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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子!孙子!”
小鹦鹉不知疲倦的喋喋不休,怪声怪气的学舌,别扭的重复着;
“你个信球货!”
老人笑骂着钻进了破窑洞,似乎不愿再跟小鹦鹉纠缠,回屋睡觉去了;
“信球货!信球货!”
小鹦鹉看着小黑狗在破笼子下面摇尾巴,蹦蹦跳跳的重复着骂人的脏话;
“呜汪!嗷呜!”
小黑狗轻声的呜咽了两声,缓缓爬到破窑洞门口,一脸委屈的趴在了门边;
“乖!快睡吧!等你睡醒了,爷爷给你取个好名字!”
破窑洞中,老人小心翼翼的,将丑娃娃放在被窝里,自己躺在一边,将丑娃娃搂在怀里,为他盖好被子,看着两眼忽灵灵的丑娃娃,老人一脸慈祥和蔼的笑容,语气轻柔的哄他睡觉;
“喔喔喔!”
第二天清晨,一夜未眠的老人,在公鸡的啼鸣声中,看了看熟睡当中的丑娃娃,早早的起床,生了地火,熬了点疙瘩汤,放在锅里闷着,又切了点儿咸菜调拌好,这才回屋看孩子去了;
“来来来!小家伙!醒来吃饭喽!”
老人将丑娃娃抱起来,给他找了件破衣服包着,带他来到破木桌前,给他喂了点儿疙瘩汤,这才小心的将他放回床上,继而转身喂了小鹦鹉和小黑狗,自己才开始吃饭;
“你个小猪崽子!要不要尿尿呀?”
老人吃完饭后,抱着丑娃娃,嘴里笑呵呵的调笑着,提溜着鸟笼子,身后的小黑狗,摇头摆尾的跟在脚边,缓步来到另一间屋子,一张藤椅,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部电视机;
“咯嘣!”
只听一声脆响,老人打开了电视机的开关,一阵小米花之后,黑白的影响徐徐出现,里面正在播放着《西游记》第一集,老人安逸的躺在藤椅上看着,一脸满足的笑意;
“来!小家伙!你这黑匣子多神奇!快里面还有人儿呢?好多猴子!嘿嘿。。。”
老人指着电视机,丑娃娃瞪着一双小眼睛,也好奇的看着电视机里面,一群猴子上蹿下跳的;
“猴子!猴子!”
小鹦鹉看来是吃饱喝足了,蹦蹦跳跳的又开始在破木笼子里瞎折腾,吆儿吧喝的凑热闹;
“呜汪!”
小黑狗在旁边吐着舌头摇尾巴,瞪大了一双狗眼,在老人和小鹦鹉之间乱晃;
“傻鸟?你说,俺给这丑娃子,取个啥名字好呢?是跟俺姓,还是随便弄一个?”
老人看着屋檐下的小鹦鹉,笑呵呵的询问;
“你才傻!你才傻!信球货!信球货!”
老人一听,惬意的笑容尴尬的凝固在老脸上,布满褶皱的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
“你个傻鸟!中午不喂你了!”
小鹦鹉仿佛听懂了一样,立刻换了一种声音和腔调,象个小人精一样,撒娇似的开口讨饶;
“爷爷!爷爷!”
老人闻言,脸色由阴转晴,一脸宠溺的看着小鹦鹉,慈祥的笑骂;
“这会儿知道叫爷爷了,晚喽!嘿嘿。。。”
正在此时,电视机里面,传来菩提老祖的声音;
“我看你相貌举止,像个猢狲,你就姓孙!”
老人闻言,灵机一动,看着怀里的丑娃子,满脸褶子的老脸上尽是坏笑;
“俺看你样貌,生的这么丑,你就姓丑!”
这时,电视机里面,再次传来声音;
“法名悟空!如何?”
老人闻言,呆愣当场,片刻之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事情,一脸得意的哈哈大笑;
“那猴子有个师弟叫猪八戒,跟你一样都是打猪圈里面出来的,不如俺就叫你:丑八戒!嘿嘿。。。哈哈。。。”
老人举着懵懂无知的丑娃娃在空中摇晃,碎嘴的小鹦鹉似乎是讨好老人,再次撒欢儿似的扑棱着翅膀,上蹿下跳的开口凑热闹;
“丑八戒!丑八戒!”
小黑狗见状,似乎也有些不甘寂寞,仰头冲着吮吸手指的丑娃娃,呜咽着叫了两声;
“汪汪!”
也不知它是在恭喜丑娃娃有名字了,还是在嘲笑这怪异的名字;
“哎呀!你们也觉得这名字不错!真是太好了!还是俺聪明!这英勇智慧,还真是不减当年啊!”
老人自以为是的认定了小鹦鹉和小黑狗的意思,是在恭维他的聪明机智,因此志得意满的沾沾自喜着;
“哦!哦!你有名字了!你叫丑八戒!高兴不高兴?来,给爷爷笑一个!”
老人笑呵呵的逗弄着丑八戒;
“啊!~”
丑八戒那稚嫩的声音,发出一声单一的音节,看着眉开眼笑的老人,傻乎乎的咧开嘴笑了,晶莹的哈喇子缓缓下垂,滴落在老人的衣衫上;
“嘿!你也觉得好?真乖!就是你这一笑,咋看起来更丑了!”
老人笑呵呵的逗弄着丑八戒,小鹦鹉依旧扯着嗓子,在破木笼子里碎嘴,小黑狗吐着舌头摇头摆尾,温暖的阳光,为他们披上了一层温馨的光彩。
第十三章 过年了()
温馨的时光,就在其乐融融之中飞速流逝,那一夜,呼啸的风夹着雪花,吹得天地一片苍白,银装素裹掩盖了污浊的大地整个世界焕然一新,为苍茫天地换上了新装;
失眠的老人依旧早早的起了床,看着飘洒的雪花,浑浊的老眼含泪花;
“今儿个晚上就是大年夜,明儿个就是大年初一,孩子,又一年过去了,如今的你身在哪里?过的咋样儿?可惜俺这当爹的,却是一点儿也不知道!”
老人披着破旧的军大衣,头上戴着褪色的火车头帽,泪眼朦胧的迎着漫天风雪,神色黯然的抬起枯瘦的手掌,擦去脸上纵横的老泪,一脸不舍的黯然长叹;
“有时候真想像孬蛋他爹一样,早点儿去了,一了百了!唉!”
老人泣不成声的哽咽着,语气颤抖的喃喃自语;
“你爹俺不怕死,俺就是舍不得你,俺怕来不及跟你见上最后一面,俺怕你万一哪一天回来了,家里却没亲人了,孩子,你究竟在哪里呀?”
老人低声抽泣着,悄悄的抹着眼泪,布满褶皱的老脸上,尽是岁月雕刻的痕迹,望断天涯的老眼中,只有无尽浑浊的朦胧,随着佝偻的身躯艰难转身,那充满沧桑的伤感言语,也逐渐被风雪淹没;
吃过早饭的老人,躺在藤椅上昏昏欲睡,身上披着一床破褥子,丑八戒趴在老人的怀里睡着了,小鹦鹉也难得的安静了下来,在破木笼子里打盹儿,小黑狗卧在老人的脚边,偶尔哼唧两声;
“砰砰砰!”
临近晌午的时候,睡意朦胧的老人,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
“大爷!大爷!您老儿在家么?”
孬蛋的声音,紧随其后的传来,正在打盹儿的小鹦鹉,骤然听到门外的叫喊声,顿时来了精神;
“大爷家!大爷家!”
小鹦鹉扑棱着小翅膀上蹿下跳的,扯着脖子开始胡言乱语,看它那兴奋劲儿,活像一个恶作剧的熊孩子;
“你个傻鸟!别瞎咋呼!你这一天天的吃饱了撑的,净跟这儿添乱!”
老人闻声睁开惺忪的睡眼,还没来得及应声,就听到身边传来小鹦鹉的怪叫声,顿时哭笑不得的挥手制止,慈祥和蔼的开口笑骂;
“呜汪!”
小黑狗忽灵灵的站起身来,摇头摆尾的围着老人打转儿,撅着狗嘴轻声呜咽,似乎对老人的话颇为赞同;
“老梆子!信球货!老梆子!信球货!”
小鹦鹉听闻此言,瞬间又开始不着调儿了,没大没小的伸长了脖子,扯着嗓子咋咋呼呼的回应;
“来了!来了!在家呢!”
老人扯开破褥子,搂紧了怀里的丑八戒,也不搭理叫嚣的小鹦鹉,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步履蹒跚的朝着门外走去,满带沧桑的沉声回应;
“小孬蛋儿!啥事儿呀?”
老人佝偻着身子,步伐沉稳的踏着雪地,小心翼翼的走到大门前,缓缓的扯过门栓,打开了大门,满脸疑惑的开口询问;
“大爷!这些年大哥家,前些年孬蛋又不懂事,一直也没来照看您,这不今儿个寻思着快过年了,过来看看您老儿;”
站在门外的孬蛋,手里提着一个小箩筐,身子缩在棉衣里,看见老人开门,立刻笑呵呵的开口回应;
“大爷!您老儿有没有啥地方用得着俺的,好让俺给您老儿帮衬帮衬!也算是替俺大哥,给您尽一份孝心!”
老人听闻此言,浑浊的老眼再次湿润,悄无声息的蒙上了一层水雾,黯然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欣慰;
“唉!你也算是有心了,不像你那个不争气的大哥!”
老人趁着转身的机会,抹了一把眼中的老泪,声音嘶哑的招呼着孬蛋;
“走吧!进屋坐坐,外头冷!”
孬蛋闻言连忙进门,顺手把大门关上,快走两步跟在老人的身边,关切的询问;
“大爷!您这身子骨儿,还算硬朗吧?”
老人闻言苦笑着叹气;
“唉!一把老骨头,黄土埋了大半截了,要不是盼着跟你大哥再见上一面,老梆子俺早就去了!”
孬蛋听闻此言,连忙出言安慰;
“大爷!您这是哪儿的话,这大过年的,您老儿咋净说些晦气的话,您可千万别胡思乱想,说不定大哥他一会儿就回来了!”
老人闻言苦笑着叹息;
“唉!算了,俺不说了!”
说话间两人进得屋内,孬蛋一边将小箩筐里的东西往桌子上放,一边笑呵呵的冲小鹦鹉打招呼;
“傻鸟儿!过年好啊!”
小鹦鹉闻言顿时炸毛,扑棱着翅膀上蹿下跳,伸长了脖子瞪着孬蛋,扯着嗓子叽叽喳喳的回应;
“信球货!过年好!信球货!过年好!”
老人小心翼翼的将丑八戒放在藤椅上,扯过破褥子给他盖好,转身冲着孬蛋埋怨;
“你招惹它干啥!”
老人拿起茶壶给孬蛋倒了一碗热水,转身递给他的时候,看到了桌上的东西,瞬间觉得鼻子一酸,又红了眼睛,含糊不清的抱怨着;
“你看你这孩子,你能来大爷家坐坐,大爷就很高兴了,你还带东西干啥,赶紧的,快别瞎忙活了,走的时候都带走,大爷用不着这些!”
孬蛋恍若未闻一般,一边将东西摆好,一边出言回应;
“大爷!昨个儿俺去赶会,想着您腿脚不便,给您捎了点儿东西,这是一挂鞭炮,这是冲天雷,还有腊肉,对联儿,这丸子和馒头,是俺媳妇儿做的。。。”
老人红着眼睛,感动的一塌糊涂,一边抹眼泪一边埋怨;
“你这熊孩子,大过年的,跑来赚大爷的眼泪来了!”
孬蛋闻言傻笑着挠了挠头,突然抬手捂着胸口,一阵剧烈的咳嗽;
“咳咳。。。”
刚刚坐下的老人,眼见于此连忙站起身来,关切的询问;
“小孬蛋儿!你这是咋了?”
孬蛋苦笑着回应;
“没啥!俺也不知道咋回事儿,这段时间老是咳嗽,可能是俺家老母猪下崽儿的那晚,受了惊吓,染上了风寒吧!没事儿,您老不用担心,等俺回去让俺媳妇儿熬一碗姜汤,喝了睡一觉就好了!”
第十四章 老中医()
老人闻言颇为不放心的追问;
“真的没事儿,有没有去村东头儿老中医哪儿看一下?”
孬蛋闻言傻笑着起身;
“大爷!放心吧!俺一个年轻大小伙子,还能有啥事儿,俺先回去了!下午俺再来给您老儿贴对联儿!”
孬蛋说着转身离去,老人步履蹒跚的起身相送,嘴里不满的唠叨着;
“你看你这孩子,连碗水都没喝,这就急着回去了?”
孬蛋憨厚的笑着,边说边朝门外走去;
“俺回去还有事儿,大爷您就别送了!”
老人无奈的送到门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五味陈杂,特别不是滋味儿;
“唉!”
看着孬蛋渐行渐远的背影,老人回身关上大门,神色黯然的叹息着。
时至午后,孬蛋步履蹒跚的来到村东头儿,满头大汗的敲门;
“邦邦邦!”
虚弱的孬蛋,一脸难受的样子,紧皱着眉头,声音虚弱的叫门;
“王叔?您在家么?咳咳。。。开个门儿吧!俺是孬蛋呀!王叔?咳咳。。。”
门内传来脚步声,一道懒散的声音随风飘来;
“在家呢!咋了?”
孬蛋紧咬着牙关,有心开口回应,却难受的说不出话来,扶着门框浑身发抖,艰难的抬起胳膊,擦着脸上淋漓的冷汗;
“吱呀!”
大门打开,一个精神健硕的老者,从门内探出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