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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草强忍着恐惧,为浑身颤抖的鲤鱼精送上一点治愈之光。她看见原先态度温和的卢平神色凝重地走过来,这位与黑魔王势力水火不容的巫师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厌憎。而江雪深深地陷入到幻觉中,毫无所觉。
她挡在江雪面前,握紧了巨大的蒲公英。“别再过来!不许再靠近!”
卢平的脚步顿住,萤草并没有向荒川之主那样在学习英语,而卢平也没有学习日语。他听不懂萤草在说什么,不过那显而易见地是抗拒。
卢平拿起一块巧克力向萤草滑了过去,“我想她需要这个。”
萤草没有动,和她配合默契的鲤鱼精捡起了那块巧克力,拨开外包装给江雪喂了下去。想了想,又掰下来一块,战战兢兢地喂给了荒川之主。
江雪并没有像之前几次那样很快醒来,这次她昏迷的比列车上那次还久。
她又看到自己置身在冰冷的寒夜中,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明亮起来,她看见漫无边际的荒野和湛蓝如洗的天空。一只巨大的怪兽向她冲过来,她浑浑噩噩地举起手,无数道阴寒的风刃穿透了巨兽。
那只狰狞古怪的野兽倒在地上,发出凶恶目光的眼睛黯淡下去,它的伤口处没有一丝血液流出,只有细碎的冰渣。江雪走过去握住它的前足,冰冷而僵硬,像是冷冻已久的猪肉。
江雪张开嘴,一口咬了下去。
好甜的味道,有点熟悉,是巧克力。
她猛然回神,鲤鱼精紧张地看着她,手里拿着一大块泛着甜香的巧克力。
已经吃甜吃到满嘴发酸的江雪强行咽下那一口巧克力,晃了晃发晕的脑袋。荒川之主这时候也清醒了,拿着一小块巧克力脸色发白地坐在地上。
转过脸,卢平正充满疑问地看向这边。刚才江雪施下的术太过阴寒,甚至隐隐有股冤戾在其间。不管怎么看都像是邪门歪道,很难让人不心生芥蒂。
江雪谢过了卢平的巧克力,表示刚才那一切都是“走火入魔”。
这是对于一个土生土长的纯英国巫师来说很难被理解的词,江雪尽量简洁地描述了一下是什么意思。一知半解的卢平暂时接受了这个理由,并给她放了一天假。
江雪到图书馆借了几乎比她还高的一摞书,由萤草她们帮着搬到了卧室里。
咸鱼刚刚耗损了心力,这时候乖乖地坐在她的肩头上当一个肩部挂件。回到房间后江雪把他放在他的榻榻米上,有点担心地看着他发白的脸色。
“让我先睡一会儿。”咸鱼拉过被褥,浓重的疲惫从他的身上流露出来。
江雪轻手轻脚地坐在另一侧,试图从图书馆借来的书中寻找和她相似的例子,却一无所获。
等到咸鱼睡眼惺忪地醒来,已经到了傍晚,江雪依然没有从书中得到想要的答案。看他醒来,暂时放下了手中的书。
169。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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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完之后; 她松开了手,把荒川之主捧在手里,静静地等待这一次的召唤结果。
没有发光,没有剧烈地震动; 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异象。江雪心想,这次咸鱼的欧气可能失效了,召唤出来的大概是r卡吧。
不知道是哪一个,希望相处起来不会太困难。
一阵温柔的风拂过江雪的面颊,霍格沃茨正降着雪; 如此如阳春三月般的柔和; 江雪已经有一段时间没体会过了。
很舒适,似乎连肉体带精神都放松下来了。那感觉是如此温柔。以至于根本没有人想去抗拒。
一朵云雾飘了过来,带着一点蒙蒙的水汽。被江雪召唤而来的式神从云雾之中走出; 粉色的长发系在胸前; 温柔的风将他身上蓝色的外套吹得不断摇曳。在外套的遮掩下; 隐约透出了长长的绷带。
透过云雾,江雪看见了他身后盘绕着的龙。
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头部难以忍受地抽痛着,眼前半隐在云雾中的式神越发模糊起来; 江雪往前迈了一步,全身的力气便被她榨尽了。
身体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江雪最后挣扎着把咸鱼扣进了怀里; 尽力往后仰去; 而她的眼前一片黑暗。
有风从她身边吹过吗?
这个念头还没闪完; 她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失去控制的身体狠狠砸向地面,眼看要头破血流的时候,温柔的风将她的身体托住,然后送回床上。
与式神发丝同色的龙围了过去,好奇地打量着床上的阴阳师。他的头在面如霜雪的阴阳师手边晃了晃,阴阳师柔软的手紧紧扣在小腹之前,拱起的弧度说明里面扣着什么东西。
隐隐散发着妖气。
式神摸了摸他的龙,用风托起阴阳师的手,露出底下不及巴掌大小的一方大妖。
也算是熟人。
式神将前所未见的虚弱的大妖放到阴阳师枕边,然后抬头打量这陌生的空间。这并不是他熟悉的环境,甚至不是原先的那个世界。这一点,从他被召唤而来降临到这里时就已经明白。
陌生的装饰,陌生的人,荒川之主是其中他最为熟悉的存在。
他的目光从屋里的种种摆设上略过,最终停留在桌上的微型家具上。那是他所熟悉的和式风格,散发着荒川之主的妖气,占据了桌面一侧。
另一侧是摊开的书本和羊皮纸,半人高的书本被放在地上,底下垫了一层布。这些本该摆在桌上的书被放置在地上,虽然做了保护,看起来仍然有些可怜。这样一想,荒川之主的种种用具都仿佛闪起了骄纵任性的光。
房间里到处都沾染着荒川之主的妖气,无论是书桌衣柜,甚至是阴阳师的身上。浅薄的一点,不是故意为之,但却能从中看出更多东西。
这纵横一方的大妖,分明是将此处当做了自己的家园。
看起来,这面容冰冷的阴阳师并不像她的外表那样冷硬。
式神将荒川之主移动到他的微型榻榻米上,在阴阳师床边静静等她醒来。四周的时间都是静止的,这世界一片静寂。
然而式神不同于寻常凡人,身边还有他的龙作陪,等起来倒也不觉得漫长。在这静止空间中过了大约三日之久时,昏迷的阴阳师终于睁开了她的眼睛。
她的第一反应是去看她的手掌,发现里面没有她想见的大妖时,冰冷的容色消退了,惊慌占据了眼角眉梢的每一寸位置。
式神便开口说话,“找的是荒川之主的话,他在那里。”
阴阳师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眼睛微微一眨,慌乱便不见了,又是一片冰雪般的寒冻。
她的目光看过来,在他身上停留,“你是风神?”
式神摇了摇头,他的发辫随着他的动作在胸前微微摇晃,“如今的我已不再是风神,你可以称呼我为一目连。”
“我是召唤你的阴阳师。”年轻的阴阳师端正地坐好,用基本的礼节表示了她的尊敬,“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我叫江雪。”
停滞的时间,刹那间开始流转。
一目连还没来得及回答,就感受到一股惊人的妖气从身侧传来。他侧过头,看见荒川之主站在桌上,妖气在整个房间内奔流。
一目连身边的龙躁动起来,他伸出手温柔地抚摸了两下,安抚对方的情绪。
“是你。”荒川之主开口,浓厚的妖气开始收敛,和蓄势待发的攻击一起隐藏起来。
阴阳师冷着容颜看过去,“你们认识?”
荒川之主点了点头,忽而用妖力将她扯了过去。一目连没有来得及阻止,也不打算阻止。
“又胡思乱想了什么?”荒川之主瞥了阴阳师一眼,“在不知根底的式神面前分神,你的警戒心呢,阴阳师?”
阴阳师碰了碰她的脸,“又表现的很明显?”
荒川之主“恩”了一声,对于一目连的防备一刻也不曾放松。
半点也没看出来阴阳师的分神,一目连摸了摸他的龙,第一次知道荒川之主的观察力如此细致入微。
荒川之主和一目连并不互相熟识,都是统御一方的大妖,平素并没有多少机会见面。仔细论起来,也不过是点头之交而已。
只凭这一点交情,能不见面就杀,已经是极致。
强大又态度暧昧的式神对于阴阳师来说是危险的,威胁着阴阳师和所有已经臣服的式神,假如阴阳师对式神很重要,那两者之间的敌意更是会暴增。
眼前的荒川之主,对一目连怀抱着的正是这种敌意。
一目连十分清楚,然而他还不准备就这样向阴阳师表明自己的态度。
“给我三日时间。”一目连的表情是严肃的,虽然已经堕妖,可作为神明时的威严依然存在在他的魂灵中。“三日之后,我会告诉你我的选择。”
是臣服效力,还是拼死一搏。
其实一目连的胜算不大,他的妖力没有荒川之主退减的严重,但依然是衰弱的。荒川之主处处护着年轻的阴阳师,可阴阳师身上的力量其实比他们两个现在的力量加起来还要强。
但一目连不会退缩。
能够成为大妖怪的存在,又有哪个会轻易臣服?准则,傲气,又或信念,哪一样都超越生死。
一目连抬起头,与目光冰冷的阴阳师对视。风在他的周边鼓荡,柔和却坚定。
阴阳师并没有让他等太久,她点头答应,然后叫出她的式神带他去休息。
如此自然,没有一点勉强。
反而是同为式神的荒川之主,似乎对阴阳师的行为非常不满。被带入式神录的时候,风送来荒川之主愤怒地推拒。
170。转变()
尝试新功能=w= 正这么想着; 一个额头上散发着耀眼的不科学之光的少女就跑了过来。
江雪伸手想扶住跑的气喘吁吁的奈奈生; 结果蝴蝶精先她一步伸出了手。
“您的身上有伤吧?”蝴蝶精头发后的翅膀一动一动; 像是随时会振翅而飞; “我来为您代劳; 如果可以的话; 服侍完土地神大人之后,请让我用舞蹈来抚慰您的伤痛。”
鲤鱼精甩了甩尾巴; 对着奈奈生生出手,“让我来吧神明大人,我看起来比蝴蝶精强健吧,我来扶着您好了!”
奈奈生只是跑的有点喘不上气,并不是真的受了什么不得了的严重伤势,她推开了搀扶自己的蝴蝶精; 摆摆手表示她没事也不需要扶。本来想问这两个妖怪是谁的奈奈生把这个问题忘了,神色很微妙地看着可爱的蝴蝶精,“舞蹈?”
江雪莫名就get到了奈奈生的槽点。
这感觉就像是
――哎呀你被切了一刀啊?
――真可怜; 我来给你跳个广场舞吧!
如果不知道蝴蝶精的祈愿之舞可以连驱散带恢复; 她大概也会一肚子槽点并且觉得这是个极其不靠谱的萝莉吧。
她对蝴蝶精点了点头。
蝴蝶精拍打着手鼓; 开始缓缓地舞动起身体来。手游里的祈祷之舞很简单; 拍几下鼓转两个圈就完事了; 即使那样江雪还嫌太耽误时间了,时时刻刻希望出个三倍速或者扫荡。
而蝴蝶精实际跳起来不是这样; 那是一场很优美的舞蹈。真的能让人感受到彩蝶穿花的美丽绚烂; 已经那份发自心底的真诚祈求。
随着蝴蝶精的鼓点节拍; 江雪的伤势慢慢愈合,直至最后消失不见。江雪摸了摸伤处,指尖之下一片细腻光滑,在抬起手臂动一动,更是没有丝毫异样。
虽然能拖着伤口一路杀怪,但是疼痛的滋味绝对不是好受的。江雪松了一口气,觉得如释重负。
“要爱惜自己的身体,江雪大人。”蝴蝶精认真诚恳地看着她。“您并不喜欢疼痛的,对吧?”
当然,她完全没有受虐的嗜好。
江雪点头,“只是一时忘了。”
虽然一时忘了这种话,江雪自己都想吐槽自己,这种事也能忘也是服气。不过那时候脑子里确实转的全是别的事,连一点心思都没落在伤口上。
毕竟生死攸关哪。
鲤鱼精的尾巴一甩一甩,笑的格外爽朗,“哎呀有什么关系,有我们会提醒江雪大人的不是吗?”
她说着加强了一下束缚着独眼小僧的泡泡之牢,然后凑到江雪身边看原先伤口在的那个位置,“完全没有问题了,真厉害啊!”
奈奈生一改之前的微妙神情,用带着光的眼睛看江雪恢复如初的伤痕。她身边的鬼火童子适时给她打气,告诉她好好锻炼的话这种事土地神也可以做到。
江雪默默看了鬼火童子一眼,觉得刚刚那句话里他或许省略了很多条件词。
蝴蝶精在一旁安静地微笑,刚刚跳完祈祷之舞的她有些疲累,正坐着休息。总是在她的行动中发出声响的手鼓被放置在她的膝盖上,只有她发后的蝴蝶还在一下一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