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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不出现在人面前,连她都快要忘记府里还有这么一号人了,这时候却主动差人去账房支取了十两银子?她要这十两银子做什么?
身旁的婆子察言观色的小声道:“听说前段时间,徐夫人出了一次院子,但奴打听过,只是随意走动了一会儿便又回去了,看上去没有什么异样。”
“是吗?”荣氏不动声色的将这个信息记到了脑子里。
这时,门外突然有人通报道:“夫人,小姐来了。”
第92章徐夫人()
这时,门外突然有人通报道:“夫人,小姐来了。”
荣氏细长的眉微微一蹙:“芸儿?”
在府里其他地方,沈芸的称呼向来都是三小姐,独独在荣氏的院子里,这些下人们都十分有眼力见,当着荣氏的面时都用小姐来称呼沈芸,因而荣氏一听便知道来的是谁。
只是她也很奇怪,芸儿怎么会突然过来这边。
虽心下微疑,但她还是说道:“让她进来吧。”
“是。”随着门外低低的应答,脚步声便远了去,不一会儿,门便被打开,沈芸进了屋子,道:“娘。”
荣氏将手边的账本阖上,推到了一边,抬眼看她:“你今日怎么想着过来了?”
沈芸刚要开口说话,眼角余光一瞥却是瞧见了站在一边束手低头的婆子,眸光顿时转了几个弯,原本要说的话顿时吞了下去。
荣氏看了她的神色,哪里还不知道她的意思,十分自然道:“都下去吧,我们母女要好好说说话。”
“是。”一旁伺候着的婆子和婢女们都恭顺的应了声,轻手轻脚的退了下去。
待屋子里没了其他人,荣氏才凝睇了一眼沈芸,道:“说吧,又闯了什么祸?”
每次对方这般样子,便是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荣氏自然比其他人更了解自己的女儿。
沈芸咬着唇,将事情的来头去脉都说了一通。
她虽心里着急,但说的倒也十分顺畅好懂,显然是在肚子里打了好几遍草稿又润色了几分才过来的。
然而即便是这样,也叫荣氏气的个半死。
“你怎么老是与那沈知过不去?!”荣氏恨得死戳她的眉心,若不是看在对方是自己亲生的份上,她简直都不把这么糟心的事听下去。
沈芸早知道荣氏肯定会恼,咬牙发狠道:“娘,您又不是不知道那贱人把我害的多苦,我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生生熬了三年,她在府里锦衣玉食舒舒服服了三年,怎能叫我不恨!”
“我不是告诉过你,让你先忍耐一时吗。”荣氏循循善诱道。
“可是娘,女儿已经忍了三年!”
“三年又如何,”荣氏却是不以为意的笑了一声,她摸了摸手边的账本,美眸里闪过一道阴戾,“当初我可是整整熬了七年。”
沈芸闻言,倏然一惊,不禁抬头看她。
“娘”她咬了咬唇,直觉这话里似乎有什么惊人的信息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荣氏轻飘飘一笑,没再说下去,而是岔开话题道:“反正你记住娘的话,没有把握的事不要轻易去做,一旦做了就一定不能留下丝毫把柄,这一次娘能帮你,下次呢,下下次呢。”
说罢,她端起一旁的杯盏,从容的抿了口,任沈芸在那边表情变幻莫测。
直到沈芸的情绪恢复了平静:“女儿知晓了。”
“你回去吧,这件事我会帮你问一下的。”荣氏点明她后便不欲再多说什么了,这件事她并不觉得有多么麻烦,只要在晚上休息的时候她找个理由给老爷吹吹枕边风,让老爷打听一番,她还怕打探不到她想要的消息?
而且眼下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一旁那么多本账本也要过目,自然没有耐心再应付沈芸。
沈芸见状,也只好退了下去。
出了荣氏所在的院子,她便心神不属的带着小柔往回走,经过一个偏僻院落的时候,眼角余光却突然瞥见不远处一个人,不由开口问道:“那人是谁?”
小柔顺着她目光看过去,却见一个穿着青色粗布罗裙的丫鬟正端着一个盆子,脚步匆匆的往一个看起来颇有几分荒凉的院子走去。
她辨认了半饷,才认出了对方:“那应该是芍药吧,刚进府不久的丫鬟。”
她解释道:“好像是徐夫人在府外买回来的,据说是生父死了没钱下葬,徐夫人动了恻隐之心才将人带回了府里做丫鬟了。”
徐氏的丫鬟?
沈芸闻言,便放下了心头一闪而逝的古怪感觉。
不过是个丫鬟而已,虽说是个颇有几分姿色的丫鬟,但又有什么用,跟在徐氏身边那个早已不受宠多年的侧夫人身边,还能作出什么风浪来不成。
这般想着,她很快便将这个人抛到了脑后,带着小柔匆匆回了院子。
而另一边,婆子却是重又进了荣氏的屋子,道:“夫人,奴方才去查了下,那徐夫人在账房支的十两银子说是用来买了下人,因为那个院子里没什么人伺候,而徐夫人又是夫人的身份,账房那边不敢克扣,便只能给了。”
“买了丫鬟?”荣氏皱了皱眉,“什么丫鬟?”
婆子道:“听说就是随意在街上买了个卖身葬父的丫鬟”据说还颇有几分姿色。
但后半句话却在婆子在看了荣氏娇艳妩媚的面庞时吞了下去,她暗忖道,便是再有姿色也是完全无法跟夫人比的,何必说出来让夫人不高兴。
更何况,区区一个丫鬟,还是那个被冷落多年的徐夫人身边的丫鬟,想来再能耐也不可能爬上老爷的床。
这般想着,她便没说了。
荣氏听着,虽然心头还是有些莫名的不舒服,但还是很快便将这件事放到了一边,转而继续看起账本来。
如今她已经是府里的正夫人,后宅大权都掌握在手里,当年她视为眼中钉的徐氏,如今也不过是偶尔想起来膈应一下的存在而已。
******
院外阳光正好,沈知将最新的一本书看完后,便觉得身体有些酸痛。
入画适逢进来,说道:“小姐,出去走走吧,今天外面天气这么好,您应该多出去晒晒太阳。”
沈知想着刚好坐的久了身体有些酸痛,出去走走倒也不错,便欣然同意了。
出了门沈知便发现,今天天气确实很不错,万里无云,朗朗晴空,阳光很是明媚,晒在身上却不见多少灼热,带着暖洋洋的气息。
她出了院子随意的走动着,入画跟入琴不远不近的缀在身后,仿佛不想打扰到她一般。
走着走着她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一处院落前。
这个院落比较偏僻,庭院前杂草丛生,一看便知道已经是很久没有人居住的荒废院子了。
她怎么会走到这?
沈知怔了一瞬,便反映过来了这是什么地方。
身后的入画和入琴早已跟了上来,面色不安的偷偷觑着她的脸色。
她们哪曾想自家小姐走着走着,竟然走到了已经故去的夫人的院子里来。这个院子自从夫人去世后便一直不再有人过来打扫,自然而然便荒废了。
小姐这么多年来都不曾过来一趟,她们还以为小姐是伤心夫人去世的事情,不想再来这个地方回忆痛苦的事呢。
没成想今日闲逛竟然逛到了这里。
沈知不知道她们在背后的惴惴不安,她看着眼前这个荒芜没有人气的院落,眼底有些复杂,有些伤感,又带着几分茫然。
她大概站了半盏茶的功夫,才抬脚走了进去:“走吧,进去看看。”
入画入琴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这个院子跟她的院子布局差不多,院子一角种了一棵不知道是什么名字的树,然而在其他树木都枝繁叶茂苍绿葱葱的时候,这棵树却是光秃秃的只剩枯死的枝干,大风吹过便能折断。
地上一堆枯烂的叶子,还有残半的断枝,院子里草木丛深,台阶上因为常年没人驻足行走,早已长了一片青绿湿润的青藓,屋门紧闭,泛着深沉而又灰暗的破败。
这是一个死院。
沈知走进来后便是这种感觉。
安静、荒芜、死气沉沉。
这个院子似乎随着主人的离开也跟着失去了所有的色彩与生命,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时候静悄悄的烂在了沈府的这个角落。
沈知拾阶而上,站到了屋门前。
“小姐,要进去吗?”入画问道。
一旁的入琴却是有些紧张了。
虽说这个院子就在沈府里,院子曾经的主人还是小姐的生母,但眼下站在这么一个死气沉沉的院子里,明明太阳温暖而又明媚,她还是莫名有几分寒毛直竖的感觉。
沈知站在屋门前,眸底有几分伤感和追忆,半响后却是转身道:“不用了,回去吧。”
这个地方,是她压在心底的回忆,平日里不敢触及,便是想起都会觉得心头微疼,总怕一旦回忆起母亲还在时的时光,她便会软弱下去。
几人原路离开了院子,出了院门的一刹那,几人都感觉到浑身一暖,仿佛终于从冰寒九天走到了和煦春日里一般。
“小姐,要去亭子那边看看吗,那里好些花都开了,还有几个没见过的新品种呢。”入琴提议道。
她想让小姐赶紧离开这个地方,这个地方实在有几分阴冷,而且还是已故夫人的住处,小姐此刻心情必然不好受。
沈知没答话,目光看向不远处正往这边走来的几人,微微眯了眯眸子,问道:“那是谁?”
谁?
入画和入琴好奇的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一身素色长裙的女子带着一个穿着青色丫鬟服装的丫鬟缓缓往这边走来。
入画仔细的辨认了一番,迟疑道:“好像是徐夫人?”
第93章闲鹤大师归来()
入画仔细的辨认了一番,迟疑道:“好像是徐夫人?”
很快,迎面而来的人便已走到了跟前,沈知也得以看清楚所谓徐夫人的真面目。
这是一个年约三十多岁的妇人,一身素色寡淡的长裙,并不加丝毫多余的点缀,手腕上脖颈间沈知头发上都没有任何的首饰,素净到令人吃惊的地步。
对方只着一身简单的素衣,未施丝毫粉黛,也不曾用精致漂亮的饰品衬托自己,可任谁一眼看过去,都会忍不住屏住呼吸,连心跳声都仿佛要放轻了一般。
这真的是一个浑然天成的美人,眉眼温婉柔净,眼神清透漂亮,姣好优美的五官便像是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一般,便是用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这句话来形容也不为过。
即便眼角已经出现了淡淡的细纹,但却丝毫不曾影响她的美貌,甚至更添了几分恬静柔软的气质,时光沉淀岁月安稳,让人只消看上一眼,便觉得通身舒畅。
沈知眼里闪过一道惊艳之色,很快却又清醒了过来。
她不由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却见入画和入琴早已看呆了眼,张着嘴木愣愣的看着对方,眼里充满了惊艳和不自觉的亲近。
沈知看她们这样,心头不由闪过一道警惕与危险的感觉来。
这个女人实在有点可怕,竟然能散发出这么一身让人不由自主放下心防和警惕的气质来,方才猝不及防之下她竟也不知不觉间中了招,幸得清醒及时。
沈知越想心头越是发寒。
她毫不怀疑,若是对方存心想要在这个府里收拢人心为她所用,必然轻而易举就能做到。
这样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会年复一年的呆在自己那偏僻的院落里,一直默默无声的当着一个众人眼中几乎不存在的侧房夫人?
似乎是有点吃惊她这么快便眼神清明了,对面女子轻不可闻的轻咦了一声,仿佛错觉般。
“想来这位便是二小姐吧?”
素净长裙的女人站在那微微笑着,目光温和而又不带丝毫恶意的看着沈知,她与她之间的距离恰到好处,不远不近,脸上笑容和打量的视线也是恰到好处,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或不耐。
说话的声音也是和声细语,温婉柔和的让人下意识也跟着放轻音调放缓语速,怕惊吓到了对方。
一切都是这么恰到好处而又如沐春风。
沈知却觉得心头警惕更重。
她压下眼底戒备,淡淡笑着道:“原来是三夫人。”
徐氏比荣氏进门稍迟一些,因而荣氏是二夫人,徐氏便排三。
然而这么多年过去,当年资历尚老的下人要么早已出府,要么已经不在了,如今府里的下人们,大多都只知道荣氏是府里的正夫人,而徐氏是府里的侧夫人,其他的便都一概不知了。
徐氏面上的笑意深了深,一双动人的眸子里闪动着不知名的光华。
沈知看着她这副神情却是有些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