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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萱提了精神:“她们家怎么了?”
“金小姐不知道在那里看见了你家刘政,可不得了,哭着喊着要嫁给他!”
玉菁有些不屑:“可是人家已经定了亲的,难道还能过去做妾?谁知道金家真的让邢家做说和,去刘大人府上提议,把他们家女儿嫁给刘政做贵妾!”
“哦?”玉萱奇怪,这事没听刘政说起过呀。
玉菁见她不气,自己倒生气了:“我呸,什么东西,好人家的女儿,那个上杆子给人家做贵妾的。被刘政拒绝后,金小姐转脸就说是你抢了她的亲事,本来是她先看中刘政的。”
“我当时正在长公主府做客,听了就对众位夫人说了,是刘政主动求娶你的,我妹妹尊的是父母之命,哪里晓得什么抢不抢的!”
这话一说,那个没长眼的还在背后议论,只是对金家的不上台面更加看不起。
连带着邢家,也受了影响。
邢尚书没有入阁,本就被排挤在中心之外,这回女眷也不太受欢迎了。
偏偏邢梦瑶和她母亲,还处处为金氏辩解。
不是不清醒又是什么?
玉萱听完,微微一笑:“左右都是别人嘴里的闲话,我才不放在心上呢。”
从安庆就能看出来,刘政是真的关心她,对她好的毫不怕别人指点。
若是她再多疑,反倒是矫情了
她与金小姐八竿子打不着,话都说不上。
不过明天,她还真要去安府瞧瞧,那位自己抢了别人亲事的邢梦瑶,是怎么为了金小姐,背后非议她江玉萱的!
自己都要嫁人了,还被人背后泼脏水,拿谁当棒槌呢?
不提还好,若是当着面还乱说,定完还回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56愤恨()
自安传武从安庆回来,情绪就有些不对。
江老太太离世,安府只派了大房夫人过去吊唁,二房里连个女眷都没有。
邢梦瑶瞅着机会问安王氏,结果被堵了回来:“你若实在闲,就好好想着赶紧生出个儿子来是正事!”
她闹了个没脸,回来同安传武抱怨,结果对方根本没反应。
气的邢梦瑶撕碎了好几块手帕。
生孩子,也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安传武一个月进不了两次屋,让她跟谁去生。
结果安传武从安庆回来后,更加的失魂落泊,夜夜在外醉酒。
这一日依旧如此,安传武摇摇晃晃的推门进来。
顿时一股酒气伴着凉风扑面而来。
邢梦瑶也懒得做什么贤惠状,从床上一跃而起,冲过去就往外推安传武:
“你不是不愿意近我身吗?这会儿满身的酒气跑进来干什么?外面那些贱妓就那么好,引得你天天不归家!好一个安家的二爷,原来是这么个玩儿意!”
越骂越委屈,索性使劲一推,大不了闹个天翻地覆,看他们安家有人做主没有。
安传武本就喝的大醉,不提防被邢梦瑶推倒,向后退了两步,正好踩空了台阶翻了下去。
邢梦瑶没想到他没有躲闪,当即吓得不知所措。
门口的疏影也吓傻了,自家小姐打了姑爷,可怎么得了。
眼见着邢梦瑶呆住,疏影怕一会儿引来二夫人那里得人,忙对院子里的下人喝道:“还不快扶二爷起来!”
有个叫海翠的小丫鬟,本就是安传武院子里的。
因为邢梦瑶嫁过来后,将原来屋里近身伺候的全都打发了,海翠因为在院子里打杂,倒幸免于清洗。
这会看见自家少爷被那个恶妇打了,下人扶起时少爷的头竟然还流着血。
她趁着人多杂乱,疏影没空理会她,悄悄的溜出去给王夫人报信去了。
邢梦瑶看见安传武血流满面,捂着头除了喊痛也说不出什么来。
她心烦意乱,冲疏影说了一句:“去请个大夫!”就转身回了屋。
疏影紧跟了两步:“奶奶不可!”
“为什么?”邢梦瑶有些不解。
“您想啊。”疏影道:“一请大夫,惊动了全府的人。到时候都知道二爷是您推倒受伤的,到时候谁还给您做主?”
邢梦瑶有些不安:“那万一明天夫人问起怎么办?”
疏影出了个主意:“看二爷的样子,也是醉的不清醒,不如简单的包扎了就说他在外面摔破了头,回来时就这样。”
邢梦瑶惶恐的朝着安传武望去,他已经被人扶进了东暖阁。
邢梦瑶挥手让多余的人出去,免得被更多的人知道,自己和疏影上去伺候。
安传武痛的难受,挣扎着不让邢梦瑶碰伤口。
推搡间,怀里一个用帕子包着的东西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安传武伸手去捡,邢梦瑶行动更快。
她抢先把东西拿到手里,打开一看,竟是个断裂开的白玉镯子。
东西并不名贵,样式也是过时的,可是安传武却跟宝贝似的揣在怀里,那就说明问题了。
“这是谁给你的?你说,是不是外面养人了!”
邢梦瑶举着镯子质问安传武。
安传武被痛的酒醒一半,这会看见镯子裂成两断,酒算是全醒了。
他顾不得伤口撕裂的痛楚,上前一步要抢镯子。
邢梦瑶举得高高的问,继续质问:“怪不得你不着家,真的是外面有人了。安家就是这样对我吗?你心里有人,为什么还要娶我,耽误我一生!”
安传武被她问的愣神的功夫,邢梦瑶已经把镯子重新摔在了地上,又狠狠踩了几脚:“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
“你不让谁好过!”安王氏一脚迈了进来,怒问道。
她身后,跟着畏畏缩缩不敢抬头的海翠。
谁也没想到安王氏被惊动了,屋里一霎那静寂下去。
安王氏一眼扫见的是儿子满脸的血迹,心疼的走过去:“怎么嗑成这样样子?还不快去请大夫!”
她话音一落,立刻有机灵的下人跑出去请大夫。
安王氏拉着安传武坐下,安传武却甩开她的手去捡溅落满地的玉镯渣子。
安王氏这才看见裂的不像样子的白玉镯子,她目光一缩,表情有些凌厉。
邢梦瑶以为抓住了把柄,开口告状:“母亲,您看看,都裂成这样了他还跟宝贝似的,不知道哪个小妖精给的!”
安王氏并没有她预想的那样雷霆震怒,反而有些尴尬和恼羞。
安传武捡起了散落四处的碎玉,立起身,冷冷的扫了屋里所有人一眼。
邢梦瑶和安王氏心里俱是一紧,要说的话全憋进了肚子里。
“你们也不要闹了,左右都是我的错。若是我有些主见,也不会闹成眼下的局面。”
安传武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已经求了个外人,不日就要去彭城任同知了,眼不见为净,免得你们心烦!”
安王氏和邢梦瑶又被惊了一下。
邢梦瑶还没反应,安王氏急急的站起来:“你什么意思?你外任的事情谁同意了?”
安传武道:“我已经成家立室,有些事并不需要非得争取母亲的同意,我自己能做主。”
“你做主!你能做什么主!”安王氏不顾形象的跳了起来:“你还怨我吗?我还不是一心为了你,要是你还去外任,我还不如让你娶了”
“我不是听母亲的话娶了邢家小姐吗?”安传武当即打断她的话:“如您所愿,儿子已经娶了。母亲且放放手把,我不是三岁毛孩了,算儿子求您了!”
他噗通一下跪下,青砖石地板被他砸的发出沉闷的“咚”响。
安王氏望着儿子悲愤的面孔,心里一惊,差点没有站稳。
“好,很好,你这是怨上我了。”安王氏一阵酸楚:“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若早知道我就不拦你了!”
说着拿帕子盖住脸呜呜哭起来,安传武见自己母亲还不明白,守着邢梦瑶屡次要把玉萱的名字脱口而出。
他跪着往前蹭了两步,到了安王氏面前低语:“母亲若还说这话,是打算逼死谁呢!”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57发疯()
安王氏哭泣的声音戛然而止,发愣的看着自己的亲儿子。
安传武又问了一句:”母亲这是要逼死谁呢!“
屡次要说玉萱的名字,是要逼死玉萱还是邢梦瑶?谁的名誉受损更厉害?
母亲当真是后悔没娶玉萱,还是见不得玉萱嫁的更好?
长这么大,他还从没有忤逆过她。
就是上一次,她背弃了与安氏的约定,哪怕镯子都送出去了,也强硬的给安传武定下了邢梦瑶。
那时候,儿子痛不痛苦,她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是为了二房,一时的痛算什么呢,她寻的是长久的未来。
为此,她不惜得罪家里的老祖宗,忍着大嫂的白眼和姑奶奶的愤怒。
本以为有了邢家做靠山,儿子怎么着能在京里做个大官。
可是天算不如人算,邢家止步于工部尚书,别说进内阁了,圣上嫌弃他年纪太大,还想着让邢尚书告老还乡。
再看江府,同淮阴侯结了亲,垣哥竟然也中了探花。
那个萱丫头,本以为找不到什么好亲,结果却勾搭上了传胪。
安王氏内心里不想承认玉萱找的比自己儿子还好,可是现实摆在面前。
如今,儿子颓废的不像他那个乖儿子,更瞒着自己讨了个外任的职位。
这是有多讨厌自己?
安王氏悲从中来,眼角看见立在旁边的邢梦瑶,火气又蹿了上来!
都是她,都是他们邢家骗婚。
在外面招摇,说什么邢尚书要入内阁。
因为江睦桐的病倒,安王氏慌了神,信了他们的鬼话。
邢梦瑶还有意无意往她面前凑,做乖巧状。
谁知道娶回家来,是个母夜叉,如今还发展的打自己的儿子!
安王氏越想越气,站起身不由分说冲着邢梦瑶就是一巴掌。
邢梦瑶被打的愣神,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安王氏。
安王氏骂道:“都是你,我瞎了眼给武哥娶了你!都说娶妻娶贤,谁知道你是个夜叉,专门祸害我们家来了!”
邢梦瑶也是一肚子的气:本以为婆母明理,能帮着对付安传武外面那个妖精,谁知道反而打起她来。
都是在家里娇生惯养的,邢梦瑶也来了脾气,一头顶了过去。
“您打,您往死里打!”邢梦瑶似乎发了疯:“我一个好人家的女儿,被你们这样磋磨,你们还有理了!”
“儿子在外面养相好,婆婆在家里打媳妇!这就是安家的好门风!我不活了,今儿个我就死在这里,让世人看看安家的龌蹉!”
邢梦瑶哭叫着,一头把安王氏撞在地上,然后自己也披散着头发坐在地上哭嚎。
海翠看着不像个样子,又溜出去请老夫人去了。
还没走出大门,安老夫人已经扶着安于氏走进来了,后面跟着提着药箱的大夫。
大半夜开门请大夫,这不是一件小事。
管家问清楚事实,不敢隐瞒,赶紧去请了安老夫人的意思。
安老夫人一听是二房的事情,本不欲理会,没想到听到最后是孙子头受了伤。
这头上的伤可大可小,毕竟二房就这一个儿子,安老夫人起身,派人叫了安于氏,一起往这里赶。
正看见海翠往外跑。
杨嬷嬷拦住人,喝道:“慌里慌张的哪里跑,里面什么情况了?”
海翠看见了救星,赶紧跪下把事情一五一十讲了一遍。“
安老夫人听到邢梦瑶疯了一样顶撞安王氏时,表情有些暧昧。
这就是安王氏精挑细选的好儿媳妇,教养比不上玉萱的一半。
她知道安王氏早后悔了,也知道她每天寻着事的责骂邢梦瑶。
可是路是她自己选的,自以为对二房是大好事,所以安老夫人也懒的去管。
不怕人蠢,就怕人蠢还自以为聪明,偏每每做的都是蠢事。
安老夫人不发一言,带着众人往里走。
看见安王氏和邢梦瑶正打的热闹,安传武跪在地上捧着个碎玉发呆。
她用拐杖使劲敲了敲地面。
屋里的三个人听到响动抬头,都唬了一跳。
邢梦瑶光棍,反正已经闹成这个样子,左右讨不了好,索性不理会。
倒是安王氏,匆匆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鬓歪钗斜,两步跨到安老夫人面前:“母亲怎么来了?”
安老夫人“哼”了一声,走到上座坐稳:“我要是不来,你们是不是准备把屋顶掀了?”
她定睛一看安传武,又气又心疼:“几个意思?自己的亲丈夫亲儿子都不过问,就知道婆媳打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