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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画无奈道:“小姐,虽说选秀大典您可能会逃过,但亲事您却是逃不掉的啊,三小姐若是真入宫了,岂有嫡女还留在府中的道理。”
说着,她又道:“届时荣夫人必然会借这个由头来给您挑选亲事,若是用了心挑了个不错的夫婿倒也甚好,但想来夫人也不会这般好心,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夫人存心做坏,奴婢只怕小姐日后是要受委屈了。”
沈知闻言,却是楞了楞才反应了过来。
入画不说的话,她甚至不曾考虑过这件事情。
一直以来,她的目光都放在了沈芸荣氏的身上,倒是不曾考虑过自己。
虽说她从回来后就不曾想过嫁人的事情,但若是及笄年龄一到,荣式正好借着沈芸入宫一事趁机将她打发出去,倒确实是极有可能的事。
沈知不由微微蹙起了眉。
入画见她沉思,便也收了声不再说话。
过了半响,沈知终于敛了思绪,却是缓缓道:“这事眼下倒是不急,最少也还有半年的时间可以慢慢考虑对策。”
选秀大典还要一个多月才会开始,届时沈芸入宫选秀还要接受好几关的宫中老嬷嬷设下的考验,少说也要历经两三个月才能落下定局,她的亲事倒不是一时半会儿就需要考虑的事。
整理好思绪后,沈知目光却是落到了一旁的妆盒上,道:“倒是有一件事,需要尽快解决掉。”
第190章变故()
入画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那安静的放在梳妆镜前的妆盒,下意识便想到了放在里面的鎏金发钗,登时说不出话来了。
沈知原想着找个时间,将找个东西归还过去。
然而萧郅却像是猜到了她会怎么做一般,沈知去了几次,却都只见到了灰翎,却是连萧郅的面都不曾见上过,而灰翎也只百般解释说主子不在府上,他一个属下无法越俎代庖接了她的东西,希望她不要为难他云云。
三番五次都碰壁而回,沈知也觉出其中古怪来,却是颇为无可奈何。
她这边将这东西当做烫手山芋不愿意接手,奈何对方却也不愿意收回,两厢僵持之下,这个鎏金发钗竟就这样一日复一日的继续留在了她的妆盒里,用不得,还不了。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一眨眼,寒冷的冬天也终于走到了尾声,官道两边的柳树都开始萌发了点点青葱的绿意。
京中不少爱美的人已经褪去了厚重臃肿的冬装,换上了相对轻便多彩的春装,沈府中各个院子用了一整个冬季的火盆也都相继被撤掉了。
外面阳光正好,晒在身上颇有几分慵懒的暖意,落桐院内早已搭上了架子,在屋子里闷了一整个冬季的书都被一一拿了出来摊晒了起来。
入画正在架子旁忙活着,见到屋子里走出来一个人,却是连忙拍掉手上不经意间沾上的纸屑,道:“小姐,您怎的出来了,小心可别受了寒。”
沈知看着一旁晒满了书的架子,忍不住笑道:“这外面太阳还算暖和,哪里能受得了寒。”
她今日也换下了冬日里的衣裳,换上了一袭春装,月白色的上襦够了出了纤细的腰身,一袭浅粉色的绣花长裙,腰间是同色的腰封,挂了个小小的香囊和一块精致的玉坠,梳了时下京城最为流行的流仙髻,微微侧挽起的发髻间缀了只叮当作响的步摇,长长的流苏拂过白嫩薄透的耳尖,轻盈摇曳在白皙精致的脸颊旁,唇边带笑,一双盈盈水眸里酝着清浅的笑意,一眼看去便像是画中走出来的人儿一般。
饶是入画平日里已经看多了自家小姐的容色,此时却仍是忍不住为之惊艳了一把。
沈知对她和入琴时不就会来一下的发楞早已习以为常,见状不以为意的走到了架子前,随意翻看了几本后,便停下了动作,却是道:“听说大哥是今天走?”
“小姐您已经知道了?”入画回过神有些惊讶。
沈知莞尔:“一大清早你们就在外间咬耳朵,入琴嗓门本就不小,你们当真以为我听不见?”
往日里她都是被叫醒的,今日却是被一阵嘀嘀咕咕小声说话的声音给吵醒了,仔细听了听却发现是关于沈岚的事情,只是还没听着后面,入琴便停了话头离开了。
入画道:“听府中下人门说,大少爷应该就是今天午后动身,据说是要去汉南那一带办点事情。”
“汉南”沈知下意识的勾起一旁落在脸颊旁的发丝挽到了耳后,凝了眸子仔细想了想,“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汉南这个地方应该是个穷乡僻壤吧,他怎么会去那儿?”
入画摇了摇头,道:“更多的奴婢就不知道了,据说当时大少爷是在老爷房间谈的事情,大少爷要去汉南的事,还是入琴费了不少功夫从大少爷身边的小厮嘴中套出来的。”
沈知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却是转而问道:“入琴呢?”
话音落下,入画正要回答,院子外面却是恰好走进来了一道身影,不是入琴又是谁。
“小姐,”入琴见到沈知,连忙匆匆上了前,左右张望了一眼眼四下,见安全后才悄声道:“小姐,奴婢方才刚从荣夫人和三小姐的院子那边过来,瞧见老爷往夫人院子去了。”
沈知闻言,却是微微一顿,心中估算了一下时间,才缓缓道:“如今才刚入春,距离选修大典还有一个月的时间,爹爹便这般着急的要现在就将荣式和沈芸解除禁足了?”
入琴道:“奴婢不知晓,但见老爷确实是脚步匆匆的往荣夫人院子过去的。”
沈知不由拧了眉。
难道是荣式那边又使了什么苦肉计,好在沈贺面前露个脸,好提醒对方她们娘两还有很大的作用?
亦或是她还是低估了沈贺对荣式的感情,荣式和沈芸在府中沉寂了这么久,沈贺终是不忍心了所以才忍不住想提前将对方解除禁足?
后一种想法沈知只怀疑了一瞬,便瞬间否定了。
若真是不忍心,又怎会等到现在,想来必然是其他原因,导致沈贺这时候不得不这么做。
到底会是什么原因呢?
这个问题并没有困扰沈知很久。
午后用过午膳后,沈知正在屋子里用石臼捣着花汁,入琴便进了屋子,道:“小姐,奴婢打听到是什么情况了。”
沈知闻言,放下了手中动作,道:“你说说看,是怎么回事。”
入琴说道:“奴婢听有消息灵通的丫鬟说,据说是今年选秀大典提前了,所以三小姐才得以提前解除禁足出院。”
提前?
沈知忍不住蹙了眉,问道:“可有打听到为何会有提前这一说?”
入琴连忙回道:“奴婢听说是宫里的九五之尊身体不大行了,所以”
后面的话她却是不敢再说了,对方是高高在上九五之尊的皇帝,而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奴婢,若是不小心被谁听了去,到时候一个编排的罪名扣下来,她便真的是万死难辞了。
而另一边,沈知却忍不住回想了起来。
其中她已经不大记得当今圣上长什么样了,只依稀记得当初刚重生回来,参与宫宴时,那位陛下还是看着身体健朗康健的模样,怎的这才过去了四五年光景,就已经到了这般严重的地步了?
这到底是只是单纯的生了病,还是
沈知微微拧了眉,心中闪过诸多猜测。
选秀大典提前举行的消息便像是长了腿一般在沈府内不胫而走,很快府中大部分都知晓了。
芙蓉院中,芍丹听到身边贴身丫鬟如是汇报后,却是下意识便起身道:“二小姐那边看看。”
丫鬟正要应了,芍丹却又很快坐了下来,道:“等等,先等等。”
原本她想着既然知道了这个消息,必然就要赶紧去告诉二小姐,但很快她却又反应了古来,若是连她都能知道这些消息,二小姐消息那般灵通,想来知道的会比她更早。
反倒是这个时候,若是她轻举妄动,惹了老爷怀疑或者荣式从中挑拨瞎编,不说二小姐处境会如何,她自己的处境也怕是也要不妙了了。
思及此,芍丹犹豫了下,终归是没有再出门,只是让人多加注意落桐院那边。
而另一边
荣式脸上面容憔悴的将沈贺送走后,转身的瞬间脸上便立刻挂上了抑都抑制不住的笑意。
“娘?”沈岚刚从厨房那边拿了汤药过来,便瞧见了荣式这般面色似狂喜似烦忧复杂的表情。
“芸儿,”荣式见了她,却是整理好了脸上的表情道,“你的好消息到了。”
“什么好消息?”沈芸一时间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但很快,她却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猛地睁大眼睛,捂着嘴道:“难道”
荣式点了点头,唇边泛着一抹笑,笑中带着几分快意却又透着几分冷意,“方才你爹爹来过,说这段时日皇上都没有上朝,据说是身体又差了不少,所以选秀大典怕是要提前开始了。”
说着,她眼中泛着冷光:“熬了这么久,咱娘两终于熬到了出去的时候了。”
第191章()
沈芸闻言,脸上登时忍不住也露出狂喜的神色来,像是一时间无法消化这个消息般,只不停道:“我还以为要下个月不曾想竟这般快便”
说罢,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连忙问荣式道:“娘,那爹爹有说具体时间吗?”
荣氏摇头道:“应该就是这几天了,不然你爹也不会今天过来这边,待回了自己院子后,你便要好好养个几天,必要以最好的姿态容貌去参选选秀大典。”
沈芸连连点头,心中喜不自胜,好一会儿才终于平缓了情绪,却是想到了沈知,忍不住问道:“沈知呢?”
虽然知道沈知十有八九也会一起同去,但她仍是忍不住要问出口。
果然,荣氏微微皱了皱眉,道:“她作为嫡女,自然也是要一同入选的,不过你倒用不着忌惮她,不出意外,走到最后的必然是你。”
沈芸甫一听到沈知也会一同入选,心中还十分不大爽快,但转念一想,她是帝凰命格,而沈知却是红颜薄命的命格,如何能与她相提并论,这才心中痛快了许多。
却是忍不住又担心起了另一个问题:“选秀大典一近,换命格一事便要尽快了,否则”
否则日后若是露出马脚破绽来,那便是欺君之罪了!
想到这个后果,沈芸心中也忍不住犯起怵来,寻找当年在寒蝉寺帮过她的人的想法也陡然间迫切了起来。
荣氏却是比她冷静些,道:“莫自己乱了阵脚,索性这东西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立刻看出来的,只怪这段时间一直被禁足在院子里,耽搁了此事,待出去后你必要加派人手尽快找到才行。”
沈芸点了点头,心中转过诸多思忖。
只要她成功入选进宫,又成功找到了那人将沈知身上的命格与自己的彻底对调,那她便就是当之无愧的真正帝凰命格之人,届时不管是谁,便是沈知见到她,也得恭恭敬敬对她行礼,低眉下气的唤她一声殿下!
似是想到了什么愉悦的事情,沈芸唇边不由泛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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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四五个月之久,原本备受宠爱的三小姐终于解除了禁足,重新回到了众人视线中。
而荣氏也似是瞬间大好了一般,容态焕发的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沈府后宅曾经的主心骨一回来,且看着还并没有受冷落的迹象,府中一些见风使舵的下人们,便如同墙头草一般瞬间又倒向了荣氏那边。
对于这种结果沈知倒是早有预料,倒是入琴见了,顿时愤愤不平了起来。
“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当初小姐主事的时候,个个都是眼巴巴的往上来凑,就盼着小姐能多看一眼,如今倒好,荣夫人一回来,这一个个的瞬间就都变了个脸,殷切的像什么狗看到了主人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是一直等着主子回来主事的忠仆呢。”
说着,她恨恨的淬了一口,道:“真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
沈知见状,不由好笑道:“我倒还不觉得有什么,怎么你瞧上去比我还要生气。”
“奴婢这是在心疼小姐,”入琴气道,“小姐对她们可比荣夫人在时好太多了,偏这些人狼心狗肺。”
“你也说了,既然本就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那随便去那跟我又有何干,原本我就不曾将她们放在心上过。”沈知微微笑道。
她真正信任的,只有身边这两个从上一世到这一世都一直忠心伺候在她左右的入琴入画,其余的人在她眼里,便也只是些可用的下人罢了,不曾花费过心思也不曾关注过分毫,自然也就不会失望。
见她是真的不当回事,入琴这才强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