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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一出，站在蓝长老身后的男子便率先一步走了出来，先冲众人抱了抱拳，便温和笑了笑，看起来倒是和蓝长老一样温润无害，“那在下就先行献丑了。”
陆如歌挑了挑眉，这怎么和她所想的有些许不一样？
白凤一直没有坐到旁边，任由那个位置空着，反而在旁边安逸的站着。此刻见她面露诧异，也清楚她为什么诧异，便微笑着轻声解释道，“你们来之前诸位已经做了一番介绍了，此人是蓝长老看好的学生，名唤纪谦，蓝长老给他的试题，是在一炷香之内写出一篇与务农之事息息相关的策论。”
陆如歌挑了挑眉，这个题目倒是有点意思了，与她想象的还真是完全不一样。她原本以为学院的长老都会出一些操琴作画之类的题目，没想到在这么个小小不起眼的小殿，这些长老却出的是这般与天下百姓有关的内容，甚至必须在一炷香之内，果然不愧是四大首席长老的测试。
不过虽说题目和要求有些难，对于眼前这人来说倒还也不在话下。眼见他皱眉思考了片刻，随即便毫不犹豫的下笔写了起来。按理来说，若是严谨一些的话，他此刻必然是应该先在草纸上书写一遍再誊写的，不过既然时间只有一炷香的时间，那也就是意味着蓝长老并不打算让他誊写了，只等着看他一次写在纸上的结果。
纪谦显然也是个心理能力很强的人，就算顶着这么多人的注视，他下笔的速度也依旧很稳，快而且稳。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便过，就在小童抬头对他们表示时间到时，纪谦也恰好收起了最后一笔。他抬起笔之后先是检查了一遍，随后便长出了一口气，低垂着眼眸将纸张交给了他的老师。
蓝长老接过这张泛着墨香的纸张后，也没有第一时间忙着察看，先是赞赏的望了纪谦一眼，随后才认真细细读阅起来。
一炷香的时间实在太短，就算是纪谦这般的速度，也没有写的太长，只一会儿工夫，蓝长老便将整张纸的内容全部读了个遍。读完之后，他长长呼了一口气，笑意也越发欣赏。
只看他的样子便知道，纪谦所书写的内容必然很是优秀，这一场考试的结果，也自然不言而喻。
既然结果已经如此明显了，白凤也不再卖关子，脸上也多了几分真心的笑容，“恭喜你啊纪谦，你已经正式成为我们之中的一员了。”
纪谦笑了笑，似乎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陆如歌围观完了纪谦考察的所有过程，正想微笑着对自家师傅说一句什么，就见他不服气的挑了挑眉。
她正下意识的想组织他，就听见他上下嘴皮一碰，自然而然道，“纪谦这孩子的优秀不已经很明显了么，咱们也不算第一次见他了，这有什么，不如让我来靠一靠我刚找到的小徒弟，我这可是唯一一个徒弟。”
陆如歌：“……”老师，亲爱的老师，我只想安静做人，你可别再继续这么给我吸引注意力了，咱们就不能先看看别人的考察么……
不过朱长老的这番话显然也得到了其余人的同意，白长老更是笑眯眯的点头直接开口道，“我对于你这位小徒弟也是好奇的很，不如接下来的考察就让你们来吧。”
见事情已经无法躲过去了，陆如歌也不再犹豫，自信的笑了笑，“如歌自然是全都听从老师的决定的。”
朱长老见自家徒弟如此听话，极为有面子的笑了笑，“说起来我还没有告诉你我所教授的是什么科目呢，你也没什么准备，不过不必紧张，咱们这学科重视的是天分，只需要测试，无需用心准备。”
其余长老，“……”
居然还没告诉人家学科，呵呵。（。）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不止是占星（）
♂，
陆如歌其实也很不解她老师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想了想他到底是自己刚认的老师也不好太过拂他的面子，便开口笑道，“我对于这一点其实也很是好奇呢，方才只是与老师有了几分眼缘便决定了拜师之事，想来也是我有些急促了。”
朱长老本来还有些尴尬，这会儿见她居然主动说话替自己解围，顿时便有种徒弟没白收的感觉，激动的给旁边几位长老丢了个眼神，“也是为师不好，竟是忘了告诉你——我所教授的学科主要是占卜之术。”说完，他顿了顿，看了一眼陆如歌的反应。
旁边几个长老身后的学子都忍不住露出了有些诡异的表情，似乎是在憋笑，又似乎想要说什么，不过最终他们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陆如歌表情淡然，似乎她方才听到的并不是一个即为冷门的学科一般，笑容也依旧明媚，“听上去似乎很有趣，不过依老师的能力，恐怕不止这么简单吧。”
“哈哈哈，没错没错。”朱长老笑的很得意，迫不及待的解释起来，“其实大家都对我们占卜一门有些偏见，咱们可不仅仅只会普通神棍的那一招，咱们这门学科除了占星，还可以为人推演事态发展，若是资质足够甚至可以利用自然的力量进行战斗，想必你对于阵法也曾经听说过吧。”
陆如歌本来只是随便说说，不过一听他的话，眼睛便亮了亮，“老师你所说的可是五行八卦，甚至传说之中可以以一卦之力困住甚至毁灭敌人千军万马的阵法？”
朱长老很满意她的惊讶，也很满意场中其余人此刻的表情，“毁灭千军万马或许有些夸张了，不过阵法之力确实可怕，若是学至大成，想要以此改变战局不是不可能的。”
白长老有些错愕的抚了抚胡子，轻声道，“师弟今日这是怎么了，你往日从来不曾与人交流过这些的。”
朱长老也很清楚自己今日这番话若是放了出去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不过他却并不在乎，“我今日这番话不仅仅是为了教导徒弟，也是想要告诉你们，永远不要小看学院里出来的任何人，说不定某一日就会有一个你不曾在意的人，狠狠咬你一口。”
陆如歌挑了挑眉，望着她家老师脸上那悲愤郁闷的表情，心中暗自揣测着他是不是曾经遇上了什么事，面上不动声色，“老师此言有理，不过这些事情还是放到日后再说吧，眼下，您可否先告诉我想要考核我什么？”
朱长老平复了一番心情，温和慈爱的笑意重回眼底，“正如我之前所说，我给你的试题不是为了考察你的实力，而是测试测试你与我们此门是否有缘……若是天意无缘，那我也不拦你，你也大可转到其他感兴趣的学科继续学习，咱们名义上依旧是师徒。”
他这话一出，内心一直毫无波动的陆如歌也不免被触动到了。她向来是一个冷情之人，即使是对自己很好的人，她也不一定会全盘接受人家的好意，可是若是像朱长老这样全然不在意她是不是对他有帮助，甚至一心为她准备好了后路的长辈，她却是无论如何都狠不下心来。
她敛了敛有些感动的心情，轻声道，“……老师，既然无论如何我都是您的徒弟，那无论如何我也都会是占卜一门的弟子。况且反正无论如何我都是学院的学生，我想您也不可能只让我学习占卜这一门学科吧？”说到最后一句，她脸上也满是了然的笑意。
朱长老摇了摇头，眼中的宠溺笑意掩都掩不住，他也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直接开口说了检验的法子，“咱们占卜也算是学院之中比较特殊的学科了，所以在学院之中也有着咱们这一门专门使用的观星楼。在观星楼之中，不仅有着打量的书籍和资料，还有着一些特别的宝物，即可用于占卜，也可用于检测学生体内特殊的星力。”
“星力？”出乎陆如歌意料，第一个按耐不住开口询问的竟是方才刚刚通过考验的纪谦，他看起来似乎对这门学科极为感兴趣的样子，兴致勃勃望着朱长老。
朱长老似乎是做惯了老师，也很是享受这种被学生崇拜着的感觉，笑眯眯开口对众人解释道，“这个名词是我们占卜门之中独有的力量，星力其实也就是人身体里的一种特殊力量，星力的有无决定着这人能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占卜师，在此之后，星力的浓度又决定着占卜师的力量。不过没有什么是绝对的，星力也并不能完全表示一个人的能力，只能算是一个可以让人大概计算一下那人实力的手段。”
他的解释十分清楚明白，就连一直安静听着的其余几位长老也挑了挑眉。
蓝长老刚收了纪谦这么个得意学生，心情也很好，便调侃的开起了玩笑，“我说老朱，你这么些年都不曾带人前去检测过星力，今日刚和如歌丫头聊了几句，怎么突然就决定下来了。”
“一切都是缘分，我们这一门更是看重这一点的。况且她是我这么多年来收的唯一一个徒弟，与之前那些弟子怎么能相提并论。”朱长老理直气壮的回答道，并没有想过之前那些学生听了会不会难过。
陆如歌可不想还没见过诸位师兄师姐就和人家结下怨，刚想谦虚两句，朱长老就像是看穿了她心思一般笑着开口安抚了她，“丫头你也不用多想，我这老头子的学生本就不多，收进来的那几个也全都是大大咧咧的性子，不会多在意这些的。”
见他看似嫌弃实则疼爱的笑，陆如歌也颇为好笑，她家老师这样的就是所谓的嘴硬心软了吧，“如歌知道了，想来那几位师兄师姐也都该是很好相处之人，日后定会有机会见上一面的。”
朱长老这辈子都没有子嗣，最在乎的就是这帮学生，此刻见自己认可的徒弟如此听话懂事，也欣慰的笑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灰珠与星光（）
♂，
相谈甚欢之后，也必然应该开始办些正事了。
见大家似乎都有前去看一看想法，朱长老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在询问了陆如歌想意思之后，便大方的带着一群人往观星楼的方向而去。
观星楼坐落在崇文学院极为不起眼的一个小小院落。不过虽说表面上看起来很不起眼，走进小院之后才发现，竟是内有乾坤。
崇文学院之中有着不少建的很高的楼，基本上都是为了贮藏书籍，不过也不知以前建造小楼的人是不是为了故意掩饰住观星楼的存在，外面的某些小楼建造的无比华丽，甚至精致的过了头，而这里却是普普通通的样子。
走进楼内，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很大的状似勺子的物体，这东西被端端正正的摆放在一楼的正中，它的周围满是一些看不懂的文字，陆如歌细细辨认了一番，似乎是可以表明方位的天干地支等信息。
“朱长老，这就是崇文学院之中那个立了不少大功的司南么？”纪谦有些激动的望向朱长老，就连声音也不自觉的放低了，生怕大声说话会惊扰到什么一般。
朱长老显然很满意他的识货，表面上却是一副并不怎么在意的样子，随意的挥了挥手，“这东西确实精准实用，不过在这观星楼却也只能被安放在第一层罢了。它对于预测灾害什么的倒是很好用，不过不能携带也是个不小的麻烦……唉，索性它也立了些功劳，所以才被勉强留到现在。”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满满都是不怎么满意的神情。
纪谦最为尊敬的一位长辈正好在朝中担任工部侍郎的职位，从小他便在这位长辈的耳濡目染之下不断被影响，甚至深深喜欢这些实用的工具。朝廷之中的好工具并不算多，司南不是没有，不过却总也不准，不像眼前这个，眼前这个司南几乎完美预测出了近些年来每一次的地龙翻身之难，堪称最为强大的预测。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如此强大的司南居然被朱长老如此不在意的摆放在第一层，纪谦简直气到眼睛都快红了——当然，他选择性的忽略了司南身边那些紧张看守的小童，若是他注意看的话，必然会发现朱长老脸上那不自然的神情，显然，他对于这个司南也并不是全然不在乎的态度，甚至可以说也很是在乎。
朱长老不是一个经常吹牛的人，在随口说了几句之后他便感觉有些抵不住了，于是他便直接匆匆带着他们往楼上走去，没有再多说什么。
众人不断跟着他走着，一路上也不断见到了各种各样的宝物，堪称大开眼界，最后他们走到了五楼，朱长老也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向了陆如歌。
一看他的样子，陆如歌便清楚了……来了。
朱长老对这层楼的看守小童低声交代了几句，小童惊讶的抬头望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匆匆离开了。
片刻之后，他抱着一个精致好看的透明箱子匆匆走了回来，将箱子庄重的递给了朱长老。
朱长老也肃穆的接过箱子，认真望向陆如歌，“如歌丫头，凡是想要入我们占卜门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