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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冠在朝阳的照射下闪着耀眼的光芒,只不过稍稍歪头间便是发出悦耳的叮当脆响,就像喜鹊的啁啾声一般惹人喜欢。
“果是我林夫人的女儿,就是倾国倾城。”
言毕,林皇后一下将她给扶起,随即便上下打量起她,啧啧称叹不断。
说着,便是接过一旁宫女递过来的一银白色项圈,塞至她手中道:“来,这项圈你收好。这可是我母亲传给我的,说是已经传了十几代了,你可得小心收着。今后若是生了女儿,便在她出嫁之日赠予她;若是只有男子,便叫他今后生了女儿再传下去。”
项圈看起来并不透亮,银白中带着些岁月沉积的淤黄,但看着极是古朴典雅。
付葭月挑眉:“却缘何只传女子?”
“我当初却也是疑惑,母亲说,是因为先人,他们生了个极乖巧水灵的女儿,极是喜欢,却奈何胎中不足,经常生病。而家中也并不富裕,不过是普通商贩,久治不好,到处寻医之际,又没有了经商的念头,家财也逐渐被散尽了一大半。最后却是孤注一掷,几乎又散尽了一半的家财,替她在一得道高僧处求来了一象征着健康平安的项圈。
出乎意料的是,自她戴上项圈之后,便是不再生病了,久而久之,身体愈加的好,竟是比其他人家的姑娘都是健朗些。而后,因着相貌姣好,性格尚佳的缘故,她被一王爷看中,原本有些家道中落的他们也是被一下提拔起了。
于是,这项圈便被当做了传家宝一代代传下了,因着当初求之时便是依着女子之名所求的,外形内表中都是带着女子的阴气,便也就只传女儿了。”
此时,林皇后已然牵着她的手边坐到了桌旁,一大段话中充满着对自己先人的崇敬敬仰之情。
见林皇后终于说完,付葭月不禁捂嘴轻笑道:“却是如此,那母后当上了一国主母,是比那女子更加光耀门楣,不负所望了。”
“别嘴贫了,再拖下去,该是误了时辰了。可是切记要收好这项圈的,这里边可收纳着千年来我们家的福气,若是弄丢了,我有你好看的!”说着,林皇后又是毫不客气地朝她额头上戳了戳。
“知道啦!”付葭月笑闹着扭头躲过。
带得满头的珠翠叮当脆响,竟像是周围一切声音都因此失了颜色,笑声与珠翠相交间,竟就犹如是凡间的天籁。
二人你抓我躲间,便只听得后边一嬷嬷道:“皇后娘娘,吉时已到!”
闻言,二人皆是停下了动作,却掩不住面上的笑意。
“待会拜别你的父皇可记得嘴甜些,从小到大你父皇便是最疼你的,却切不可再如前些日子那般胡闹了。”
“好的,拜别母亲时我嘴巴却是会更甜的。”
“你父皇便在常宁宫正殿中坐着,母后先过去了,你随后同嬷嬷一起来。”
“知道啦!”
笑着吩咐毕,林皇后便是扶着太监的手朝屋外走去。
待得再看不见林皇后的背影,付葭月则撑着额头趴在桌上,目光依旧落在门口,宛若兀自在想着事情。
绿篱则掩不住内心的欣喜,见她不再言语,却是忍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时不时地与她说上几句。付葭月心中自也是被这周遭的喜庆给感染,倒也乐得与绿篱说些有的没的了。
一说一笑间,时间过得很快。
不一会儿,便听得嬷嬷道:“公主,该走了。”
然付葭月才扶着嬷嬷的手刚起身,便听到门口传来付柯火急火燎的声音:“皇姐,等会,皇姐。”
付葭月不明所以:“小团子,你来干嘛?”
一时喘息地在付葭月面前停下,缓了好一会儿,才抬起他那明亮的眼眸暖捏道:“今日是皇姐的大喜日子,阿柯自是要来恭贺皇姐的。”
言毕,便施了一礼,同他每次要给她下套时的表情别无二致。
见状,付葭月挑了挑眉:“哦?我却是不知我家皇帝竟是除了赖我睡觉和暗中给我使拌外,还有能给我恭贺的本事呢?”
“今日你最大,我不同你计较。喏,这是送你的。”付柯白了她一眼,便是随即宛若毫不在意地将藏在身后的东西递上道。
看见一个俨然是她刚刚所收项圈缩小版的东西,付葭月不禁抽了抽嘴角:“这是什么?”
“皇姐你不是一要嫁人便是傻了吧?这是项圈,难道有这么难以辨认?”说着,付柯再度难以置信地白了她一眼。
“咳咳,不是要给我戴的吧?”
“皇姐你却不是当真脑袋秀逗了吧?这尺寸你却是戴得下去?这自是给陪嫁过去的白将军戴的。”
闻言,付葭月简直感动地泪流满面:“咳咳咳,它好端端地却是戴这东西做什么?”
“大半夜的莫名出现在佛寺那边,还没的个人认领,鬼知道是不是什么妖魔鬼怪所变。这是我从一高僧处所求得,专门给它驱邪辟邪用的。想来对于时常同它呆在一起的皇姐也是极有用处的。”
“咳咳咳,小团子有心了。”说着,付葭月便是强忍住想要抽他一大嘴巴子的心,好气地揉了揉他梳得光溜溜的头。
“却是别摸我头了!你要是敢再摸,信不信日后你生了儿子,我便天天前去欺负?”
闻言,付葭月顿时就不快了!
别说儿子了,就算是小白,也就只有她一人可以欺负!
第73章 受伤()
“嗷呜,嗷呜——”见着自己心爱的玉佩瞬间便被抢走,还没了踪影,白将军憋吼了几声,便是瘫在地上死活不肯起来了。
安慰了好一会,甚至想要强行将它抱起,都是不见效,绿篱只得又说道:“白将军,你就起来吧,那玉佩是公主抓阄时所取,你是玩不得的。你要是喜欢玉佩,公主仓库中尽是,绿篱等会便是给你拿来几枚,让你玩个够,怎么样?”
闻言,白将军动了动耳朵,似是动心,却又有点不甘心地仍旧趴在地上。绿篱见状,看似有戏,便忙伸手要将它抱起。此刻,果是很轻易完成。
却说付葭月刚出门行上几步,便是被付柯暖捏的声音给唤住:“皇姐,你这是去哪?”
“没事,今日的习练你与老太监说一声我身体欠恙,来不了了!”付葭月瞥了他一眼,也不多加理会,边小跑着边出声同他说道。
“诶,皇姐!”
佛堂同常宁宫着实是太远了,付葭月用着轻功半个时辰都是未到,当下已是气喘吁吁,香汗淋漓,便只得换做大步走着。
正好在路途中遇见了正坐着轿撵的韩贵妃,却是拉开轿帘的韩贵妃先行见到了她,忙唤住:“诶,葭月,你怎么会在这?”
闻言,付葭月停下脚步,见是韩贵妃,只得施了一礼道:“见过韩贵妃。葭月如今却是有急事,便先行告退了,日后定然向韩贵妃请罪。”
一语毕,便是愈加加快了脚步朝前边走着。
这条路,正是同往佛堂的必经之路,却是离后宫还有些距离,韩贵妃摇了摇头笑道:“这傻孩子,莫不是从佛堂一直徒步走来的吧?怎生地也不坐轿撵?”
当下朝一旁服侍的宫女吩咐道:“给公主送去一匹马。”
“喏!”
且说付葭月又行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只听得身后传来踏踏马蹄声,随即便听到一太监的高呼尖声:“公主请留步。”
微蹙着眉头转过,已是见到来人下马:“公主,这是韩贵妃命奴才给公主送来的马匹。”
付葭月眼眸微动,随即也并不多话,便是翻身上马:“替我谢过韩贵妃了。”
一挥鞭,已然踏尘而去。
一时间,宫道上的宫女太监们见到疾驰而来的她,皆是自觉地退避于一旁,心中疑惑间,待得她走后,也是私语起来。
有了马匹,果是极度地缩减了时间。
很快,付葭月便是来到了常宁宫的大门。
并不理会殿中众宫女疑惑的询问声,吩咐了句她们不许到后院来后,便径直朝那海棠树所在处疾跑而去。
跑至后院,却并未见到预料中的人,付葭月心中愈加地慌乱,只听心中隐隐响起“他不能有事”的虚弱声音。
“公主?”付葭月试探着问道,却是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五个字此刻就犹如梦魇般一直在她心中回荡着,像似遥不可及,却又近在咫尺般,显得那般地不真实。
心中酸楚愈加浓烈,竟是不自觉地浸湿了眼眸,声音也是带了些哽咽:“乔羽书,乔羽书,你出来,出来,你在哪?快出来……”
海棠树依旧,却如何也寻不见他的身影。
佩在人在,佩亡人亡。
这是乔羽书当初对她的承诺。
“葭月,你却当真是骗我!”虚弱而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付葭月猛得转头,看见完好地站于自己面前的乔羽书,一时间竟控制不住咄咄涌出的眼泪,一把抱住他,只低声喃喃道:“你没事,你没事就好!”
乔羽书闷哼一声,嘴角于此刻却是渗出了一抹鲜血,鲜红欲滴地在此刻便犹如奈何桥旁的彼岸花,摇曳却诡谲。
“乔羽书?”闻声,付葭月忙抬头查探原委。
却只见乔羽书的胸前此刻已是浸满了鲜血,就像是当年她脑中的那一幕般,可怕地令人窒息。
乔羽书嘴角一勾,便如往常般朝付葭月邪魅一笑,只是这邪魅中去带着无尽的苍白。
然则,不过一瞬,便是犹如不受力般朝地上跌去,泣不成声间付葭月忙扶住了他,却因着受不了这大力道,而同他一起朝地上跌去。
砰的一声闷响,付葭月被乔羽书压着而脊背朝土地之上狠狠一撞,发出类似于骨节交错的声响,付葭月疼得直咧牙。
却是不待自己缓过劲来,便是迫不及待地朝乔羽书道:“乔羽书,你怎么了?是谁把你伤成这样了?”
乔羽书仍旧笑着,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只兀自说着:“葭月,你是记得我的是不是?你还是爱着我的是不是?”
“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付葭月气恼中带着无限地担忧,眼泪扑簌直下,声音也是因此拔高了几分。
“葭月?”
乔羽书伸出双手想要将她的泪给抹去,却是随即便被她给握住。
“快去寻太医!”
高声地叫了几声,却是忘记了众奴仆皆是被她潜退,哪还能听得见她的吩咐?
当下见得无人来,眼泪落得竟是愈加凶了。
“你别说话了,我现在就去找太医!”抹了把泪,付葭月便是要起身。
“别走,回答我的问题!”
手腕被握住,力道却是出奇地大,竟是一时无法抽离。
付葭月擤了擤鼻子,停住了哭泣,对上了他的眼眸,“对不起,是我失态了。你既是将玉佩奉还了……”
急切地打断她的话:“不是,葭月,你根本没将我忘掉不是?”
急切中带着丝丝地恳切。
“不,只不过这玉佩对我极是重要,丢了许久,如今找着了,却是连忙赶来看看当初究竟是落在何处了。”
“你胡说,刚刚你明明是在担心我,现在怎么……”
“若是我刚刚的举动引起你的误会了,我向你道歉。只不过,自我失忆那日起,便是不再记得前尘往事了。就算我之前同你有什么纠葛,也请你如归还这玉佩般一同忘却。”
“你明明是在乎我的,怎么会不记得呢?”
“你受了很严重的伤,我去找太医!”
付葭月几乎是怒吼着说出这句话的,可他的手却依旧牢牢地握在她的手腕之上。
她试图挣开:“你喝醉了,放开我!”
受了这么重的伤,却是还喝酒,当真是不要命了!
第74章 但我不想救()
“我没喝醉,你刚刚失神的表情绝不是装出来的。你却别想再骗过我,当初我却是被你蒙骗了,才放手的,如今,却是别想我再只听你只言片语便是轻易放手了。”
乔羽书一时着急间话语也是有些重,竟是也不禁红了眼眶。
“你放开我——我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她了!”
他眸色一黯,盯着自己眼前不断想要挣脱开自己的女子半晌,终是重新斩获了笑颜,只是这笑颜中却带着几分的凄楚:“既是你不肯原谅我,那我也便如你所愿,我信你失忆了。但我从此便也以全新的只来面对你,你可以答应我,不要应为过去而否决我吗?”
“你喝醉了!”
“没有,从来我便是不会醉!葭月,你看,你还是不肯答应我,因为你从来都没有原谅过我。”一时间,他笑得有些癫狂。
“你真的喝醉了!”
几番过后,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是无法从他的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