世界捉住了一个潜逃的恶鬼,他哪里舍得这么花钱。
商城物流速度很快,跨界送货,半个时辰后就到了。
这回他只给傀儡按上初级灵石,激活后,眼前便多了一家四口人。一对四五十岁的老夫妻,一对二十左右的小夫妻,这四人的修为都只是筑基。看了眼前四人,桃朔白大概明白为什么是打折商品了,这一家子太像凡人,相貌普通不说,那个老头还有点儿阴沉沉的,也不知制作过程中出了什么差错,倒是一对儿小夫妻不错,男的憨厚,女的爽利。
“主人。”四人见礼。
已经翻过使用手册,桃朔白知道得先给几人赐名儿,然后吩咐他们学习技能。傀儡是人为制造出来的,并非万能,但他们体内有灵石,学东西比凡人快,往往一人能身兼数职,但也有弊端,他们可以精细到极致,但做出的东西并无灵性,也不会有额外的变化。好比做一道汤,一旦傀儡学会,基本能保证做一千遍都是一个味道。
幸而他做的这生意要求不多,这四人都能胜任。
“木叔,木婶,木山,月娘。”挨个给了称呼,又安排道:“往后都称呼我‘公子’,木叔和木山以后就在前面照顾铺子里的生意,木婶和月娘管厨房。你们虽不进食,但若实在避免不了有外人在场,便做做样子。”
筑基修为,做个障眼法糊弄凡人还是很容易的。
店铺有了,人手有了,却还差最重要的一样——户籍!他是个生面孔,要落户京城是不行的,一查就知道有假,唯有将“原籍”设的离京甚远,且交通不便,如此才更好混淆视听。最后他将户籍选在蜀地,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即便某日自己引起旁人猜疑,想要查证他的来历,也难。
他又去顺天府查看了路引,觉得于阴间地府发行的路引差相仿佛。
没使用法术伪造,而是直接写了一份,盖上衙门公章,为此缩地成寸去了趟蜀地的地方衙门,一并将手续办齐。木叔一家的文书更省事,直接挂奴籍,就在他名下,有他的路引文书即可。
三日后,陈三引他与卖主相见,付了银子,一户。
桃朔白给了酬金,又另外给了一两银子的酒钱,毕竟按惯例,买卖谈成是要请牙行吃酒的。
陈三见他出手大方,心下暗喜,嘴上越发恭敬:“桃公子打算做什么买卖?若有什么用得上的,桃公子只管张口,别的不敢说,京城里的消息门路我都熟。”
方才办文书时陈三已经看到他的户籍路引,知道他是从蜀地来的,单看外表实在瞧不出来,说话连个口音也没有。
“过几日我便开张,欢迎来捧场。”桃朔白并未说明。
“一定来!一定来!”陈三爷没问具体日子,总归这片儿的消息他时时知道。
因着桃朔白神秘,出手大方,又是新近做成的买卖,陈三便把这事儿记在心上。仅仅过了几天,陈三便听说长福街有家新铺子开张,当即就唤来妻子准备几样差不离儿的贺仪,打算去贺喜。
其妻却奇怪的反问:“今儿开业?别是听错了吧?今天是七月十四,谁会在今天开业?”
陈三猛地想起来,今天七月十四,明天是十五,恰好是中元节。中元节又俗称鬼节,乃是地府鬼门大开,孤魂野鬼回阳间探望亲友享受供奉的日子,大多生意人家忌讳,甚至开业庆贺都避开七月。
尽管疑惑,但陈三还是去走了一趟。
长福街虽不如东市西市,也不如中城的几条大街,但在西城却是很好的地段。京城历来是东贵西富,作为富人云集的西城,街市上的店铺自然是各色齐全,而桃朔白所盘下的铺面有门脸儿两间,附带一个齐全的后院儿,当初看中的人不少,只因卖家要价高,才最后落在桃朔白手里。
当陈三走到长福街,但见街市如以往一样,那家卖出的铺子的确是开了门在做生意,却不怎么热闹,多数行人只是匆匆瞥两眼就走,看热闹的反倒是街上各家铺子的老板伙计。
陈三纳闷儿了,这到底是开业还是没开业?太冷清了。
另则,陈三十分好奇这家店做的什么生意。
作为习惯,陈三尚未走到店门口就堆了满脸的笑,刚要大声喊“恭喜开业”,恰好抬头看牌匾,一下子话音就卡在喉咙里,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
桃记纸货店!
陈三死瞪着牌匾上的五个字,看了一遍又一遍,没错!就是纸货店!再看这家铺子,也没错!是自己前几天刚刚做成的买卖。所以,那位桃公子花了三百两银子,买下这样好的铺面,不卖锦缎玉器,不开书馆酒楼,却是卖纸扎香烛?
明朝时的房价相对而言是很低的,哪怕是在京城这富贵地,一个寻常的小四合院也不过三四十两银子。铺面自然比住房贵,可想而知花费了三百两白银买下的铺子,傻子才会卖纸货!
真是败家!败家!
陈三终于知道一路走来,别家铺子的老板伙计那复杂的欲言又止是什么意思了。哪怕不是自己的铺子,他都心疼的慌。只是人都到了门口,总不好掉头就走,况且他也想看看这样的铺面卖出的纸扎到底有什么不同。
一进店门,陈三愣了一下。
呦!店里头人挺多,还以为没什么客人呢,毕竟无缘无故谁也不愿来纸扎店讨晦气。又想到明天便是中元节,各家各户都要祭祀,少不了要来买祭品。陈三不由得感慨桃公子精明,抓准了日子开业。可没走几步就觉得不太对劲,店里头太安静了,竟是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仔细一看,发觉这店里布置的和寻常纸扎店截然不同。
别的纸扎店,不管是多大的屋子,不仅塞的满满当当,头顶也挂满了元宝纸钱,一应可用空间都不浪费,进去都没地儿下脚。可这家店却是分外敞亮,原本两间屋子中间并未隔断,只是做了个雕琢精细的花鸟飞罩,正中竖着一面梅兰竹菊四君子的折扇屏风,从两侧隐约可窥见里头似有几抹鲜艳的裙角。
竟有女客!
陈三忙收回视线,心下感觉越发古怪。
而正对大门的主间竟设着柜台货架,一个身穿赭衣的掌柜正亲自招待着一对儿富贵的年轻夫妻,而在左侧摆着一副儿桌椅,年轻的青衣小伙计正为客人倒茶。角落里有高几供着兰草,墙上挂着几幅山水仕女图。店门边儿上挂着一只鸟笼子,上面蹲着个扑腾着翅膀的鹦鹉,底下是两个踮着脚的小童,正伸着手想逗鹦鹉玩儿,两个小童一红一绿,穿戴十分整齐,活似菩萨跟前儿的金童玉女。
陈三因着刚进门,最初没有在意,当看到这对小孩儿,先时还感慨着生的好,必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可不过片刻便是脸色一白,因为他发现了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这两个小孩子半天没动,包括笼子上的鹦鹉、喝茶倒茶的客人伙计,甚至是掌柜的那对夫妻,全都保持着一个动作没有丝毫变化!
霎那间陈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若非一时腿软,几乎立刻就要夺门而出!
他刚刚还觉得这店布置的古怪,纸扎东西几乎看不到,却弄的像个银楼。然而细看下来,这完全是照着银楼布置的,掌柜的手中捧着一方木盒,里面正是一支做工精细的金凤钗。这家店,飞罩、纱幔、桌椅、柜子首饰,甚至是包括掌柜伙计在内所有的人,全都是纸做的,这些就是店里的纸货!
哪怕这会儿反应过来了,陈三非但没松口气,反倒越发脊背发麻。
这店里的东西做的太逼真了!
陈三甚至有些恍惚,仿佛那些不是纸人,而是随时会转头与他说话的真人。
怪不得有行人瞥见这家店目露古怪,在外乍看之下,里头的布置与店名儿毫不相符啊。只怕这会儿不少人都在暗中笑话,误以为这家店的老板取错了招牌,闹了大笑话。
“客人要买什么?”突然一个阴沉沉的声音响起,但见一个面相阴沉的老者掀了门帘出来,那声音低沉暗哑,更似从地底下传来。
陈三吓得大叫一声,再也绷不住,转身落荒而逃。
桃朔白听到动静出来,问道:“什么事?”
木叔顿眉,而后回道:“大概是客人走错了店。”
闻言桃朔白便不再追问,刚要回后院,店里来了人。
“我的天!你、你们这真是纸扎店?老板,你是真人还是假人啊?”进来的姑娘满脸惊色,虽然被吓得脸色难看,却没调头就走。
桃朔白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回头一看,果然是程平安。
第35章 《杜十娘》()
当日杜十娘与老鸨话赶话定下了赎身的契约,第二日等来李甲,将此事高高兴兴的说了。李甲听了也很心动,毕竟他很是爱慕十娘,却也为难,他如今身无分文,哪里筹措得出三百两银子呢。如原著中那样,十娘劝慰一番,请他再去亲友处借一借,最后当然还是无功而返。
十娘为能从良煞费苦心,眼看着心愿即将达成,又喜又急,李甲每回面对十娘殷殷期盼的眼神,越发的愧疚难熬,眼看十日期限将至,一文钱没借到,遂不敢去面对十娘,便在同乡好友柳遇春处躲了。
平安倒是借此做了番文章,可惜十娘已迷了心窍,直接去找李甲了。
十娘见他果真没借到银子,便自己拿出体己一百五十两,让他再去想想办法。不料,十娘此举将一旁的柳遇春感动了。柳遇春原以为赎身之事乃是名妓的变相逐客之法,还以此劝李甲罢手,不曾料到杜十娘果真有此情谊,便一改先前态度,借出了一百五十两,刚好凑足三百两之数。
平安瞧见了,不免责怪柳遇春多管闲事,但心里也感慨柳遇春此时愿意伸出援手,实属难得。
今日杜十娘便已顺利的离开了春光院,走时气愤不甘的老鸨搜刮了十娘的所有东西,仅着单薄衣衫出了门。原本平安是走不了的,放走一个杜十娘就悔死了,老鸨怎肯再放走平安?平安出落的越发好了,年岁又正好,仔细□□,哪怕比不上十娘,也绝对能赚大把金银。
幸而平安早有准备,几日前就“病倒”,疑似女儿痨。老鸨眼瞅着几日没起色,本要将人卷了丢出城去,不然若是将院子里的姑娘们都染上了,那可真是要了她的命。今日杜十娘走时要带走平安,老鸨巴不得放手,却还是索要了十两银子才放人。
如今她两个与李甲都借住在柳遇春的住处,恰逢中元节,平安不愿看那两人腻歪,便借着买香烛祭品躲了出来。
如今她占了程家女儿的身体,别的做不了,也没心做,但在祭祀的日子里给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