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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我之前送来的药材吗?”
肖衡突然没头没尾地问道。
苓息显然没猜出他的意思,只能顺着往下搪塞了几句感谢。
肖衡朝着旁边招呼了一声,一个小木匣子就这么被人送了上来:“上次的东西出了点岔子,这才是正经管用的……”
苓息不安地看了看那只小木匣:“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别的意思,我知道苓夫人体弱,惹上病就不好了,”肖衡把匣子推给了他,“另外几位大人那里,自然是都有的,不过……这东西来之不易,我新结识了一个人,之前在季大人那里做事,我答应了让他接下季大人的活,你想想看,这种人可得罪不起,况且换成其他人也搞不明白这些采制药材的事情,所以……苓大人,你心里应该有数!”
话已至此,苓息就算是再蠢也听了进去。
同样的话肖衡敲开了另几个人的大门照着又说了几次,十长老的早餐会,从此也有了新的规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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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肖衡四处奔波的时候,空响堂的慕馋子,正带着自己的尸鬼红豆,躲在屋子里发愁。
热气蒸腾,水珠顺着红豆锦缎一样的后背直往下滚。
她伸手撩起了自己的长发,用一根尖细的簪子在耳后随意挽好,再拉过了搭在边上的一块长纱捂在自己的胸前,就这么从木桶里站了起来。
这是一间温暖的卧房,慕馋子光着半个身子还躺在床上,半晌没有动弹,像是睡着了一样,眼睛却茫然地睁着,视线显然不在这里。
随后他眨了眨眼,脸上绘有图腾的那半边闭上了,另一侧的却纹丝不动,依旧这么怪异地睁着。
红豆踮起脚尖从屏风后边走出来,湿漉漉地踩在了地上,留下了两道梅花一样的脚印。
然后她从床尾摸了上去,裸露着自己的后半身,就这么依靠着慕馋子躺在他的臂腕里。
不知过了多久,红豆差不多都要进入了梦乡,慕馋子终于长松了一口气,一阵水珠从他的皮肤表层渗透出来,很快****了两人身下的被褥。
“你怎么会到水里去了?”
红豆懒洋洋地用指尖刮了刮他的脸庞,声音听起来格外酥软。
慕馋子没有回答,抬起放在旁边的右手在她的眼前打开,掌心里突然跳出了一只灵动的锦鲤鱼。
红豆按住自己胸前的纱巾坐了起来,又娇媚地问他:“你不再试一次?”
发丝上的水肆无忌惮地滴落下来,这间屋子位于剩都西南的一角,时间正好是明茉与小井撬开窗锁的那一刻。
慕馋子缓缓合上了手心,扭曲的面孔笑出了诡异的表情:“终于逮到你了,画骨匠人……”
锦鲤鱼抽搐地甩了甩尾,被随手扔在了一旁。
慕馋子转而冲着红豆招了招手,红豆赶紧埋下了身子,微微翘起自己绯红的嘴唇,索求一般地凑到了慕馋子的跟前。
他眉头一皱厌烦地躲开,红豆扫兴地用胳膊撑住自己往后退了一截,眼巴巴地看着他:“又怎么,之前不是挺高兴的?”
慕馋子立即哄骗地笑了笑,伸手顺着红豆的大腿轻轻地游走:“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是是是!那边的事情……那边光交代了把事情办好,又不肯说典籍藏在什么地方,我看他那个人分明就是存有异心。”
“他对谁都有异心,所以我让你讨好他。”
红豆不满地一巴掌拍在他的手背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生了气:“你看你多有出息,让我去跟那个老木驴,你也不是不知道,他映大人,从来只贪吃……”
“看来你明白我是什么意思,让男人开口说话,不是你最拿手的事情?”
红豆假装羞红了脸,一溜烟地钻进慕馋子的臂腕。
他这次倒是没有躲,只听红豆不知真假地说道:“倒是你,什么时候肯跟我说句实话。”
慕馋子一抖身子坐了起来,红豆突然滚到了一旁,满脸委屈地看着他披上了外衣。
“行了……”他一副极力忍耐住怒火的语气,“映大人可是个聪明人,虽然给了我们一条路子,却又拖着不肯说明白典籍的下落,加上穆津正在训导我们带回来的那个小丫头,可见他是做足了两边退的打算,我要你把话套出来,是好从后边推他一把,让他知道船也不是那么好下的。”
他扣上了最后一颗扣眼,转身严厉地看着她:“南戈的脾气你很清楚,再这么拖下去,不管怪到你我谁身上,没命的可都是你。”
红豆黯然地把额前的发丝撩到了脑后,这个道理谁不明白,尸鬼就是个替身的玩偶,顶多无趣的时候拿出来消遣一番,谁又在乎你那点小心思,说起来,那点心思只怕也是不能有的。
就算是为了保命也好,况且一旦能这么想了,跟谁快活不都一样?
红豆极快地露出了笑脸,答应着准备往映大人那里再去一趟。
63。 消失的鸟()
剩都的神庙广场,此时的映大人,正像往常一样在自己的房间里来回转悠,这些日子,都在这张差不多三步长的书桌边上耗费掉了。
他不时停下来望着窗外,半根粗壮的油蜡烛立在桌面上,烛光一直亮着,无论白天黑夜,这会儿也快烧到了尽头。
就在映大人以为自己又熬过了一个深夜的时候,那只黑翅鸟扑棱着翅膀,在远处的窗沿上站稳了脚。
映大人立马转身上前查看着这只鸟的羽翼。
漆黑整洁,泛着精亮的光,只是一点风霜的痕迹都没有。
它并没有带回什么消息,却更像是诉说了一个谜。
映大人直视着它那双狡黠的蓝眼睛,脸颊上的肥肉止不住地发抖。
半晌过后,他终于在凳子里找回了自己的重心,又重重地敲了敲桌面,门外的山鹰随即应声而入。
这个人同样也是连续几天没有个安稳觉,外袍里面还能看见昨天的衣服,眼睛下凹得十分厉害,一张嘴嗓子粗哑得都快听不清了:“大人,您找我?”
“看来方向弄错了,那帮人……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山鹰没有回话,垂首等待着映大人缓慢整理出自己的思绪。
映大人就这么瘫在那张椅子里,眼睛来回转动找不到一个可以停靠的地方。
过了很长时间,他才说道:“季大人死在了床上,凶手……也就是那个叫晚书的女人……我把鸟放出去的时候,正好跟着她一路出了北境大门……只是没想到!它居然自己回来了。”
山鹰在那头瞟了一眼窗台上晃动着脖颈的鸟:“以黑翅鸟的速度,是不可能被甩掉的。”
“没错!”映大人抬起手来指着他的脸,“除非……那个女人突然在荒原里消失了踪影,就像被沙子吹走了一样。”
“这不可能!莫非是那张图纸?”
映大人饶有兴趣地点了点头,示意他往下说。
山鹰赶紧跨了几步来到了桌前:“那张图纸画的既然是通往岩石港的路,说不定,是什么秘密通道!”
“我也是这么想!”映大人拍了拍肚子无奈地笑了两声,“暗会的人能在这个时候动手,自然是想越快把图纸带出去越好,所以就算是进了什么黑翅鸟去不了的地方,也一定会留下痕迹,至少能知道入口在哪里,所以……我又把它放了出去。”
他招手让黑翅鸟踩着他的胳膊攀上了肩头:“只是这一次……你看看,这么干净,跟之前回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山鹰依言低下头来查看着黑翅鸟的羽翼,却不敢随意上手,那双蓝眼睛一直凶狠地盯着他。
这种鸟以人肉为食,所以异常残暴,凡是主人之外的人离得近了,很容易被啄断脖子。
就在它咂动着长喙轻轻展开双翅的时候,山鹰赶紧退了回来,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它不肯减轻丝毫的防备,一边轻轻地说道:“您是怀疑它去了别的地方?”
“怀疑?哈哈哈……我是确信!这一次,它居然去了狐狸巷的一家画庄!只不过,又是提前回来了……”
山鹰一脸的矛盾,黑翅鸟是不会私自更改目标的,只是为什么没有跟下去,看来不是因为荒原里的秘密入口,难不成,那个叫晚书的女人,真的可以凭空消失,并且已经回到了这里?
映大人拿起手边的一封信递给了山鹰:“眼下必须要把这件事弄清楚,既然畜生已经不管用了……你尽快把消息送到望舒手里,让他不必急着回来!”
山鹰恭敬地弯了腰退出了这间屋子,却发现红豆正穿着单薄的衣衫,一个人站在走廊的尽头。
然后她嬉笑了一声,转身藏了进去,山鹰忍不住加快脚步朝那边走去,红豆停下来撩起了裙角朝他挥手,像是故意等在那里。
山鹰很清楚这个女人的来历,所以从她边上经过的时候,把头都埋了下去。
谁知红豆一手伸过来搭在了他的胸前,迫使山鹰停下来,抬头正对上了那双极尽妩媚的眼睛。
“你去哪儿?”红豆露出一个诱人的笑,手指微微立起来,顺着他的腹部缓缓地弹动,“可不可以,不要那么着急……”
山鹰猛地咽下了一口唾沫,嗓子眼里干得不行,一阵酥麻蹿来蹿去。
他分明感知着红豆正用两根细软的手指,一梯一梯地攀爬着自己的身体,很快勾住了最后一颗扣眼。
理智“唰”地一下被欲火吞灭下去,山鹰只觉得小腿肚子里塞满了浆糊,差点一个踉跄跪倒,红豆及时伸手将他抱住了,一边提起他的腰带让他在自己的胸前站稳,一边张嘴咬上了他的下嘴唇,鼻尖轻轻地碰了碰他的脸,然后将他从怀里推了出去。
“我可是有话想问你,”红豆一副娇嗔的样子,“别这么不知好歹,多没劲!”
山鹰“呵呵”地傻笑了一下,急忙说道:“你想问就问,干嘛动手动脚?”
“怎么,你不喜欢?你们男人不都喜欢……难不成,你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红豆说着往他脸上凑近了几分,他也不再躲了,一脸痴痴的表情。
在他眼里,红豆像是一个娇羞的少女,抬手抚摸着他的下嘴唇,睫毛扑闪个不停,眉眼里全是好奇:“你还没说呢!你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喜欢……”山鹰又傻笑了一下,神情越发地恍惚,视线渐渐地抽离出去,只有一个影子在脑海里轻微地晃动。
然后那个影子又扯了扯他的衣袖,温暖的身体贴了上来,红豆的声音依旧在问道:“那我想知道得更多一些,你跟我来好不好?”
眼前突然就黑了,山鹰迷迷糊糊地答应了一声。
红豆把他牵走的时候,他一脸的兴奋,半个脑袋红肿得不行,嘴角张开了一点,零星露出几丝泡沫。
看样子这个人,再也把守不住任何秘密。
等到第二天清晨,映大人追踪凶手的事情,已经辗转到了慕馋子的手里。
而山鹰迷迷糊糊地醒来,独自一人坐在一间马房。
他艰难地揉着自己的脑袋,拼命回忆着昨天夜里的所有细节,突然像醒了神一样,翻身下地在杂乱的衣服堆里来来回回地翻找。
映大人的书信不见了。
他猛地站起身来给自己套上了衣服,虽然已经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局势,但他根本来不及多想。
眼下必须尽快赶到冻青城,将消息传到望舒手里。
64。 画骨匠人()
就在红豆有所动作的这一晚,不太平的,似乎并不止剩都一个地方。
冻青城的城郊,傲赴避开了所有人的注意,独自出现在一座钟塔前。
远处趁着夜色而来的是一个书生模样的男人,他停在傲赴的身侧,两人都不发一语,分头确认着四下里的动静,然后一前一后地进了钟塔的门。
这座钟塔是方圆十几里内唯一的建筑,顶层是露天的小平台,站在这里,可以俯瞰整片大地,远处哪怕是鸟群迁徙的踪影,都可以尽收眼底。
傲赴迈上平台,略微抬头看着星空掐算了一下时辰,那个男人跟在后边依旧十分谨慎,视线顺着黑夜来回地巡视着四周。
他不安地问道:“这个地方真的没问题?”
“那是自然,你若是再被人盯上,剩下的事情都得完蛋……”
这个男人收回了视线,只在傲赴的脸上停留了小会儿,又望了出去:“要不是晚书被跟上了,也不必把计划停下来,还有……亏你能想出这种法子,既打消了长老会的疑虑,又能把那个人交出去,简直是一劳永逸。”
傲赴顺着平台缓缓地走动了几步,继续着刚才的话:“这次有意露出了马脚,看来效果还不错,剩都那边,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