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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覆剧情[综]-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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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祝鸿才也吃了早饭,见她一大早回娘家,竟也没生气,反而关问道:“二妹的病怎么样了?要我说就去医院找个好医生看看,年纪轻轻的,可不能拿身体不当回事。”

    顾珍珍哪里不知道他那点儿龌蹉心思,却不露声色,只揉着鬓角一副疲惫的样子:“二妹没事,养几天就好了,大约是前些时候累狠了。”又说:“我有点儿不舒服,去躺会儿。”

    这刚结婚,祝鸿才还是挺关心她,忙问是哪儿不舒服,又要叫车去看医生。

    顾珍珍皱眉道:“我身上没劲儿,不想出门,去叫个老大夫看看吧。”说着就吩咐周妈,告诉她地址,说了个铺名:“那药铺的老大夫治病不错,你去请他来。”

    周妈这就去了。

    祝鸿才作为体贴姿态,安置她躺在床上,又端茶倒水,顾珍珍只是厌烦,脸色冷淡。祝鸿才知她脾气大,又不舒服,也没当回事儿。

    老大夫请来后,一把脉,眉头就皱起来。

    “老先生,我太太这病要不要紧?”祝鸿才问。

    老大夫出了房门,避着里头的病人才说道:“这位太太的病倒是小事,可……”

    “老先生你只管说。”

    “太太是肠胃的毛病,这只能调养,又有些妇科方面的症状,夫妻最好是分房睡。”这是暗示不要过夫妻生活了,又说:“另外,太太早年大概是小产过,很是伤了身体,怕是不能再怀孕了。”

    老大夫这番话虽的确暗合曼璐的身体状况,可他能毫不避讳的说出小产的话,却是受到顾珍珍的指示。顾珍珍早就找了这半吊子水的老大夫,编造了一番话,花了三十块钱请对方将这些话说给祝鸿才听。老大夫医术有限,生计艰难,三十块大洋可不少,想着又不算说谎,就答应了。

    祝鸿才对前面的话都不在意,甚至暂时不能过夫妻生活也只是令他觉得亏本儿,毕竟是花钱摆酒取回来的太太,却不能亲近。然而真正令他恼怒变色的却是后面的话——曼璐这身体竟然已经不能生孩子!

    祝鸿才娶曼璐,除了贪美色、贪财,另外就是想要个儿子传宗接代。他乡下的老婆只剩了个丫头,他自己三四十岁了,想要儿子的很。现在曼璐不能生了,又是个病秧子,娶来有什么用?她攒下的那些钱能给他?还不都拿去治病了!

    祝鸿才恨恨的骂了一句,觉得这买卖太亏,后悔娶这么个女人。要知道,他不仅养着曼璐,还每个月给顾家出钱养家呢。

    祝鸿才没了好脸色,送走老大夫,进了房里就对顾珍珍沉了脸:“行啊,大小姐,你可坑苦我了。”

    顾珍珍却是呜呜的哭起来,边哭边说:“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你,我不能生孩子,又要花钱治病,完全拖累了你。我、要不我们就拆开,你再娶个好女人,彩礼钱我来出。”

    这是顾珍珍的试探,她不是天生的恶人,只是自私,若是可以,她也不想拿顾曼桢抵这个坑。顾曼桢到底是故事女主,她担心一个不好,害对方却使得自己遭报应。

    祝鸿才一愣,心下着实活动了一下,可一开口却是说:“唉,曼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为什么嫁给我,不是为寻个倚靠嘛,我既然娶了你,就要担负起责任来,哪能说拆开你就拆开。”

    顾珍珍冷笑,她才不信祝鸿才有良心,肯定是惦记上顾曼桢了!

第54章 《半生缘》() 
当天祝鸿才没说别的,顾珍珍也没提曼桢,两个人各怀心思。虽说如今不能过夫妻生活,顾珍珍对祝鸿才也厌恶万分,却因住房的关系,依旧睡在一张床上。

    祝鸿才租的房子是堂客楼。

    上海人多房少,住房一直紧张,房价又高,一栋房子很多家合住。这座老房子里就住了四户,大门进来是个天井,过天井底楼就是客堂,住着一户老少两对儿夫妻又带着孩子佣人,隔了条过道供人出入。二楼是前楼,也叫客堂楼,祝鸿才顾珍珍就住在这里。客堂楼面积较大,布置成小套间儿,夫妻俩住里面,周妈就住外边儿。二楼上面加了个阁楼,住着一家五口,三个小孩子,整天闹哄哄的。从客堂后面出去,有楼梯,楼梯过去是灶披间,灶披间上面加了一间,俗称亭子间,面积仅在五六平,住着一对儿年轻夫妻。亭子间顶上就是晒衣台。

    顾珍珍背对着祝鸿才躺着,心里头在算计。

    他们住的客堂楼每月房租得要二十块,相对来说不贵,有好些房东都将客堂楼隔成两间出租,一间房租就超过十块呢。

    顾珍珍倒不是觉得房子小,她是不习惯跟其他几家一起挤着住,厨房卫生间都公用,楼上楼下将近二十口人,想想都觉得可怕。再者,这个地方也不利于她的脱身计划,就好似原著中那样,哪怕祝鸿才真强要了曼桢,曼桢也不会认命,得有个隐蔽安静的地方关着她。守住了曼桢,祝鸿才才能放过她。

    她手边有曼璐的积蓄,现大洋二三百,又有两根大黄鱼儿,一些零碎纸钞铜币。一根大黄鱼值三百来块大洋,两根就有六百多,算下来手头就有近千大洋。曼璐不习惯将钱存在银行,嫌不方便,也不安心。

    也难怪祝鸿才肯在曼璐身上下功夫,肯定是暗中给曼璐的收入算过账的。

    曼璐当年做舞女的时候,走红的那两三年每月多时能挣四五百块,少时也有二三百,多是豪客们竞价,个别时候包个全场都能破百,着实风光的很。但那时她的开销也大,除了自身衣服行头开销,又得供一家老小八口人吃喝读书,那几年又是最艰难的几年。后来她年纪大了,又有娇艳的新人出现,她的收入就少多了,每月拼命干,能挣一二百。若非负担一大家子,哪怕她再奢侈,也不至于仅剩这点钱。

    想到这儿,她有点儿后悔给那老大夫三十块钱了,一个银行小职员月薪还没十块呢。

    眼下为着脱身,她不得不出点儿血。

    “鸿才,你睡了?”顾珍珍放柔了嗓音,喊了一声。

    “嗯?”祝鸿才哪里睡着了,正想着事儿呢。

    顾珍珍叹了口气,幽幽说道:“咱们换个地方住吧,找个大些的房子,咱们一家人单住。我这病一时半会儿难好,有个大房子,我养病,另外再给你娶个太太,找个身体健康的,也能给你生个儿子,祝家的香火不能断在我身上啊。”

    祝鸿才诧异的很,想不到曼璐会说出这样的话,怎么、总觉得不大对劲儿呢?

    祝鸿才迟疑道:“唉,曼璐,你也知道我现在没什么钱,这生意一直没起色,别的大房子暂时负担不起。以后吧,等这单生意做成了,我一准儿换个大房子。”

    “房钱我出!”

    祝鸿才却是说:“那怎么行?你是我女人,该我养你才对,怎么能让你花钱。”

    “你我又不是外人,再说,就当是我借你的,等你生意做成了,加倍还我就好了。”顾珍珍心有算计,又知道他好面子,所以态度很认真诚恳,心里却又憋气。

    祝鸿才同样有所算计,半推半就默许了。

    此时的曼璐却是在顾家,对顾珍珍的盘算尚无从得知。

    经过桃朔白帮忙,此时曼璐一出现曼桢就看见了,一时激动不已,脱口就喊了声“姐”。幸而此时房中没有别人。说来也怪,曼桢一看到这个曼璐,就知道是自己姐姐,顾珍珍附身的曼璐外人看不出异常,但作为朝夕相处的二妹,曼桢总觉得气质□□是有不同的,特别是那个顾珍珍的眼神,从内岛内透着一股子鄙夷不屑,似高人一等。

    曼璐一笑,朝外看了一眼,说道:“小声点儿,别让妈他们听见。”

    曼桢忙点头,想上去拉她,却抓了个空,意识到姐姐还是一抹魂儿,眼眶立时就红了。

    曼璐赶紧说道:“行了行了,别哭了,又不是一直这样,暂时的。我来是告诉你一声儿,那个顾珍珍对顾家没安好心,我得去紧盯着她,你没事儿也别和她牵扯,免得被算计了。”

    “我知道,姐,你也要小心点儿。”曼桢实在不放心,人和鬼能一样吗。

    曼璐本想问一问沈世均,可又想到她是不该知道沈世均这个人的,况且先前一直是顾珍珍占着曼桢身体,只怕两人也没多少交集,只能暂时搁浅。

    曼桢见姐姐平安,松了口气,开始考虑自己的事。

    她眼下病了,只怕要养上小半月,两周前才请过病假,工厂那边不大高兴。再一个,因着顾珍珍的缘故,她现今很是愧见沈世均和许叔惠,便打算从现在这家工厂辞职,病好后再去找一份工作。她学过会计,会整理文件做文员,也能在小学或中学找个教员的工作,哪怕薪水少些,晚上也能找个兼职家教,也是一份收入……

    不期然想到顾珍珍指责母亲的那番话,曼桢愣了愣,若有所思。

    曼桢对付负担家计,并不抵触,当初姐姐能负担七年,她一直很愧疚,拼命工作就是想减轻负担。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那句“白眼狼”的话,再想到伟民杰民……以前一直觉得弟妹们还小,不懂事,可认真算算,伟民今年十四,不小了,除了敏感自尊,竟是不能体谅姐姐的苦楚,不感恩就算了,却和那些外人一样看不起姐姐,姐姐如何不寒心呢。

    想的深了,曼桢甚至想离开上海,回到老家去。

    他们顾家的原籍在六安,那边有房有地,消费也小,就是弟妹们回去上学不如这边,她想找个事做也难。只是回去了,没人知道姐姐底细,姐姐或许可以重新开始。

    第二天吃早饭时,是顾母给曼桢端的饭,曼桢试探着将话说了。

    顾母一愣,不明白她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苦着脸说:“那怎么行?我和你奶奶倒是想回去,可伟民几个上学怎么办?再说你姐姐嫁在这里,留她一个我也不放心啊。”

    顾老太老了,想落叶归根,可顾母在上海住了二十多年,早将这里当家,有些不愿意离开。顾母舍不得这房子,以及房子里的一切。

    曼桢看出来了,也就不再多说,总归现在也走不掉。

    “妈,你带伟民去一下我上班的工厂,找人事科帮我辞职,就说我大病了,要养上很久,没办法出去工作了。厂里还有我半个月的薪水,你记得领回来。”

    “辞职?那你病好了怎么办?找个工作可不容易啊。”顾母吓了一跳。

    曼桢苦笑:“上个月我都请过一回病假,这次又病了,请假时间又长,工厂里怎么能乐意?也耽误厂里工作。即便我不主动辞职,人家也不要我的。”

    顾母也明白这个道理,一想到曼桢没了工作就少了份薪水,不禁犯愁,叹了句:“也不知道你姐姐过的怎么样?”

    曼桢立刻听出其中之意,不赞同道:“妈,姐姐为这个家负担了整整七年,该歇歇了。再说姐姐都嫁人了,再养着娘家一家子也说不过去,姐姐也不容易的。妈,你别担心,病好后我会很快找到工作的。”

    曼桢本就戒备那个顾珍珍,怎肯去亲近,再者说,即便是真的姐姐,她也不能让这个家再去拖累姐姐。

    顾母见她这态度,也就不敢再说了。

    这天下班,沈世均照例在厂门口等着许叔惠一起去吃饭。原本他都是去许叔惠办公室,但自从觉得顾曼桢不大妥当,就有心避开。

    “世均!”许叔惠抬手招呼。

    两人一起去了小馆子,按旧例各点了一份客饭。

    许叔惠突然说道:“你还不知道吧,顾曼桢辞职了。”

    沈世均一愣,一时间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只问道:“为什么辞职?”

    “好像是生了什么大病,要请很长时间的假,又怕厂里不愿意,就辞职了。”许叔惠能言会道,人缘儿不错,所以厂里的消息知道的也多。说完故作神秘的笑道:“要我说呀,生病什么的指不定就是幌子,许是碰到了有钱人,嫁人去了。”

    许叔惠这个人有时候说话让人觉得不大舒服,却没坏心,而是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例如对顾曼桢,虽说两人同事很久,彼此也熟,却一直觉得顾曼桢太神秘,从不说家里的事,好似也不愿人去她家,所以一直觉得顾曼桢有秘密。为此,许叔惠曾和沈世均猜测,说顾曼桢说不定早结婚了,故意瞒着厂里人呢。

    沈世均终究对曾经的顾曼桢有些朦胧好感,不满他这样说,就故意反问:“你不是猜她早就结婚了吗?”

    许叔惠笑笑,又皱眉:“这顾曼桢倒也挺奇怪,一直神秘的很。”

    沈世均没做声。

    中秋时沈母来信,希望沈世均回家一趟,世均想了想,便说赶在双十节厂里放假回去,并邀请叔惠去做客。世均一直住在叔惠家里,沈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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