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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二小姐?我倒是知道沈府三小姐,据说相貌十分出众,美若天仙下凡,多才多艺,还是帝凰命格,当真是羡慕也羡慕不来的富贵命。”
“那也只是个庶出罢了,沈二小姐可是嫡出的血脉。”
“那又怎么样,还不是比不过一个庶出的,听说还是个什么红颜薄命的命格。”
“我也是这般听说的,你们知道当年相禅寺同时抽出两支签王的事吧,据说当时抽签的人就是这沈二小姐和三小姐,最后两人的签相却截然不同,据说是因为两人命格牵扯太深,所以才导致当年连出两支签王这种奇事呢。”
“这同是一府的姐妹,命却也差太多了,那三小姐入宫选秀想来不出意外必然会被选中,这沈二小姐却半途便被遣送出了宫,听说继母心善,不忍她整日在府以泪洗面颓废度日,加上对方快至及笄之龄,因而开始尽心尽力开始为对方物色好夫婿呢。”
“哎你不是一直还没讨着夫人么,不若去试试?”
“胡说什么呢,”那人笑骂道,“我连那沈二小姐长什么样是美是丑都不知道,而且据说那位沈二小姐的命格福浅命短还会克死身边亲近之人,我可不愿意上赶着送死。”
“不是都只是传言而已么,再说了沈三小姐美若天仙下凡,沈二小姐怎么着也不会差了多少去吧。”
“哈哈说的没错,俗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说不定你们去了,二小姐就真看上了呢。”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至开怀处哈哈大笑起来,气氛好不热闹。
高台上的徐半却是额角不由自主的往外渗着汗,眼神飘忽乱飞,忍不住往二楼某处雅座看了好几眼。
他倒是有心阻止,但眼前这些平日里本就嘴没个遮拦把关的粗汉子们,此时又是说到兴处,哪里能听得进他的话。
只希望二楼那位姑奶奶没有因为这个动气,当场发怒才好。
他在这边胆战心惊,二楼某间雅座里,却是已经氤氲了蓬勃的怒气。
“这些臭男人,竟敢在这里公然谈论小姐,还尽说些不能入耳的污言秽语”入画气的脸颊通红,死死瞪着楼下,沈知丝毫不怀疑,只要她一声吩咐,对方绝对会毫不犹豫撸着袖子就冲进那些男人堆里跟他们厮打起来。
虽然入画平日里总是会比入琴冷静细心,但真动起怒来,入琴也难比的过入画气性大。
沈知脑海里念头转过,见入画还是气红了脸死死瞪着楼下的模样,忍不住失笑道:“你再这般瞪下去,眼珠子该掉出来了。”
“小姐您不气么,”入画见她还有心情调侃自己,登时鼓鼓嘴为她鸣不平道,“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还拿小姐您做谈资,还”还说出那等不知羞的侮辱自家小姐的话。
第220章一群刁民()
“由他们说去罢,又不会少块肉。”沈知倒是看得很开,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话虽如此”入画却实在忍不下心中这口气。
而另一边,眼看着众人越发激情昂扬,徐半也不得不连忙站了出来,喊了好几声才将所有人的注意力拉了过来:“在下今日要说的,倒却确实与这位沈二小姐有关。”
“就如方才一位看官老爷所说,关于沈二小姐亲事的流言这段时日可是在外界传的沸沸扬扬,不少人都在私下里暗自猜测沈府未来的亲家会是谁,想来各位看官老爷们也十分好奇吧。”
“莫非你竟知道?”有人忍不住在下面扬声质疑道。
徐半神秘一笑:“实不相瞒,在下确实知道一二,而在下今日之所以误了时辰,也正是因为此事。”
“快说!别卖关子了!”
徐半也不再兜圈:“不知各位看官老爷们可有听说言府言大公子这个人。据在下可靠的线报来源称,沈二小姐的议亲对象正是这位言大公子。”
这话一出,四下安静了一瞬,便瞬间炸了开来。
“真的假的?!”
“你莫不是随便乱编来唬我们的罢?”
“我听说过那言大公子,据说芝兰玉树相貌堂堂,家学气度风貌无一不是极品,京城不少女儿家都眼巴巴的看着呢,怎的会看上那沈二小姐,不大可能吧”
“看来沈二小姐那位继母倒确实十分尽心尽力,竟能寻来这样一位好儿郎,想来必然是费了不少功夫。”
“”
一时间,各种说法的都有,但无一例外都是不大相信言府竟能看得上沈府那命短福薄的二小姐。
若说看中的是沈三小姐那倒还差不多。
他们在这边觉得议论纷纷难以相信,那边徐半却依然从容镇定,没有丝毫慌乱神色。
他早已猜测到这些人会是这般反应。
事实上,在他知道这件事时,吃惊程度也不比这些人好到哪儿去。若不是告诉他这事的人是绝无可能耍弄他好玩的人,他说不定也会抱着十二分的不相信。
想到这,他轻咳一声,目光下意识的掠过二楼某个雅间,却是再度开口道:“这桩婚事,或许在很多人眼里看来,都应是沈二小姐高攀了,能找到这样优秀的儿郎做夫君,那简直就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事,可其实,在下不久前却知道了一件非常惊人骇闻的事。”
“都说言大公子不似那些吃喝嫖赌无恶不作的纨绔子弟,风度翩翩温润懂礼,是个当之无愧的君子,诸位看官老爷想来大概也是这么听说的。”
“但事实上,这位言大公子私下里却是个冷酷残忍至极的人,最爱虐杀枕边人,且手段十分血腥残忍言府每隔一段时间都会采买一批新的下人,个中缘由想来也并不难猜。”
“若是真嫁给了这样的人为妻,沈二小姐这此后的一生,想来怕是都会在无穷噩梦中度过,又或许能不能安然无恙的好好活下去都难说。”
说罢,徐半却是轻叹一声,佯装怜悯唏嘘道:“也不知道沈府的那位主母,知不知道这个中龃龉,若是不知道倒还是不知者不罪,若是明明知道却还是挑了这门亲事”
他轻啧几声,微微摇了摇头,所有没有诉诸于口的话却都不言而喻。
满室皆静,继而轰然炸开。
另一边,一道纤细的身影却是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的离开,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飘香茶馆里人声鼎沸,喧哗吵闹声声震耳欲聋,而茶馆外,却是一片和煦的暖阳,陆陆续续的行人在街道上来往,街道两旁的摊贩们或热情招呼,或半眯着眼打盹,平静祥和。
沈知走在人群中,微微眯着眼,似是心情不错的样子。
“小姐,您不继续听完吗?”一旁的入画紧跟着她,忍不住出声问道。
“听到这里便差不多了。”沈知微微笑了笑。
飘香茶馆里今日发生的事,传出去后将会掀起多么大的波澜,她几乎不用多想也能想象的到。
“那徐先生口才倒确实不错,听得人越听越精神振奋,难怪会成为京城数一数二的有名说客人。”入画忍不住感慨道。
沈知闻言,却是心想道,只是经此一事后,这位徐先生日后在京城怕是也很难在混下去了。
被揭开了一直小心掩藏着的秘密,言府会如何暴怒,会如何对付掀起这一场风波的徐半,几乎不用猜也能想象的到。
所以这次她才会给对方那般大的报酬,一间书铺加地契,足以让徐半带着自己的相好离开京城安然度日衣食无忧了。
“说起来,真没想到夫人心肠竟这般恶毒,若不是小姐早早就提防着,说不好真的便要中招了!”一想到这,入画便恨的咬牙切齿。
若不是小姐聪慧,早早就在夫人那边埋了一颗极深的棋子,这门婚事必定会在最后才让自家小姐知晓,届时八字对合聘礼一下,一切都成了定局之后,小姐便是不嫁也得嫁了。
若是当真嫁给了这样一个道貌岸然的畜生,自家小姐这一辈子就算是彻底的毁了!
夫人当真心肠恶毒极了!
“气什么,”沈知却是轻笑一声,眼里讥讽,“且先让她多做会儿春秋美梦,等过几日,她必定会自己所犯下的愚蠢行径悔青肠子!”
回了府,沈知便径自回落桐院了。
她们今日是从正门出的,一举一动自然也都落入了旁人的眼里。
荣氏的院子里
荣氏正伸着手让一旁的丫鬟给她涂着鲜艳的丹寇,一个婆子小步进了屋子,附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荣氏微微撩了撩眼皮,道:“已经回来了?”
婆子点头应了一声:“看身后的丫鬟手里抱着不少东西,想来是去采买了一通。”
不过也是,一个平日里就深居简出鲜少出门的小姐,好不容易出门一趟难不成还能做其他什么事不成。
她却是丝毫无法想象到沈知在私下里的时候,早已出去了多少次。
荣氏听了她的话后,却是顿了顿道:“她那边你这几日便多盯着些,这两日言府的夫人便要过府了,虽说私下里早已商议的差不多了,但表面上的流程却还是要过一遍,否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这个继母,故意苛待前一任夫人的女儿呢。”
“夫人说的是,老奴一定会紧着盯住那边,绝不会让二小姐有机会在这个档口折腾出什么事的。”婆子连连附和道。
荣氏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两人在这边兀自琢磨着各自心中的美事,心情十分不错。
却丝毫不知道因着沈知的一手翻搅,外面某处早已翻了天。
各类流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迅速发酵,眨眼便席卷过京城大大小小的街头巷尾。
仅仅是一夜的功夫,便迅速传遍了全京城。
第二天一早,沈府守门的侍卫照常的打着呵欠,揉着惺忪的睡眼如往常一般,将府门打开。
可是门刚一打开,一个东西便猛地砸到了他的身上,“咔”的一声,碎裂了开来,流下了浓稠带腥的液体。
他摸了一把,一股恶臭味顿时扑面而来。
还不等他从懵然中回过神来,更多的东西从四面八方劈头盖脸的砸了过来,烂菜叶,臭鸡蛋,甚至还有已经脏的看不出原来样子和颜色臭不可挡的臭布条。
还有人在大声喊骂道:“大家使劲砸啊,好好砸醒这些良心都被狗吃了的人!”
侍卫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将府门迅速阖上,半响后才终于反应过来了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却是惊慌失措屁滚尿流的往回跑去,嘴里大喊道:“不好了,老爷,不好了!”
沈贺还正拥着温香软玉,沉浸在美梦中,对院外嘈杂的动静一概不知。
睡在一旁的芍丹将他推醒,忧虑道:“老爷,外面似乎出什么事了,您快出去看看罢。”
“这大早上的,能出什么事,”沈贺被从睡梦中推醒,有些不耐烦的说了一句,就准备再睡一会儿,可外面动静实在吵闹,他闭眼半响,终是暴躁的起身道:“这些奴才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倒要看看,这大早上的哪个没长眼的在这闹事!”
目送沈贺暴躁离开,芍丹却是拥着锦被坐起身,眸光微微一闪。
沈贺一出房门,外面原嘈杂的动静顿时变寂静了下去,一个侍卫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连滚带爬的出现在了沈贺面前,手指着府门的方向,却是语无伦次道:“老爷,不好了,出大事了!”
“这大早上的,出什么大事了,叫你们个个都慌成这样子?!”平白被人搅了好梦,沈贺此时脸色沉的厉害,显然心情非常差,却是没将那侍卫的话放在心上。
“老爷,外面真的出事了,”侍卫急了,说起话来也不结巴了,急促道,“不知道哪里来了一群刁民,正在府外撒泼呢!”
“什么?”沈贺面色一变,这才正眼看了这侍卫一眼,却是紧盯着他问道:“发生什么了,到底怎么回事?”
第221章偷鸡不成蚀把米()
侍卫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支支吾吾了半天都说不出个一二来,沈贺等得不耐烦,索性直接往府门方向去了。侍卫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待到了府门处,沈贺让侍卫将府门打开,侍卫却有些犹豫,道:“外面刁民还在”
“让你开你开便是。”沈贺皱着眉不悦的看了他一眼。
主子都发话了,做奴才的自然没有不照做的理由,侍卫只好硬着头皮将府门打开。
沈贺整了整身上衣袍,神色自若的踏出了府门。
下一秒。
“啪”的一声,一个东西猛地砸到了他的头上,流下了恶臭难当的粘稠液体。
紧接着,就是第二个第三个
不一会儿,他身上就已经挂满了臭的令人作呕的蛋液以及烂菜叶。
狼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