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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八戒的。。。坟么?”
小雪看着明显是刚垒起来不久的土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心中憋闷,难受,压抑的近乎窒息;
恍惚之中,土堆不见了,地洞又再次出现了,丑八戒就趴在洞口,满脸的痛苦,拼命地挣扎着,一只手抓着野草,一只手伸向小雪,用充满希望的眼神看着她,呼唤着她;
“媳妇儿!媳妇儿!。。。”
小雪缓步上前,缓缓伸出手去;
“八戒!别怕!俺在这儿呢!”
入手一片冰凉,带着几分潮湿,一种黏糊糊的感觉;
“媳妇儿!快跑!别管俺!。。。”
丑八戒的声音有些嘶哑,充斥着担忧和焦急,但却清晰无比的传进了小雪的耳中;
直到此刻小雪才明白,当时丑八戒的哭喊,并不是想让她回去救他,而是让她快跑;
“八戒!你对俺真好!”
“你是俺媳妇儿嘛,俺爷爷说了,要一辈子对你好的!”
“哼!又是你爷爷!”
。。。。。。
身处生死危机之中,因为她是他的媳妇儿,他不顾自身安危,催促着她赶紧逃命;
他被鬼抓住了,她却抛弃他,选择了逃离,甚至因为太过匆忙,都没听清楚他的呼喊;
“八戒!。。。”
痛彻心扉的感觉,小雪伤心欲绝的哭喊着;
“媳妇儿!”
丑八戒的声音逐渐变得虚无缥缈,带着浓浓的不舍;
模样也逐渐开始扭曲,模糊,眨眼间消失不见了;
“八戒!呜呜。。。”
小雪抹了一把眼泪,瞪大了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楚;
入目所见,是八戒的坟墓,而她的双手,正插在土堆里;
“呜呜。。。”
伤心的哭声,直到夕阳西下,余辉尽散,天色昏暗时,才逐渐变成抽泣,化作哽咽;
小雪缓缓起身离开,娇小的身躯,在微凉的晚风中瑟瑟发抖;
“小雪!回来了!快,跟妈进屋!”
秀莲守在大门外,一看见小雪回来,立刻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往屋里走;
“妈!咋了?”
小雪悄悄擦干泪眼,红着眼睛跟着秀莲进了屋;
“来!把这个拿上!”
秀莲递给小雪一个小包裹,自己从床上拿了一个大的;
“妈!你干啥?”
小雪满心疑惑的接过了小包裹;
“你别问那么多了,咱们赶紧走,再晚一会儿,你爸就该回来了,被他发现就不好了!走!快走!”
秀莲再次拉起小雪的手,匆匆忙忙的往外走;
“妈!为啥不能让俺爸看见?天都黑了,咱们去哪儿啊?”
小雪的手被秀莲紧紧地拉着,不由自主的跟着走;
“咱们先去你外婆家多几天,实在不行,妈就带你远走高飞,无论如何,一定要离你爸那个疯子远点儿,天下这么大,总有咱娘儿俩能过日子的地方!”
秀莲神色匆忙的拉着小雪出了门,连大门都没来得及关;
“妈!俺爸咋了?”
小雪越听越迷糊;
“你爸他疯了,他要把你嫁给丑八戒!那可是冥婚,会折损阳寿的!”
秀莲边走边哭,眼泪啪哒啪哒的往下掉,被晚风吹着,落在了小雪的脸上,一阵冰凉;
“爸!”
秀莲一边抹眼泪,一边闷头走,突然听到小雪的叫喊,顿时心惊不已,猛然抬头一看,孬蛋正红着眼睛,站在她们娘儿俩的对面;
“去哪儿?”
孬蛋面无表情,低沉嘶哑的声音随风飘荡;
“俺绝不会让你把小雪往火坑里推,死也不会!”
秀莲答非所问,不着痕迹的挡在小雪的身前,冲着孬蛋怒目而视,就像守护小鸡仔的老母鸡,正在与雄鹰对峙一样;
“小雪!丑八戒因为救你,被鬼抓走了,你姥爷他哭瞎了眼,现在人也疯了,你王爷爷说,恐怕是治不好了!”
孬蛋看着从秀莲身后探出头的小雪,声音嘶哑的解释着;
“爸,想让你嫁给丑八戒,给你姥爷冲冲喜!”
秀莲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孬蛋破口大骂;
“活人配冥婚,会者损阳寿的,你想让闺女儿早死啊你!你这个疯子!畜生!没人性的东西!”
孬蛋神色复杂的凝望着小雪和秀莲,似乎要记住她们的模样,随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你妈说的也没错,这是冥婚,会者损阳寿,你是爸的亲闺女,爸也不想难为你,你要是不愿意的话,就跟你妈走吧,要走就走远点儿,再也别回来了!”
近乎诀别的话语秀莲为之一怔;
“爸!俺不走!俺愿意嫁给丑八戒!”
小雪语气坚定的有些颤抖。!迷器,,,,!!
第七十六章 怪梦和冥婚()
孬蛋和秀莲同时一愣,孬蛋猛然睁开血红的眼睛,看向小雪的目光,复杂中隐含着一丝欣慰,嘶哑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好!”
秀莲转身抱住小雪泣不成声;
“闺女儿啊!”
孬蛋悄无声息的走过来,伸手拍了拍秀莲的肩膀以示安慰;
“回家吧!”
秀莲一把甩开孬蛋的手掌,伤心不已的拉着小雪往回走;
“唉!”
孬蛋仰头看了一眼一片漆黑的夜空,黯然长叹;
这一夜,一家人谁也没有吃饭,躺在床上思绪纷乱,朦朦胧胧的睡了过去;
睡梦中,小雪看到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白衣如雪,长发飘飘,肤若凝霜,明眸皓齿,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姿态优雅妩媚,举止温文娴静,情态柔美和顺;
“乱世戏佳人,红颜惜薄命,魂泪洒洛阳,痴怨祭来世!”
黯然神伤的诗句,痛斥乱世之下,身不由己,被命运捉弄的儿女情长;
伤感红颜薄命,黯然长叹,充斥着浓烈的惋惜;
红颜身死化作一缕幽魂,依旧难掩心中悲伤,魂魄流着眼泪,洒遍了生前思念的地方;
带着满腔痴心和幽怨,祈求来生能够得偿夙愿,不再被命运捉弄,不再受乱世摆布;
女子的身影,熟悉中透着几分陌生,一股悲伤的情绪肆意蔓延,小雪的情绪受到渲染,在睡梦中流下了眼泪;
一股异样的念头,无端从脑海胜出,深深的扎根心底,如同含苞待放的花朵,即将绽放娇弱的花朵;
无论是前世心有不甘的执念,还是今生再次注定的孽缘,一切都在朦胧之中烟消云散;
天亮了,一夜未眠的孬蛋,早早的起了床,推门走了出去;
不多时,王叔和李叔,带着红娘和一些村民,来到了孬蛋的家里;
众人心照不宣的没有多问,在王叔和李叔的安排下,各自忙活了起来;
秀莲等到小雪起床后,将她带到梳妆台前,含着眼泪为她雕琢妆容;
凤冠霞披,穿戴整齐,粉雕玉琢的小雪,宛若从画卷中走出的仙子;
小雪披着红盖头,在红娘的搀扶下走出房门,即便看不到脸,同样引起了一阵细细碎碎的议论声;
“啧啧啧,多好的丫头啊,这才七八岁啊!”
“是啊,可惜了,碰上这事儿!”
“也不知道孬蛋和秀莲是咋想的,唉!”
。。。。。。
听着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小雪的心里泛起一股别样的滋味儿,复杂难明;
秀莲再次黯然落泪,烛骨铭心的疼痛,几乎令她窒息;
孬蛋红着眼睛,悄悄的抹去溢出眼眶的泪水,勉强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看向王叔和李叔;
“王叔,李叔,麻烦你们了!”
一块巨大的红布上,用金线绣着一个大“喜”字,高高的悬挂在院墙上;
下面放着一张桌子,上面铺着红布,放着两个烛台,燃烧着一白一红两根蜡烛,白的代表已经死去的新郎丑八戒,红的代表活着的新娘小瑞雪!
两根蜡烛中央,放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等东西,寓意早生贵子;
神志不清的老人,由王叔照看着,坐在红布桌的左边,像个孩子一样,好奇的打量着四周,时不时的伸手摸摸这个,动动那个,甚至还偷偷的拿了颗红枣,放进嘴里嚼着;
孬蛋和秀莲同样穿戴整齐,坐在红布桌的右边,两人双眼通红,神色复杂无比;
李叔站在一边,看着斜挂在半空的骄阳,迎着明媚的阳光,扯着嗓子仰天高呼;
“吉时到!请新郎和新娘!”
小雪在红娘的搀扶下,缓缓来到孬蛋他们面前;
“咯咯哒!”
孬蛋家的大公鸡,此刻被人捧在手中,脖子上挂着一朵大红花,花心吊着一块白布,上面写着丑八戒的名字,由于老人神志不清,也没人知道丑八戒的生辰八字,所以没写;
“一拜天地!”
红娘伸手扶着小雪转了个身,拍了拍小雪的肩膀,小雪会意,面朝前方躬身一礼;
“咯咯哒!”
大公鸡被人捧着,面朝天空晃了晃;
“二拜高堂!”
红娘扶着小雪,再次转身,面朝孬蛋他们躬身一礼;
“咯咯哒!”
大公鸡被人捧着,面朝孬蛋他们晃了晃;
“夫妻交拜!”
红娘扶着小雪再次转身,与大公鸡相对立,躬身一礼;
“咯咯哒!”
大公鸡被人捧着,面朝小雪晃了晃;
“礼成!送入洞房!”
大公鸡脖子上的红花被摘下,挂在了一个红漆牌位上,黑色的写着丑八戒的名字;
小雪在红娘的搀扶下,来到了简陋的新房中,捧着牌位坐在床上发呆;
冥婚完成后,心知肚明的村民们,十分默契的各自离去,只留下王叔和老人,还有善后的李叔,指挥着几个村民收拾残局;
老人偷偷的抓了一把红枣,笑呵呵的吃着,孬蛋神色黯然的看着;
“王叔!俺大爷他,咋样了?”
王叔黯然摇头;
“唉!孬蛋啊!你这孩子,也算是有心了!”
孬蛋转头看向秀莲;
“去看看闺女儿吧!陪她说说话!嫁是嫁了,但以后还是在咱家里过日子!”
秀莲抹着眼泪向婚房走去,孬蛋转头面向王叔;
“叔!俺打算进城!”
王叔大感诧异;
“进城?”
孬蛋点头;
“进城找点儿活儿干,种地了再回来,顺便,去打听打听俺大哥的下落,要是能把俺大哥找回来,俺大爷的病,应该能好点儿!”
王叔神色凝重的看着孬蛋;
“这会儿去,不太好吧!”
孬蛋看了一眼婚房,神色复杂,一脸黯然;
“反正秀莲现在也不想看见俺,俺也觉着没脸见他们娘儿俩,干脆进城试试!”
王叔微微点头;
“也好!走前上俺那儿一趟!”
孬蛋点头答应;
“好!家里要是有啥事儿,还得麻烦您老儿多照”
王叔板着脸,瞪了一眼孬蛋;
“信球孩子,这说哪儿的话,八戒是俺徒弟,你闺女儿现在是俺徒弟媳妇儿,你媳妇儿是俺徒弟的丈母娘,不用你说,俺也会把她们照看好,放心吧!俺走了!”
孬蛋点点头,勉强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目送王叔带着老人离去;
洞房花烛夜,小雪抱着牌位睡着了,梦里,他看到了丑八戒;
第二天,孬蛋不辞而别,秀莲黯然落泪。的,、、,,、、
第七十八章 丑八戒的衣冠冢()
一路上,秀莲把小雪的想法跟王叔说了,王叔毫不犹豫的满口答应;
本来去后山祖坟的众人,在王叔的招呼下,改道朝着锥子山走去;
当小雪问及老人的时候,王叔告诉她,因为怕老人再受到刺激,所以哄着他喝了一碗安神药,此刻正在王叔的家里沉睡;
“踏踏踏!”
王叔和李叔走在最前面,小雪捧着丑八戒的牌位跟着,秀莲捧着丑八戒未曾穿过的那套新衣服走在小雪身旁;
一群送葬的村民默默地跟着,手里拿着下葬用的东西,一个黑色的小棺材,还有一块儿青石碑,上面刻着丑八戒的名字,还有极为简短的生平,“不幸早夭”这几个字分外扎眼;
“哗啦啦!”
李叔手里挎着一个竹篮,时不时的抓着里面的纸钱,扬手撒向天空,白色的纸钱,外圆内方,随风飘扬,一种无言的悲伤,无声的疼痛,在沉闷压抑的空气重肆意蔓延;
“嗤啦!嗤啦!”
锥子山的半山腰,村民们在王叔的指点下,在土堆前跑了个土坑;
“来!小心!左边点儿!”
“慢点儿!看好了!”
“好!放!嗯!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