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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劳烦二姐姐挂心了。”沈芸看着沈知脸上风轻云淡的笑容,内心的憋屈和怒火几乎烧的她心肝疼,偏偏此时还得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与其虚与委蛇,真真是憋屈的厉害。
那送信与她的人,分明在信中说过今日沈知必定会出府,且早已设下陷阱等待着对方,只要她掐好时间回到沈府,再若无其事的拿沈知开个头,将众人的注意力都牵扯到沈知的头上,她娘亲的事自然有办法能够解决。
可是眼下,沈知分明好生生的站在她面前,端着那副从来都是淡定从容到惹人生厌的表情,别说发生什么事了,就连送那封信的幕后之人到底是友是敌,她也都不确定了。
想到这,沈芸不由对那送信的未曾谋面之人心生暗恨与怨怒。
既奈何不了沈知,何必来这么一出,惹得她费尽心思,使尽手段,好不容易才谋来一次出宫机会,此时却都做了白用功。
“三妹妹,祠堂就在不远处了,想来三妹妹离府这么长时日,必定与母亲有不少贴心话要谈,我便不去打扰了。”沈知扫了一眼已经出现在视线中的祠堂,慢吞吞道。
“多谢二姐姐体恤,妹妹便先去了。”沈芸扯了扯唇。
直到沈芸进了祠堂,沈知才转身往落桐院的方向走去。
“小姐,您说,这次的事情,是不是与三小姐脱不了干系,否则她怎能知道小姐您出府的事呢?”入琴早在路上就憋着一肚子的话,此时见四下无人,终于忍不住倾吐而出,“这三小姐回来的时机也委实太过巧合了些,恰好就这么巧,小姐您差点就出了事。”
“自然是脱不了干系的,世上没有那么多偶然,巧合到了一定程度,必然是成心算计的结果,”沈知唇边浮出一丝极淡的冷笑,转而又微微蹙了眉,“只是那王伯,怎么看也不像是沈芸能栽培或拉拢出来的人”
那王伯早在十多年前便入了沈府,这一蛰伏便是十多年的时间,平日里素来低调沉默,周围的人竟都对他没有太多的印象,可就是这样一个看似老实巴交的府中老人,却出乎意料的对她露出了獠牙,还有她曾在破庙中偶然听到的那疑似外邦的口音
她一直以来并未将沈府的事太放在心上,可此时看来,这沈府里分明还有着什么她不知道的猫腻才是
沈知眸子微微深了深:不过这些暂时都不是她需要考虑的事情,她只想从上一世的业障中解脱而已,至于沈府会怎么样,与她又有何干。
“那三小姐那边,奴婢需要盯吗?”入琴问道。
“自然要盯,”沈知说道,“不仅要盯,你还得多派两个人,牢牢的盯,将她都接触了谁,有什么异常的举动,都记下来才行。”
入琴顿时来了精神:“是。”
“对了,入画怎么样了?”
“这”入琴有些迟疑,挠了挠头困恼道,“奴婢也不知道,入画回来后,就一直感觉不大对劲,和她说话也老走神,喊她一声,都能一激灵,像是受到了十分大的惊吓一样。”
沈知微微蹙了蹙眉,“叫大夫了吗?”
入琴摇了摇头:“说是在王府中,王爷就已经请过大夫了,说是只是受惊过度,开了药,调养一段日子便好了。”
“而且入画自己也不想请大夫,也说只是受惊过度,缓个一阵子就能恢复,还让奴婢不要告诉小姐,省的连累小姐操心呢。”
沈知心里暗叹了一口气,心头也不由有些担心和烦闷。
入画与入琴是截然相反的性子,入琴大大咧咧,凡事不过心,有什么不满和委屈都会抱怨出来,入画则心思细腻敏感,总是喜欢将诸多心事藏在心里,可也因是这样,受了什么委屈或苦楚,也都是宁愿往肚子里吞,也不愿将伤处露出来。
她若真打定了主意执意不说,那便真的是半个字都不会吐出来,她若真强行逼问,反而容易刺伤对方。
有时候,反而还是入琴这样性子的人,才更好琢磨一点。
沈知忍不住抵住眉心轻轻揉了揉,道:“入画那边你便多照顾着点,这次的事是我始料未及,她终究是因着我的原因受了累,偏偏又是谨遵主仆之别的性子,我不好多做什么,便只能让你多看照看照了。”
入琴鼓起嘴,不高兴道:“小姐说的哪里话,奴婢们是小姐的丫鬟,为小姐上刀山下火海都是应该的,哪里有什么受累不受累的,小姐若再这么说,奴婢都不愿意听了。”
沈知看她这胡搅蛮缠的样子,原本心浮气躁的心情顿时松快了不少,忍不住软化了眉眼,含笑道:“是,本小姐记住了,下次一定让你们努力为本小姐做牛做马,累死你这个没心眼的。”
入琴顿时苦了脸。
沈知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
定安王府
萧郅的书房内,夜无正汇报着:“主子所料不错,那个王伯果真身份有异。”
萧郅剔透的琉璃色眸子不喜不怒的看向他:“查出来是什么人了?”
夜无道:“主子恕罪,时间紧迫,属下还未来得及查出对方的真实身份,但在沿着沈府老仆人王伯这条线调查的时候,属下却发现了一个意外之事。”
“什么意思?”萧郅挑了挑眉,知晓他必定是查出了什么东西。
“主子可知道,当年沈府老爷沈贺,迎娶了一个极为美貌却身份不明的女子为正妻的事?”
“自然知晓。”萧郅若有所思。
当年沈贺偶然间救起一绝色女子,并对其一见钟情,执意要求娶该女子,即便对方身世不明,身份不知,也义无反顾,这事在当时闹得还挺大,没少成为闲杂人口中的轶事谈资。
“说起来,那位女子,应当是沈二姑娘的亲生母亲吧。”
夜无点了点头,又道:“沈府老爷娶了沈二姑娘的生母为正妻,很是恩爱了一段时日,虽那位女子很少出沈府大门,但其绝色容貌,却被不少人流传了出来,那时好奇对方容颜的人可谓是能从东街头排到西街尾呢”
夜无说着,忍不住也露出一副心往神驰之像。
只凭一些描述,便能让大半个京城的男人为之向往,可见那个女子的容貌是何等的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只是这等美人,却被沈贺那般虚伪自私的男人迎过了门,真是想起来就令人扼腕。
“咳!”萧郅微微咳了一声,目光冰凉的看向他。
夜无登时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差点忘了,他此时可是正在肖想沈二姑娘的生母,还是在心悦沈二姑娘的自家主子面前,这可是大不敬啊!
夜无忍不住摸了摸莫名发凉的后脖颈,干咳了一声接着道:“也就是在那之后半年多的时间吧,京城里一家有名的花悦坊突然来了一个舞姬”
萧郅微微皱眉,直觉这个舞姬有问题。
夜无接着道:“这个舞姬生的也十分绝艳清丽,初次登台露面,便虏获了大半男人们的心,主子您是不知道,当时那舞姬的一夜被哄抢到了多高的价格。”
他竖起了三根手指,摇了摇,道:“三万两!黄金三万两!”
萧郅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个价格,对于一个青楼妓子来说,简直是用天价来形容也不为过了。
他很难想象那个女子到底是何等的漂亮,才能被炒出这样的价格来。
夜无忍不住吊儿郎当的长吁短叹起来:“三万两啊,还是黄金,若是有人愿意三万两黄金买下我,别说暖床了,暖啥我都愿意啊。”
“我三万两买下你的项上人头,想来你也是愿意的?”萧郅薄唇微勾,眼里要笑不笑。
看出自家主子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夜无登时也有些虚了,干巴巴道:“开开玩笑的哈哈属下接着说,那女子的价格虽被炒到了三万两黄金,可稀奇的是,她竟一直没走,就留在了那个花悦坊里,直到后来有一次,沈老爷被同僚拉去花悦坊吃酒,不知怎么地,两人就牵扯到一块儿了。”
“更令人奇怪的是,那女子,一分钱没要,是自愿跟着沈府老爷走的,说是看中了对方真诚待她的真心,以及怜惜她的情义,最后虽然沈府老爷还是给了花悦坊一些银子作为赎金,但怎么也不可能比得过当初那三万两黄金的价格啊。”
“而且那花悦坊竟然这么轻易的就把这么一颗能赚大钱的摇钱树给送出去了,这不是脑子有坑是什么。”
“所以”萧郅听到现在也差不多听出了他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说,那王伯与那个女子有关系?亦或者是与那个花悦坊有关系?”
第238章 察觉()
夜无道:“没错,那个女子便是后来进了沈府的三夫人,而那王伯,也是那会儿从花悦坊一起带进去的伺候她的人,这十多年来,这位王伯的身份信息都没有任何异常,可十多年前的身份碟信息,却是空白一片,什么都没有。”
“这就有点意思了。”萧郅微微屈起指节,轻轻叩在了桌案上。
十多年前,一个身份不明疑似异邦的人,竟能这么轻易就捏造出只有官府才能发放的身份碟,并且一藏就是这么多年都没被发现。
若不是经此一遭,他们甚至谁都不能发现,在沈府老老实实做了这么多年工的下人,竟是蛰伏了多年的异邦人。
“不过这么说的话,那个沈府的三夫人,岂不是也很有问题?”夜无忍不住摸了摸下巴。
“不仅她”萧郅说了一句,又停住了话头。
不仅沈府那后进府邸的三夫人有问题,便是连沈知的那位身份不明的生母恐怕都有些问题。
可若真是这样,沈知的立场必定会十分尴尬。
夜无显然也跟着想到了这一出,脸色也有些微妙了起来。
“那主子,这件事”夜无斟酌着询问道。
“先查查沈府那个三夫人吧。”萧郅颔首道。
“是,”夜无点头应是,又说起了另一事,“还有一事,属下刚刚得到消息,沈府三小姐,方才出了宫,直接回了沈府了。”
“大选结束了?”萧郅有些意外。
老皇帝仍然还吊着一口气,这选秀大典虽说已到了尾声,但毕竟还没有结束,怎么说沈芸也不该这个时候回来才对。
“属下的线人说是宫中的皇后娘娘给了恩典,怜惜她思家心切,特许她暂时出宫回府探望一趟。”
萧郅闻言,薄唇微勾,露出一丝淡淡的嘲讽笑意来。
那么多秀女久未归家,难道就只有沈芸一人思家心切么。
二皇子一脉这段时日动作不断,大皇子那边却始终不曾见什么大的举动,他还在猜测着能忍到什么时候呢,到底还是被逼急了,竟拿这种事来拉拢人心来了。
只是他瞧着那沈府的三小姐也不是个轻易就能被拉拢过去的人,贪心的人总是不会轻易就知足,皇后这一步可千万不是为了他人添了筹码才是。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的话,属下便就先退下了。”夜无小心瞅了瞅萧郅的神色,直觉自家主子此时心情可能不算太好,十分识相的想滚出去。
萧郅扫了他一眼,倒没计较他这明显的小心思,淡淡道:“下去吧,吩咐给你的事,都务必给我查清楚了。”
“是。”夜无转身便要退下。
“等等,”萧郅又叫住他,丢给了他一张腰牌,道,“去支些银子,买些凝神静心的药,送给沈二姑娘身边那个叫”说到一半,眉头微微皱起,却是一时间想不起对方的名字来了。
“入画。”夜无连忙贴心的提醒了一句。
“对,”萧郅颔首,道,“以你的名义送到那个丫鬟的手上罢。”虽说不打算插手她们主仆间的私事,但他看人向来很准,那个叫入画的丫鬟,显然就是那种喜欢憋着心事的性子,若是对方不主动点破,沈知想来要被蒙在鼓里很长一段时间。
那两个丫鬟,虽各有缺点,但却都是难得的忠心之人,他也不想因为这件事让主仆二人离了心,尤其是沈知还浑然不知的情况下。
他虽然不好插手这件,但当时施以援手的是夜无,让夜无以私人的名义送些汤药过去,自然也是说的通的。
夜无何等聪明,从这一句看似普通的话里,登时就领悟出了自家主子的意思来。
他前脚刚救了对方,后脚又巴巴的上门送药,这般体贴殷勤,人家姑娘刚经历了如此大的打击和伤害,难保不会把他当做救命稻草,心生依赖之情来。
主子是单纯的只是想替沈二姑娘尽一尽心,还是已经看出了什么?
想到这,夜无竟是有些不敢往下深想下去了。
他微微低下头,下意识避开了萧郅看向他的深邃的眸光,沉声应道:“属下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