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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写一会儿作业,看一眼屏幕,直到作业写完也不见他有起床的迹象,她才终于放松地伸了一个懒腰,对着饮水机猛灌了几杯温水才勉强填饱肚子。
见他还不会醒来,她便去交班了,她的工作只有这段时间而已,要是客人不小心在这里睡了一夜,那可就跟她无关了。
等她拎着书包走到自己寒酸的公寓前,一个她此时想见又不想见的人正等在楼下。
5。钻石五()
真是见了鬼了,他怎么会在这里?
秋奈用脚尖蹭了蹭地面,慢腾腾地移动了过去。om
公寓前老旧的路灯忽闪忽闪,映着她像是一朵坠落的白樱。
“你”怎么会在这里?
然而,她的话未出口便被他抢了先——
“你怎么这么晚回来?”
他低头看了一眼腕表,探究的视线随之落在藤原秋奈的身上。
她却勾起嘴角,露出微嘲的笑容,“你以为谁都是有钱人吗?”
她竖起利刺的模样让他回想起并不美妙的记忆,随之而来的血腥画面却让他眼中流露出一丝软弱和狼狈。
迹部景吾率先撇开了头,“你要是需要钱的话,本大爷”
“我不需要。”
他蓦地瞪大了眼睛,海蓝色的眼眸是波涛汹涌的大海,里面翻滚的是难以置信。
明明她当初并没有拒绝,还给了他不一样的报答。
他在早春天气里冻得发白的脸色骤然转红,又一瞬间褪去了所有颜色。
她的眼神极淡,仿佛其中对于他的那部分浓烈的情感正在慢慢散去,“我不需要你。”
他的心又一次被这个无情的女人捏碎,就像是记忆里她双手抱胸对着他懒洋洋地微笑,而后一字一顿道:“我们离婚吧。”
他结婚可并不是为了离婚的,若不是深爱,他为何要那么早将自己囚禁在婚姻里。
因为这里有她,所以,他义无反顾地进来了。
然而,她却一次又一次地推开了他。
“随你,那你以后离本大爷的距离远一点。”
不要再让他看见,不要再让他心疼。
她甚至懒得再作出什么多余表情来,直接转身离开,裙角在惨白的光线里摇动,干脆利落,无情的很。
迹部景吾也是有自己的骄傲和尊严,他不可能是一直退让,一直妥协的那一方,他微微仰着头盯着头顶的路灯。
“咔嚓”一声响,路灯骤然熄灭,破旧的公寓楼前彻底变成了黑暗。
在黑暗中,上辈子的一幕幕都浮现出来——
上了大学后,他去国外读书,而她却执意留在国内,明明他觉得两个人的感情并未因距离的拉长而变淡,他甚至因为她的要求和她玩起了电话love,然而,这一切都没有减缓她变心的步伐。om
在他好不容易空出时间飞回国内要与她过二人世界的时候,她却提出了要跟他离婚的想法。
他怎么可能会同意?
然而,他永远赢不了她,即便在这件事情上也一样。
虽然是女方主动提出离婚的,他的律师也在随时待命,为了让他不必为了这场不幸的婚姻蒙受损失。然而,他却舍不得,他将除了公司股份以外财产的一半分给了她。
这是他人生中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
如果她没有这么多钱也不会被金融骗子盯上,她的钱也不会全都被被骗走还背上了一大堆债务,最后只得以跳楼的方式作为了断。
为什么不再等等他呢?他最不缺的就是钱啊,若是这些能够挽回她的生命,付出多少他也不会犹豫的。
可是,这个狠心的女人却从未想过求助他,他飞奔至楼下,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像是一朵飘落的白樱伶仃地溅落到地面上。
他的心也同她一起坠亡了。
“秋奈”
“嗞——嗞——”
路灯又毫无征兆地亮了起来。
正准备出门扔垃圾的佐藤衣子正见着藤原秋奈趴在楼道的栏杆上朝下望着,似乎在看什么让她费解,又感兴趣的东西。
“你在看什么?”
藤原秋奈将下巴抵在叠放的手背上,歪着头露出浅浅的微笑,像是天使一样。
佐藤衣子的目光随之望去,在那根破旧的路灯后,一个衣着考究的男孩子正捂着脸蹲在那里。
“这是在做什么?找什么金矿呢?”
藤原秋奈轻轻哼了一声,随口道:“大概是在找丢掉的人吧。”
“嘿,这不是你的钻石先生吗?”
“嗯,但是钻石蒙尘了啊。”
衣子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你在说什么蠢话啊,钻石就是钻石,即便在别人手里蒙了尘,你也可以抢过来,在属于你了之后好好清理啊!”
藤原秋奈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转眼又兴趣缺缺地趴在了栏杆上。
“还是算了。”她伸手去捞从栏杆上坠落下去的发丝,就像是在捞月光一样,“我还是有底线的,我是觉对不会去碰有主的男人的,我绝对绝对不要去破坏别人的家庭。”
她将月光都捞进怀里死死地捂住,那是唯一能够伴随着她的,不会被任何人抢走的东西。
佐藤衣子转过身靠在栏杆上,手里玩弄着一个男士打火机,她盯着不断撩动的火苗淡淡道:“虽然我看上去是个不可救药的女人,不过,咱们两个还是挺像的,我恰恰好也有绝对不可以迈过的红线,不破坏别人的婚姻幸福。”
她说着就将手指直接按在了火苗上,似乎一点也不觉得痛似的压了下去。
“去吧,我能看得出来,你的钻石先生现在是没有女朋友的,至于妻子嘛”她莞尔一笑,“他看着你的样子就像是在看自己失足的妻子一样。”
“你在开什么玩笑。”秋奈这么说着,反倒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打开了房门。
“男人可是典型的伤痕动物啊。”
即便是国王殿下也要先虐一下才好攻略呢。
她的钻石怎么能够在别人手上蒙尘呢?即便是心里藏着人也不成。
呵呵若是有了她,他还会有精力去想别人吗?
“晚安。”衣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可是等她回头只有月光下斑斑驳驳的旧栏杆。
她总是这样神出鬼没。
夜深,门突然被砰砰的砸了起来,藤原秋奈翻身而起,熟练地从枕头下面抽出一把水果刀。
“谁呀?”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刚刚睡醒的沙哑,眼睛却清醒无比。
“藤原小姐,你父亲欠下的债”
秋奈慌张地应了一声,“您您稍微等一下。”
拿着刀的手却有条不紊地掀起了睡裙,将小刀藏进内裤里。
外面的人又催促道:“藤原小姐您可不要不开门,这样令我们也很难做的。”
“吱哟”一声门响,惨白的月光从门缝中挤了进来。
然而,她的脸比月光更白,她手指捏着门,怯怯地抬起头,望向那个逆着光看起来高大无比的男人。
“您要是害怕的话我就不进去了,不过”他朝她伸出了手。
“我马上就给您。”秋奈猛地朝屋子里跑去,中途也不知道不小心绊倒哪里,不小心呼痛一声。
“您慢着点,毕竟您自己就是商品,磕着碰着可就不好了,损坏了哪里您自己也赔不起啊。”
“对对不起”秋奈低眉顺眼地垂着头,怯怯地将手中的白信封举高。
那人发出“啧啧”声,随意地看了看信封里面的钱,摇头道:“这个月的可还是还不上,那我就给你加到下个月喽。”
“先生”她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倚在门口摇摇欲坠。
“不要在我这样的男人面前露出这么可爱的表情呀”那个男人勾起唇角,朝她的脸庞伸出手去。
藤原秋奈却一副反应过激的模样,猛地朝后退了几步。
那人也不恼,只是甩了甩手,笑道:“就这样你就受不了了?那你以后可怎么办啊?”
“不我不怕。”她这样说着,上前一步,却全身都在发抖。
“唉,谁让小姐你这么可爱呢?连我也舍不得下手啊。”
秋奈低着头,蜷缩着手指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却像是被不属于自己的灼热体温吓到了一样,立刻缩了回去。
“感受到了吧?”他朝前逼近一步,“我可是对小姐你蠢蠢欲动呢,所以你还在挣扎什么呢?反正你欠的钱已经还不清了,越挣扎欠的越多不是吗?”
藤原秋奈鼓足勇气抬起头来,那双眼睛被月光洗净,宛若倒映着星空的海面,“我还有机会的,我可以改变的。”
似乎因为从梦中惊醒,连枕上的印痕还没有消失,上面还沾着几根头发,看上去楚楚可怜,让人恨不得好好抱在怀里疼爱。
那个男人吹了一声口哨,将束好领带拉松,顺势解开两枚衬衫扣子,柔声道:“我保证只要你点点头就会很轻松的,你的父亲会回来,你也会重新过上富裕的生活,代价不过是接受一个男人而已你也会很快乐的”
她不说话只是看着他,泪水像浪花一样从冰蓝色的眼睛里溢出,滑过她脸颊上的红痕,看上去却莫名带着些色情。
“好好,你不答应就算了,哭什么啊,不过,你总有一天会答应的,没有人能救得了你。”他有些泄气,又带着些愤愤不平,转身便离开了。
秋奈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黑夜里,缓缓阖上了门,从门缝中看到的那只眼睛里虽然还流着泪,眼底却既清明又冷漠。
说的倒是好听,可是,他所作出的承诺一项也做不到。她的父亲早就死在那条渔船上了,她自己也永远无法摆脱那些换不完的债务,那可都是无形的镣铐啊,他怎么可能会放弃。
秋奈重新躺回被子里,只觉得一片冰凉,她阖上双眼假装入睡。
黑泽凉介,你很想要我吧?
这次你的把柄可是捏在我的手里呢
她没有什么在乎的了,这个世上她终于可以无所顾忌了,藤原秋奈从未感到如此轻松。
6。钻石六()
再上学的时候,她便彻底跟迹部景吾没有什么交集了,明明之前还能在学校里时不时看见,可不知为何,自从他对她说过不要再让他看见的话后,她反倒真的看不见他了。om
究竟是谁在躲着谁啊!
藤原秋奈捧着一摞书从走廊经过,偶然一瞥正见灰紫色的头发自转角擦过。
抓到你了!
她快行几步,却不防跟迎面而来的一个学生撞了个正着,书本散落一地,她眼角的余光瞄到这个男生的模样,便即刻蹲下身捡拾书本。
“对不起,怪我我看书太入迷了没有看到你。”他低沉的声音有些动人。
“不,都是我的错。”
她将书本收拢在怀里,剩下的则被那人拿在了手里。
“你要送去哪里?”他眼镜遮掩下的双眸颜色加深了些。
秋奈抿唇一笑,“没事的,我一个人可以。”
“优雅的女士应该给绅士帮助你的机会啊。”他夸张地用没有抱住书的手臂划出一道弧度,作出邀请的姿势来。
秋奈眉眼弯弯,阳光下的双眸就像是冰层下的海面一样闪闪发光。
“那我就却之不恭啦!”她一下站了起来,身体却猛地前后晃动了一下,双目无神,身子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忍足侑士忙去揽住她,连书都顾不得了,却被另外一位突如其来的人抢了先。
“你先将书送去,我带她去医务室。”
迹部景吾一面将她打横抱起,一面吩咐着他,随即转身便大步离开,任由他在背后叫,也不理会。
忍足侑士无奈地摊着手,盯着满地的书,“所以,谁能告诉我这些究竟要送到哪里去啊?”
“即便一见钟情也表现的太失态了。”
阳光照在他的眼镜反射出一片白光,他用食指顶了一下眼镜,露出感兴趣的笑容来。
这边的国王殿下根本不知道他家的天才又打了什么鬼主意,只是望着躺在病床上的秋奈深深叹了口气。
春日的阳光从窗口撒下,映在洁白的床单上,显出一种冰冷的惨白,可是她的脸色比床单更白,就好像血液已经全都从她的身体里抽了出去,她只剩下一具孤零零空壳。
白色的春樱坠地,将他的眼睛染上了血色。
迹部景吾微微阖上双眸,伸手按了按鼻梁,他很少露出疲倦的模样,可是她总是会一击即中他的软肋。
“嗯”床的方向传来一声,他立即放下手,靠了过去。
“你怎么样了?”
长长的睫毛轻轻扇动,像是蝴蝶拨弄过的花蕊,她缓缓睁开双眼,失神的双眸里含着一汪水。om
他低下头,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声音轻的不能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