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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这么多年来一直都与我们为敌。我想爹爹不让你知道这件事情是怕你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圣女国?”月娘念着这个名字,心中一眼,“那谢白呢,谢白又是怎么回事?这你肯定是知道的。”
“嗯,爹爹打算将你许配给谢白。你如今及笄礼过后,估计两家就会宣布婚事了。月娘……你不是喜欢谢白么,这是好事啊。你不会有什么其它的想法吧。”
付铭轩伸手拉住月娘,“你听哥哥说,这件事情是爹爹很早以前就和谢家老爷子商量好了的,而且你们两个的关系也那么好,你……你不要让我担心。”
“哥哥,你说,如果我和谢白结婚的话。咱们两家在这京城里,是不是会结盟?以后皇帝就不敢拿我们怎么样了,是吗。”
月娘从他手心里将自己的手抽出来,不着边际地说着一些让付铭轩觉得很陌生的话。
“你这是什么话,月娘,我不准你这样说爹爹。他这么说也是为了你好。你与谢白本就情投意合,你们两个人在一起,有什么不好的。说什么结盟。”
所谓的情投意合,根本就是他们自欺人的把戏而已,都把自己当成无知的孩子么。
月娘觉得十分厌恶,这些人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都想要掌控旁人的人生。她被人接回付家是,她的娘亲是,如今她的未来也是。
月娘摇头,十分陌生又难过地看着付铭轩,“哥哥,摸着你自己的心告诉我,你相信你所说的每一句话么。”
付铭轩:“……”
安静的偏僻花园,树枝十分茂盛。两个人面对面坐在石桌两边,太阳升起来的时间还不长,所以月娘脸上也蒙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她穿着礼服,头发却批散着并未修饿,那么孤单又痛苦地看着他的时候,付铭轩真的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这个妹妹是漂亮的,从第一眼付壑渊就知道,只不过他看着她一点一点地长开,然后慢慢地变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却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月娘不适合这里,不适合这个血腥又暗流汹涌的地方,可是她却一次又一次地卷入这个地方,一次又一次地陷入危险。
付铭轩知道,可是却没办法阻止。
他们都想留住她,却忽略了她根本不是这里的人,这样的性格,是受不了这些的。
鸟要是折断了翅膀,就不再是鸟了。
一只没办法飞的鸟儿,是活不下去的。
“谢白与我的感情,也许有,可是,却不应该是在这种情况下被人利用。哥哥,我受不了。”
“月娘,你要干什么。”
她站起来,轻轻抱了一下付铭轩,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个地方。
及笄礼上,月娘也看到了谢白,还有赵明祁,甚至还有阿柯和很多人……他们看她的眼神都是精艳的,估计是没想到平时付家那个假小子一样的姑娘,还能有如此惊为天人的一面。
月娘没机会跟其中的任何一个人说话,其实她也什么都不想说了。
可不是,说什么啊,自己现在这个模样,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过程很长,月娘在别人的带领下像一只提线木偶,僵硬地做着各种各样古怪的动作。
最后,她就从一个小姑娘变成了一个可以为人妻的少女。
那天所有人都很高兴,其中也有谢白。
月娘想,她大概觉得谢白高兴是因为自己长大了吧。
其实抛开那些事情不谈,她也是十分高兴的。
两个人终于能有在一起的机会了,这是等了多久的缘份呢。
只是……
月娘没办法接受她和谢白以这样的方式靠近,没办法想象以后两个人的生命里会不间段地充刺着那些阴谋阳谋,还有那些人的算计。
月娘在付家呆了好多年,她一直知道所有人都对自己很好,也知道付睿渊的安排并无不妥,可是,她的心没办法理智。
……
及笄礼过,少不得饭桌,少不得戏台,少不得很多活动。
月娘借口自己累溜回她的小院子去了,几个丫环也被叫去帮忙,所以院子里只有月娘一个人,十分安静。
从她所在的地方仍然是可以听得到不远处那些人的欢笑喜闹,明明都是围绕着她……说来真是可笑,这是她的成人礼,她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月娘这一年里长了不少,很多的衣服都用不上了。
她动作如脱兔,几下就将自己的换洗衣服收拾好,顺便将一些值钱的东西都收拾好放进包裹里,然后换了身干净利落的打扮就趁着夜色从小院里偷偷溜了出去。
走门是不能走的,好在她轻功不错,翻墙十分容易。
没人想得到她会在这种时候离家出走,因此月娘几乎没有任何阻拦地出了付家。
没人知道她已经离开了家,这个点儿城门也关了,月娘找了家不太出名的客栈住下,第二天便趁着城门初开之时离开了京城……
她走的很坚决,仿佛这是她必须也一定要去做的一件事情,可是……月娘没想到并没有走出多远,便会遇到拦路人。
“柯少爷,你在这儿做什么,难不成赏月?”
她长大了,他也长大了。‘
那件事情之后,她与柯旬的友谊仿佛就消失了一般。
太子并未因为那件事情受到牵累,却也奇迹般的安分了好久,至于柯旬是否有所牵累,她是不知道的。
那日在寒山寺外她曾为他所救,她后来有想过去道谢的,可是当时的他选择蒙面隐藏了身份,那就表示他根本不想要别人知道他救了她,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多此一举。
月娘走的突然,应该很多人都不会猜得出来她离家出走,还是在眼看着就要跟谢家少爷成百年之好的日子里。
所以她走的毫无压力,根本不觉得会有人来拦她。那些人发觉她不见了的时候,她应该已经走出去好远了。
可是遇到柯旬,月娘有点儿吃不准他的意思了,是来拦她的,还是来送行的?
第387章()
如今两家人几乎是没有任何来往,柯旬跟定了太子,而太子与赵明祁又完全不合。
付睿渊不可能独善其身,和谢家联盟是明摆着的。可是他们两家会站谁的队?
月娘一点儿都不想知道,她摇摇头,将自己脑子里那些奇奇怪怪的念头全都抛开,只认真地看着面前这个已经不再是少年的年轻男子。
柯旬与谢白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他身上有着太多的背负,所以无论怎么努力都阳光不起来。谢白和他的不同也许就在于他没有那种想要争一切的欲望,所以行事更为潇洒一些。
柯旬,活的太沉重了。
月娘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可是他们在这个地点见面,可不是一件妙事。
月娘扯紧马缰,目光微眯,“你怎么在这儿?不会是巧合吧。”
柯旬皱了皱眉,十分冷漠又安静的负手而立,背着光,月娘觉得他像是一尊站在天地之间的神,或者是魔。
他微微皱眉的样子,和以前还是一样的。
月娘却知道,他早不再是那个人了。
“重要吗?我在这儿的理由,总归是与你有关系的。月娘,你要去哪儿?“
要不是他知道她的性格,也不会想到她能离家出走,而且走的这样坚决,竟不和任何一个人打招呼。
她要去哪儿?
虽然如今京城的局势不明,可外头的世界也未必就能比京城里的局势更好了,南方大灾才过去一年,很多东西都还没有完全处理好,那些存活下来的百姓们除了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外,也让他们养成了得过且过和放纵自己人生的性子。
所以,南方如今的犯罪率一直很高。
她在这个时候往南走,要干什么。
月娘看着他那诡异又复杂的目光,只觉得好笑,他以什么身份这样问自己,又以什么身份站在这儿?
“柯旬,我以为我们之间早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站在这儿……是想干什么?拦着我?质问我?还是干什么,想以朋友的身份劝我?”
柯旬想起了她曾经看他的眼光,连狗都不如。
他知道她的性子,敢爱敢恨,只要决定了一件事情,无人能够更改。
她既然把他踢出了自己的世界,怎么可是再允许他这般。
柯旬吞了口口水,喉结滑动了两下,“月娘,我只是……担心你。”
他终究是无力地放弃了自己的坚持,被他看不起就看不起吧,不管怎么说他都希望她能够想清楚。
“担心。”
月娘哈了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一样,“你是在这儿搞笑吗?柯旬,你担心我。”
“你知不知道,你家人都知道你离家出走了,他们正在四处找你。”
既然离开,月娘自然说了最坏的打算。家里人知道她走了,会找她并不奇怪。
“那……关你何事。”月娘皮笑肉不笑地瞪着柯旬,“莫说他们找不到我,找到了,我也不会回去的。”
“为什么。”
他其实昨天行及笄礼的时候就已经看出月娘不对劲了,只是没想到自己猜的会是对的。月娘可能不知道,他几乎跟了他一路,直到出了城以后见她并无回去之意才不得不现身想要劝她。
“为什么?柯旬,你觉得是为什么?一时好玩儿?你即知道我会走,难道不知道为什么吗。”
“是因为和谢家的婚事?你不是……不是一直对谢白有意么,既然如此还要走什么。”
月娘想起了一句话,话不投机半句多。
柯旬如今,根本不是她心中那个好朋友了。他一心想要爬上去,怎么会理解她在想什么。
月娘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的时候清明干净,什么情绪都没有了,“我喜欢谢白,可这并不意味着我要接受家里的安排要和他订婚。柯旬,并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贪恋权利的。我去意已绝,你要不出手,便让开吧。”
她不想再与他多言,“以往我说过,你与谁为武我都不在意,但是如今我要离开了。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还是要劝你……小心赵明辰那个人,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柯旬一愣,看到她眼中的绝决,终是叹了口气,“我早知道拦不住你也劝不住你的。月娘,一路保重。”
“保重。”
她凭空挥手,一个小黑盒子朝他飞去。
待月娘走远以后柯旬打开,才发现里头竟然是很多年以前她要被付睿渊带回付府时送的那枚石头。这么多年了,她竟还留着。
月娘只知道要离开付家,如今她已成年,离开也无不可,可是要去哪里,一时之间她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多的主意。
她自幼生于乡野,后被带回将军府,有幸学了一生的见识本领,如今终于大了一些,也终于有机会面对外面的世界,她想去看看。
不过在那之前,她想她应该要去找她的娘亲。
付铭轩既然说她的娘亲是圣女国的圣女,那么她只要去圣女国,就能见到自己的娘亲了。
娘亲——月娘觉得好陌生,可是骨血里还是在这两个字被提起来的那一瞬间生出几分期待来。
大家都说她生的美,所以她的娘亲也会是个极美的人吗?
月娘其实不知道,也不确定,她只不过是想见到那个女人而已。
月娘胡思乱想,离开京城的第一天,她在临近的城镇找了个客栈投宿。晚上睡不着觉,她忍不住地在想,这个时候爹爹和哥哥他们在做什么,会不会在满世界的找她?
还有谢白?
她这样不告而别,他是不是会觉得自己其实是不想嫁给他的。
月娘又想到了阿柯,他那个人那么沉默,应该是没什么朋友的。她曾经对他说了那么多过份的话,不知道他可会难过?
她其实不想那么说的,可人生不是游戏。一旦做了选择就必须要承担后果。
阿柯如果要跟着那个人,就不能再对她手软。
但愿以后……他能平平安安的。
第一夜就在那么多的担心里一点一点地过去了。
次日,月娘起的很早,坐在客栈的一楼吃早点。
这里已经靠近京城,所以也算是个大城,早餐的样式很丰富,月娘觉得比将军府的一点儿都不差。
“姑娘,第一次来咱这儿吧。“
早上的客人不多,所以客栈的小二在招呼完客人以后就过来跟月娘搭话,十分有倾述欲。
月娘难得心情不错,于是点点头,“这都能被你看出来,不错啊。“
那小二眉飞色舞的,“那是当然了,我在这儿都干了很多年了。别的本事不行,可这察言观色的本事那一般人可是根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