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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宁辰走过,从始至终都未看过一眼。
冷冽的寒风吹过府院,寒冷彻骨,月下的血衣身影,越发虚弱,然而,恨意撑持,始终不肯放弃。
远方,烛火跳动的房间中,夏馨雨坐于境前,摘去珠花和发簪,一头青丝倾下,垂落腰间。
镜中容颜,倾国倾城,即便天下间圣女、明珠如繁星耀眼,也无人压得下大夏九公主的倾城绝艳。
身后,宁辰走来,拿过桌上的玉梳,面露微笑道,“我来吧”
“这么多年没有用过,你还会吗?”
夏馨雨轻声一笑,道,在她的印象中,他似乎只为母后梳过一次头发。
“不会也要学,为自己的妻子梳发天经地义,怎能不会”
宁辰笑着应了一句,拿着玉梳一下又一下为前者梳理齐腰的长发。
夫妻,夫君与妻子,举案齐眉、相濡以沫,既有尊重,又有相护扶持,大夏九公主为此放弃了长生,付出了一切,三十年的等待,换来今日的相伴。
宁辰梳的仔细,梳的用心,她是他的结发之妻,他就必须照顾她的一生。
镜中容颜,笑的灿烂,笑的耀眼,惊心动魄的美丽,一如当年初见,她舞象年华,美丽的让人不敢直视。
过往云烟闪过,宁辰脸上笑容更盛,初时相见,他刚被抓回宫,正在被娘娘一顿怒骂,那时的他还只是个一心想逃离皇宫的小太监,那时的馨雨却已是艳动天下,大夏最璀璨的一颗明珠。
命运弄人,谁都不可能预料到后面发生的一件件事情,让本不该有交集的他们走在了一起。
娘娘赐婚,他和馨雨都选择了拒绝,那时的他,一心排斥,那时的馨雨,想必也是抱着相似的心态。
今时今日,一切又回到了初始,三十年的轮回,改变了太多太多。
铜镜前,夫为妻梳发,铜镜映照着两人的身影,如此相配。
“明日我想进宫一趟”夏馨雨轻声道。
“有什么事吗?”宁辰随口问道。
“明月在大夏皇城遇刺,两朝关系肯定会变得紧张,炽儿那孩子估计头疼的不轻,我进宫看一看”夏馨雨微笑道。
“嗯,去吧”
宁辰点头,道,“估计你不去,他也会派人过来问我的意见,替我传句话,让他自己拿主意,不论是战是和,三思而后定”
“真不打算管了吗?”
夏馨雨回过头,轻声问道。
“我们的时代过去了,该做的我都已做,现在该炽儿和明月他们去创造属于自己的时代,只要问心无愧,不让自己后悔,便足够了”宁辰平静道。
夏馨雨微微颔首,道,“那你便专心处理紫晶的事吧,那些刺客实力不俗,明月可能应付不来,在这个地方,她只相信你一人,本来以我的身份说接下来的话有些不合适,但是,现在我成为你的妻子,便没什么顾忌了,夫君,这是你当初舍命护下的孩子,可不能让任何人欺负了”
“一定”
宁辰正色应道。
不多时,房间中烛火熄灭,一夜无话,平静过去。
院中,血染的身影,依旧一步一步朝前爬着,满是血污的手抓住玉瓶,艰难地喘息。
翌日,晨曦从东方照下,馨雨先一步离开侯府,自己入宫去。
馨雨离开不久,宁辰也带着明月离开,朝着太理司走去。
不过,这一次却多了一人,一身带血衣衫的白夜,苍白的脸色,看不到一丝血色。
宁辰仿佛没有看到,任由前者跟着,不阻止,也不理会。
太理司,三人来到,当代太理司主立刻亲自出来相迎,行礼之后,不禁诧异地看了一眼两人身后浑身是血的年轻人。
“不用多礼,带我去见那些刺客”宁辰平静道。
当代太理司主领命,起身带着三人朝着太理司下方的地牢走去。
地牢内,宁辰看着被铁索绑住的三人,开口道,“都招了吗?”
“启禀侯爷,都招了”当代太理司主恭敬道。
“这三人说过什么,我不希望有其他人知道,明白吗?”宁辰目光移过,看着眼前太理司主,平静道。
“可是,陛下那里”太理司主脸上闪过为难之色,道。
“陛下那里,我会去说,你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宁辰淡淡道。
“是”
太理司主压下心中犹豫,恭敬应道。
“明月,问到你想知道的答案后,便出来”
宁辰叮嘱了一句,旋即看向两人,道,“我们都出去吧”
说完,宁辰迈步朝着地牢外走去,从始至终都没有一同进去的意思。
白夜、太理司主跟上,即便不解,也不敢相问。
看着三人离开,明月转身走入了牢房之中,精致的小脸也变得冰冷下来。
地牢外,宁辰静静等待,目光移过,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白夜”
白夜冷声道。
“白夜”
宁辰轻声呢喃了一句,点了点头,平静道,“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你跟我学剑,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你只有了解我的招式,才能有希望报仇,不过,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能学多少,就看你的本事了”
“为什么”
白夜神色沉下,道,“愧疚了,还是后悔了,告诉你,你这么做,丝毫不能动摇我杀你的决心,早晚有一天,我会亲手为当日被你牺牲的千千万万无辜百姓报仇”
“后悔?呵”
宁辰淡漠一笑,道,“知命此生,从不后悔,从前不会,今后也不会,这是你唯一的机会,学与不学,你自己决定”
白夜神色微凝,片刻后,冷声道,“学”
宁辰点头,没有再多说。
一旁,太理司主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波澜不断翻涌,这位武侯到底在想些什么,将一个仇人留在身边,还授其武学,难道真的不怕有朝一日会尝到今日之果吗?
半个时辰后,地牢中,明月走出,眸中有一丝疲惫,轻声道,“我们回去吧”
“恩”
宁辰点头,带着两人原路回去。
太理司主目送三人离开,待回到地牢查看时,身子狠狠一颤。
但见牢狱之中,三人咽喉处鲜血不断流淌,一剑封喉,下手果断冷酷。
侯府后院,西厢房中,明月不断清洗着双手,然而,手上的血气却怎么也洗不掉。
“后悔吗?”
一旁,宁辰静立,平静道。
明月神色一怔,旋即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不后悔”
“那便足够了,明月,你长大了,也有自己想保护的人,你所在的位置,注定你不可能双手不占血腥,其实,习惯之后,你会发现,这并非那么不可接受”
话至最后,宁辰脸上露出一抹微笑,看上去如此温和,却是让人感受不到丝毫温暖。
明月眸中泪水淌出,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情绪,扑到前者怀中,嘤嘤哭泣起来。
宁辰抬手拍了拍怀中丫头后背,轻声一叹,这便是成长的代价,虽然很痛,但是必须经历。
他的时间不多了,不知道还能护她们多久,她们必须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院中,白夜站在长剑之前,回忆着昨晚那刻骨铭心的剑光,心中一次又一次重复、揣摩、领会。
宁辰目光移过,看着院中年轻的身影,眸中光芒不断跳动。
三十年便成长至此,这是练剑的奇才,若是能够突破自我,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没过多久,夏馨雨归来,走上前,轻声道,“夫君,明日早朝,炽儿想要请你前去听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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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二章 入朝()
黎明,东方渐渐泛起一抹白色,外面的天尚且还未完全亮起,房间中,已点起了烛火。 w w w 。 。 c o m
早起入朝,素衣加身,后边,馨雨用心地为前者整理衣衫,尽一个妻子的本分。
“我走了”
时辰将至,宁辰轻声说了一句,旋即迈步朝着房间外走去。
大夏皇宫,巍峨雄威的天谕殿中,百官齐至,静候天子上朝。
如平日一般,没有太多分别的早朝,今日却多了一丝异样,北蒙帝王在大夏皇城遇刺,北蒙一方施压,两朝关系再次变得紧张。
四十年前,两朝那一场震古烁今的大战,如今历历在目,朝中数位老臣都清晰地记得那一场战争的可怕,春秋鼎盛的大夏,数位武侯浴血奋战方才为大夏带来和平,两朝若是再开战,毫无疑问将会再次生灵涂炭。
百官静候中,大殿右方,一身帝王龙袍的夏炽走出,双眸扫过下方众臣,未言一语。
“陛下,该上朝了”
龙椅旁,一位內侍上前,低声提醒道。
“等”
夏炽淡淡应了一声,平静道。
殿下众臣惊讶,然而,谁都不敢多言,只能继续耐心等待。
就在这时,大殿之外,阶梯尽头,一抹素衣身影出现,年轻的面容,依如四十年前,看不出太多变化。
“拜见武侯”
阶梯两端,一位位禁军龙卫齐齐跪下,恭敬行礼。
殿中,百官听到殿外的动静,纷纷回首,待看到走来的素衣身影,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拜见武侯”
知命入朝,百官行礼,面对眼前之人,即便官职再高,也无人敢丝毫失礼。
这是大夏的守护神,没有知命侯,便没有现在的大夏,不管愿不愿意承认,这都是事实。
“看座”
龙椅前,夏炽压下心中的情绪,开口道。
一位龙卫进殿领命,在百官之首放下座椅,旋即快步退了下去。
宁辰朝着龙椅上的身影微微点了点,上前坐下,没有多言。
“上朝”龙椅上,夏炽淡淡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跪拜,恭敬行礼。
“平身吧”夏炽平静道。
“谢陛下”百官起身,立于两边。
“北蒙之事,诸位可商量出什么结果”夏炽开口道。
“启禀陛下”
一位臣子走出,恭敬道,“北蒙皇帝遇刺之事,实在过于蹊跷,明显是早已准备多时,臣怀疑,这是北蒙皇帝为了挑起两朝战场,故意派人为之”
“臣不赞同”
又有一位臣子走出,躬身行了一礼,道,“这是刺客行刺,若是北蒙皇帝自己派人所为,岂非太过愚蠢,当日的情况各位想必都已知晓,那些刺客全都是人间罕见的高手,若武侯大人或吾朝供奉去晚一些,北蒙皇帝要怎么去圆这个谎”
“也许北蒙皇帝还留有后手,只是吾等不知道罢了”
先前的臣子不肯退让地争辩道。
“臣附议”
第三位臣子站出,道,“北蒙王庭狼子野心,吾等不可不防,应提前采取手段,不能让北蒙皇帝一行人这么容易就回去”
“臣附议”
“臣附议”
第四位,第五位,第六位……大殿中,一位又一位臣子走出,意见不一,由最开始的争议,越演越烈,渐渐剑拔弩张,互相攻击。
众臣之前,宁辰安静地坐在那里,看着面红耳赤的百官,不言亦不语。
“吵够了吗?”
龙椅上,夏炽脸色一片阴沉,冷声道。
每次议事,都有人借题发挥,互相攻击,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
他大夏的臣子,还真是一个比一个不简单啊
百官听过,立刻止声,低下了脑袋。
“东芝侯”
夏炽目光看向殿下一直沉默不语的武侯,沉声道,“北蒙一行的安危一直由你负责,说说你的意见吧”
“启禀陛下”
东芝侯走出,恭敬一礼,道,“臣认为,北蒙可能出现了内乱”
“哦?”
夏炽闻言,眸中闪过异色,问道,“说下去”
“是”
东芝侯再次一礼,继续道,“此次的刺客,身手全都在先天之上,更有数位三灾级别的强者,这些人实力不俗不说,对于鸿胪寺里面的构造也十分熟悉,明显早有准备,另外,北蒙皇帝在迎宾院遇刺,不论成败,吾朝都难逃嫌疑,最大的可能其实就是两个,第一,此事确实是吾朝之人所为,目的很明确,借此机会除掉北蒙帝王,让北蒙大乱,然后北伐”
“一派胡言”
东芝侯话还未说完,一位老臣难掩心中愤怒,打断前者,沉声道,“吾朝行事历来光明磊落,怎会做出如此小人之举”
“言大人不必动怒,本侯也只是就事论事罢了,毕竟人心隔肚皮,谁都不知道别人心中到底想什么,言大人想必也不能否认,吾朝并非没有能够做到此事的人,也并非没有不想做此事的人”东芝侯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