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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唇角微微一扯,“不知是否是我错觉,总觉得妹妹的话听起来似乎在竭力说明谋害四姨娘的人是我一般。”
沈芸咬唇垂眸道:“二姐姐误会我了,只是爹爹问起这个东西恰好我想起昨日姐姐买了,才提及了一句,不曾想姐姐竟矢口否认,可妹妹也实在冤枉”
“好了,”沈贺不想再听,道,“谁是真谁是假,将那飘香茶馆的人请来一问便知。”
“来人啊,去将那徐半请来。”
一句话令下,登时有人领命离开。
沈芸听了这话,原本提着的心顿时放下了大半,低着头掩去了眼尾一闪而逝的算计。
她眼角余光迅速扫了一眼沈知,却见对方脸上仍旧一副平静的表情,似乎那徐半的到来并不会对她产生什么不利的影响似的。
这时,沈知却是微微笑了一下,如昙花初绽,“父亲说的是,既然妹妹说那飘香茶馆名叫徐半的说客人是个知情的,那谁真谁假,请过来问一问自然便会水落石出。”
话罢,抬眼对上了沈芸的视线,似笑非笑。
沈芸微微一惊,下意识敛回了视线,心中惊疑不定。
沈知哪里来的底气?
*
飘香茶馆离沈府不算太远,大约半柱香的功夫,便有小厮带着一个青衫布衣的中年男子匆匆回来了。
徐半到底是外男,自然不便出现在府内女眷的屋子里,因而一应人早已转移到了前厅,徐半来了后,便十分恭谨的对着沈贺行了一礼:“在下徐半见过沈大人。”
一个区区说客人,对着朝廷命官行大礼自然理所当然,沈贺一动不动的受了这礼,待对方起身后便道:“今日请你来是有一事相询。”
徐半连连拱手说道:“不敢当,沈大人但问无妨。”
沈贺很满意他谦卑的态度,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沈知和沈芸,道:“我这两个女儿,昨日你可曾在飘香茶馆见到?”
徐半从进来时便不曾看过两人一眼,直到这时方才抬头,极快的从沈知和沈芸的脸上一扫而过,凝神想了半刻恍然道:“在下不敢隐瞒,昨日确实有见过。”
说着,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久前承蒙贵府三小姐相助,恩不敢忘却又不知如何相报,想到京中小姐都爱一种叫海棠春的胭脂水粉,恰好在下有些门路,所以便想着向贵府三小姐报答一二。”
到这里,说的基本都和沈芸一般无二。
沈芸眉头微微松开了些,心中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她下意识又瞄了一眼一旁的沈知,却见对方依然一如既往的镇定,丝毫没有不安的表现。
沈知到底在想什么,难道她还有什么胜券在握的底牌不成?
沈芸刚松开的眉头不自觉的又皱了起来,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沈知早已感受到了沈芸的视线,自然也感受到了对方渐渐放松下来的情绪。
她在心中微微一笑,大约沈芸也看不懂她为何还能这般坦然自若,不过大约不用多久,对方就会知道为什么了。
正这时,沈贺恰好发问了:“这么说的话,昨日她们去飘香茶馆就是为了找你买那个海棠春?”
徐半道:“确实如此。”
沈贺皱眉:“那你理应也记得是哪个买了吧?”
徐半目光微抬,看向沈知和沈芸。
沈知与对方对视了一眼,便十分自然的移开了视线,一旁的沈芸却是趁机给徐半打了个眼色。
徐半伸手指向一个人,道:“若在下没记错的话,当时是这位小姐买了在下的海棠春,总共买了两份,共四件,花费四十金。”
沈贺朝着他手指出的方向,却是目光微沉。
沈知敛眸,眼观鼻鼻观心。
沈芸却是面色一下子变了变,她看着指着自己的那只手,不可置信道:“徐先生你你在胡说什么?”
她是又惊又怒,心中荒唐十分。
这个徐半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之前已经商议过这次按照她的意思来说,权当还了她当初随手相帮之下的人情,当时对方答应的明明十分爽快,也因此她才有把握将祸水都往沈知身上引。可谁知道现在这徐半竟然倒打一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另一边,徐半闻言,却是惊讶的睁大眼,微微疑惑道:“不知在下说错了什么,三小姐竟动如此大的怒气?”
“昨日怎会是我买的,先生怕不是记错了吧?”沈芸强压着心下火气,咬着唇说道,目光死死的盯着徐半的眼睛,似乎要看穿对方到底装傻的真面目般。
徐半歉意的一笑,像是压根没听出来她话里潜藏着的火气和暗示般,“三小姐说的哪里话,昨日三小姐才去过飘香茶馆,且又是在下的恩人,在下怎可能记错。”
说着,他好像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不解道,“只是这其中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那脸上的表情是一派纯然的疑惑,仿佛真的对什么都不知情一般。
任谁看着也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
沈知始终站在一旁,除了一开始与对方有过的短暂一瞬的眼神相交,便再没过其他交流,就仿佛两个完全陌生的人一般。
沈芸气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红。
她不是傻子,自然察觉出了这里面定然是出了什么意外。
这徐半分明之前与她说过,会与她相帮,可这一次竟说出这样与原定计划完全不一样的话来,不仅将她完全的拉下了水,反而还将沈知从中摘了个干净。
若说不是沈知从中搞鬼,又怎么可能!
可沈知到底做了什么,竟让徐半林到头来反悔继而倒戈相向?
沈芸心念急转,想着要用什么样的方法化解不利,然而还没等她相出个具体来,那边沈贺却是在听了徐半的话之后,眼神晦暗难辨,却是道,“你说是芸儿买的,意思就是知儿没有买了?”
徐半脸上露出一丝不解,但还是认真回答道:“只三小姐买了两份,二小姐倒是没有。”
“你有证据证明是芸儿买的?”沈贺问道。
这话问的却是莫名其妙了,徐半就是被请来的人证,本身就是个证据,然而沈贺生性多疑,再加上沈芸自己亲口说出可以请飘香茶馆的徐半来对峙的话来,可见其心中多少有些把握,可眼下徐半却又将矛头对准了沈芸,很难不让沈贺怀疑什么。
一旁的沈芸也没想到事情还会有这样的发展,楞了一下心思登时活络了起来,开始盘想着自己有没有漏下什么漏洞和把柄。
徐半也楞了下,没想到他亲口指正买了海棠春的是沈府三小姐,沈贺还是一副不怎么相信的样子。
外面都谣传这沈府二小姐和三小姐有如何如何的受宠爱,可眼下看着,被宠的分明只有三小姐罢了。
徐半心下对那位沈二小姐顿时多了几分同情,然而一个错眼对上对方似无意间扫过来的透澈视线时,他又猛地一个激灵,那几分同情顿时无影无踪。
这可是能跟白芷仙子搭上关系的人,又怎么可能是平庸泛泛之辈。
将心头乱七八糟的念头驱散开,徐半做出一副凝神细思的模样,半饷恍然道:“要说什么证明,倒是有一样东西,不知道算不算证明。”
“你说。”沈贺示意他开口。
徐半说道:“三小姐身边的丫鬟付钱时,给在下的是一个荷包,不知这个,算不算的上。”说着,他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荷包,看着绣着的精致花样,正是女儿家的东西。
沈芸见状,脸色登时微微变了变。
虽说是身边的丫鬟晴空给的,但那个荷包却是她院子里的东西,这下可真是说不清了
沈芸咬牙,硬着头皮道:“这个荷包确实是我身边的丫鬟给的不错,但那是因为二姐姐说钱不够,所以”
沈知听到这里,终于有些诧异了。
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步,沈芸竟还不死心,竟编出这样的理由。
谎话开了一个头,接着便越说越顺,沈芸像是福至心灵,继续往下编道,“许是那会儿付钱的人是我,所以徐先生才会以为是我买的吧。”
到眼下这个地步,事实的真相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不管是她还是徐半,说的都不是全部的真相,眼下只看谁给出的说辞更能让人信服而已。
想起方才即便徐半亲自作证,沈贺也一副半信半疑的态度,沈芸顿时觉得自己未必就输定了。
便是徐半倒戈相向又怎么样,只要她能给出让人信服的理由,只要爹爹信她多过信沈知,能够笑到最后的依然是她。
然而沈知却不想让她将这个美梦继续做下去,她微微一笑道,“妹妹这么一说,我倒也想起来一件事”
第157章谁算计谁()
沈知甫一开口,沈芸心里下意识的紧了紧,生怕沈知又给她什么“惊喜”。
然而当着沈贺的面,她便是有心不想让沈知开口却也无法,只得咬了咬唇,勉强压下心头一闪而逝的心烦意乱,想看看沈知到底还能拨出什么花样来。
沈知却是盯着沈芸,道,“这件事我却是有些糊涂了,怎的说可以请徐先生来证明的人是妹妹,如今全盘否定徐先生话的人也是妹妹,妹妹究竟是作何想?”
沈芸脸色变了又变,“我我那是”
她迫切的想要解释,然而张嘴闭嘴了半天仍是什么话也没能说出来。
说什么,说那人证徐半已经被沈知收买,成了沈知那边的人,两个人狼狈为奸一起构陷她吗。可带沈知去见徐半的人是她,信誓旦旦说能请徐半来作人证的也是她,在此之前,沈知甚至都不可能知道徐半这个人的存在,她再说出这些话,会有谁信?
沈芸咬紧银牙,心底一个念头渐渐清晰。
她猛地“噗通”一声跪下,眼眶微红道:“爹爹明鉴,女儿所言句句属实,不曾有半句谎言,还请爹爹查证。”
眼下荷包在徐半手上,想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是万万不可能,但她无论如何也不甘心就自己一个人下水。虽不知道沈知到底是用什么办法收买了徐半,但双方说辞各有差异,再加上原本她的人证又变成了沈知的人证让这件事变得更加扑朔迷离,沈知就算是想完整的抽身而出也不可能,她也绝对不会允许。
她正想着,一旁突然又多了一声“噗通”声响,却是沈知也跟着跪了下来,敛着眸子道:“清者自清,女儿也恳请爹爹一定要查清此事,还女儿一个清白。”清越的嗓音听起来铿锵有力,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的心虚不安。
沈芸闻言,一口银牙差点没咬碎。
沈贺看着跪在面前的两人,一人目光清明毫不含糊犹疑,另一人则盈盈欲泣委屈难言,一时间竟不能看出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
沈贺趁着一张脸,神情晦暗莫辨,看的场中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就在这时,厅外突然有小厮传来,大声禀告道:“老爷,四夫人醒过来了。”
沈贺“腾”的站了起来:“醒了?”
他匆匆下了台阶就要离开,却又转身看了一眼仍跪在地上的两人,沉声道:“先将徐先生送回去,两位小姐则都先带回院子里,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擅自出门。”说罢;便匆匆离开。
徐半也紧跟着被带离开了府。
前厅顿时空了下来,只剩沈知和沈芸以及伺候在一旁的丫鬟小厮们。
待外面脚步声渐远,沈知便施施然起了身,一旁的如画连忙上前替她揉了揉跪的酸疼的膝盖。
“二姐姐可真是好本事,”一旁的沈芸也跟着被搀扶了起身,声音低低,“我竟不知道二姐姐原来早就跟徐半有了交道,以至于让他那般睁着眼睛说瞎话。”
沈知闻言,垂眸微微一笑,“三妹妹这话却是说笑了,那徐先生可还是三妹妹引荐与我的,在此之前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又何来交道一说。更何况,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到底又是谁呢。”
沈知扫了一眼沈芸难看的神色,淡声道:“走吧,回院子。”
一旁原本战战兢兢伺候着的丫鬟小厮连忙上前,跟着离开了。
剩下的几个丫鬟小厮都低着头不敢说话,只敢偷偷觑沈芸阴晴不定的面色一眼。
老爷走之前吩咐要将两位小姐带回院子,可她们都是下人,哪里有胆子上前说这话,更别说眼下正是三小姐心头火起的时候。
一旁的晴空见状,只得上前低声提醒道,“小姐,我们也回院子吧。”
沈芸死死盯着沈知离开的方向,半饷后才从牙缝里挤出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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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回到落桐院时,院子里的人早已走的干净,入琴见她回来立刻告状道:“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一个小厮,说了几句话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