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想来其间时间流转便是几年了。
只见书中写着:
“今日父皇问我《诗经》习读完否?我答是,父皇便授予我一本《女诫》。我不愿接受,却是一旁的母后添油加醋道,皇帝所言,所授,定无收回的道理,我便只得收了这一本满是错误又极其乏闷的书。不过终归是我自己所读,他们又不能时时看顾,我却是将《诗经》重新再研读一遍,也是比读《女诫》来的好得多。”
“今日小白被一只野猫给饶伤了,白白的脸上一道长长的血痕,可惜它当时一人出去玩了,并未有宫女陪伴。要是给我抓住罪魁祸首,定然是将它剥筋抽骨,不饶的!”
……
却是连着翻了几页,都是这般的抱怨之话,想来此刻正是女子容易叛逆的时期。
继续随意翻阅着,只见里边的字迹愈加娟秀且活灵活现,明明极是工整却有其特有的放荡不羁的韵味。还当真如之前皇帝所说,有几分大书法家的感觉。却原是皇帝最有先见之明的。
后边都只不过是草草数笔记录着她每日所经历之事,别无新奇之处,付葭月便也跳看着很快。
但随即目光便是被写满满满黑色字迹的页面给吸引住。
“今晚我遇见了个男子,那时我如往常般躺在那棵海棠树上,他却忽然间从天而降,捂住了我的唇。说实话,虽然我不知道他究竟是谁,却是并不害怕。我试着转头去看他,却是一下便被他的手按住。余光间见到他的袖口浸满了鲜血,淹没在黑色的衣袍之中,却愈加显得暗红而有些惊悚。
我惊讶地猛地一回头,便撞见了他的眼眸。那双眼眸很是明亮,带着桀骜不驯,却又透着温润如玉,有些矛盾,却又看得令人十分舒服。不仅因为如此,更是因为,他的眼眸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我说不了话,只能用手指在他的掌间比划着,‘你受伤了’。他似乎一愣,却仍旧是不说一句话,也未曾放开我。这时树下传来无数侍卫嘈杂而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原本有些放松的他,此刻力道愈加大地捂住了我的唇。
可他的伤似乎很重,鲜血就犹如永远都流不尽般一直滴落,落入树底枯叶中的啪嗒血滴声,很快便是被一向灵敏的侍卫之首所发现。眼见着他便要朝树这边探寻走来,我想要说话却是只能发出笑声额呜呜声。我连忙又伸出手打算在他的手上划字,他的身子却似明显一僵,迟疑了片刻终是将原本有些缩回的手给伸出。
‘挟持我’,我如是写到,可他继续沉默着。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他也看不见我的。终于在侍卫首领再几步便要走来之时,他将匕首抵住了我的脖颈,挟我跳下了树。父皇最疼爱我了,他们自然是不敢动手的。可他们似乎也没有准备收手的打算,两方便这般僵持着。
我高呼着让他们救我,随即便将脖颈送出去了一番,很轻易被匕首划破。我哭闹着说痛,他们见状,终于是让开了路。
出了宫门,他便于路上劫了一辆马车。一直驶到郊外,他才将我放开。临走之时,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道了一声谢,便是头也不回地迅速消失于林荫之间。侍卫们没敢离得太远,当下已然是上前来护住我。
我随他们回去了,却很是担心,因为就在马车颠簸之时,我看见了他腹部不断涌出的暗红色鲜血,一直延伸到衣襟处,竟是浸染了一大片,原他受伤的地方是腹部。
却是不知他当下如何了,还是希望有朝一日还能见到他。”
这一篇足足写了五页有余,字迹有些轻快,失了平日里的沉稳,却是多了几分女子该有的活泼。
但看完,心中却是多出了几分隐隐的揣测,莫不是当真如同之前自己所想的那般。
如是想,付葭月便是迫不及待地继续翻阅。
“却不想老天当真听到了我的祈求。就在他出现的七日后,我再度在海棠树上见到了他。他还是当日的装束,却无了当日的血迹淋漓。那时他斜椅在树上,宛若在小憩。我静静地于树下仰望了他半晌,终是鼓足勇气,爬上了树。
他的眼睛真的很美,美到令人心颤。我伸手想要将他额间的那朵海棠花给拿下,手腕却是一瞬间被他给抓住。他冷冷地看着我,却不说一句话。我朝他抱歉地施以一笑,便是问道,‘你也喜欢海棠树?’他点了点头,又是不语。
期间又是一阵沉默,我有些尴尬,便又找了话题道,‘你的伤好了吗?’就在我说出的这一瞬间我便是感受到了自己的愚蠢,受那么重的伤哪能七天便是好了的啊?他却仍是不回话。我试探地抬眸去看他的神色,可就在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终是开口,回答的并不是我的问题,却倒反问,‘你不怕我?’我笑着摇了摇头道,‘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他又沉默了。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便同他讲我与这海棠树的故事。同他说自父皇将南疆供奉来的小树苗送我后,我是如何一天天悉心将它照料到如今这般茂盛的事。说的时候,我便只盯着前方,并不敢看他。不是因为害怕他眼神的冰冷,却是害怕遭遇到他冰冷下的探究。
他一直静静地听着,也不会像那些宫娥般时不时地插嘴问上几句,于是,很快,我便是讲完了。那时也正值黄昏时分,他便离去了。他的身量很是好看,好看到让人移不去眼睛。
在夕阳的余晖中,我便一直看着他的背影发呆。他却似能感觉到我的目光般,原本行了几步的身子一顿。我赶忙垂下了眼眸,待再抬眸时已是见不到他的身影了。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我似乎有些明白其中的意味了。”
第71章 玉佩()
“许多天都是不曾见他了,难道他再也不会来了?”
“原他都换做晚上来的啊,就像他第一次出现那般,却难怪我于同一时刻来到海棠树上都寻不见他的身影了。但他似乎对于我的到来并未感到欣喜,说实话,我有那么一点失落。
但惊喜远多于失落,于是我又同他说了许多话。他依旧如往日般不甚言语,我却是不在乎,因为和他说话我有种子期伯牙之感,尽管他寡言少语,却字字珠玑,一语便是能戳住要点。”
“却是又好久未在这里写了。今天是我最开心的日子,一定要记录下来。因为我似乎喜欢上他了,就像书中所说的那般,有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很是明显。于是,今天我便不如往日那般说不停了,时不时地便喜欢打量他深邃的眼眸。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异样,带着疑惑的目光问道,‘你今日有事?’我赶忙摇了摇头,朝他咧嘴一笑,便是又同他说起了许多好玩的事。
而他,似乎并不相信我的言语,在我讲时便一直用目光打量着我,似乎要将我给看透。我被他灼灼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又说了一会话,便是先行告辞了。
这么许多天我是第一次提前走,我走的很急,并未看到他究竟是何表情。只知道,回到殿中的许久,我都是控制不住狂跳不止的心。直到临近午夜时分,才堪堪睡去。”
“他今天亲我了!就好像做梦一般,他竟然会亲我,我真的是高兴地要飞起来了。虽我并没有看见他的面容,却是可以从他温柔的举止与吻中想象的出。
那时正值海棠树翩飞,花瓣零星掉落,几乎迷离了我的眼眸。待我再度偷看向他时,他没有避开眼眸,就以着他那深邃的眸子看着我。我看的有些发呆,面上也是有些发烫,恍惚之后,他的手已然将额间所绑头巾给取下。
伸手想要遮挡住我的眼眸间我疑惑地抬眸不知所措,他手中的动作一顿,我却是便随即安静地任他。他迟疑了一会,随即便轻易将头巾绑住我的眼眸。我有些害怕,害怕眼前的一片墨色。
身子也不禁便有些发抖,却是忽然感受到唇瓣上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柔柔软软的。我有些不知所措地身子一僵,他也似没有料想到一般,动作一滞,却是随即便再度吻上了我的唇。
他的力道很柔,柔到我很是留恋。一时情不自禁间搂住他的脖颈,我试着回应着他,啃咬间却是连自己都有些尴尬,面上愈加的滚烫。但我却明显感觉到他的身子一僵,他随即又重新占据了主动,喘息声有些粗重,唇上的力道便有些重。
我一时喘不过气来,他却是随即便撬入我的牙关。我当真是有些害怕,立刻便是睁开了眼眸,映入眼帘的却依旧不过一片黑暗。不过,他却很温柔,温柔地恍若能轻易抚去我的恐惧。
算了,我不写了,真是太没羞没臊了!”
“好开心可以天天见到他,但其实我也是希望有朝一日可以见到他的容颜的,如此,我才能在见不到他的时候有个清晰的念想。”
“今天我终于鼓起勇气问他是否喜欢我,竟是收到了意想不到的答案,他真就点头了。就像我一直我期想地那般,淡然中带着他独有的气息。原本以为喜欢一个人的感觉便是最快乐的,却不想,被自己喜欢的人喜欢却是世上更加幸福的一件事。
他用枯草给我缠了一鸢,很是精细,却是不想他的手竟如此的巧。
这是他送我的第一件礼物,我定然是会好好收藏的。而我,则将自己腰间所佩戴的玉佩赠予他,这是我周岁抓阄之时所取,我一直视若珍贵,如今,便送予我同样珍惜之人。
互赠了信物,这喜欢,便能长长久久了吧?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想来也不过就是这般。”
“他这个骗子,我再也不会喜欢他了!骗子,明明说是喜欢我的,怎么能这般骗我?这个大骗子,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书页所墨已是到了尽头,付葭月手却始终停留在书上,眼中眸色微转间竟是有种说不出的苦涩。
不知为何,看到这书中所言,她就宛若亲身经历过一番,她高兴时,她也高兴,她伤心时,她也宛若心如刀绞。一幕幕零碎而又模糊的片段在她的脑海中一连串涌过,她竟是一时有些分辨不清,这究竟是否是她所经历的。
一时合上书,心中顿时如打翻的五味瓶,酸甜苦辣甘尽是涌来,竟是有些难以,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小姐,你到底在看什么呢?怎么一会笑一会哭丧着脸的?”跪坐在一旁一直撑着小脸看付葭月的绿篱终是忍不住问道。
付葭月摇了摇头笑道:“没什么,不过想起了些往事罢了。”
“哦。”绿篱嘟起嘴唇应了一声。
却在这时,半掩的房门忽然被撞开,却只见是白将军满心欢喜地摇着尾巴跑了进来。
见他嘴中似乎叼着个东西,绿篱疑惑地凑上前去,伸手想要将它口中的东西给拿下:“咦,白将军?你嘴里叼着什么啊?”
“吼——”白将军闷怒地瞥了她一眼,一个狠转头便是将她的手给甩下了。
当下绿篱却是干脆一把抱住它,忙道:“这不是公主的玉佩吗?寻不见好些时日了呢。”
听得玉佩二字,付葭月心头猛然咯噔一声,上前去一把便是拿下它口中的玉佩:“小白,这玉佩是谁给你的?”
本还欲发飙的白将军当下见是付葭月,气势瞬间就瘪下了,呜咽一声道:“这是我的玉佩,你不准抢我的。”
付葭月心急之下,顿时有些薄怒:“这是哪里来的?”
见状,白将军立马乖巧地便是朝地上趴去,头也不敢抬地如实答道:“我也不知啊,那时我在草地上玩,便是在地上看到了。”
“哪边的地上?”
“就是主人之前住的常宁宫啊。”
闻言,付葭月拿起玉佩便是立刻夺门而出。
第72章 项圈()
绿篱虽说年纪不大,但各式手艺皆是习的齐全,化妆自也是不在话下,拿捏精细得当的。
她化的妆既是极精美的,又极有自己的特点。
精致庄重的妆容面下却还透着少女该有的娇俏,再加之付葭月原本就极是姣好的面容,当下称之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自是不以为过的。
最后还在她额间点上了一朵梨花,看着清秀间不失娇柔,配之整个妆容与发髻毫无违和,一颦一笑间俨然是仙女下凡的感觉。
“皇后娘娘,好了。”
一语毕,绿篱已退至一旁。
付葭月舔了舔嘴唇,朝镜中望去,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却不想,绿篱竟是还有此等手艺。
只见一时镜中凑近林皇后的脸,随即手指轻动间伴随着叮当脆响,已然将九翠四凤冠安稳地戴上。
凤冠在朝阳的照射下闪着耀眼的光芒,只不过稍稍歪头间便是发出悦耳的叮当脆响,就像喜鹊的啁啾声一般惹人喜欢。
“果是我林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