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向荣氏。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荣氏扶着额头,往日里艳丽动人的脸庞此时却仿佛霜雪一般虚白,语气都虚弱了下来。
她撑着头闭着眼,像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一旁的丫鬟和婆子心中焦急,却也不敢妄然在此时打断她,只能忍着满心不安。
可时间不等人,没过一会儿,院子外便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很快,便有丫鬟匆匆过来敲门,不安的禀告道:“夫人,老爷派人来了。”
这个消息无疑是雪上加霜。
荣氏猛地睁开眼,本就惨白的脸越发白了。
她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手边一个没稳,将桌上的茶盏不小心拂到了地上,“砰”的一身碎了一地。
这本不算大的声响此时却仿佛平地惊雷般,将屋子里的几个人瞬间都狠狠惊了一跳。
“夫人,您可千万稳住自个儿的心神,可千万不能就这般倒下了,”一旁的婆子见荣氏这样,心下顿时慌得咬死,连忙出主意道,“只要一口咬死您不知情,老爷也没有证据证明您是故意要将二小姐往火坑里推啊!”
这件事里她也没少出力,若是荣氏真的没法将此事撇干净,必然会全部推到她的身上,届时她哪还有活路可走!
“是啊是啊,”一旁丫鬟闻言,也忙不迭点头道,“外面那么多人都不知道,足以见得言府的人将此事掩藏的多么深,夫人您一时不察也被瞒了过去,但这不能怪您啊。”
婆子此时又添了一把强有力的火:“夫人便是不为自己,也要为尚且在宫中的三小姐想想,为还在外奔波辛苦的大少爷想想啊,若是这件事真的被坐实到了夫人头上,夫人这正夫人的位置”
后面的话便是婆子没有说下去,荣氏心里也门儿清。
沈知在府中便是再不受宠,说到底也还是嫡系的血脉,是府里名正言顺的嫡女。
而她身为沈府的主母,可以在后宅里不动声色的给对方使绊子折腾对方,但却绝不能做出有损沈府颜面的事。
这件事一旦真的被坐实到了她的头上,她多年苦心经营的贤妻良母的温善形象必然会顷刻间崩塌!
这件事委实打的荣氏措手不及,在不久前她还在畅想言府的夫人这几日便要过府商定下聘定日子一事,可眨眼间这件事便被捅了出去,甚至已经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在京城里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了。
荣氏此时甚至已经来不及过多去考虑这件事到底是谁泄露出去的,对方又是怎么知道的,眼下当务之急,却是务必要洗清自己的嫌疑,让老爷相信自己的无辜才行。
心里打定主意后,荣氏心下也总算稳了不少,不复先前那般惊慌。
见荣氏镇定了下来,一旁的婆子和丫鬟心下也定了不少,婆子迟疑道:“夫人,眼下该怎么办?”
“躲避不是办法,这件事也躲不过去,”荣氏咬牙道,“只能迎难而上。”
说罢,她做到梳妆镜前,一旁的丫鬟立刻心领神会的上前为她梳妆打扮了起来,为了让她气色看上去不至于太过惨白慌神,还特意上了厚厚的水粉。
整理完毕后,荣氏便表情镇定的打开了房门,对早已等候在外面的小厮道:“走,去老爷那。”
***
另一边,落桐院
“小姐,荣夫人往老爷书房去了,”入画一点点的描着沈知的眉,轻声道,“可奴婢觉着荣夫人不会这么轻易就承认的。”
“她当然就这么承认。”沈知看着镜子里精致的五官,以及那双清透明亮如水般的眸子,干净的仿佛藏不下世间任何污秽般。
可谁又能想象到,拥有这双眸子的人,却也有着比谁都要冷漠冰冷的心肠。
沈知微微一笑,连带着镜子里那双水润的杏眸都显出几分明亮柔和来,吐出的话却是丝毫不柔软:“她熬了多少年才有了如今这个地位,更别说沈芸眼看着也要飞上枝头当凤凰了,她怎么可能甘心倒在这里。”
“那小姐这次,还是只打算让荣夫人吃点吃点苦头就作罢了?”入画不解道。
她有时候也想不通自家小姐的想法,之前有几次也是,她觉得明明能趁机彻底解决掉荣夫人和三小姐,可最后小姐却还是在最后关头收了手,生生给对方留了一口气。
所以才让三小姐和荣氏蹦跶到了今天。
有时候她会忍不住想,自家小姐是不是终究是心底柔软了些,所以才总是下不了死手。
自然,这样的想法入画从来没有说出来过,若是沈知知道入画心里是这般想她的,怕是也要啼笑皆非。
在这个世上,她可能对任何人心软,但绝对不会包括沈芸和荣氏。
于她而言,这两个人,无论哪一个,都死不足惜!
思及此,沈知唇边泛起一抹冷笑,道:“若是这样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她说着,目光却是落到了一旁梳妆台上安安静静放着的一个小巧精致的玉瓷盏上,道:“而且,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第223章误会()
入画不由顺着她的目光落到了那个玉瓷盏上,似是想到了什么,眼里闪过一抹恍悟。
很快,沈知便梳妆打扮好了,却是起身道:“走吧,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爹爹那边我自也是要去一趟的。”
***
另一边,沈贺的书房内
沈贺站在书案后,背着双手背对着屋门,看不清脸上神情如何。
但一旁的小厮仍能感受到屋子里寂静到可怕的气氛,以及仿佛随时就会爆发而出的滔天怒火。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正当小厮都撑不住这股气势时,门外终于传来了动静,有人在外面低声通报道:“夫人来了。”
一瞬间,书房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沈贺似压着极大的火气,一字一句似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道:“让她进来。”
外面传来几声动静,不一会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面容艳丽姣好气质端庄的美妇踏进了屋子,一双美目从小厮身上一掠而过,便落在了书案后的中年男人身上,却是顿了顿才福了一礼道:“妾身见过老爷。”
“砰!”的一声,巨大的声响猛的炸响在耳边,将屋子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荣氏更是惊的浑身一颤,下意识抬头,便对上了沈贺压着滔天怒火的眼睛,以及洒落了一地的凌乱。
沈贺将书案上的书卷全部挥到了地上似还不够,又是疾走几步,将一旁架子上的名贵的花瓶也给举了起来,在荣氏惊恐的视线中“砰!”的一声摔碎在了地上。
碎片飞溅,有些因为力道太大甚至还弹飞到了荣氏的裙边,荣氏吓得紧紧闭上眼睛。
“砰!”“啪!”“哐当!”
巨大的声响此起彼伏不断,无一不昭示着对方的怒火。
等到终于将屋子里能砸的都砸了,能摔得都摔了,沈贺这才终于气喘吁吁的停了手。
而屋子里也已经一片凌乱,惨不忍睹了。
“老爷”荣氏眸子泛红,楚楚可怜的看向沈贺,凄声道:“妾身是冤枉的,妾身真的不知道啊”
“闭嘴!”沈贺大喝一声,眼里的怒火似乎要喷出来一般,他盯着荣氏,恨声道,“好你一个荣氏,这么多年来我宠着你纵容着你,有些事甚至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你倒好,仗着我对你的宠爱就为所欲为,你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爷了!”
荣氏“噗通”一声猛地跪了下去。
脚边都是花瓶摔碎时飞溅过来的尖锐碎片,她这一跪便是直跪到了那些碎片上,不一会儿膝盖处便有殷红的血渍氤了出来。
她却仿若察觉不出痛来般,一双眸子里波光粼粼,泫然若泣,颤声道:“妾身知道老爷向来疼爱妾身和孩子们,妾身也一直将老爷对妾身的好时时刻刻放在心上,这么多年来都兢兢业业仔仔细细的打理着府中大小琐碎事,不敢让老爷有丝毫烦忧。妾身不求更多,只求能一直陪在老爷身边,又怎敢做出那等险恶荒唐的行径,求老爷明鉴啊。”
说罢,她重重磕了好几个头,“砰砰砰”的声音听着便让人觉得头皮钝钝发紧。
不一会儿,荣氏的额头便也磕破了口子,殷红的血迹顺着脸颊往下流,衬着那双哭的梨花带雨泫然若泣的眸子越发显得可怜惹人怜惜。
乍一看去,这番作态倒真似是被冤枉惨了的模样。
沈贺见她这般,积郁在心头的勃勃怒火登时也梗了梗,气焰小了不少。
但到底还是没有轻易被糊弄过去,冷声问道:“你前些日子来与我说,这位言府公子相貌人品俱是上佳,可眼下外面人却都在传那个言大公子不是个什么好货色,你也要说你不知情?”
荣氏连忙喊冤道:“求老爷明鉴,妾身是真的不知。若是妾身知道那位言公子竟是这种人的话,怎么可能还会原意将知儿嫁过去,这般歹毒至极的行为就是给妾身十个胆子妾身也不敢啊!”
不得不说荣氏确实有一张能言善辩颠倒是非黑白的嘴和一副足以骗过任何人的伪善面孔,便是连夫妻了这么多年的沈贺,一时间竟也无法清楚分辨出荣氏说的这些话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
一时间,书房里一片安静,沈贺沉着脸,似在思索着她话的真假。
荣氏垂着眼,额头上刺眼的殷红还在,心里却是终于露出了点笑意。
能够成功爬上正夫人的位置,在沈贺身边一待就是这么多年,她对沈贺的了解比旁人想象的还要深。
多疑的人向来自作聪明,只相信自己的判断,沈贺就是这样。
所以她不会去辩解更多,更不会说这是有心人故意陷害她,因为那样只会让沈贺更加怀疑她,她只需要一直坚称自己是冤枉的,能表现的多凄惨就多凄惨,沈贺自己就会动摇。
只要动摇了他心里的怀疑,那么这件事处理起来就好处理多了。
正当荣氏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准备趁胜追击时,书房门外却是传来了动静,有小厮低声通报道:“老爷,二小姐来了。”
沈知?
荣氏倏然一惊,心中莫名一跳。
“她怎么来了?”沈贺也是皱了皱眉,却是看了一眼荣氏,眉头皱的更紧,“你先起来整理一下仪容,难道还准备在孩子面前出尽丑态吗?”
“是。”荣氏低低应了一声,心中暗恨。
片刻后,沈知进了书房,果不其然看见了站在一旁的荣氏以及满屋子的凌乱。
她只掠了一眼,便敛了目光,对沈贺福了一礼道:“女儿见过爹爹。”
说罢,又对荣氏福了一礼:“见过母亲。”
“你怎么来了?”许是联想到了外面传的那件事,沈贺对她时脸色意外的闭以前好了一些。
沈知:“听闻爹爹和母亲因为女儿的婚事有了误会,女儿心有不安,所以才连忙过来了。”
“你怎么也知道了?”沈贺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个事情他才打听出来没多久,想来荣氏那边也是刚知道不久,怎的传的这么快。
沈知垂了眸子说道:“是母亲身边的婆子过来告诉女儿,女儿才知道的。”
只这一句话,一旁的荣氏脸色就变了,沈贺的神情也微微变了变。
前脚刚往这边来,后脚就让身边的婆子去找知儿,想让知儿出面帮自己洗脱罪名。
这毒妇,还真是打的一副好算计。
他方才差点就被那假惺惺的面孔给骗过去了。
荣氏心中却是瞬间慌了。
她根本没有差遣过身边的婆子去找沈知,沈知为什么这么说?
然而不等荣氏质问出口,沈知已经很快转开了话题道:“爹爹,女儿相信这件事母亲应该是不知情的,一定是有人恶意中伤。”
沈贺此时越发不信荣氏了,嘴上却是道:“何以这么说?”
沈知:“听说外界很多人都一直以为那位言公子是个相貌堂堂人品俱佳的好儿郎,这么多人都被骗了过去,母亲一时不察被蒙骗了过去自也是情理之中。”
“更何况,故意将女儿嫁给那样的人,对母亲又有什么好处呢,爹爹可千万不能听信了外面那些闲杂人的风言风语,平白误会了母亲才是。”
她说的越是诚恳,沈贺表情越是莫测难辨。
而一旁的荣氏早已脸色发白,袖袍下的手几乎要掐出血来了。
等到沈知说完后,沈贺眼睛微微闪动,却是缓缓道:“你有这份心就好,放心吧,这件事爹爹一定给你查个水落石出,不会冤枉了你母亲,自也不会让你白受了这些委屈。”
顿了顿,他又道:“至于你的亲事,便先缓一阵子,届时爹爹自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