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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
“朱大人,咱们也不会为难你的!只要你喝醉了,搂着个姑娘进了房上了床,是搂是抱是睡觉,咱们绝不追究过程细节,全当一夜过后,跟圣上回报就完事了。你看怎么样?”
“……下官觉得不怎么样!”什么叫做不追究过程细节,他们是不追究了,她和姑娘还躺在床上呢!
“最多!容朱大人穿着衣裳!姑娘裹着大被单子!”
啥?刚开始还没打算让她们俩穿衣服哦?!不考虑她也就罢了,逼着人家姑娘跟她一起钻被窝,人家日后有心理阴影咋办?哪个姑娘这么倒霉?
“诸位大人,虽然有俗话说,小妾盼着死大房,当官的盼着死同行,可还有一句老话叫,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大家同僚一场,看在我升官也没啥希望的份上,没必要这么绝吧?”
“朱大人,既然你都知道你升官没什么希望,就做做善事,配合配合,早点完成圣上旨意,别阻着咱们几位有升官希望的。如何?”
齐大人说完,不再与她废话,直接将她拽进春分楼里,一进门就瞧见绸花装饰的楼栏上,悬着那块陛下亲笔题字,她当日为劝陛下回宫的打油诗匾额,就算世人皆知“自古英雄只一人,金银权势缠满腰”,春分楼里一样迎来送往,客流恒昌,尤其是市井流言里已经有“柳女为父伸冤,青楼飞出金凤凰”的桥段,更添加这儿的金贵和神秘感。
若是以前,各大朝臣一定摆出酸儒态度启禀陛下,妃嫔出身,后宫血统,阻止柳蓉蓉封妃,然而最能说话的李丞相都已经因为意见太多而被发配到皇陵去了,整个朝堂上哪还有人敢驳斥陛下半点不是。
她也如是,当年她还敢在此愤世嫉俗地作诗喷人,如今她与起居注上粉饰太平,一句不敢吭声,还要被送到这儿来找女人逞英雄。陛下这哪是教育她如何做男人,根本就是在借机讽刺她,不过也是个惧权怕势的孬种罢了。
雅间的酒桌早已备好,各色千秋的娇俏美人一个个鱼贯而入,不多片刻就将她围在中间纷纷敬酒,为了阻挡她们又是揉脸又是摸胸的攻势,她不得不频频举杯,识相地灌下黄汤,只求各位姐姐们不要在她身上上下其手。
她酒量不好不坏,可架不住被全桌人围攻,想来诸位大人有陛下口谕压着,她怎么着也逃不掉,今晚肯定要交代在这,不过搂着个姑娘睡一觉,她的清白本来也报销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矫情个啥,干脆早点喝醉了上床睡觉。放松了心思,她来者不拒地与各位大人推杯换盏起来。
酒过三巡,她面色涨红,头晕眼晃,完全融入了酒场问话,手里捏着小酒杯,腿上坐着个俏姑娘,听着几位大人说着什么女人适合搁在家里,什么女人适合带出场子的荤话,她呵呵一笑还总结道。
“有些女人只适合裱在墙上,不适合放在床上。”
“朱大人说得好!圣上还说你不像男人!这不是挺有男人味的嘛!”
“那朱大人觉得宫里那位新晋的顺妃娘娘是适合裱在墙上还是放在床上啊?”
她眉头一挑,醉了七分的眼瞳瞥了一眼也已经醉意上头的年轻大人,“大人为何有此一问?”
“朱大人负责执笔陛下的起居注,下官负责起草嫔妃传,想问问朱大人意见,该如何提及顺妃娘娘出身之事,才好过圣上那关?”
史官难做,记录本朝大事的史官更加难做,要是君主沽名钓誉又爱做些放不上台面的事,史官就更加更加难做。她小饮了一口杯中酒,看向自己膝上的俏姑娘,暧昧地挑了挑俏姑娘的下巴笑道,“顺妃娘娘既不适合墙也不适合床,她适合放在台上。多写救父,少议市井,如此便好。”
那位大人恍然大悟,“受教受教,下官敬大人一杯。请。”
她仰头爷们地回敬一整杯,小酒杯贴在唇边正要灌下去,膝上压了她一整晚,压到她腿麻的俏姑娘的小翘臀突然不见了,紧接着她握在手里的俏姑娘的小蛮腰也消失了,最后飞掉的是她手里的小酒杯,她努力聚焦自己涣散的瞳孔,眨眨眼,定睛朝前看去,只见俏姑娘被拎起手肘丢到一边,而少公子那双满是不悦的黑眸翻涌着当场抓奸的气场瞪着她。
“说好在宫门口等我,你跑来喝花酒?”
她晃了晃头,还没确认眼前的男人是她的想象还是真实存在,手腕就被人拽起,牵着她朝外间走。
“李阁老且慢!朱大人还不可以走!”一见她要被拽走,几位大人立刻上前阻拦。
李宸景斜睨了众人一眼,“为何不能走?”
“这是陛下的旨意!朱大人今晚必须挑个喜欢的姑娘宿在春分楼才行!”
李宸景听罢,带着寒光的冷眼瞥向方才从她怀里扯开的女人,“谁给她挑的?”
身上一品大员的朝服未脱,他往那冷冷一站,一时间竟没人敢接话。
“这女人是谁给她挑的?”他沉下音又问了一遍。
“是……是朱大人自己,自己挑的……”
他拎高了牵在手里还在头晕的人质问道,“人是你挑的?”
“嗯?嗯!”她点点头大方承认。
“你喜欢这样的?”
“谈,谈不上喜欢吧。”只不过她是所有姑娘里最轻最小只的,这样坐在她腿上耳鬓厮磨,她才不会太难熬!
“听见了?她不喜欢。”
呃……有必要这样耀武扬威地宣布她不喜欢女人这件事吗?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嘛?有什么好骄傲的?
“跟我回去。”李宸景扯着她向外走,可她圣旨在身哪敢说撤就撤,伸出一手扒着门框不撒手。
“不可不可,我还不能走!你别胡闹,先回去,熬过今晚我还是一条好汉!”
“熬?你打算拿什么熬?”
“陛下让我搂个女人睡一觉,多大点事!搂给他看,又不会少块肉!”她仗着醉意嚷嚷出声,却见李宸景倾身越过她的肩头,一指一指扳开她扣门框的手,顺势欠身拦腰将她横抱而起,丝毫不管她此时身上的五品官服有多不适合被人横抱在怀里。她天旋地转了一瞬,脑袋撞进他胸口,醇厚的男音和着心跳的节拍从胸腔跳出。
“会少块肉的……我这里。所以,你不准和她睡。”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朱八福丢盔弃甲,安安分分地躺在李宸景的怀里再也扑腾不起来,他扫视了一圈周遭傻眼的诸位大人们,淡漠地开口道,“朱大人我接走了,列位大人明日上朝或参或奏悉听尊便,请。”
一个是内阁阁老,一个是翰林院学士。一个冲进包间,抓奸般地丢开另一个搂着的姑娘,然后横抱而起走出妓院,这等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嗑瓜子好素材,根本不用他们参奏,明日便会传遍京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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