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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沫白揶揄。
沈老伯脸色微红,轻轻啐了句,发动车子慢悠悠朝外驶去。
“小张,你家在哪?”
“我家不算太远,就在”
“啊呀!沫白哥,你流血了!”翠翠突然惊呼。
“嗯?”张沫白一脸疑惑。
秀秀点了点,张沫白沿着她手指看去,只见自己脏得发灰的衬衫上有一大块红色血迹,似乎还正在慢慢晕大。
“我靠!”脑袋轰隆一声,张沫白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难道和长翼怪物的打斗中,自己被抓到咬到了?还是在大巴里,自己就已经受伤?自己被感染了?可为何没有一点不舒服?
翠翠望着呆呆不动,脸色灰白的张沫白,急声道:“沫白哥,你快查看一下啊!”
张沫白深吸一口气,猛地撩开了衣裳。
只见自己肚脐眼上方十厘米处划有一道口子,虽然不深,却挺长,张牙舞爪地,正朝外缕缕冒着血。
还好。张沫白放松下来。还好血是红的。
不是抓伤咬伤,只是单纯的划伤而已,张沫白如释重负,轻轻呼出口气。
一旁的翠翠看张沫白还是一动不动,甚至望着自己的伤口露出神秘微笑,不禁急嗔:“沫白哥你发傻啊!血都涌出来了怎么不止一止!”
“啊?哦!”张沫白后知后觉,忙从包里拿出一块干净毛巾,按捂住了伤口。
“翠翠,我包里有酒精棉,快给你沫白哥消消毒。”沈老伯道。
“好。”翠翠打开包里的矿泉水,将伤口附近冲洗干净,随即拿出酒精棉,轻轻擦拭起了张沫白身上的伤口。
酒精碰到处火辣辣的疼,张沫白忍不住轻轻哼出了声。
翠翠只觉他有时冷静可靠地简直不像同龄人,有时又呆傻蠢笨地像个没长大的小孩。
“小张啊,你说你,自己受伤了咋还不知道咧?幸亏丫头发现得早,晚了吃多少猪肝鸭血都不补回来撒!”沈老伯痛心疾首,边开车边絮絮叨叨。
张沫白突然有些莫名感动。
“爸,我们先去最近的一家药店吧。”翠翠抬头说。
“好咧!”
张沫白坐起身,伤口却突然被扯动了一下,痛得又缩了回去。“不要紧,小伤小伤,等会儿创口贴贴一下就可以了。”
翠翠眉头突然竖起,不容置疑地说道:“不行!沫白哥,酒精消毒只是最起码的,要是不管的话,很可能会出现伤口感染,到时候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张沫白强笑:“哪有那么可怕,我平时”
“沫白哥”翠翠盯着他的眼睛,缓声道:“我已经失去了我妈妈,我不想再失去一个我关心的人。”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张沫白神色古怪,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沈老伯轻咳一声,仍是盯着前方。翠翠转过头看向窗外,红晕慢慢从脖子处爬上,不一会儿,整张脸红亮地就像只煮熟的虾子般晶莹剔透。
窗外,一排排行道树飞速后退,夹杂着风声似乎说出了“欢迎”。
翠翠看着看着,忽然又悲从中来。逃命厮杀只能暂时让人分心,一旦安静下来,她仍是想到了她妈妈。
她不能再抱着自己,不能再刮自己的鼻子,不能再朝自己笑,不能再
“咳咳,沈伯伯,那我们就去药店吧。翠翠说得对,小心为上吗。”张沫白一瞥之下,发现翠翠眼眶微红,不禁大吃一惊,赶忙仰天打着哈哈。
“对了,沈伯伯,把电台打开,我想听听有没有什么消息。”
沈老伯打开电台,却发现里面传来一片杂音。沈老伯左调又调,不出意料,依旧没有其他声响。
“翠翠,帮忙把所有台都过一遍。”
翠翠依言爬到前方,开始一个个台地接收。
“哗哗哗”
“哗哗哗”
“哗哗我市哗”
“哗哗哗”
“哎,就是这个,倒回去!”张沫白几乎都要扑起身。
沈老伯也将头凑了过来。翠翠轻移手指,按下了倒退键。
“哗哗目前哗哗全力搜哗哗提醒广大哗哗家中哗哗储备好水源哗哗哗将会尽力哗哗有条件的哗哗哗前哗哗哗哗”
信号中断,电台里再次传来了成片杂音。
“操!”张沫白无力地骂了声。到了最关键的的地方竟然停下,这和电视剧里好人死之前吭哧半天没有将坏人姓名说出来有什么区别?!
“钱?”沈老伯不解地喃喃:“钱什么?难道是让我们保管好钱?”
“应该不会”张沫白眉头紧锁,却也不知道它所指是何意。
“前面好像还说了有条件的,会不会”
翠翠和和张沫白对视一眼,齐声道:“是‘前往'的‘前'!”
张沫白又喜又恼。喜得是知道可能有个地方能让他们躲避,或许便不用再整日厮杀逃命了;恼得自然是这个地名差一点点就要说出。
虽然并不知道确切地点,三人还是一阵欢欣。
无论何种形式的希望,都能给人莫大的鼓励。
“沈伯伯,翠翠,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电台估计是申城市的。”
“你是说,这个逃难地点,就是在申城?”沈老伯眼睛一亮。
“我不确定,不过即使不在,估计也是在附近。”张沫白低声道:“到时候再看吧,我们手头的资源实在太少,也不能像无头苍蝇一样乱飞。”
三人接下来一路无话,可心境却都已是大不相同。
车子在街道上穿斜行驶,孤零零的,只有路边的成群丧尸作伴。
张沫白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这是自己的家乡啊。每一条街道,每一幢建筑自己都叫得出名字。
现在看来,那么熟悉,却又那么不同。
就像进入了龙与地下城的秘暗幽道。
窗外移动的景色突然停下,将张沫白悠悠的思绪重新拽回。
药店,到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十七章 药店里的救助()
张沫白将头伸出车窗一看,发现这家药店不算太大,应该是私人所开。
“也不知道灾难发生后这里被多少人光顾过,还有没有药都难说。”张沫白暗自叹息。
“沫白哥,你小心点。”翠翠轻手轻脚地搀扶着张沫白下车,仿佛他被风一刮全身骨头都会散架一般。
沈老伯走上前,开始鼓捣起门来。
“小张,这门好像是锁着的啊”
张沫白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难不成又要破窗而入?四处看看,还好街边没多少丧尸,估计稍稍发出点声音也没关系。
沈老伯将耳朵贴到门上,想听听里面的情况。
“你们你们有什么事吗?”门内突然传来轻柔的女声。
沈老伯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地后跳。
“爸,怎么了?”
沈老伯扭过头,哭丧着脸道:“里面好像有人咧。”
张沫白心头微微一震。有人,这说明里面的药物已经是有主的了,贸贸然闯进去肯定不行。即便里面没多少人,能靠蛮力闯进去,张沫白也不知自己能不能狠下心和对方争抢资源。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情吗?”里面那女声犹犹豫豫的,好像也在害怕。
她听起来似乎心肠较软。张沫白脑子一转,立马轻哼一声,慢悠悠向后倒去。
“沫白哥,你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一旁的翠翠惊呼出声,连忙抱住他。可她瘦弱的臂膀哪里撑得住张沫白的身体,身子一歪,两人齐齐向后摔去。
张沫白脑门磕在地上,这下是真心实意地痛哼出声了。
“沫白哥,你别吓我啊”翠翠爬起身,带着哭音推搡起他来。
“小张,你怎么了?”沈老伯也大步赶了过来,蜡黄的脸上满是焦急。
张沫白气得白眼一翻,连忙朝两人打眼色。
沈老伯和翠翠也不笨,怔了怔,马上反应过来。
“小张,不要紧吧,是不是伤口又裂开来了?这这”
“我没事,只是只是这身体轻飘飘的,什么力气都使不上”
“我们好不容易闯到现在,没想到哎!小张,都怪我啊!”沈老伯嘶哑着声音,眼眶微红,开始垂头顿足。
张沫白脸上一片遗憾辛酸,心里却乐开了花。谁说劳动人民不会演戏?简直是老戏骨好吗!
“阿姨你好,我朋友他他受伤了,需要一些药品,你能让我们进来一下吗?”翠翠虽做不到沈老伯那样眼泪收放自如,可还是能表现出一脸的难过。
门后一阵沉默。
“阿姨,我们保证,稍微拿一点点东西就走。”翠翠急声道。
“这我”门里的人有些踌躇。
“你好,”张沫白知道该自己出场了,于是慢悠悠撑起上身,轻声道:“我知道让你放我们进来实在是强人所难,发生这种事,我们都很害怕,有些警戒心再正常不过。但是我们我实在是很需要一些药物。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稍微往后退几步,你帮我们把药拿出来放在门口,怎么样?”
屋里沉默了好几秒后,女子的声音终于又传了出来:“你们需要些什么?”
张沫白一喜,急声道:“我们要的不多,需要两卷医用纱布,一瓶红药水,一瓶维生素,还要一瓶云南白药喷雾剂。除此之外感冒药,抗生素之类的你有多的吗,能不能也给一点”
张沫白小心翼翼地探问,也不知自己这些要求算不算过分。
屋里又是一阵沉默,三人都紧张地抠紧了手心。
半晌,门里那女子忽然轻轻叹了口气,道:“你们你们进来说话吧。”
没想到事情会有如此转机,三人内心都是欢欣一片。沈老伯用手捂住嘴,激动地哽咽道:“终于,终于碰到好人了!”
“你刚刚是忍不住笑了吧”张沫白嘴角抽了抽。
门悄悄打开一条缝,沈老伯和翠翠一边一个,搀扶着张沫白闪了进去。
“把门关好。”那女子吩咐。
张沫白抬起头,只见面前站着个年轻美妇,手里拿着把小刀,正有意无意地与他们保持着距离。
“小妹放心,我们不是坏人。”沈老伯连声道。
“对,阿姨,谢谢你让我们进来,我们保证拿了东西就走。”
那妇女听两人这么说,再看清站在面前的三人都是“老弱病残”,不禁放松下来。
张沫白不敢大意,眼睛有意无意地打量起她和药店内部来。
那妇女神色憔悴,似乎上了点年纪。可她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倒也判断不出是三十还是四十多岁人。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痕迹,相反,宽松内衣也掩饰不住她保养得体,凹凸有致的身材。眼角淡淡的几丝鱼尾纹令她更添魅力,眉头一弯一蹙间,自有一股成熟韵味在其中。
如此熟透了的美妇对于张沫白这样的年轻人来说,自是有极大诱惑力。张沫白扫了一眼,过了会儿又若无其事地扫了一眼
嗯?啥?还要看药店内部?张沫白无奈地一瞥。不大,看不清后方,两层楼,应该没人埋伏。
“你把伤口给我看一下。”那美妇望向张沫白。
“这是划伤的伤口,不是被外面那些怪物咬伤的。”
“不,我是说,我帮你检查一下伤口我是一名医生,这个药店是我丈夫开的。”
张沫白恍然大悟,慢悠悠掀开了上衣,露出了那道殷红伤口。
美妇凑上前,仔细查看起来。
“小妹,这个,怎么称呼啊?”沈老伯在一旁搓着手。
“我姓田。”美妇头也不回,仍旧仔细查看着这道伤口。过了好半天才抬起头,意味深长地道:“伤口虽长,却不深,里面也没有异物,感染的可能性不大,应该没什么大碍。”
张沫白脸一红,知道瞒不过她,便直接承认:“田姨,不好意思,非常时期没有办法,还请见谅。”
田姨淡淡一笑,朝前台走去,开始找寻起什么来。
“小张,你说,她在干嘛?”沈老伯有些紧张。
“沈伯伯,放松。她要是真有坏心思,我们身上没包,她怎么会放我们进来?”
沈老伯一听确实是这么个理儿,便也不再多疑。
过了会儿,田姨拿了包工具走来,示意张沫白躺地上。张沫白不敢多问,依言躺好,眼睛一闭一合间视野里却忽得多了把剪刀,吓得他立马撑坐起来。
“你的伤口虽然浅,但涉及面比较大,考虑到今后的恶劣条件,就这么不管的话很可能会感染。我帮你简单缝合下,短时间内不要乱动。”说罢,田姨从工具包里拿出针线和打火机。
张沫白感动得眼泪汪汪,柔声说道:“能不能轻一点,我我从小到大,最怕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