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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染听了,突然咳嗽起来,她拿着手绢捂着嘴巴不停地咳嗽,这让姜琉璃感到很好奇,刚才还好好的,一点事情都没有,现在怎么突然就出事了?
“你没事吧。”她担忧的问道,她的样子真如吴大春所言,咳嗽的确实能要人命啊。
“没事,老毛病了。”她一边咳一边回答,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
“把手给我。”见她如此,只能先帮她看一下了,再这么咳下去,的确会吐血。
秋染虽然疑惑,但还是乖乖的将白嫩的手递给她,姜琉璃见状,便替她把脉,想要看一下她到底因何咳嗽。
姜琉璃把完脉后将手拿开,她的病的确如吴大春所言,身体虚弱而已,但却有所不同,因为她的身体比很多人都要虚弱,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估计是曾今掉过河里,救上来之后又没有及时得到治疗,身体才会虚弱如此,一旦受点小小的风寒,便会像得重病一样一病不起,她的身体的确需要好好调理,否则寿命不会太长。
“秋染姑娘,我也不拐弯抹角的与你说话了,其实我这次来,是替一位村民带话给你的。”姜琉璃严肃的看着她,她打算用另一种方式来试探她。
“姑娘帮谁带话?”秋染脸色苍白的看着她,刚才的咳嗽好似消耗了她所有的体力般,虚弱无力。
“吴大春。”她依旧观察着秋染的表情,而她听了后,再次紧张起来,脸色好似也更加苍白了。
“他如何了?他没事吧?”秋染再也无法掩饰自己对他的关心,抓着姜琉璃的手,担忧又害怕的问道。
“他只说了三个字,对不起。”姜琉璃见她这样,有些后悔了,她的身体本就不好,自己再这般吓她,估计又会受惊过度而病倒,但此时箭在弦上,容不得她退缩。
秋染听了顿时僵住,等她回过神来时,眼泪突然毫无征兆的掉了下来,姜琉璃不知道自己随口说的这句话,让她联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不,这不可能,不可能。”秋染听了失魂落魄的直摇头,双手也无力的放开了她,看她的样子,好似下一刻便会晕倒般。
“你和吴大春相识吗?”姜琉璃担忧的看着她,看来还是早日将话说开得好,不然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
“认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这辈子最爱之人。”秋染伤心的哭泣着,心里的秘密也不知不觉间说了出来,最后一句话,连吴大春都不知道。
“你哭什么,我又没说他死了。”姜琉璃连忙解释清楚,深怕她哭多了,又生病了。
秋染听了她的话,愣愣的看着她,显然还没回过神来,眼角的泪依旧流个不停。
“他没死?”她愣愣的问道,深怕自己听错了。
“对,没死,他好得很。”姜琉璃无奈的说道,吴大春也是命大,身体都虚弱成那般了,竟然也没染上疫病。
秋染得到答案后,开心的笑了笑,拿着手绢优雅的擦拭着脸上的眼泪,那动作那气质,明显是大家闺秀的样子。
吴大春虽然只是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普通村民,但长相也还算过得去,眉清目秀,完全不像是做过苦力,种过田之人,但他手心的老茧,却实实在在的告诉他人,他的确吃过很多苦。
如若他与秋染在一起,或许不能给她富裕的生活,却也不会挨饿受累,就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过那普通生活。
“你想和他在一起吗?”姜琉璃好奇地问道,若是真心相爱的话,她肯定会愿意的吧。
“自从踏进青楼的那一刻起,我便配不上任何一个人了。”秋染缓缓低下了头,对她而言,无论是卖艺还是卖身,只要是踏进青楼便已不再是清白之人。
“那你知道他的想法吗?”想到吴大春当时的反应,便知道他与她是同样的想法,都觉得自己配不上对方。
“不知。”她忐忑的双手搅着手里的手绢,看来她很在乎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
“他也觉得配不上你。因为他是一个农夫,除了能给你一个家之外,再无其他。”这些话吴大春虽然没有说,但他的心里的确是这样想的。
秋染难以置信的看着她,虽然她不太了解吴大春,但却知道他是个很善良很朴实之人,像他这样的男子,应该会有很多姑娘想嫁吧。
想到他对自己也有相同的心思,她的心开始雀跃起来,但很快又失落了起来,他的家境如何,她很清楚,而自己身处青楼,想要脱身很难,看来想要在一起,还是很难。
“若是我说,我可以帮他替你赎身,你愿意跟着他吗?”姜琉璃见她沉默不语,便知道她的内心在天人交战。
秋染震惊得看着她,虽然自己身体不好,却依旧是个红牌,想要赎身的话,至少需要万两。
“你为何要帮我们?”秋染机警的看着她,她是不会无缘无故帮他们的,她这么做肯定有目的。
“我帮你们没什么目的,只是最近很想当红娘而已,除了帮你们,我已经帮了很多痴男怨女配成对了。”姜琉璃无奈的笑了笑,这段时间,她的确都在帮姐妹们找到自己的幸福,所以她的确变红娘了。
见秋染一脸的不信,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将实情告诉了她,要让她承认自己这么做是为了一个男人,还真是有点难为情啊。
“他为了我要学医?”秋染愣愣的问道,她完全没想到,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吴大春已经为她做了很多很多。
“是啊,而且一旦学医,便会远走他乡,想要回来也不知道何年马月。”姜琉璃无奈的说道,难道他当时就没有想过,当他学医归来时,她有可能已经被其他男人赎回去当小妾了吗?
“他好傻,我根本不值得他如此付出。”秋染伤心的说道,他曾对自己说过,母亲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存在,如今为了她竟然要舍下他的母亲。
“他不是傻,他只是想要调理好你的身体,让你不再承受病痛折磨。”姜琉璃缓缓道出吴大春的真实想法,他所求的并不是能与她长相思守,而是想要她健康而已。
“咳咳……”秋染再次伤心的咳嗽不止,这让姜琉璃更加担忧不已,她这样的身体,真的不是一般的差呀,若是再这么心思郁结,身体只会越来越差。
“想要与他在一起吗?”姜琉璃再次问道,想要赎她很简单,但要她心甘情愿毫无顾忌的与吴大春在一起,那就很难了。
“想。”这次她毫不犹豫的点头了,从他在河里将她救起时,她便想要与他在一起了,只是碍于身份,一直隐忍着对他的情感而已。
“行,只要你想,接下来的事情我来处理,你只管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跟我走便是。”见她答应了,她顿时松了口气,想要做好事对她来说还是有点难。
“嗯。”这次她不再反对,全权交给她处理,关键是自己想要帮忙也帮不上,别到时候再帮倒忙,那就糟糕了。
姜琉璃与她谈完后,又去找了青楼管事妈妈,与她商议赎身之事,原本以为很简单的事情,谁曾想却出了问题。
秋染被一位富商看中,想要为她赎身,娶回家当妾,两人同时要为她赎身,管事妈妈竟然对她狮子大开口,要了十五万两的白银。
原本五万或者十万便能解决的事情,却要她花了十五万两,心里还是有气的,却又无可奈何,谁让秋染那么受欢迎呢,即便这次没有富商要为她赎身,也会出现其他人。
不过,只要能用银两解决的事情最简单不过了,她可是富可敌国的姜琉璃,这点小钱在她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第七十九章 不知不觉变了心()
为秋染赎身之后,姜琉璃将她安排在琉璃宫管辖的客栈,还特意嘱咐下面的人保护好她的安全,一切安排妥当后,这才安心的赶回柳溪村。
等她回到柳溪村时,天色已经渐渐暗淡下去,她将马栓好,走进屋里,发现吴大春和他的母亲都在,联想到早上他说的事情,顿时了然。
“丫头,你回来了。”兰庭轩原本一脸的为难,见到她后,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是怎么了?”姜琉璃上下打量着吴大春,难道他的母亲同意他学医了?可如果这样的话,她便不能陪伴在儿子身边了。
“婶子答应大春学医了。”兰庭轩叹息的说道,看他的样子,似乎并不想收吴大春为徒,或许准确点说,他并没有打算收徒。
姜琉璃看了看一脸坚定的吴大春,看来他是铁了心想要学医了,若是之前,她肯定不会帮他的,但现在她已经将事情全都安排好了,自然要帮到底了。
“大春,你先带你娘回家去,我和兰大夫聊一聊,很快便会给你答复。”有些话她没办法当着吴大春的面说,只能先让他离开。
“好。”他无奈的点了点头,虽然自己的决定令兰庭轩很为难,但他真的很想学医,不想就这么轻易地放弃。
“兰大夫,您不要为难,想收便收下他,不想收他拒绝便是,他什么样的人我知道。”吴大娘宽慰着兰庭轩,她的善解人意反倒令他更加为难了。
“我会慎重考虑的。”兰庭轩郑重的点了点头。
吴大春与吴大娘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了姜琉璃与兰庭轩,她并不急着劝说他,反倒是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悠闲地喝了起来。
“庭轩,等县令大人将药方交给朝廷之后,你将会出名,到时候慕名找你看病的人将会越来越多,仅凭你一人之力,根本忙不过来。”姜琉璃喝完茶后,一脸认真的看着他。
兰庭轩愣愣的看着她,显然没想到她开口说的竟然是这样的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应该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他弱弱的反驳道,虽然不知道日后会变成什么样的光景,但至少不会出名成这般,他不相信仅凭一张药方,能让他声名远播。
“相信我,你交给朝廷的那张药方,绝对会有这样的效果,甚至更甚。”姜琉璃信誓旦旦的说道,那张药方可不是普通药方,而是治愈可怖疫病的药方,疫病的可怕可是深入人心,提到这个词都能令人害怕的病症。
兰庭轩见她那么自信,顿时有些犹豫了,他只是一名普通大夫,从小又住在村子里,对于外界之事,了解的不是很多。
“等你出名之后,即便不是重病都会前去找你医治,到时候,你绝对会需要一个帮手的,所以,还是尽快找一个徒弟,教他一些医学常识,到时候绝对会派上用场。”姜琉璃见他已经开始相信自己说的话,继续再接再厉。
“你觉得我该收了大春这个徒弟?”兰庭轩了然的看着她,难怪刚才她明明看出自己不想收徒,却没帮着劝说吴大春。
“我不知道他资质如何,但见他那么认真,应该会是个好学生吧。”她含蓄的说道,吴大春有没有学医的天分,她也不知道。
“可我不愿意他与母亲分离。”他为难的说道,自己经常出远门,母亲已经担忧不已,而吴大春若是跟着他离开的话,将很难回来,这样的话,他的母亲想念儿子也无法见到。
“如果你有能力的话,将他母亲也一并带上吧。”她不确定的说道,兰庭轩的家境如何,她还真的不知道,所以不能给他准确的答案。
“背井离乡吗?我不知道吴大娘愿不愿意。”兰庭轩紧皱眉头,吴大娘在柳溪村已经住了大半辈子了,若让她这把年纪背井离乡,估计会比较难吧。
“她都能忍受儿子离开之痛,又怎么可能忍受不了背井离乡之痛呢。”姜琉璃一点都不担心这些,一位母亲为了儿子成才,那可是什么苦都能忍受的。
兰庭轩听了觉得很有道理,想了想决定听从她的意见,她是不会害了自己的,所以听她的应该不会有错。
姜琉璃见他答应了,无声的笑了笑,只有他答应了收吴大春为徒,那自己为他所做的最后那件事也就值了。
她为了吴大春能够没有后顾之忧的跟随着兰庭轩学医,这才为秋染赎身的,否则她才不会费这些心神呢。
此时此刻的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她为了兰庭轩已经默默的做出很多事情来,这明明很反常的行为,她却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自己为某人的改变,竟然完全没有发现。
她本就不是个热心肠之人,这次为了兰庭轩,将吴大春所有的事情全部默默处理好,对与秋染这件事,他会心存感激,一定会忠心耿耿的帮他的,而她所要的仅仅是一个全心全意为他分担的徒弟而已。
第二天,兰庭轩便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吴大春,他知道后开心不已,对于能够带着母亲一起离开这件事,不仅他开心,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