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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婆子放了她回去,赶紧去正房里伺候着。
屋子里江老太太捂着头,对着荷香正说道:“你说说,这像什么话!老大屋里那么多姨娘通房的,也没见过血。老三总共才三个姨娘,倒是今天见血明天有伤的,哪里像个二品官的后院?”
其实要荷香说,后院里没个镇着的主母就是不行。安氏在时,哪个姨娘敢出跨院一步,更别说没事就在花园里溜达了。
但这话可不能对老太太讲,荷香只是低头听着江老太太发牢骚。
姜婆子进来,见江老太太生气,走过去笑道:“老太太何必为着她们生气呢,不过几个玩意儿,高兴了哄着玩不高兴了就打发了。您的身子可是最金贵,要好好保重才对,心平气和心平气和。”
江老太太也笑了:“算了,都是老三的事,我操什么心。”又问:“东西可送走了?”
姜婆子点头:“我看着她们上车走了,过不几天就能回来给您回话。”
江老太太点点头,看门窗都开着,道:“都关上。整天吵吵的我觉都睡不好!”
荷香道:“老太太,天气闷热,都关上了怕您身子受不住。”
江老太太道:“把冰块摆上,反正安氏她们不在,留那么多冰块干什么?再往老三书房里也多摆些,读书时别热坏了。”
柳氏和钱月儿的厮打就像一场闹剧,落在侍郎府里不过半日就没了消息。
钱月儿因为划伤了柳氏的脸,又没人说惩罚她的话,收拾完屋子后得意的在花园里转悠了半天,又跑到柳氏屋子里跟着红翘骂了一回才去睡觉。
姜婆子直到第二天才想起来江睦桐吩咐了,赶紧去粗使丫鬟里找了个机灵清秀的给钱月儿送过去。
谁知道那丫鬟一推门吓了个半死。
钱月儿高高的吊在房梁上,舌头伸的老长,此刻身子已经硬了。
钱月儿上吊的消息一阵风似的传遍了整个侍郎府,姨娘们争风吃醋竟闹出了人命,这在侍郎府里可是第一稀罕事。
江睦桐匆匆呆了片刻就不敢再多看一眼,只让人收拾了钱月儿的遗体,他自己躲在书房里搂着两个书房伺候的通房不再出门。
装殓了钱月儿的尸体后,江老太太派人送出去悄无声息、草草的葬了。
她扶着姜婆子去钱月儿的屋子转了一圈,目光落在屋子里开的正旺的滴水观音上。
她叹了口气:“人没了,花也没了主。把这滴水观音搬我屋里去吧。”
姜婆子忙让人搬走了滴水观音,江老太太又扫视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疑点,这才转身出了门。
柳氏这时趴在院子里不住的磕头:“老太太饶命,钱氏的死跟我没关系。我一天没出屋子了,她昨天来我门口骂我都没出来。真的,她的死跟我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
柳氏砰砰的磕着头,额头血迹顺着眼睛流下来,加上脸上被划破的深深的伤口,看的江老太太恶心。
江老太太看了姜婆子一眼,姜婆子走出来道:“事情还没弄清楚呢,也没人说是你干的。赶紧回去吧,别挡老太太的路。”
柳氏只一下又一下的磕着头,嘴里喃喃道:“跟我没关系,跟我没关系,跟我没关系。”
红翘在旁哭着喊:“姨娘,咱回屋吧。”又爬着朝向江老太太:“老太太明察,底下人都说是我们姨娘争风吃醋欺侮的钱姨娘想不开,才吊死的。如果她真想不开,昨天又怎么有力气跑来骂了我们姨娘半天,还有心情去园子里溜达?”
姜婆子看看江老太太的神色,冲着身后的粗使婆子们使眼色。
婆子们一哄而上,将柳氏主仆二人关会了自己的屋子,不顾两人的拍打,将门紧紧的锁了。
江老太太回了正房,摸着滴水观音清脆宽大的树叶问:“钱月儿一个乡野村姑,也晓得养花怡情?”
姜婆子道:“是前个儿大小姐身边的秋菊在园子里摆弄,钱姨娘看着好就过去问了两句,走的时候秋菊把这一盆送给了她。”
话音一落姜婆子就变了脸色,望了望滴水观音残破的枝叶,震惊的望向江老太太:“老太太,难道是?”
江老太太面无表情,只摸着滴水观音,缓缓道:“茜姐这孩子手段是有,就是心太急,白白费了我一颗棋子。”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91到底是谁()
姜婆子自然知晓江老太太的意思。
当初就是看着那钱月儿长的像三老爷前头的夫人,专门买来给三太太添堵的,不管有用没有放在那里早晚有用。
如果安氏还在府里,江玉茜出手就出手了,江老太太总有办法把死人往安氏身上推过去。
如今倒好,安氏不在府里,留守的秋凌刚刚被派出去,江玉茜出其不意的一出手,让江老太太连个理由也不好找了。
最终钱月儿死被定为因为争风吃醋想不开上的吊,柳氏被连累而且破了相,也渐渐的不受宠,深居简出起来。这都是后话。
玉萱得到消息时,正在庄子后头的高岗上与安传武一起玩五子棋。
有清风吹过,头顶上的梧桐树沙沙作响,偶尔飘下朵桐花在玉萱头上,安传武就伸手抚掉,两人相处越发自然和谐。
青棋和雁书在不远处静静候着,看到此时此情只觉得美好。
安氏与安王氏似乎对两个孩子的感情也乐见其成,并不多加干涉,有时候还留给她们单独相处的机会。
青棋和雁书看在眼里,知道了主人们的意思,于是在两人相处的时候也不过去讨没趣,只在不远处静静候着。
玉萱眼见着又输了,一撅嘴将棋盘推散了:“二表哥也不让让我!”
安传武笑:“刚才不落后你几个子吗?你说看不起人,不许我让棋,怎么现在又变卦?”
玉萱瞪大眼睛:“刚才我那么说了吗?是二表哥听错了。”
安传武道:“是我听错了。既然表妹不玩五子棋了,那我教你围棋,其实没什么难得,玩起来比五子棋过瘾。”
玉萱忙摇头:“不要,看见黑黑白白的子摆一盘,我就头晕,太难了。”
她一摇头,耳朵上的南珠耳坠随着一摇一摆,轻轻打在玉萱玉洁无暇的脸上,安传武看着就想伸手摸一下。
他不着痕迹的将目光转向了高岗下的庄子上,远处农舍有阵阵炊烟冉冉升起,安传武道:“每日里坐在这树下陪着表妹,看远处的田园、农舍,只觉得岁月静好。”
玉萱耳根又上了颜色,她道:“那表哥就天天来陪着我好不好?”
安传武转过目光,望着眼前一脸期盼的女孩,轻轻吐了一个字:“好。”
玉萱只觉得这是听到过的最好的字,眼睛里只剩下二表哥,再也看不进别的东西。
两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好像对方就是全世界,空气里只有沙沙的风、淡淡的桐花香气。
染画走上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静止的场景,她走过来捅了捅一直低着头的青棋和雁书:“什么情况?都傻了吗?”
雁书伸手就捂住了她的嘴,摇摇头不让她破坏气氛。
可惜染画的嗓门着实大了些,一开口就被安传武听到了。
安传武醒过神,好像做坏事被人撞破,他道:“看远处都升起了炊烟,许是晚饭时辰。不如我先回去看一看,免得母亲和姑母担心。天色渐晚,表妹也早些回去,明日咱们再说话。”
说完就站起身,路过三个丫鬟身边时还红着脸不敢抬头。
待看不见他的身影了,雁书忍不住笑出声:“都与咱们这么熟了,怎么二表少爷还跟个姑娘似的扭扭捏捏?”
玉萱眼见着二表哥走了,还呆呆的坐着并没有听清楚雁书说什么。好一会,她才叹口气,将目光转向远处的田庄,想也不知道二表哥明天会不会回京城,美好的时光为什么不能停下呢?
染画可不敢玉萱是不是还沉寂在刚才的美好中,她有重大消息要禀报。
她走到玉萱身边,俯身喊了声:“请小姐安!”
倒把玉萱惊了一跳,回头见识染画,惊讶的问:“你怎么过来了?”
搞半天,小姐没看见自己啊,染画有些委屈的道:“奴婢都来半响了,小姐没看见吗?”
玉萱脸红了红:“你那么矮,谁看的见你。”
青棋、雁书在她们身后嗤嗤的笑起来。
染画道:“小姐还有心思打趣我,侍郎府都闹出人命了。”
玉萱惊问:“出了什么事?”
染画道:“钱姨娘被吊死了,老太太说是因为与柳姨娘争风吃醋想不开自己上的吊。”
玉萱听她话里有话,皱着眉头问:“你的意思是钱姨娘死的蹊跷,祖母说了谎?”
染画将那日的情景一五一十的全说了,又道:“那天众人走后,我悄悄的过去钱姨娘屋里看了一圈。屋子里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不像住了人。出来后我收买了一个当时跟着的婆子,她说老太太从钱姨娘屋里抱走了一盆滴水观音。”
玉萱目光一沉:“滴水观音?”
染画点头:“正是滴水观音。我还装着送东西进了正房一次,那盆滴水观音眼下正放在正房的窗子旁,每天有人专门照顾。”
玉萱道:“这就奇怪了,祖母再喜欢一个盆栽,也没有从死人屋里拿走养的道理。年纪大的人不都忌讳这个嫌不吉利吗?”
染画道:“小姐可知道那滴水观音的来历?”
玉萱道:“别卖关子,说!”
染画道:“是大小姐留下的秋菊送给钱姨娘的!”
玉萱听后,打手势让染画不用再说了。
她低头将前后关联想了很久,才开口说:“大姐姐最讨厌钱姨娘那张疑似她母亲的脸,又怎么好心好意的让底下丫鬟送盆植物给她呢?”
青棋、雁书也走过来细听。
玉萱接着道:“咱们都知道滴水观音汁液是有毒的。人若误饮了,轻则晕眩重则全身麻痹,不过也不至于要了人的性命。可是钱姨娘乡野出身,就不一定知道了。她脸部受伤,又稀罕那盆摘,许是摸了滴水观音后又摸了脸部伤口。汁液通过血液使得钱姨娘全身麻痹。一个深闺的女孩子,毒药不好找,这种麻醉人的东西还是好整治的。既然大姐姐下了要人命的狠心,秋菊定会趁着这个机会勒死钱姨娘伪装成上吊的样子。”
青棋和雁书听了,大热的天浑身像淋了冰水一样发寒。
青棋更是开口问:“大小姐怎么会有这么毒的心肠?”
玉萱道:“咱们也没有证据就是大姐姐害了钱姨娘。只是祖母对个盆摘态度暧昧,让人不得不起疑心。祖母还要用钱姨娘来恶心母亲,平白无故的害她有什么好处?但是她又把滴水观音这个明显的证据给抹了,就不能不让人怀疑她在包庇谁了。”
青棋点头:“是了。都知道大小姐讨厌钱姨娘,老太太最疼大小姐,肯定是帮着大小姐掩饰过去了。”
玉萱道:“你说的没错,只是我有一事想不太明白。”
染画问:“什么事情?”
玉萱道:“秋菊不过一个娇滴滴的随身丫鬟,哪来的力气将钱姨娘吊上房梁?”
青棋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青棋大着胆子问:“小姐是怀疑还有一个人帮着秋菊?”
玉萱点头:“秋菊要将钱姨娘那么大个人吊上去,一个人可不行,必有一个帮手!可是那人是谁呢?”
四个人凑在一起想了很久,还是不知道另一个人是谁。
青棋只觉得脊梁一股凉气:“大小姐在咱们侍郎府还有个暗棋?”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92纨绔打架()
晚饭众人是要在一起吃的,江家四个姐妹照常坐在一个桌子上。
玉萱自坐下后就克制着自己不往玉茜那里看。
玉菁暗中扯她:“今天你是怎么了?低着头好像怕见人似的。”
玉萱扯了扯嘴角:“下午睡多了,没精神。”
玉菁白了她一眼:“骗傻子呢。”不再理她,专心吃饭。
玉萱心里暗暗叹口气,她和玉菁可不就是傻子。
两个人自以为掌握一切,可以护着母亲。平时对大姐姐、二姐姐张牙舞爪的。
结果呢?看着处处落于下风的大姐姐江玉茜一出手就是一条人命!
跟人家一比,她们也就是玉菁扇人一巴掌,自己看着心里爽快罢了。更要命的是,江老太太好像对此不以为然,甚至主动给江玉茜打掩护。
玉萱越想越想哭,果然跟着可怕的祖母,大姐姐也强悍的超出想象。
江家真是人才百出,原以为二婶娘会害死自己,谁知道祖母对母亲也不良善,如今又多了个杀人眼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