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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这里很可能有格里高利之剑的人在?”
“这倒也不能断言。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这里的居民对‘异端’这个概念一定十分敏感。自从宗教改革开始后,巴伐利亚就成了这片地域反对新教的根据地,更是毫不犹豫地将新教理念斥为异端,这种习惯大概到现在都没有彻底消失吧。被扣上这顶帽子怕是能让我们直接成为人人喊打的对象呢。”
“是,是吗……”
飞鸟陷入了明显的失落。也难怪,明明在这之前还沉浸在约会的幸福气氛中,甜品店老板对我们很热情,小镇的风光也很优美,谁能想到一瞬间就变成了不容于这里的“异物”。
“哈哈哈,这么一想真有种白费力气的感觉呢。之前还特地向汉娜阿姨学了巴伐利亚方言,本以为能靠着这个更好地跟本地人打交道呢,结果就只是用来跟店长聊了聊天就失去用武之地了啊。”
“…………”
糟糕,话题转移失败。大概是我自己也没能整理好心情,本打算稍微自嘲一下缓解气氛,结果似乎适得其反。
正在这时,耳边似乎传来了似有似无的骚动声。
没办法,现在也只有先移动到更僻静一点的地方再做打算了。开始转移的话飞鸟也能专注于逃走而暂且不去想这些郁闷的事情吧。
“让……”
我刚说出第一个字,突然一阵猛烈的倦意袭来。
可恶,大意了。没有立即产生反应,还以为这次勉强过关,没想到是勉强之后没过关啊。
“姬乃!?”
我的异常立刻引起了飞鸟的注意,她急忙冲上前一步紧紧抱住我。
可惜身体的感觉也开始渐渐消失,没办法好好享受飞鸟的温暖了。
“赶快……躲到偏僻……等……艾雷克……接……”
我强行打起精神,断断续续地传达给飞鸟最重要的方针。
飞鸟听完之后,用力点头以示了解。
唔,这就行了。
视野逐渐变暗,意识也即将彻底陷入混沌。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飞鸟,小……心……”
可惜还没等说完,我的意识便彻底中断。
——————————————
“小心那个……咦?”
用力睁开眼睛,却发现我并不是倒在飞鸟的怀中,而是好好地坐在椅子上。
面前摆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
“姬乃,又见面了呢。”
“……啊,是妈妈。”
仔细看看,我现在正坐在一片无边无际的花海中的凉亭内。四周已经彻底进入黑夜,空中悬挂着银白无瑕的“月”。
而我的前方,是淡淡地微笑着的我的妈妈。
不,确切的说,是借助妈妈的残留思念而出现在我的面前的“月神”,同露娜一样,且似乎与她颇有渊源的女性,也可以说是我莫名其妙的魔力的根源。
尽管心里很清楚,她并不是我的妈妈,但我却能感觉到与妈妈几乎一样的温暖。所以在无法直接称呼月神名字的情况下,我干脆直接将她当做了我的母亲。
或许这是我软弱的一种表现吧。
平时妈妈沉睡在我意识的最深处,在我也陷入沉睡的时候,偶尔会来到这里——据说是我们所共有的精神世界。在这里,妈妈通常会陪着我闲聊直到我醒来为止。
这确实是一种自我安慰,可我对这不定期的“母女团聚”的时刻倍感珍惜。
可这次的气氛却稍有不同。
妈妈如同往常一样慈和地微笑着,可眉宇间似乎有些忧愁。
“怎么了妈妈?有什么事吗?”
“哎呀,瞒不过姬乃呢。”
妈妈苦笑着,优雅地端起红茶小饮一口。
仅仅是这样一个动作就散发出成熟女性特有的魅力,与回忆里的妈妈别无二致。连我这个做女儿的都有点看呆了。
唔……什么时候才能像妈妈一样……不对,现在说的不是这个。
我轻轻摇头甩掉杂念。
“姬乃,可是命运的齿轮似乎又开始转动了。”
“?”
“姬乃的身边出现了一股十分强大的魔力,连沉睡中的我都能感觉到的程度。你们最好多加小心。”
“……”
恐怕,妈妈所说的,与我想要警告飞鸟的是同一件事。
不禁开始担心起“外面”世界的状况来了。飞鸟一个人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我一边心不在焉地与妈妈聊着天,一边焦躁地等待着醒来的一刻。
Chapter 3…2 Wizard()
Side_Asuka
“来到这里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我微微松了口气,将怀中兀自沉睡的姬乃轻轻放下地,靠在墙边坐好。
在逃跑的时候姬乃突然倒下,令本来就不妙的状况又恶化了几分。
幸好姬乃在睡着之前向我传达了接下来的行动计划——找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躲几小时,等待艾雷克托来接我们。
虽说是相当被动的策略,不过总比我一个人两眼一抹黑好太多了。
于是我遵照姬乃的指示,一路躲开镇上居民的耳目逃到了远离镇中心的地方。
这条小巷两边的房子都没有活人的气息,躲在这里应该不会被发现。
“姬乃,姬乃?”
我试着轻声呼唤她。没有反应。姬乃微弱而平稳的呼吸没有任何变化。
刚才使用治愈能力之后没有立刻入睡,还以为这次能安然无恙地挺过去呢,姬乃似乎也是同样的想法。看来我们都还是太天真了。
……当然,这其中有我很大一部分责任。所以我必须照顾好姬乃,这也是我身为骑士的职责。
唔……哪,哪怕抛开这些不谈,我也——
“啊,终于找到两位了。”
“谁!?”
近在咫尺突然响起的声音,令我立刻跳了起来,挡在姬乃身前。
是谁?怎么可能?竟然一点异常都没感觉到就接近我身边……
而当我的视线捕捉到不速之客时,却不由愣住了。
笑眯眯地向我打招呼的,正是刚才突然出现,将钱包交还给失主的少年。
从容貌上看毫无疑问是高鼻深目的西方人,除去穿着有些古怪的长袍样式衣服之外,怎么看都只是个普通的小孩子,年纪恐怕比阿翔的妹妹小千代还要小。
就是这样一个还不到初中年纪的小孩子,就能毫无声息地潜到我身边吗?
“你的朋友没事吧?”
“咦?啊……没,没关系。她只是有些低血糖晕倒了而已。”
“低血糖”是我和姬乃预先设定好的借口,如果突发类似的状况有人问起就这样回答。虽然一时间有些走神,不过还好记起了这回事。我暗暗捏了把冷汗。
“是这样啊。我这里刚好有些糖果,请问需要吗?”
“那……哦,不,不必了。谢谢你的好意。”
我差点就伸手将少年递出的糖果接了下来,由于脑子里不知为何突然浮现出姬乃叉着腰怒斥我的场景,急忙又将手缩了回去。
“那个……没关系,她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了。她平时身体就不太好,这种事情偶有发生,不用太担心。”
从这里开始就是我的即兴发挥了。我也不是白跟姬乃在一起呆了这么久,这些应对的技巧我还是学到了一些的!这样说的话,大概很快就能让对方离开了。
“是这样吗?那我就放心了。”
太好了,似乎骗过他了!哈哈哈,我终于也能成功骗到人了!太好了,爷爷!
…………
呜,对不起。这全是为了保护姬乃,我不是为了做坏事才违背爷爷的教诲而说谎的,请您原谅我吧!
“低血糖这种事可要多注意,如果经常发生这样的症状,平时还是带着几颗糖果方便随时补充比较好。哦,饮食方面也不能太随便。女孩子可别因为爱美就节食减肥,营养不良也是低血糖的诱因之一哦。”
“是,是……”
咦?这是怎么回事?
少年不仅没有安心离开,反而喋喋不休地说教起来。与其说是在跟一个十岁多一点的男孩子交谈,倒不如说眼前这一幕很有汉娜阿姨看到姬乃偶尔不怎么吃东西时大加教育的感觉。
“看你们的年纪还是长身体的时候吧,这种时候尤其要注意营养啊。低血糖可不是小毛病,放着不管的话……”
少年的说教似乎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倒是越说越流畅渐入佳境,可我这边愈发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坐立不安。
磨蹭太久的话被他看出姬乃状态不对可就麻烦了。怎么办?要不要强行中断对话带着姬乃离开?可是姬乃现在明明是在“休息”,毫无理由随便搬动“低血糖病人”会不会太违和?
就在这时,我的听觉捕捉到了两个逐渐接近的脚步声。
难道是有人来了吗?
我望了一眼还在说个没完的少年,他似乎对此并无察觉。
怎么办?当机立断赶快离开?还是尽量想办法敷衍过去?
——战场上的犹豫是致命的。很快我就再次认识到这一基本原则是多么的正确。
就在我纠结于二选一的选择时,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已经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最糟糕的结果。
发现我们的两个人,并不是什么普通居民,而是刚才曾经见到过的黑袍教士。
两人一看到我们,便开始大声说些不知道什么东西。
以我只能认识不到十个单词的德语水平,在这种语速下能准确捕捉到语义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
然而,他们的叫喊中反复出现的一个词却是我十分熟悉的。
“H?resie”
姬乃告诉过我,这是德语中异端的意思。她还专门告诉我了这个词在这附近方言里的发音,并且临行前还再三提醒过我,致使我在连最普通的人称代词都分辨不出的情况下,能准确捕捉到这个词。
听到这个词的一刻,我便不再有任何犹豫。
会称呼我们为异端的,无疑都是危险的存在,尤其是对方还是教会人士。无论是不是格里高利之剑,我们的行踪都有很大可能性就此暴露。
很遗憾,我和姬乃都没有确切地让对方失去这段记忆的办法。因此只能……
我悄悄将手伸进裙子口袋,握紧了一个冰冷的金属棒。
在姬乃的再三叮嘱下,我勉强答应不会带着白百合之守护——从爷爷那里继承来的枪和盾上街,但是没有武器就无法保证姬乃的安全。幸好在当初与那个人的战斗中发现了这个。
白百合的枪柄上,莫名多出来的一截。看上去完全浑然一体,其实可以拆卸下来。外观上只不过是一段银色的金属棒,然而这是一柄名为狂热(La Fanatismo)的魔剑。剑刃依赖我战斗的意志构成,甚至可以达到削铁如泥的程度。
由于携带方便而且意外地趁手,平时没事的时候我也将它从枪柄上拆下来带在身上。
现在,到了它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对待手无寸铁的人出手,不可能没有罪恶感。但是为了姬乃……为了两个人的未来,我已经决心背负这种罪孽。
然而还没等我将狂热从口袋里拿出来,手臂就从后面被人一把抓住。
“!?”
我下意识甩掉那只手,向侧面撤出半步。
又是他,又是那个奇怪的少年。
就算我将注意力放在前方,也不可能直到被人抓住才得以做出反应。
这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被我甩开的少年完全没有动怒,反而笑眯眯地凑了上来。
“你们是不是跟这两位教士先生产生了什么误会?没关系,交给我来解释吧。”
“咦?等——”
还没等我拒绝,他便径自从我身边走过,来到了那两人面前,然后说起了我听不懂的语言。
他确实是说过“解释”没错。可是他能解释什么呢?无论是我们双方的根底还是事情发生的完整经过他都完全不了解吧?
然而真是奇了。
就在少年叽里咕噜地解释了一会儿之后,两位黑袍教士对视一眼之后,真的就点点头离开了。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少年得意洋洋地走回来,脑中突然闪过一个问题。
他之前在交还钱包的时候,说的显然是德语,与那两名教士交谈时也是,所以我一点都听不懂。然而他在与我交谈时说的却是极其纯正的日语。
为什么?
姬乃也就算了,我的外貌怎么看都不像亚洲人吧?就算从姬乃那边判断,也很难断定我们是日本人。毕竟东亚人种的长相都比较相似,从人口数量上考虑,说不定中国人的可能性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