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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春雪已经拉起来玉萱:“不要在暖阁里了,怪闷的,咱们去园子里赏花去。”
玉萱站起身,无意间朝玉茜、玉芳呆的角落扫了一眼,却不见了人影。
她忙问玉菁:“你见大姐和二姐了吗?”
玉菁一翻眼:“谁知道呢,兴许是跟着那些文官家的女儿出去比什么才艺去了吧?”
淑阳哈哈大笑:“确实呢,你看屋里呆着的都是咱们行武的人家,也就你爽朗的不像文官家的姑娘,整日跟我们一起混。”
玉萱一看果然如此,暖阁里全是些武官贵勋家的姑娘,话不投机半句多,怪不得玉茜、玉芳呆不住呢。
却说玉芳、玉茜跟着首辅家的千金丁琳来到园中另一处楼阁,这里有众多的小姐在比对才艺,又琴艺组,诗画组和棋艺、茶艺处。
梅园的比拼才艺不像其它地方正规,不过是女儿间的自娱自乐。
得魁首的,报给厅里夫人出,国公夫人另有赏赐,不过为宴会凑个乐子,也有那些府上从中挑选媳妇的。
因此上,有些官阶低的人家女儿为了高嫁,削破了脑尖想在梅园宴上筹个头彩,以换得掌家主母的青眼。
有那个别心想事成的,更刺激的女孩们纷纷抓住参加梅园宴的机会展现才艺。
江家老太太岁自拟百年世家,其实发家也不过这二、三十年,底蕴到底比京中贵族差一点,所以对家中女儿的才情教育更加看中,想着能让家里姑娘凭借才能一飞冲天。
因此玉茜、玉芳在琴棋书画上颇有造诣,比专攻理家御下的玉菁不知高出多少。
这也是彼此看不上的另一个原因,一边对其不学无术嗤之以鼻,一边对其矫揉造作看不惯,再加上安氏继室的身份,矛盾越加不可调和。
这是外话,却说玉芳、玉茜进了圈子看了一会,也有些手痒。
玉芳对玉茜道:“大姐姐,咱们也参加吧,如果能筹个头彩,得了贵夫人的赏识,飞上枝头也不是难事。”
玉茜有些心动,虽然不报多大希望,但是能在京里有个名头,不说亲事容易些,家里祖母也是高兴的吧?
两人选了琴艺组,可是她们并没有带琴。
正犯愁间,一旁负责传消息的丫鬟说:“两位小姐不要犯难,咱们园子里备着些琴的。”
两人大喜,连连谢过丫鬟。
待两人接过了琴报上名字和曲目,静坐一边等着到自己。
轮到玉芳时,弹奏的是一曲良宵引。
一曲毕,上头做评委的琴师点头道:“曲短悠长,怡情悦趣,不错。只是在指法上有些急躁,如果能稳住,估计更能再进一步。”
轮到玉茜,一曲毕。
旁边喧哗的少女们也安静下来,过了好一会,琴师才道:“曹魏未期,名人学士难保自身,阮籍感叹:道之不行,与时不合。因此他托兴于酒,创作了此酒狂之曲。这曲子没有阅历的大家闺秀是弹不出意境的,没想到江小姐竟然弹出其中的狂傲不羁和自得其乐之意。”
玉茜微微一笑,轻轻施了礼,并不发一言。
丁琳在一旁问:“你是谁家的姑娘?”
玉茜看她一眼,认出是刚才在暖阁里与玉菁不太对盘之人,一笑,道:“小女是户部侍郎江侍郎府上的嫡长女江玉茜。”
丁琳上下打量她一番,突然笑了:“没想到不学无术的江玉萱竟然有这么个优秀的姐姐,怪不得从不在外面提起呢,怕是说出来觉得自己更不学无术吧。”
听着对方的嘲笑,玉茜垂下眼帘,想起来时安氏特意叮嘱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来,但她不愿意张口为玉菁说好话,只对着丁琳微微一笑,转身坐回了玉芳旁边。
丁琳好奇,身边有人在她耳边轻轻低于,她这才恍然大悟同情的看了一眼玉茜。
原来是在继母手下讨生活,怪不得把一曲酒狂弹的入木三分,也息了与她为难的心。
玉芳高兴的对玉茜说:“大姐姐,你今天可出了风头,看她们两个可还敢给咱们摆脸子。”
玉茜笑:“随她们如何,咱们只管好好的,且让她们再得意几天,不知道谁笑道最后呢。”
玉茜一曲成名,中了琴艺组的头彩,消息传到花厅。
信国公夫人对安氏道:“果然是诗书传家的江氏一族,你家大小姐琴艺高超,中了今天的头彩。”
安氏听闻玉茜中了头彩,虽不是亲生女儿,但也是件给侍郎府长脸的事,颇有些欣慰的道:“承蒙夫人夸赞,不过是些女孩子的爱好,与大家差远了。”
座中有那巴结的,道:“侍郎夫人太自谦了,听闻侍郎府的女孩子长得美,没想到才情更好。可惜我家没小子,要不这会定要拉着夫人您叙个亲家。”
众人哄笑,这人的话也算开了个口子,不断有夫人过来悄悄打听:“不知府上大小姐年方几何?可许了人家?”
安氏也有心给玉茜议亲,一一答了。
少女们园中比才艺时,隔壁林子里也偷偷聚了些少年。
这也是公开的秘密了,少年少女情窦初开,偷偷的看上一眼,只要不闹出事情来,长辈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玉茜一曲酒狂响起时,林中偷看少女们才艺的少年就安静下来。
一曲毕,有少年道:“也不知哪一家的姑娘有如此琴艺。”
又有人道:“闻音而知其人,这位姑娘一定是个胸中有沟壑之人。”
有人消息比较灵通:“是户部侍郎江侍郎家的嫡长女。”
袁春也在其中,皱眉:“是那个空有美艳,却胸无点墨的江玉萱?”
对方道:“不是,是江侍郎前头妻子留下的大女儿,据说叫江玉茜的。”
袁春叹息道:“怪不得能把酒狂弹奏的入木三分。在继母手下讨生活,江姑娘定然是诸多辛苦吧?”
安传武和曹鹏云也在人群,听袁春话中的意思貌似说安氏刻薄,顿时不高兴了。
曹鹏云道:“我姨母一向慈爱,待江大小姐有如己出,你去打听打听,有我表姐表妹的,给江大小姐的只多不少!”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42窥见()
曹鹏云气恼袁春胡言乱语,污蔑安氏声誉,挥着拳头就要打。
安传武拉住他,对袁春等人道:“姑母一向德言慎行,为人温暖和气,你休要污她声誉。”
有那机灵的少年,反应过来江玉茜继母是安阁老的女儿,立时也劝道:“谁知道人家家的事情,袁公子不要凭着个曲子想当然。”
然而袁春看见曹鹏云和安传武的气焰,更加认定江玉茜人前风光背后凄凉,对江玉茜更加同情怜惜。
且不说林子中的一段纷争。
天色已晚,西山偏避,宴会接近了尾声。
安氏带着四姐妹谢过国公夫人的款待,约了几个彼此中意和脾气的夫人隔两日去侍郎府抹牌,这才登车回去。
车马刚驶出梅园,因为宾客众多,前面一时有些拥挤,她们就停在路边等着前面车马队伍过去。
这时车窗外有个清脆的少年声音:“敢问哪一位是江家玉茜姑娘?”
玉萱掀开帘子朝外看,却见一锦衣少年立在后面的江家马车旁,向车里问话。
过了半响,车帘掀开,玉茜露出脸来,少年一见果然是个美貌的姑娘,便做了个长揖说道:“在下鸿胪寺卿府上的袁春,见过江姑娘。”
玉茜一听名字,唰一下放下了马车,不一会随身丫鬟春兰探出头来:“公子请回,男女授受不亲不亲。公子莫要毁了我家姑娘的名声!”
袁春没有感到被冒犯,反而更加觉得对方是个坚贞的少女,当下也不气恼:“春只是听了姑娘的一曲酒狂,深受感触,因此特来向姑娘道声谢,谢谢江大小姐让我今天听到那么优美动人的曲子。”
车里半响没有声息,倒是曹鹏云看见袁春胆敢骚扰姨母家的马车,骑着马过来怒喝:“袁春!你打得什么主意!”
说着上前把袁春连拉带拽的扯走了。
车中玉芳放下偷偷掀开的车帘一角道:“云表弟果然勇猛。“
玉茜袖中手握得紧紧的,心中又气又羞。
被花花公子袁春缠上,可不要被人瞧见污了自己的名声,今番一曲成名的努力岂不白费了,幸好马车动起来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她并没瞧见玉芳又偷偷将车帘掀起朝曹鹏云消失的放下痴痴望去。
那边玉萱瞧的真真切切,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不显。
一旁玉菁倒是幸灾乐祸:“得了信国公夫人的赏赐,尾巴就上了天。盛名之下多是非,马上就有个苍蝇嗡嗡嗡的飞过来了。”
安氏气恼:“闭嘴!说你多少次了,不要处处与茜姐为难。有这功夫练练你的琴棋书画,今天你也能出这个风头。”
玉菁道:“母亲你见哪个真正的高门贵女去出这个风头。除了丁琳那个自负的丫头,俱是些低级官员家的女儿。外祖母说了,掌家主母真正要学的是谱系、理家、御下,不是琴棋书画那些附庸风雅的东西。”
安氏扶头:“没嫁人之前谁看你会不会理家!回去好好给我在屋子里学习去,琴棋书画不行,女红总该要练。如果今天是你们两个中了头彩,我脸上岂不更有光?都跟你哥哥学学,他怎么不一天到晚的与圩哥为难,默默的干好自己的事读好自己的书,你看看现在不风光了?”
玉菁见安氏又要说教,不禁头疼,闭着眼睛依到玉萱身上。
玉萱耳朵里听着安氏的唠叨,心里想着自己的心思。
袁春中意的明明是玉茜,最后却是玉菁嫁给了他,说中间没有猫腻,鬼才会信!
至于其中玉茜扮演了什么角色,是不是背后还有什么阴谋诡计,玉萱少不得从头一点一点分析。
正思绪间,马车“咯吱”一声,歪了过去。
车中玉萱等人不提防,均撞在车壁上。
安氏急问:“怎么回事?”
车把式答:“回夫人,车轮崴在了雪窝子里。”
安氏忙道:“赶紧多找几个人推出来!”
后面载着玉茜的车把式也停下,过来帮忙。
众人齐心合力将车推理出来,却发现车辕断了,马车根本走不了。
这已经下了山,再回去请梅园的人帮忙且不说路远,天色已经暗下来,路上也结了冰,山路打滑很危险。
安氏等人下车看了看,很是焦急,玉萱喊过车把式:“你能修好吗?”
车把式道:“回小姐,能修是能修,可是没工具呀。”
安氏着急:“这离家还远着呢,可怎么办。”
后面玉茜和玉芳也下了车,玉芳道:“三婶娘,到我们车上去吧。”
安氏道:“你们车怎么坐的下咱们五个人?”
玉萱想了想,对车把式道:“要不我们先在另一车上挤着,慢慢往家赶。你先家去,再派一辆车来接。”
车把式道:“也只能如此了。”
众人正准备上玉茜的车,远处传来马蹄声,一队人马举着火光飞驰而来。
待到了眼前,玉萱定睛一看,却是在刘阁老府有一面之缘的淮阴侯小侯爷。
淮阴侯见前面停着两辆马车,站着的又好像是女眷,勒马停下,却发现是户部侍郎江家的人。
他当即下马问:“安夫人遇到了什么事情?怎么在这站着?”
安氏看见有人来,穿着的还是朝廷金吾卫的制服,就像看到了观音菩萨一样激动的说道:“我们家马车坏了,不知道几位军爷可否伸个援手?”
淮阴侯朝着安氏身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道:“安夫人客气,举手之劳。”
他回头唤过一个骑兵:“找几个兄弟帮侍郎夫人把马车修了。”又对安夫人道:“夫人还请车上等着,外面冷。”
安氏万分感激,一再道谢:“真是谢谢军爷,不知道怎么称呼,回头让我家老爷登门道谢。”
身后玉菁小声道:“母亲,这是淮阴侯府的小侯爷。”
就着火光,玉萱也不知道是火的缘故还是自己的错觉,淮阴侯那张严肃的脸可疑的红了一下。
安氏一听是圣上最为宠信的淮阴侯,更加激动:“谢谢侯爷,明日定要让老爷登门重谢!”
淮阴侯道:“真不用客气,夫人赶紧车上请。一会就能修好,不会耽误多久。”
安氏又道了一通谢,这才上车去。
玉菁紧随其后,临进车门,回头看了淮阴侯一眼,婉然一笑。
淮阴侯微微愣神,目光深邃的看向玉菁。
两人的眼神交流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却被玉萱看了个真切,心下确定这淮阴侯与姐姐之间一定有什么,再想起姐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