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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秀女殿的气氛分外紧张。
沈知的屋子里却是一片闲适,该用膳用膳,该喝茶喝茶,闲来无事还拿个话本翻翻。
这天,外面阳光正好,透过半开的窗户透进屋子里,带着几分暖融的意味。
沈知靠坐在窗边的宽木椅里,随手便翻起了一本从府中带过来的话本。
桌子上的熏香青烟袅袅升起,渲染着屋子里无声的静谧。
一旁入画正整理着房间,一转头见到这一场面,忍不住无奈的笑:
“小姐,您可真是心大,其他人都快要急的嘴上长燎泡了,您一点都不着急。”
“急有什么用,”沈知随手翻过一页,垂了眸子漫不经心道,“急能快点结束这个选秀大典吗,急能让我尽快出宫吗。”
入画哑然,说不出话来。
沈知见状,忍不住莞尔笑了起来。
说起来,她在这里的日子过得清闲的很。
只因着殿里所有的秀女们心中都十分清楚,只要有帝凰命格的沈芸在,她沈知就不可能会被选中留下来。
既然她是一个随时要被送出去的,注定无法留下的人,又有谁还愿意在她身上浪费时间呢。
因而所以那些秀女们,不曾找她麻烦过,亦不曾与她虚与委蛇套近乎过。
不过这种冷落般的清闲,沈知反而十分乐见其成。
最起码,比起其他人来,她的耳根子可清净多了,过得也舒服多了。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沈知仔细听了听,便听见一个略有些尖利的女声似饱含着无尽的怒火一般的声音似有若无的从外面传来:“让你去端个茶水,你怎的这么慢,是腿瘸了吗?!”
随着“砰”的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一个略显嗫嚅带着哭腔的声音也跟着慌忙响起:“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沈知微微抬了抬眼,往窗外看去。
然而其他屋子都是门窗紧闭,倒是看不出来这出闹剧具体是哪个屋子里发生的。
一旁入画见状,却是忍不住唏嘘道:“想来应该又是那黄府小姐屋子里的动静”
沈知眉头微微一动:“你知道?”
入画闻言,连忙解释道:“我们这些下人都知道,黄家小姐身边的那个小丫头当真是可怜,听说是因为弟弟没钱治病,才卖身进了黄府,但这黄家小姐虽生的乖巧伶俐,性情却委实喜怒不定,这两天那小丫头没少被折磨。”
说着,她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脸上忍不住闪过一丝不忍和怜悯:“小姐,您可不知道,昨日我们几个下人去拿膳时,无意间瞧见那小丫头露出的胳膊上竟然都是旧一道新一道血淋淋的口子,有的结了痂,有的却在流脓,当真是可怖。”
沈知闻言,若有所思。
不一会儿,外面的动静也渐渐没了,整个秀女殿又恢复了平静,沈知阖上了手中的话本,抬眼看了外面半响,却是眯着眼笑了:“外面天气倒是不错,不若出去走走吧。”
入画惊了一跳,迟疑道:“小姐,这样妥当吗?”
“有什么不妥当的,难不成我还真跟她们一起争怎么才能留下来?”沈知忍不住好笑道。
入画恍然,连忙去拿了衣服。
***
另一边
晴空从窗子处窥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连忙悄悄掩了窗,走到沈芸身边小声道:“小姐,二小姐方才带着丫鬟出去了。”
沈芸吃了一惊:“她胆子竟这么大?”
心下狐疑的同时,却又似想到了什么,紧皱的眉头松开,却是忍不住嗤笑一声道:“想来是清楚知道自己注定是要被送出宫的命运,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了。”
“不用管吗?”
“不用,我巴不得她这样呢,被人抓到把柄才更好。”沈芸冷笑着说道,眼里闪过一道阴冷。
***
正是午后,外面阳光还带着几分柔和的暖意,落在身上暖融融的,整个人仿佛终于从冰冷的冬天重新活了过来一般。
沈知看着周围的景色,忍不住慵懒的眯了眯眼。
进宫以来差不多过去了三四天的光景,她还是第一次出秀女殿,来时不曾注意到,此时才发现秀女殿附近宫女竟不是很多,见她坦然的站在那,俱都偷偷投过来异样的眼光。
沈知目光扫过去,她们便又立刻低下了头,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一般,各自做自己的事去了。
一旁的入画四处看了一眼,似是发现了什么一般对沈知说道:“小姐,那边”
沈知收回视线,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却是微微楞了楞。
只见不远处,竟似还有个偏殿一般,就是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她忖了忖,道:“去看看吧。”
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想来也应该是冷宫或者废弃已久的偏殿了。便是过去看看想来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
这般想着,她带着入画走了过去。
这一走近才发现,果然如她所想,是个废弃已久的偏殿,许是太久没有人来过的原因,里面的杂草已经长的没过了脚踝,沈知慢慢走进去,长长的裙踞掠过及踝的杂草,发出沙沙作响的声音。
只是让沈知吃惊的是,这个地方她却是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一般,有种说不出来的几分熟悉感。
“小姐?”入画见沈知走着走着突然站住不动了,不由奇怪道。
沈知环顾了一眼四周,心里陡然冒出了一个连自己都不敢确定的猜测,半响才抬脚继续往前走,却是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入画见状,连忙追了上去。
转过偏殿,看着眼前这一幕,沈知登时顿在了原地,脸上闪过一道惊疑和怔楞。
“这里竟还有这么多假山,”入画惊呼一声,旋即感叹道,“想来以前住在这里的人,应该地位很高才是。”
沈知看了一眼周围荒芜的景象,半响后却是忍不住蹙了蹙眉,道:“回去吧。”
然而刚要转身出去,外面就突然传来了一阵沙沙的脚步声,似是有人正往这边走了过来。
沈知动作一顿,立刻拉住了入画,两人躲在殿旁的柱子后面,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来这种地方,是看到她们了所以才跟过来的吗?
沈知看不见外面的情景,心中不由揣测起来。
脚步声渐清晰,草叶被摩擦沙沙作响的声音也向沈知所在的地方越靠越近,落在心头上仿佛是夺命的声音。
沈知呼吸下意识越发放轻,一旁的入画更是脸色发白,额间渗出细细密汗,目光发慌的紧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脚步声在离沈知一丈的距离终于停住了,柱子后的两人都几不可察的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然而对方站在那里,却似突然不动了一般,没了脚步声,也没了其他声音,若不是关于方才的记忆犹还深刻,沈知甚至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外面依然没有丝毫动静,沈知站在柱子后,却是忍不住在心中迅速盘算了起来。
她们出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若是晚香这个时候去了秀女殿,发现她们不在,必然会派人出来寻她们,到时候事情显然会变得更加麻烦。
更别说眼下她们已经站了不短的一段时间,腿脚都已经开始发麻了。虽说现在还能忍得住那股虫蚁噬咬的酸麻胀痛感,但若是再这样继续下去,必然会忍不住弄出动静来。
就在沈知快速的转动着思绪时,外面终于又有了动静。
伴随着一阵沙沙的声音,似乎对方移动了几步,但很快却又停了下来,半响后,一道刻意压低的声音响起,“主子,准备都已经做得差不多了。”
沈知忍不住屏住呼吸,眼中闪过一道异芒。
很显然,外面除了对方外,竟是还有一个人存在。
空气寂静了一会儿,才有人冷冷道:“没有疏漏吧?”
第197章()
空气寂静了一会儿,才有人冷冷道:“没有疏漏吧?”
“没有,所有参与这件事的知情的人,我都已经处理好了。”
“那就好,”被称为主子的人冷笑了一声,话语间却是充满了狠辣和阴厉“这个位子他坐的也已经够久了,是该换个人了。”
听到对方的声音,沈知脸上却是闪过一道狐疑和吃惊的神色来。
便是对方再刻意压低了声线,可沈知仍是察觉出了其中若有似无的几分熟悉感。
只是到底是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声音,她一时间竟无法想起来。
外面的人完全没有察觉到隔着不远处的柱子后面竟躲藏着两个人,兀自压低了声音又交谈了几句,才匆匆离开。
沈知却是又多等了一盏茶的时间,见外面仍旧是一片寂静,不像是有人逗留的样子,这才松下了一直绷在心间的一口气。
“小姐”一旁的入画大喘了口气,脸色还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惶恐。
方才外面说话的人显然就是宫中之人,虽不知是谁,但深思其谈话内容,分明是带着几分不详的。
倘若方才她们漏了半点马脚,想来此时便绝不可能平安无事的站在这了。
入画甚至不敢回想方才听到了什么,只想着赶紧回去秀女殿才好。
沈知转出身形,看了一眼外面的杂草丛生的庭院,半响后却是道:“入画,你觉得他们发现我们了吗?”
“小姐怎么会这么问,若是发现了咱们必定早就”入画忍不住环起双臂,打了个冷战,连连摇头道,“肯定没有。”
沈知看着庭院中几处被踩塌下去的杂草,喃喃道:“但愿吧”
回秀女殿后,没过多久天色便暗了下来,待用过宫女们送来的晚膳后,沈知正要在屋子里走一圈消消食,沈芸却到访了。
沈知让入画开了门,沈芸便从容的走了进来,轻松随意的仿佛进的不是别人的屋子,而是自己的屋子般。
沈知还在脑海里思索着白日里听到的那个有几分熟悉的声音到底在哪里听到过,见她进来了,便敛起了心思,坐到桌边倒了杯茶水,笑道:“大晚上的妹妹不在屋子里好好休息怎的来我这了。”
沈芸十分自然的跟着坐到了桌边,抿着唇瞥了一眼沈知,道:“二姐姐今日可是出去了?”
沈知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像是不奇怪她会知道这件事一般,微微一笑道:“屋子里闷得慌,所以出去走了走罢了。”
沈芸似模似样的惊叹了一声,道,“其他人连房门都不敢随意出半步,二姐姐却从容自在的出去了,这般胆识和心力当真是令妹妹钦佩的紧。”
确实要佩服,在皇宫还敢这般不守规矩随便行动,心再大的人想来也不敢做这种事吧。
沈芸心中暗自讽笑,面上却适时的露出几分犹豫与忧虑的神色来。
沈知抬眼看见她这欲语还休的样子,无声轻笑的勾了勾唇,却是十分配合的问道:“怎么了?”
沈芸闻言,笑了笑将眼底的审量深藏在了眼底,状似无意道:“或许,二姐姐今日出去可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人或事?”
沈知瞬间便想到了在废殿里听到的那一番话,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道:“为什么这么问?”
“二姐姐回来之前,妹妹身边的丫鬟晴空看见殿外有个奇怪的人,也不知为何,在外面逗留了好一会儿才走,只是巧的是对方离开后没过多久,二姐姐便回来了,所以妹妹便好奇二姐姐可能会在某处遇到对方也说不定。”
沈知心里一顿,下意识拿起杯子,却在触及到唇边的时候又停了下来,微微笑了笑道:“还有这事”
“二姐姐没有碰到?”沈芸紧紧盯住沈知的脸,不愿意漏掉她任何一个表情。
沈知坦然的接受了她的视线,轻抿了口茶,放下后才道:“路过此处的宫女和太监倒是有碰到,至于妹妹口中所说的奇怪的人,我却是不曾见过。”
说着,她笑了笑,道:“妹妹什么时候对这种繁琐的小事也好奇起来了?”
见她表情淡定自若,不像是有丝毫撒谎的样子,饶是沈芸心中早已猜测若干此时也忍不住起了一丝狐疑来。
难道真的是她猜错了,她想太多了,是她猜错了?
一旁的入画适时插了一句,提醒道:“小姐,时间不早了,您先前说今晚要早些入睡。”
沈知似恍然想起一般,歉意道:“看我这记性,今日我有些乏了,准备早些休息的,妹妹若是还有其他事,不若还是改日再细谈吧。”
主人都下了逐客令,便是沈芸厚着脸皮想再待下去做无法,只能带着满肚子的猜测和狐疑离开了。
沈芸一离开,沈知便吩咐入画去将门窗都关上了,窗子只留了些许缝隙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