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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动了动唇,以极低的声音低语了几句,那道人影极快的点了点头,便如来时一样,悄悄的退了出去。
对方离开没多久,祠堂门再次被打开,有侍卫在外面恭敬道:“夫人,老爷请您过去一趟。”
荣氏微微眯了眯眼,缓缓的从蒲团上起身,却是几日来难得的神情平静坦然,道:“走吧。”
荣氏被带去沈贺书房的消息,眨眼间便如长了腿般,在沈府上下不胫而走。
经过这么几日时间过去,当家主母疑设计残害嫡女的流言越发让人心中疑心四起,沈老爷雷霆震怒绝不姑息的作态更是让荣氏手下那些本就不安的下人们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更是人心惶惶起来,一时间风声鹤唳,心中有鬼的都夹起了尾巴大气不敢出一声,唯恐自己也被牵扯了进去。
与此同时,来不动声色探落桐院这边口风的奴才们却是越来越多,明里暗里无一不是表明着投诚之意。
落桐院内,入琴眉飞色舞说的滔滔不绝,入画正换着熏香炉里的熏香,忍不住冷哼了一声道:“这些芝麻烂谷子的小事你自个儿知道便是了,何必拿来糟蹋小姐的耳朵,那些个墙头草,又有哪一个是好的,今日荣氏落难,她们便忙不迭的来找小姐,待哪日荣氏重归掌权,你再看那些人的嘴脸。”
沈知正翻过手中书卷的一页,闻言抿唇一笑:“入画说的对,这些人无需过多理会,讨不了好自然便会散去。”
入琴嘟唇道:“小姐您就是太心善了,有时候就该拿她们开开刀才好,这样她们才不敢在背后做什么小动作。”
“跳梁小丑罢了,将心思花费在她们身上委实只是浪费时间而已,”沈知指尖微点书面,却是转而问道:“王婆后来怎么样了?”
“如小姐所料,果然不是个安分的老货色,”入琴撇了撇嘴说道,“离开后没过多久就又转回来了,一直躲在沈府不远处一个胡同巷子里,应该是想要伺机接触荣氏身边采买的奴才,将小姐的事告知荣氏吧。”
“处理了没?”
“小姐放心,奴婢保证处理的干干净净,不会有一丝后患。”
“那就好,”沈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荣氏那边的动静,你多盯着点。”
即便对方已经落到如今看似已经穷途末路的地步,她也没有哪怕一刻放松过心神。
荣氏是什么样的人,她比谁都清楚,若是不给出致命一击,荣氏便好似那剧毒的蛇一般,看似应奄奄一息,却随时都有可能窜起反咬一口。
无论如何,在尘埃落定前,她绝不能给荣氏喘息的机会。
为此,一切可能有的变数她都要清楚的掌握在手中才行。
正当这时,屋外却传出了一些不合时宜的动静。
沈知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入琴,入琴立刻了然的退了下去。
很快,入琴便又回来了,却是将一样东西交到了沈知面前,道:“小姐,这个”
沈知看着案头前被揉成一团的小纸团,眉头几不可察的微微一凝,道:“这是?”
入琴道:“方才院子里的丫鬟交上来的,说是不知道是谁往她手上塞了这个东西,指明要交到小姐您手上。”
沈知顿了顿,将纸团打开,待看见上面写的字后,瞳孔猛地缩紧了一瞬,手指也不由用了些力。
只见上面只写了简短的一句话:申时前,相禅寺,事关二小姐亡母与生父,有要事相告。
“小姐?”入画见她这般怪异的反应,不由担忧的问道。
沈知屏住呼吸良久,半响才微微吐了一口气,将手中纸条松开,入画接过去,匆促扫了一眼,面色顿时变了:“小姐,这肯定是陷阱,您不能去。”
入琴也看了纸条上内容,跟着连连附和:“哪有这么巧的事,偏偏在这个时候冒出来个人说有要事相告,入画说的没错,一定是荣氏的陷阱,走投无路狗急跳墙所以想要将小姐骗出去好加害小姐您。”
沈知面色微凝不语,半响缓缓道:“说的不错,这应该是陷阱无疑”
入琴入画闻言,顿时松了口气。
“但是以防万一,我还是要去看一看。”沈知又说道。
虽然心里清楚这趟邀约十有八九是陷阱,但纸条上的内容却让她无论如何都很在意
虽然从徐氏那里,她得知了自己娘亲的一些过去,可说到底也只是一言之辞,她虽信了八九分,却仍有一两分不确定,却苦于无法查证。
虽怀疑眼下是荣氏布下的陷阱,但怎么看荣氏也不像是知情的样子。若是对方知情的话,岂不是在被逼到如此地步之前,更早的时候就能拿来对付她了吗?
对方到底是谁,又怎么会知道她生父可能不是沈贺的事,关于那件事对方到底知道多少,又了解到了什么地步?
眼下有这么个机会去弄清楚当年的往事,她无论如何都不想放过。
“小姐!”入画见状却是急了。
沈知微微笑了笑道:“放心吧,以我的手段,怎么也不会吃亏的。”
没错,她早已不是上一世的她了,对方若以为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闺阁女子,那便大错特错了!
沈知眼中异芒闪动,迅速思索了一番便有了决策,道:“入画跟入琴就留在府里,荣氏这边需要有人随时盯着动静才行。”
入画却道:“小姐一定要去的话,奴婢也要跟着去,只让小姐一个人去的话,奴婢实在不放心。”
沈知微微蹙眉,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入画,见入画一脸固执执意要跟着她走的样子,顿了半响几不可察的微叹了口气,无奈的笑道:“那便入画跟着我一同去,入琴留在府中。”
一切都安排妥当后,沈知便带着入画坐上了马车,一路往相禅寺方向去了。
同一时刻,被带到沈贺书房的荣氏眸子微微一闪,唇边露出一抹似嘲讽又似意味深长的笑容。
第232章伺机逃脱()
京城外,一辆低调的马车正行驶在山路上,马车内青烟袅袅,幽香浮淡,车厢晃晃荡荡,颠的人昏昏欲睡。
沈知假寐了一会儿,再醒来时发现还在路上,不由问道:“已经到哪儿了?”
入画忙掀了车帘往外巡了一眼,嘴里道:“小姐,已经在上山路上了,想来也快了。”
沈知轻嗯了一声,微蹙的眉头却是不见丝毫舒展,一双清透分明的水眸里反倒是一反常态的染上了几分浮躁之意。
她这份没来由的浮躁烦闷之感来的古怪而又莫名,让她心头隐隐有些不安,却又怎么也探查不出异样感从何而来。
“小姐,“入画显然也察觉出了她周身浮动的异样,也是一阵坐立不安,“不若还是回府吧,眼下还未到相禅寺,打道回府也还是来得及。”
沈知摩挲着袖中小巧方整的物什,缓缓平息着心头莫名的躁意,半响吐了一口气道,眸中神情沉静了下来:“不必。”
她心头怀疑的人选也不过来来去去那几个,她有信心全身而退。
见她面色平静,入画心中忐忑的心情也下意识跟着沉淀了下来,却是不由自主下意识又掀了掀车帘,嘴里道:“王伯,劳烦你再快点”
话音尚且未完全落下,她的面色微微一变,疑惑道:“王伯,你是不是走走岔方向了,这不是去相禅寺的路啊。”
沈知闻言,却是面色倏然一变,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猛地将入画拉到了一边。。
“咄咄咄!”三道破风声迅疾的穿过车帘,狠狠的钉进了车厢中,却是三根两指宽的寒光闪闪的利刃,裹挟着冰冷杀意狠狠穿透了车厢,钉进了半尺有余,看着极是骇人。
沈知脸色一寒,那扎进去的方位正是方才入画所在的方向,若是她方才没有下意识将入画拉开躲到一旁,此时入画怕是早已瞬息毙命。
入画显然也是骇的不行,一张脸惨白一片,眼里还有着死后余生的庆幸。
“二小姐好身手,好反应,”车帘外传来嘶哑的笑声,却是莫名有些诡谲,“这么近的距离也能从鬼门关下抢人,难怪得我家主人高看。”
沈知心神一动,面色仍是冷凝:“你不是王伯,你到底是何人,你家主子又是谁?”
她早已料到相禅寺之约必然是鸿门宴,内里危机迭起杀机四伏,只是她一路凛心提防动静揣测着可能会遇到的伏击,却没曾想歹人竟离她这般近!
王伯在府中做工数余载,是个踏实而又忠耿的老仆,往日里几次出门也都曾打过照面,是以沈知也不由自主放松了几分警惕。谁能料想到这样一个默默无闻普通的老仆,竟会一朝突然变脸,还有这般功夫!
看着车厢上寒光闪烁的利刃,沈知心头起伏,眸子波澜不定。
“放心,待时候到了,二小姐自然就会见到我家主人了。”马车外嘶哑的声音落下,马车晃动,却竟是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打算,继续行驶了起来。
“小姐”入画白着脸,一脸惶惶然。
沈知眸子微闪,寒芒闪动,却是缓缓坐直了身子,克制住内心涌动的杀心,手缓缓的伸进袖子里
“对了,我家主人还说了,”车帘外嘶哑的声音鬼魅般的再度响起,却似带着几分意味深长,“二小姐最好不要随意轻举妄动的好,若是内劲倒冲,到时候受伤的也只会是二小姐罢了。”
他话音刚落下,车厢里沈知却已经闷哼一声,身子一颤,唇角已经洇出一点刺眼的殷红血渍来。
小姐!
入画无声的睁大眼,惊慌的看向她。
沈知拭去唇边血迹,安抚的看了入画一眼,收回了手,却是抬眼看向车帘处,仿佛目光能穿透那道车帘将外面的人看个通彻般。
她在要动手的时候就发现了,不运功的时候还好,一动念头,心头就突然一阵剧痛,原本平和的劲气突然就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在体内天翻地覆的搅动,差点让她没忍住吐出一口血来。
她从修习这金针之术以来,从不曾遇到过这种情况。
联系到车外人所说的话,她哪里还不知道她这是中了别人所动的手脚。
只是到底是什么时候,又是如何悄无声息做到让她丝毫没有发现的?
而对方又是如何会知道她的手段?
沈知心下又惊又疑,心头念头飞速转过,却是目光落在了车厢内,从一应摆设掠过入画惊慌发白的脸,最后落在了身边袅袅升腾着青烟的香炉之上。
她伸手将香炉盖打开,待看见里面香灰的颜色后,眸色顿时一沉,脸色终于难看了几分。
原来从她出沈府的那一刻,她就已经走进圈套了。
马车继续悠闲的行驶着,车厢里的气氛却十分沉凝。
入画大气不敢出,沈知则是默默平复着心头翻涌着的气血。
直到行驶了足足大半个时辰后,马车才终于晃晃悠的停下。
“请二小姐下车。”
沈知下了马车,却见马车停在了一处破败的庙堂前。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何处,沈知从未听闻相禅寺山脚下还有个破败的庙堂。
“接下来就需要二小姐在这里待上一会儿了,待我家主子到了,二小姐自然就能解开所有疑问。”王伯嘶哑着声音笑了笑,“只是在这之前,就要先委屈二小姐几分了。”
沈知体内内劲倒冲,再加上马车上那熏香的药效未过,此时正是一点力气都没有的时候,因而王伯过来绑她时,她也十分顺从的没有反抗。
两人被送进庙堂后,庙堂大门被阖上,很快就传来“咔嚓”一声沉闷的落锁声。
大门被锁上,庙堂里的光线一下子就昏暗了下来。
“小姐,这下该怎么办,我们要怎么出去啊?”入画看着这阴森森的庙堂,心中有些害怕。
沈知蹙眉,被绑着的手一动,一抹锋利的雪色从衣袖里悄然滑落到掌间,赫然是一枚柳叶刃。
正是刚刚被王伯钉入车厢里的三把柳叶刃之一。
入画眼里登时露出一抹惊喜之色,却在沈知的示意下连忙闭紧了嘴,不敢发出声响。
沈知捏着冰冷的薄刃,放轻了呼吸,反手小心割起了绳子。
很快,绑在手上的绳子就应声而断,挣开束缚后,她又同样悄无声息走到入画身边,将入画身上的绳子给割断了。
只是绳子虽然割开了,门却依然是锁着的。
而且听外面动静,似乎王伯也并没有离开。
沈知拧眉,也觉得此事有点难办了。
重点是,她竟然摸不透到底是谁在背后策划了这一出。
她脑海里怀疑的那几个人,都被她一一排除,竟是连她自己一时也分辨不出来是谁在背后作祟。
但是一直被困在这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