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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铘衾那人即便帮帝君控制霓澜一国的修行者,其余三国的修行者还能都听他一人调遣了?”竹栖扶额思量,铘衾瞧着也不是善人啊,他要真有势力统治栩伏大部分修行者,何必当太师呀。
“一年前我与铘衾打了一次照面,他的心思我猜测不出,但不是有闲心统治栩伏所有修行者的人。”琴廖再度否定。
竹栖费解得挠头,大师兄说了这一圈,不就是等于什么都没说嘛。
“栩伏如今的修行者大约有多少?”以前就让竹栖调查过,琴廖今日重新问道。
“排除有意隐瞒或者自身不识自己是修行者的那些,目前栩伏记录有名的修行者约有万人。”竹栖立刻回答。
“那这万位修行者的修为又是如何?”整个栩伏共有亿人,却只有区区万位修行者。
“我们认为的修行者,标准必须是灵根开窍,修为入门的才算、这万人中,修为达到筑基高阶的百人以内,筑基中阶大致约一万人,剩余的全卡在初阶筑基水平。”
“那让你查看栩伏历史,关于修行者你有何想法?”琴廖引题,如今他必须让竹栖自己去想这些。
“五百年内,四国人口不断增加,但天生拥有灵根者,数目只减不增,而今能找到的记录,至少五百年前,栩伏高阶修行者就达到万人之多。”
琴廖手指一勾茶水,在悬空的天审道令牌上写下四字。
“天约天契?”竹栖读出大师兄写下的大字。
第579章 水迹凝团至指尖()
琴廖一指戳破第一个‘天’字,戳散的水迹凝团于他的指尖。
修长指骨一撩,食指对着‘约’与‘契’二字中间的那个‘天’字,以水为墨,画出一个圆圈。
标出的天字,也勾出琴廖想说的重点。
“碧穹、栩伏、冥界,限制三界的天约天契?”竹栖缓缓眯起眼尾。
“栩伏存在之初,天约天契就已经烙下。说是限制三界,夹在中间的栩伏不过就是一块挡板,栩伏的存在,只是用来维系上至碧穹,下至冥界,他们两界之间的平和而已。”
“这。。。。。。”话题太大太广,竹栖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镇魂司的存在,是守着地,不让冥界的鬼闯入栩伏来。
隐宗的存在,是守着天,不让栩伏或者冥界的鬼,闯到碧穹去。”
“天轻易破不了,地也不会随意钻出个洞。”竹栖默默挤出一丝微笑,想缓解这过于广袤的话题。
“那是自然,即便两界的人或鬼到了这栩伏,修为也会自行弱减。就和栩伏的修行者一样,毕生所学最高修为,也就停滞在筑基高阶的水平而已。”
“这不就是冥冥之中,已经将栩伏修行者的修为极限一竿子限定死了。如此桎梏,栩伏又何必存在修行者。”想到整个栩伏不过是块挡板石,竹栖的心情极其复杂。
愤怒中更多的是面对绝对强大的无力感,还有反衬自身渺小的虚弱感。
常言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有比自己更卓越的存在,算是一种推进奋斗的欲望。
但人与天已经小小接触过,更清楚二者差之何止万里。就是一人使出全身所有力气拼出最后一口气攻打出去,却一拳打在棉花团中。失望、徒劳、明白奋斗无意,一切皆虚妄。
“存在不会是偶然。”瞧着竹栖苦恼的模样,琴廖不禁淡淡微笑。
“大师兄知道理由?”竹栖被大师兄此刻温柔的笑意惊了眼,也让绕在他心尖上的忐忑越加浓。
“不知道,但我想知道。”琴廖手指一勾,将悬空的字引入杯中,捏住天审道的令牌重新放在竹栖面前继续道。
“上任帝君弥留之际,会将这重要的令牌交给长公主琴姮,你觉得为何?”
“牵制帝君琴皞?”竹栖果断回答,这不是显而易见的答案嘛!
“琴皞当皇子时,忠义仁孝的高尚品德就已延续。”琴廖否定竹栖给出的答案。
“大概上任帝君瞧出琴皞是装出来的伪善,就想防着他压着他。反正琴皞这帝君之位,不过是运气好捡来的。”竹栖也没觉得自己大逆不道。
事实如此,如不是霓澜皇嗣有裂肤之刑的诅咒,上任储位之争,谋杀也好,诅咒也好,先死了前几位最得宠的皇子,霓澜帝君的位置无论如何,都轮不到当年资历最平庸的琴皞身上。
“这几十载下来,琴皞至少在霓澜百姓心中,是位政绩不错的帝王。”说完,琴皞银眸闪过一毫精光。
竹栖拧眉摇头,但想想还是在现实面前眨眼认可。百姓心中的琴皞,确实做到了让大部分百姓衣食无忧,可以安居乐业。
第580章 他是个一国帝君()
“琴廖是一国帝君、是天子、是君王!维系民心是本分更是必须达成的义务。”竹栖反驳而今琴廖的名声。
“激动什么。”琴廖轻笑着。
“琴廖机关算计,苦苦死撑,如识臣用臣都做不好,他那帝君之位自己就坐不稳当。
他凭运气捡到那万人之上至高尊位,继位后大权在握,朝中无敌压制,拥有调遣举国军力、财力、人力的支配权。如此舒服得登基,还要花几十载做出如今这点政绩,其实也是可笑。
今朝霓澜比照先帝在位时的伟业,根本没有进步。”竹栖知道自己在多言,他必须说,避免大师兄为了所谓盛世安稳而放过了帝君。
“你这厚此薄彼的想法也该换换,白捡到的帝君之位,好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就如我们能遇见师傅。”下颚边的青丝浮动,琴廖清楚竹栖怕他为了大局而最终手软。
“我知道运气好是锦上添花求不得。就是帝君的心思太令人生厌!”竹栖对琴皞呲之以鼻的厌恶是言行于色。
厌恶琴皞,因为对方太虚伪!
手段阴毒倒也无谓,他竹栖下山后识人中,善人坏人恶人狠人中庸者等,看过数不胜数。就连以前那恃宠而骄跋扈琴姮,他都能维持寻常心漠然看待。
下山两年内,唯独只有那厮琴皞,让竹栖主动有了杀意。
那男人贪慕权利到设计妻死,设计子毁,设计妹亡。心无大爱怀无小情,酿骸骨万高楼,却又要保持洁然一身的清白,还妄想留下忠义仁孝的的圣名,简直是令人作呕的存在。
琴廖对于竹栖的愤恨,也只是微垂睫毛:“先前我说过,他至今只是得到霓澜的帝君之位,却没一日成为真正的霓澜帝君。先帝只是没了选择,只有将皇位传给当时仅剩下的唯一皇子。”
以霓澜皇族的祖训来论,琴皞从来就没有成为霓澜国真正的帝君——陛下!”说罢,琴廖眼底闪过一丝厌恶的光芒。
“啊?”竹栖一瞬收起愤慨,疑声惊楞。
“他天生无灵根,不是修行者,坐在皇位几十载,终究还是识不得霓澜皇族必须血脉相传那关于栩伏最重要的秘密——天约天契!”
“因为这理由,他虽顺意了天审道立您太子之位,却在大师兄出生后就立即毁了您的灵根。秘密他不能知道,也不准您知道?”琴皞会这样做,竹栖倒也不意外。秘密这东西,尤其是皇族的秘密一向隐秘至深。
竹栖只是没想到,栩伏皇室的秘密,继位者的要求,居然必须是有修为的皇储才能传授。
如此,竹栖一下就想明白之前不解的一件事,“凝妃的爹,正三品的礼部尚书,他的官位如何知晓这个秘密?”
琴廖轻微叹气道:“凝尚书是侍奉过先帝现帝的两朝老臣。官阶虽不高,但实权掌管宫中大小祭祀之礼,包括登基大典。
帝位传承的礼数,没人比礼部尚书更清楚。
因此,为了拉拢知道太多的凝尚书,现任帝君登位后就立即迎娶了他的闺女入住后宫。
当初的皇后是他还是皇子时的发妻,换不得。
第581章 凝尚书凝妃凝氏()
“皇后继位不久就生病薨逝,后宫至今再无新后。”竹栖撇了下唇角,皇后死了之后,帝君罢朝哀痛三日,还举国祭奠声势浩大。
如此深情,大臣非议。但造就了刚上任的陌生帝君,在百姓心中是位有血有肉,重情重义的夫君。
“皇后当时也必须薨逝。”琴廖眉眼淡薄。
“皇后的娘家,对帝君无助无害,为何必须死?”竹栖迟疑。
“因为皇后娘家无助无害,帝君才不需要。
帝君的亲母妃,是先帝妃嫔身边服侍起居的宫女。一时幸宠怀了龙嗣,但直到死,也是个才人头衔。
子凭母贵的后宫,先帝这样的出身自然没人待见。就连发妻,也是先帝赐婚,赐他个娘家是书香门第的三品文官家的大小姐做正妃。
他坐皇子时就平庸不起眼,百姓心中根本不识他。登基时霓澜太平,更无发兵除寇等内外乱世让他有君威扬名之势。
只有死个无关紧要的皇后,他塑造成深情、仁爱、亲民的帝君形象。百利无一害,是他当时最需要的民心威望。”帝君当时的平庸不起眼,琴廖想着也是刻意为之吧。
细细追究当初其余皇子的死因,背后的背后,他总是能看到琴皞如今布局手段的痕迹。
“民不识、臣不认,如何立威,帝君当时的确要立刻扬名才行。”竹栖意会的肯定。
琴廖抿下一口茶继续道:“而且,只有皇后死了,他的后宫无最大的主子,老臣新臣们的心思才能重新活络起来。
他捡着皇位登基,除了清理掉少数反对党,当时留着大量先帝在位时的老臣。对于老臣,他维持先帝授予的官职,不提不压。
但民心要拉,臣心更要笼。
后宫没有了最大的皇后,那些没得到升官的老臣们哪个不是人精,都明白这是新帝君对他们拉拢示意。”
“臣与君有联姻关系,如此拉拢人心是最省事、最合宜的方法。”说到联姻二字,竹栖望着主动成婚的大师兄。
琴皞如何比得上大师兄的才干与实力,但大师兄却也选择了相同道路。琴廖娶妻这事,竹栖心头一直梗着,因为不明白真正原因。
“当时,每位老臣府里都往后宫送了自家人。后宫妃嫔一下充盈,但他始终不册封新后。
入宫妃子的品阶,代表帝君如何看待妃子背后娘家人的势力。帝君还是保持一碗水端平,娘家明面官阶多大,妃子在后宫的品阶就有多高。变动只有诞下皇嗣的妃嫔,才会被他重新加封。”
“如此,帝君如何拉拢得住知道他不算真正登基了的礼部尚书,三品大臣的女儿入宫品阶不会高?”竹栖拢眉道。
“独有我母妃入宫,帝君是以礼部尚书凝家姓氏授意的封号。此举虽微不足道,但这事是后宫独一无二的待遇。
如此一来我母妃入宫品阶就算不高,即便当时生了皇子的妃嫔,也不敢欺我母妃一下。”一人荣满门誉,琴皞抓人所求总是那么得不差分毫。
竹栖亲自参与调查帝君琴皞,没想到关乎凝家与帝君的旧事自己却漏查了这么多。
或许,手下们查到的线索,大师兄有意避开了自己,他才遗漏了这些事。
第582章 以前是有意避开()
这些事以前有意避开自己,今日为何重提?
竹栖觉得今日大师兄的话,比下山这两年加起来说的话还要多。
“凝尚书就没想到,喂幼童重塑灵根的禁药,会让大师兄有生命之忧?”凝氏一族在凝妃薨逝后彻底凋零,竹栖想想也是该得的报应。禁药对人的折磨,成年人都受不得。要不然栩伏遍地是后天吃禁药而成的修行者了。
“虽有帝君先例,但凝尚书最清楚只有太子封号的本王只是空壳,一日不是修行者终身不是真皇储。即便登基上位,那还是无实权的空壳一具。
而帝君册封太子这事,帝君随时能废太子。凝氏铤而走险,也算形势所逼。本王真死了,凝妃年轻还能怀。没了这个凝妃,凝家还能再送新的凝妃。
毕竟我这双异瞳堪比怪物,当年老臣们废太子的奏折已经数不胜数。”说道这,琴廖唇露一抹讥笑。
“五年,为了禁药整整五年!凝妃自己诞下的皇子,她就没半点忤逆心思。”毕竟是大师兄的生母,竹栖气愤,言辞却稍微客气一点。
“我不恨她。”琴廖银眸恢复死寂。
因为血脉至亲?竹栖一下咬唇,心中五味杂陈。
“但我又如何能敬她!”琴廖眼尾还是溢出一丝悲鸣。
“。。。。。。”竹栖不忍撇开头,心中庆幸大师兄五岁被师傅带走。如此深宫炼狱,迟一年一月或者一天,大师兄早已被这些血脉至亲害成骸骨一具。
“怕是凝妃当年所为都是生不由己。”相比较他幼年的日子,记忆中是能温饱的清贫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