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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了一眼,却是抬眸似笑非笑道,“是什么,不过一张不知道写了什么的纸条而已,三妹妹连上面是什么内容都不知道,就空口胡言?”
沈芸被她说的无话辩驳,心中忍不住不忿的冷哼了声。
都被她全看见了还一副死不认账的样子,若不是她十分确定对方来此有猫腻,见这般坦然自若的样子说不好还真要被骗过去。
这般想着,她却是微微翘了翘唇,道,“既然二姐姐也不清楚是什么,那妹妹拿过来看看想来也没什么打紧的吧。”
“自然。”沈知唇边笑容不变。
一旁的入画却是忍不住捏了一把冷汗,心中惴惴不安。
难不成自家小姐真的打算就这么让三小姐将纸条拿过去看吗。
若真这样的话,岂不是
她在这边兀自担心不已,那边,沈芸却是给一旁的晴空递了个眼色,晴空连忙会意的上前,就要去捡掉落在沈知脚边的纸条。
眼看着就要拿到那能证明沈知私会他人的铁证如山的证据,沈芸唇边甚至都忍不住露出几分得意的弧度来。
沈知却突然微微动了一下,裙踞摇曳,却是恰好踩住了纸条,只露出了一点边缘。
沈芸唇边的笑容登时僵在了原地,抬眼看向沈知,“二姐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站的累了,换个姿势。”沈知无辜的笑了笑,只当没看见沈芸瞬间扭曲了的表情。
一旁的入画忍不住表情抽搐了一下,差点笑出声来,却又连忙忍住,憋得委实辛苦。
晴空也尬然的顿在了原地,手足无措。
“二姐姐这是做什么?若不想让我看,便直接承认便是了,我做妹妹的,自不会往外都说什么。“沈芸一口老血梗在喉间,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憋得胸口直发闷,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沈知讶异道:“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捡,我也由着你了,可我只是站在这里透透气消消食,怎的听妹妹说来,倒似是阻了妹妹的道似的。”
沈芸看了一眼沈知裙角边微微露出的一抹纸条边缘,又看了看沈知疑惑的不似作伪的无辜表情,只觉得胸口一口闷气差点没将自己憋死。
她深呼吸好几口气,才勉强维持住了表面的情绪,“二姐姐说让我捡,可却又将纸条踩住,不若二姐姐告诉我,这该怎么捡?”
沈知闻言,低头看了一眼,挪开了脚,看到那张已经被踩的脏兮兮的破烂纸条才顿时面露恍然,道,“原来是被我不小心踩住了,我道妹妹怎么突然开始跟我这个做姐姐的摆起脸色来了呢。”
沈知说着,却是往旁边移了移,淡淡一笑道,“妹妹想看便尽管看吧,我消食已经消的差不多了,便不久留了。”
说罢,她招呼了一声一旁的入画,便转身径自离开了。
沈芸被她左一句右一句的话给堵的胸闷的不行,几次都差点没忍住就要翻脸了,到底还是忍了下来。
不急,不急,等她成功入选了秀女,成为了太子妃,她沈知便是长了三头六臂,难不成还能逃出她的手掌心不成!
届时她贵为堂堂太子妃,沈府上下都要仰仗她的鼻息,而沈知不过一个不受宠的小小嫡女,要怎么折磨对付还不是由着她来!
沈芸在心中翻来覆去的默念了好几遍,才终于将心头邪火压下,一转头却看见晴空还傻愣愣的站在那,终是忍不住气怒道:“蠢东西,你还傻站在这做什么!”
晴空连忙趴地上,将已经被踩的皱巴巴破破烂烂的纸条捡了起来。
只是这冬天刚走没多久,春寒还料峭着,庭院里杂草又生的茂密,草根处犹还带着些未被蒸干的露水。
这张纸被沈知踩了好一会儿,早已被浸的湿哒哒,更别说沈知挪开脚时还有意无意的多摩擦了几下,此时早已成了破破烂烂看不出原样的烂纸了。
晴空着急忙慌的拼凑了半天,也只勉强拼出了个大概形状,上面的墨水字迹却早已被晕染的看不清样子了。
沈芸看着眼前这破烂的废纸,以及晕染一片的墨迹,气的脑袋直嗡嗡响,半响终是忍不住狠狠跺了跺脚,咬牙切齿恨声道:“这该死的沈知!”
***
另一边
回去的路上,入画还忍不住有些心惊肉跳,劫后余生般的拍了拍胸脯道:“小姐,您胆子可真大,若是一个不小心,当真被三小姐看见了,日后必然少不得要那这件事做文章。”
沈知微微翘唇,漫不经心道:“她能做什么文章。”
“私会啊,”入画见她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样子,登时急了,“三小姐那张嘴,什么话说不出来啊,便是没有的也能给扯出有来,届时若是给小姐您安上一顶宫中私会外男的罪名,再拿那个作证,到时候小姐您可就百口莫辩了。”
沈知却是忍不住好笑道:“一张不知道是谁送过来的纸条而已,我们尚且都不知道是谁,她还能给我胡编出什么人来不成,便是她真要咬我一口,我还会任由她在那边得意不成。”
顿了顿,她又道,“再说,她也不至于傻到这般程度,眼看着我就要出宫了,在这个时候拿这件事做文章,对她有什么好处,届时便是真将我拖下了水,她还能落得什么好不成,少不得也要被人说成是个六亲不认狠起来连自己亲姐姐都能对付的人。”
这样的人,如何能胸怀大智,宽厚待人,如何能母仪天下。
沈芸便是再瞎,也不会在这种事上犯糊涂。
“那三小姐为什么还要一直抓着这个不放呢?”入画闻言顿觉很有道理,但转而却更是想不通了。
沈知忍不住笑道:“谁会嫌自己手中的把柄多呢。”
拿住了把柄,便相当于拿捏住了命脉,届时有把柄在手,还怕对付不了她。
上一世,她不就是如此么。
被肆意的折磨着侮辱着,那些屈辱而又痛苦的记忆,便是至今想起来,也彷如发生在昨天一般,不敢忘记分毫。
沈知想到这,微微弯了弯唇,露出一个略带几分讥哨的弧度。
“小姐,您怎么了?”
入画的声音近在咫尺的响起,沈知如同被从梦中惊醒般回过了神,便对上了入画充满担忧的神色。
“没什么。”沈知回过神,这才发现掌心传来一阵刺痛感,却是不知何时,指甲在掌心里掐出了几个深深的血痕。
入画见状,眼底担心不已。
自家小姐心头像是有一道谁也不知道的伤疤,每当露出那种刻薄而又似带着几分悲伤的表情时,她便知道一定是心头的伤疤又在隐隐作疼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但伤疤总有痊愈的那一天,自家小姐也一定有放下的那一天。
她这么相信着。
***
这件事过去没两天,便再没见到有人递过那样的纸条。
仿佛那天只是谁的恶作剧一般,但是沈知心底却有种预感。
这件事一定没有那么简单就结束了。
这天晚上,沈知用过晚膳后,休息了一会儿看了一会儿书,便灭了灯睡下了。
这段时日她睡得都很平静,这天也一样,没过多久便陷入了梦乡。
只是很快,她便发现自己似乎在梦中。
这个梦十分奇怪,漫无边际的旷野,她一个人站在那里,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感觉不到,突然,遥远的天际云波翻涌,一片红火如同万马奔腾之势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的迅速蔓延开来,这红似是从天垂下的火幕,带着令人心惊的温度,朝她铺天盖地的涌来。
下一秒,她似就要被窒息在这片灼热滚烫的火云里一般。
“呼!”
沈知猛地睁开眼睛,惊喘了口气,微微缩紧的瞳孔里还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惊惧。
这是什么梦?
沈知忍不住探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额际不知何时已经沁出了几分汗意。
仿佛即便从梦中惊醒了,身体却还犹记得那被漫天大火灼烧的痛苦一般。
“入画。”沈知忍不住开口叫了一声,想要擦洗一把脸,却惊觉自己的声音嘶哑不已,倒不像是她的声音一般。
更奇怪的是平日里她稍一有动静便会立刻醒过来伺候的入画,今日却是在她开口唤了一声后,都没有丝毫动静。
第204章偷会(二更)()
“入画?”沈知心下奇怪,忍不住坐起身又唤了一声。
依然是一片安静。
沈知顿了顿,抬手往床头的灯盏摸索去,似是准备点亮灯盏。
只是下一瞬,她却猛地抓住了枕头边的某样东西,迅速退到了另一边,睁着眼看着满室黑暗,冷声问道:“是谁?!”
屋子里一片寂静,只有沈知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在屋子里清晰可闻,似乎除了她之外并没有其他人。
而她那番反应,倒似是毫无缘由的疑神疑鬼。
然而沈知却忍不住更紧紧捏住了手中的东西,镇定道:“到底是谁,既然来了就不要鬼鬼祟祟的。”
“蹭”的一声,一道细微的声音划破了满室寂静。
沈知几乎是迅速绷紧了全身的神经,浑身上下都进入了警惕之中。
下一瞬,一道微弱的光芒却是亮起,床头的烛灯被点燃,一道身影也随着烛灯的点燃而映入了沈知的眼帘。
“你是”对方身上几分难言的熟悉感让沈知不由自主缓缓放松下了心神,微微眯了眯眼却是迟疑道,“怎么是你?”
“二小姐果真不是常人,睡梦中也能察觉到我。”来人一身黑衣蒙面,磁性低沉的声音轻笑了一声。
那双独特的琉璃般的眸子在不算明亮的烛灯下却是熠熠生辉,仿佛上好的宝石一般耀眼。
“王爷真是好兴致,这大半夜的不在府上休息,竟偷偷潜入宫中还悄悄摸进女子闺房,也不知是何意图。”
原本就被一个不大好的梦给惊醒,醒了之后还惊觉房中除了她之外还有他人的存在,心情一连遭遇两次紧绷状态,饶是沈知再克制情绪,也忍不住在面上露出几分不痛快来。
“二小姐似是心情不大爽利,发生什么了?”萧郅敏锐的察觉出了她情绪的异样来。
沈知此时已经收拾好了情绪,道,“没什么,只是做了并不是很好的梦罢了。”
说着,她却是将话题扯到正事上来,“王爷这半夜三更来这里,想来不会是为了与我叙叙旧吧,不知是有何事要相商?”竟然大半夜潜进宫中,更离奇的是竟然还知道她住在哪间房。
萧郅闻言,眼底的笑意却是淡了几分,顿了顿才道,“倒也不是要相商的事”
说着,他却是又停住了话头,俊眉微微拧起,眉头笼上一层阴郁。
这倒是让沈知稀奇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从对方身上看见这般类似于迟疑一样的情绪来。
自相识至今,萧郅给她的感觉就是对什么都很淡,对什么都掌握在手中一般。他似乎一切都了然于胸,正是因为看的太透,反而对什么都不在意了。
这次却是在她面前露出了似有着几分矛盾交织的情绪来。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竟然会让对方露出这般表情。
沈知倏然来了好奇心,也不催促,只道:“王爷若是想说什么,只管说便是。”
“关于皇上病重的事,你知道多少?”萧郅却是突然说到了这件事上来。
沈知想了想,道,“只大概听了些风声,知道的倒也不多。”
当初选秀大典突然提前一个月举行,府中便多了不少风头,说的最多的便是关于皇帝病重的原因。
据说之所以提前举行选秀大典,是因为皇帝病情日渐加重,已经到了起不了床的地步了。
提前举行选修大典,一来是想冲冲宫中的病晦,二来也是想早点决定好太子妃的人选,早日册立太子妃,这样太子日后登位更能名正言顺。
想到这些,沈知忍不住问道:“怎么会说到这些上面来?”
萧郅似是笑了一下,只是那双剔透淡然的眸子里却并没有染上多少笑意,“我与他是同胞亲兄弟。”
沈知一听,便瞬间明了他话中的“他”是谁。
坊间一直都有传,当今皇帝和安定王殿下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在先皇病逝先皇后紧随其后离开后,当时候的皇长子登基为如今的皇帝,因心疼体恤因为意外而双腿残废的幼弟,便封了对方安定王的名头,在宫外开了府,赏赐了无数珍宝,从此过上了无忧无虑荣华富贵的快活日子。
据说皇帝也因此被百姓交口称赞为仁心得厚的皇帝,一时受尽了爱戴。
“从小感情很好,”萧郅目光看向一旁摇曳闪烁着的烛火,瞳孔里映着那抹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