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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沈知闲来无事正在练笔描画,一旁的入琴却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口说了句:“眼看着马上就要年关了,想来过不久三小姐和夫人也该出来了。”
沈知描画的动作不见丝毫停顿,像是随口说道般:“为什么这么说。”
入琴道:“年关到了,一直在外奔波的大少爷也该回来了呀,三小姐是大少爷的胞妹,夫人又是大少爷的生母,得知生母和胞妹在府里受了这么大委屈,大少爷岂会坐视不管。”
沈知闻言,眉头微微一动,却也没立刻说话。
一旁入琴接着说道:“还有啊,听府里一些下人说,近几年大少爷忙前忙后帮老爷做了不少事,颇得老爷的信任,将来这沈府少不得是要交到大少爷手上的,便是看在大少爷的份上,老爷也不会真对夫人和三小姐怎么样的。”
沈知眉头只拧了一瞬便又舒展开来,垂了眸子看了一眼不知何时已经停下来的笔下,一抹画的惟妙惟肖的墨花跃然于雪白的宣纸上,只是独独一支稍显出几分孤零零的感觉来。
她眸色微敛,声音轻轻淡淡:“我记得大哥尚且还未娶妻对吧。”
入琴有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一时间没明白怎么话题会拐到这个上面来。但仍然是绞尽脑汁想了想,道:“倒确实是这样,这两年大少爷总是在外面奔波忙碌,鲜少回府,婚事倒确实到现在都还没有着落。”
“前两年是这样,毕竟大哥还要跟爹爹学习很多东西,”沈知唇边噙着淡淡的笑,“但如今大哥如今也已经是弱冠之龄,都说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大哥今年回来,婚事想来也差不多到了该考虑的时候了,这府里委实还是冷清了点,需要再添点人丁。”
入琴闻言,却是心里咋舌:府里三天两头就少不得闹出一些幺蛾子来,还冷清?
若不是这段时间三小姐那边安分了下来,怕是有的热闹呢。
不过她神经粗归粗,却也不傻,转念想了半饷,便明白了自家小姐的意思,登时乐了:“还是小姐有办法。”
***
时间一晃而过,新年的脚步越来越近,街道上的喜庆氛围也是越来越重,不少摊子摆出了各种花样形状的红灯笼,热情殷切的向着来往的客人们兜售自己摊子上的东西,烟花爆竹更是随处可见。
这一天,沈府里的所有下人们也都全都忙活了起来,府里各个角落都能看见一众丫鬟小厮井然有序的四处奔走着,拿灯笼的拿灯笼,抬着木质踩脚架的抬着架子,奔走于各个院子,将府里所有的旧灯笼拆卸下来,换上崭新的新灯笼。
而另一边,沈知在院子里呆的发闷,索性出了院子想着透透气,临到半路突发奇想想顺道看看府中一应事宜的进度如何。
虽说因着芍丹小产那件事,她与沈芸两人都被扯上了嫌疑,但因着荣氏又紧接着出了事,一个是主母,一个是妾室,沈贺无奈之下也只能将芍丹的事暂时搁在日后再处理。
沈芸留在荣氏身边,出不了院门,而她却因为暂时接手了府里的大小事宜,出入自由,想必沈芸每每想到这个结果,心里都要恨得滴血吧。
沈知心中转着念头,面上却是挂着淡淡的笑意。
一旁有丫鬟小厮路过,忙不迭的福身行礼,待目送着沈知离开后,才忍不住用眼角余光偷偷瞧了一眼,给了彼此一个心照不宣的目光。
外面都传三小姐如何的国色天香,可实际上,只有府里知道内情的人才知道,二小姐的容貌比之三小姐不知精致了多少,不仅眉目温婉精致,一颦一笑都让人如沐春风,性格也较之喜怒不定刁蛮的三小姐好了不知多少倍。
之前因着二小姐为人低调,不常出现于人前,所以府中众人对二小姐都只是一知半解,很多人甚至还不将二小姐当回事,可如今二小姐暂时接管了府中事宜后,待下人奖惩有道,该赏就赏,该惩就惩,为人温善手段却也果断,让不少想浑水摸鱼的都只好敛了手不敢作妖,府中风气一时间竟然比夫人管治时还好上一些。
一时间,竟有不少下人都被这位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二小姐收服的妥妥帖帖。
看来这位二小姐,可当真不是一般人,以后站队可要小心再小心了。
这边下人们心中都心思纷呈,那边沈知却并没放在心上。
她一路走过好几个院子,府里各个角落都有三三两两的人手或拆换灯笼,或清理庭院,一切都是条条有理井然有序。
沈知心里大致有了数,正要原路返回时,不远处一个身形微微发胖的人见到了她,却是眼睛立刻一亮,连忙快速几步上前,笑呵呵道:“哟,这不是二小姐么,这么大冷的天,您怎么过来了?”
说话的人穿着一身绣着满身铜钱纹样的靛青色衣袍,与其他下人截然不同,且周围下人见到他时,显然也是有几分忌惮和拘谨的味道。
此时,对方站在沈知面前,像是看见了财神爷一般笑的见牙不见眼,谄媚又殷勤。
一旁的入画连忙小声对沈知说道:“小姐,这是府里的詹管事,一向负责府里监管的活。”
沈知心中了然,微微一笑道:“原来是詹管事,我只是过来看看府里这些琐碎的事情进度如何,应该没有打扰到詹管事吧。”
詹管事连忙呵呵笑道:“二小姐可真是让小的惶恐了,这如何说的上打扰,小的还担心这个地方人多手杂,不小心冲撞了二小姐呢。”
倒也是个人精。
沈知在心里下了个评语,面上却是道:“既然这边有詹管事在,我便放心了,眼下还有其他事要处理,这边就劳烦詹管事多多辛苦了。”
“不敢不敢,这是小的分内事,还请二小姐慢走。”詹管事连忙应道。
沈知颔了颔首,转身离开。
而詹管事的视线便一直在身后,目送着她走远。
直到感觉不到那道视线了,沈知才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个詹管事,在府里如何。”
入画想了想说道:“奴婢说不好,但詹管事这个人,在府里没多少人喜欢他。”
沈知问:“怎么说?”
入画说道:“听不少下人说,詹管事会在很多差事里捞油水,且下手极黑,而且还总是欺压别人,抢别人的功劳,反正不是什么好人。”
沈知忖度了一下,缓缓道:“观方才那边的丫鬟小厮们做事都是条理分明井然有序的样子,倒看不出来是这样的人。”
第172章金屋藏娇(二更)()
不过经过詹管事身边的下人的眼神和举动间的细枝末节却也做不得假,从那些下意识中流露出的东西来看,这詹管事倒确实像是入画说的那样,不得人喜。
入画想了想说道:“方才那些应该是詹管事手下一个人的功劳,据说那个人头脑聪明,偏偏性子老实耿直,奴婢听说好些事情都是詹管事交给那人去办,然后自己独吞了功劳。”
“谁?”沈知微微一挑眉,起了兴趣。
入画张望了一下,远远指了个人,说道:“是个名叫张秦的人,只是离得太远了看不清,不若奴婢将他叫过来吧。”
沈知顺着入画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能依稀看见一个瘦高的身形,眼里闪过一道若有所思。却是唔了一声道:“暂时便不用了,日后自有用的着的地方。”
***
大致在府里看了一圈后,沈知便又回了院子,用过午膳后,入琴便如往常一样拿了厚实的羊毯子过来,这是入冬以来沈知午憩时一直要用到的东西。
然而今日沈知只是看了一眼,便道:“这个便先放下吧。”
入琴愣怔了一下,迟疑的问道:“小姐不午憩了吗?”
沈知说道:“今日要出府一趟。”
说着,她微微蹙了蹙眉,仿佛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这幅模样放在她身上来说却是十分的罕见,至少在入琴看来,自家小姐向来都是一切事情皆都在掌控之中的模样,很少会遇到这种像是遇到什么难办问题的模样,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心下奇怪,入琴便也忍不住将疑惑问出了口。
沈知闻言,却是半饷后松开了眉头,道:“到也确实算的上是一个麻烦。”
说罢,便没再继续说下去了。
直到下午跟着出了府,入琴这才明白了自家小姐口中的麻烦到底是什么。
沈知算好时间后,便带着入画出了府,由于最近她在府中威望渐渐高了起来,守门的侍卫见到她后,便连忙毕恭毕敬的目送她出了府,没敢多说一句。
沈知倒是没什么感觉,跟着出来的入琴却是颇有些狐假虎威的感觉,脸上的笑直到出了府走出了好远,都还没有散去。
沈知忍俊不禁,笑道:“瞧你这副没出息的小模样,不知道的人兴许还以为你发了一笔横财呢。”
入琴哼了一声,吐了吐舌头道:“奴婢这是沾了小姐的光,高兴的。”
沈知莞尔,没再说什么。
穿过街道上热闹的集市,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转过几道巷子后,路便越走越冷清,沈知一脸平静,入琴却是有些不安起来,下意识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
直到将近一炷香的时间后,沈知终于在一座屋子前停了下来。
这是个十分简陋的屋子,残缺不齐的青瓦铺就其上,受过经年风雨的洗礼而显得斑驳不堪的墙,以及窗纸处竟还破损了一块,看着十分寒酸。
入琴越来越是心中奇怪,小姐什么时候认识了住在这种地方的人了?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不等她多想,沈知却是抬手,轻轻叩了叩门。
屋子里一片安静,仿佛没有人在一般。
沈知微微蹙眉,清冷的眸底闪过一丝狐疑。
她方才分明是听到屋子里有一些动静的,怎的如今却这么安静。
心中怀疑,她又抬手,下一刻,那紧闭的房门却冷不丁的被打开,一道身影倏然出现在沈知视线内,过近的距离叫沈知下意识的倒退了小半步,却也忘记了脚下便是台阶。
“小姐!”身后的入琴惊叫一声,满脸惊恐的看着沈知摇摇欲坠的身形。
一只健壮的胳膊横里插了过来,一把揽住了沈知的纤纤细腰,猛地往前一带。
原本控制不住往后跌去的身形登时被连带着往前一扑,正巧撞进身前人宽阔温热的胸膛里。
强烈的酸痛感觉从鼻端一路弥漫而上,沈知的眸子登时控制不住的泛起了水光,当即捂住鼻子抬起眸子狠狠瞪视了对方一眼。
心中还有些惊魂甫定的斯图对上那一双盈盈欲泣的水眸,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话到了齿间却又瞬间忘记了个干干净净,囫囵的吞了下去。
“流氓,快放开我家小姐!”身后的入琴却是盯着仍还横在沈知腰间的胳膊,气的俏脸涨红,恶狠狠的瞪向斯图,一副要跟他拼命的样子。
斯图这才发现自己的胳膊还放在沈知的腰上,脸上不自然的闪过一道窘迫之色,连忙收回了手,然而那纤细柔软的触感却仍是叫他忍不住心中微微一荡。
都说女子是水做的,这话倒确实不假。
腰间骤然传来一阵剧痛,疼的斯图瞬间就从浮想联翩中回过了神,龇牙咧嘴的低头一看,便恰好对上了沈知似笑非笑的眸子以及眼底熟悉的冷芒。
糟了,怎么就忘记了眼前这女人是个睚眦必报手段混不吝的主儿,若是真惹恼了,怕是
斯图眼角余光瞥到沈知指尖微微闪烁的一点寒芒,头皮顿时一麻,只觉得身上某个部位似乎都有些隐隐发凉,连忙收拾好了表情,仿佛方才那个脑子里有些龌龊想法的惹不是他一般,故作诧异的岔开话题道:“二小姐今天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冷透了没。”沈知收回手,淡淡的丢下这么一句话后,便绕开他进了屋。
入琴紧跟在身后也跟了进去,经过斯图身边时还又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活像他是个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一般。
斯图站在原地,仔细琢磨了一下沈知的话,怎么想都不觉得是关心自己是冷是暖的感觉、
恰这时,沈知微微抬了眸子,将他从头到尾扫了一眼,唇边的弧度看不出什么意味:“不过现在看起来倒还活蹦乱跳的很,看来是我多想了。”
原来来看他冷透了的意思就是看他死没死吗。
斯图不自觉哂笑,转身进了屋子,却是笑的颇为不正经:“你这人,以前还跟我端着架子,如今却越来越随意了,这般脾性,谁能受得了你。”
沈知闻言,翻看着桌子上剩余药量的手微微一顿,却又很快恢复如常,淡声道:“你爱嘴贫的毛病也是一样,彼此彼此。”
斯图唇边含笑,目光牢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