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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陈自默又可以肯定,父亲没有施术,天地间这般无形气场的变动,又绝非是施术产生的。
本质上,有着极大的区别。
既然是被莫名的东西干扰了心态想法,陈自默当即默念静心术咒,借父亲身体散发的精纯本元,施以护心术,保证自己的心态不受外界不明能量的干扰。
然而他刚刚施展护心术,就觉得整个天地,都向他压来,让他根本来不及反应,磅礴无匹的压力就直接冲入了身心各处。
陈自默当即眼前一黑,双腿发软,若非父亲反应及时,本就攥着他手腕的大手用力,迅速搀扶住了他,必然会摔倒在地。陈金一脸担忧之色地唤道:“自默,你怎么了?”
昏厥感瞬间消失,脑海中一片清亮。
陈自默只觉得自己放佛经历了一次极为短暂的死亡过程:“怎么回事?”
那一瞬间的天地之威,太可怕了。
陈自默心有余悸,满是惊恐地看向父亲,只见父亲神色间充斥着担忧,一手拽着他的胳膊,一手将他揽在怀中:“自默,你,你……好吧,你不想去,就……”
陈自默轻轻挣开父亲手臂,站直了身子,低头轻轻地问道:“去谁家?”
陈金面露惊喜,道:“先去老杨家,给老太太拜年。”
“哦。”
父子二人,一前一后沿着大街往村里走去。
虽然年初一清晨,陈自默最终随了父亲的想法,跟着父亲在村里走了几户人家,给十多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磕头拜年,但这件事之后,却让他对父亲的抵触情绪,愈发浓烈了。
而且,他还隐隐然发现,或者说是猜测,那天清晨之所以最终同意去拜年,是因为心理上受到了冥冥中天地之威的影响,甚或是,压迫!但当他拜年回来之后,那种对心理上的诡奇影响,就开始迅速淡化了。
就像是,当初他给刘超施以“蛊心术”,而“蛊心术”对刘超心理的影响,会慢慢淡化。
陈自默心里,又多了一个重大的疑点。
为什么?
他不知道,由于内心对父亲有抵触情绪,导致日常生活中和父亲之间的关系愈发冷淡,让父亲陈金心里面也颇为郁闷,活了大半辈子,认定的事情只要去做,就必然能成!谁曾想,却在自家儿子面前栽了大跟头。
年初一那天清晨,强拉硬拽把儿子弄到街上时,看着儿子服了软,陈金还颇有成就感,也很欣慰。他觉得,儿子听老子的,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不听老子的话……
那叫混账!
俗话说棍棒底下出孝子,这么点儿年纪就敢和老子硬抗,将来长大了还不得打老子?
可现在,儿子虽然没有在任何事情上抗拒,反对他,不听他的话,但就是不吱声,以沉默来应对他,关于那处老宅基地的事情,陈自默死活不肯松口。
这般模样,让陈金愈发难受,而且,他也舍不得真就施以拳脚教育儿子。
因为他知道,是自己欠儿子的。
若非蹲了几年大狱,儿子缺乏管教,也不至于这样啊。
有道是“养不教父之过”,书香门第出身的陈金,虽然因幼时家境巨变,所以导致他的性格上完全没有书生气,反而因当年入伍从军和在战场上的残酷作战经历,养就了一身的彪悍铁血之势。可到底是有着书香门第的底蕴在身,其基本的个人素养和礼节,尤其是自我反省的认知方面,比当前乡下绝大多数的民众要强得多。再有对儿子的歉疚之情,所以他决定,慢慢以亲情感化儿子。
正月初八,陈金向儿子借了二十块钱,去了趟燕南市。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送来了昨夜加班加点,赶制出的两扇半截工艺栅栏门,样式精致美观,陈金笑呵呵地对儿子解释说:“自默,你那天不是说,想在圆门那里安装门,不让人随便进吗?那,这就给你安上。”
看着父亲拿了工具在圆门边上忙活,陈自默颇为惊喜。
因为之前他还发愁,圆形的门怎么安装也不好看。可父亲订制的半截栅栏门,只有一米多高,安装上既能够阻拦他人随便进入后院,又极具观赏性。
“你从哪儿弄来的钱?”陈自默后知后觉地问道。
陈金愣了愣,继而低下头一边往圆门边缘打孔,一边说道:“找老朋友借来的。”
“借?”陈自默表情沉了下来,他担心父亲未经他的同意,已经收下了李志忠的钱,或者父亲昨天去燕南市,又做什么坏事了?以前,父亲挣了很多钱,全村首富,可钱财来路不正,到后来还不是锒铛入狱么?
“总不能,让我这个当老子的一直借儿子的钱吧?”陈金笑呵呵地解释道:“我还要这张脸呢。”
“总不能,一直借钱过日子。”陈自默眯着眼说道。
陈金愕然抬头,有些吃惊地看着儿子,他真没想到,十五岁的儿子,竟然能用这样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来……于是陈金心生酸楚,穷人的儿子早当家,儿子这些年过的日子太苦了,所以,是被生活逼得,早熟了太多。
“我找了份儿工作,过完十五就上班。”陈金低着头一边干活一边说道。
“什么工作?”陈自默追问。
“保安。”
“什么是保安?”
“看大门的。”
“哦……”
……
栅栏门安装好之后,陈金又拿出一把锁锁上,将三把钥匙全部交给了儿子。
陈自默接过钥匙,问道:“看大门,一个月工资有多少?”
“八百多。”
“还挺多的……”
“嗯,那家公司的老板,是我的老朋友,照顾我。”
“哦。”
……
陈金觉得自己现在挺没有“老子”的样子——儿子简直是在审讯老子,而老子却态度良好有问必答——就像是在监狱的时候,对管教人员的服从。
“他妈的,老子在监狱时也没这么服从!”陈金心里忿忿地骂了一句。
其实出狱这些天,陈金一直很纠结。
他想过找份工作,踏踏实实上班。而以他当年在燕南市混出的名堂,想要找份普通的工作确实不难,曾经那些跟在他屁股后面混,或者和他交情颇深的人物,有和他一样蹲了监狱的,也有混得不像样子的,当然也有,混出了名堂的人物。
可陈金天性心高气傲,去那些混出名堂的老朋友面前,讨一份普普通通的工作,就算对方不会小瞧他,他自己也难以接受。抛开在外工作的面子不说,单说在秤钩集这个两千多口人的村子里,当年他陈瘸子也是挣了大钱,堪称首富的风云人物,如今出狱后,更是受到乡亲们比之曾经还要热情的对待,虽然对此他也很纳闷儿,可又怎么好意思,不去努力尽快东山再起?
陈金记得自己入狱前,社会上许多犯过罪蹲过牢的人出狱回来,莫说自己,就连家人朋友都觉得抬不起头来,认认真真悔过都要被人另眼相待以观后效。
而今呢,好像自己犯过罪住过监狱,倒成了金字招牌,是光荣……
“啐!”陈金私下骂了句:“社会变了!”
43章 慑兽()
年轻的陈自默再如何早熟,也不可能考虑到父亲现在对以后生活道路的抉择有多么困难,天性善良单纯,又过了这么些年苦日子的他,觉得只要一个人肯走正路,吃饱喝足穿暖,小日子过得平平安安,就很好了。
所以,在确认父亲真的找到了一份收入不错,又稳定的工作后,他也就不再多一份担忧父亲的心,转而认真学习,认真……晚上到后院里修行术法,兼睡觉。他自以为做得隐秘,每天学习到父亲睡下之后,才会去后院堂屋里修行,却不知道,父亲陈金很快发现了他这般异常的生活规律和习惯,只是,陈金没有问,也没有就此表现出明显的疑惑。
至于父亲身体迸发本元的问题,陈自默经过一段时间隐秘小心的调查后确认,父亲的身体,确实在不断地挥发着本元,与天地五行气场有着稳定的,不间断的玄妙循环。
最关键的是,这种从陈金体内挥发而出的本元,当陈自默靠近时,就会产生一种奇妙的、无法解释的衔接。
就像是,卷轴感应到他靠近,自发释放灵气沁润他的身心。不同之处在于,卷轴的灵气是自发沁润他的身心,而陈瘸子身体挥发的本元之气,陈自默凭自己的感觉判断,是自身不由自主,莫名其妙地汲取父亲挥发的本元。
而且,还能借此施术……
是血缘关系?
还是,别的缘由?
陈自默绞尽脑汁想不明白,只能暂且放下,在修行净体境和学习的闲余时间,继续研读《通玄经上卷》,希望有朝一日能够,从中找到诸多疑问的答案。
他相信,一定行的。
正月十二那天晚饭后,养鸡场老板杨二柱领着两条狗到陈宅串门儿,找陈金唠嗑。说起来,还是那处老宅基地的事情,李志忠委托他作为中间人和陈金谈谈,能不能少要点儿,毕竟五万块钱要得委实太多,莫说李志忠了,杨二柱听说这个价格后,都觉得陈金狮子大开口,要价太过分了。
陈自默听着家里来了人,就从厨房出来,礼貌地和杨二柱打过招呼,就回厨房洗涮锅碗瓢盆。
干完活儿出来时,只见两条畜生正在院子里撒欢儿。
陈自默脑海中忽而生出了一个念头,年前在学校那段时间,一直都担心刘超找他算账,但有惊无险,刘超没来找过。由此,陈自默私下还庆幸地寻思着,是不是“蛊心术”的时效性,比自己预料中的长了许多?
但陈自默肯定,“蛊心术”必然有失效的那一天。
正所谓有备无患,小心驶得万年船……所以,有必要提前书“噬心符”并存于手中,以备不时之需。
想到这里,陈自默走下台阶轻声吹哨,一边招手呼唤两条畜生。
不曾想,那两条畜生虽然不是在自己家里,且主人在屋内,它们仗不到势,但还是一个个警惕性十足地低声呜呜着,呲牙咧嘴作势欲扑,脖子上的毛全都炸了起来。
陈自默骇了一跳,急忙喊道:“柱大爷,这俩畜生要咬人!”
在东屋和陈金谈话的杨二柱,听得陈自默的喊声,急忙在屋内扯着嗓子怒吼道:“混帐东西,趴下!”
两条凶巴巴的畜生当即趴伏在地,低声呜呜着一脸的乖巧模样。
想必,也是被主人给打怕了的。
“自默,别害怕,它们不敢咬人……”杨二柱掀开帘子,对陈自默笑了笑,又冲着两条畜生喝斥道:“乖乖趴着,再他妈瞎叫唤,打断你们的狗腿!”
两条狗扭头朝着杨二柱摇尾巴吐舌头讨巧。
杨二柱对陈自默笑了笑,转身回了屋。
虽然两条狗被主人给吓唬住了,但陈自默可不敢贸然前去剪那条黄狗脖子上的毛,这类畜生除了主人之外,对任何人都极具危险性,喂它吃的都哄不住。
这可怎么办?
陈自默有些发愁,可天生那股子倔强脾气,也给激了出来:“连畜生都搞不定,还有资格做术士吗?”
他稍稍一琢磨,就想到了“御兽术”中,最低级的入门术咒“慑兽咒”——御兽术,是一种极为深奥的术法,依当年胡四讲授时所讲,修为高深的强大术士,可以凭借御兽术,统御百兽之王,甚至慑服龙、凤这类神话传说中的存在。
但陈自默天生不具返祖本元,要默念“慑兽咒”,并施展低级的“御兽术”,就必须要有灵气借用。
去后院堂屋里拿卷轴?陈自默摇了摇头,父亲和杨二柱在东屋谈话呢,如果自己拿了卷轴在前院施术的话,万一两人出来看到了,该如何解释?
算了!
再找机会吧。
陈自默转身正要去往卧室时,忽而感应到了一股熟悉的本元气机——是父亲陈金身上迸发而出的充沛精纯本元。陈自默当即凝眉,父亲的本元,无时不刻都在向外散发并于天地五行元气衔接循环,但大量迸发的情况,很少。
到底是什么情况下,他的本元才会大量涌动,与天地相参呢?
东屋卧室的外厅里。
坐在沙发上的陈金面带笑容,给杨二柱又沏上一杯茶,递上一颗烟,道:“老哥啊,你说得这些我都明白,这面子我给了你,李志忠就能把扩建鸡场的占地,白白给你,或者,少收你的钱?不可能的!”
杨二柱神情尴尬,呵呵笑着端杯喝茶,一时无语。
在说这番话之前,其实陈金刚刚态度坚决,无比自信地对杨二柱说:“我敢打赌,正月十五过后,不出一个星期,他李志忠就得托人给我送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