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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姑娘,现在可有想清楚?何时才肯不做纠缠,远离我儿?”
“……”
“没关系,想不通就慢慢想。来人。请柳姑娘下去休息。”
“是,老爷!”护院低首受命,二话不说地拦住柳蓉蓉,蛮横地夺过她手里的琴座,没好气地将她往书房门边推。
“走走走!快着点!磨磨唧唧什么!”
“别碰我的琴座!它岂是你们这些粗人能随便乱碰的!”
“臭美些什么!不就是个穿着花花绸子,弹弹小曲调子,长得还算能看的女人嘛!画得像个狐狸精似的,还敢耽误我家少公子的仕途!”
“你!”
“瞪什么!哟呵!不服气啊?若不是老爷心存仁厚,依着咱们府上少公子护援会的规矩,早将你拖去地沟做掉了!这几日,你就待在柴房里偷着乐吧,等咱们护援会会长大人从京外办差回来,哼哼哼!他会好好料理你的。”护院边推边拽,恨不得一脚将她踢进柴房。
“……别碰我,我自己会走!”挥甩水袖,柳蓉蓉忿忿地跨门而出,脚尖才点地,迎头就撞上一堵散出丝缕清香的胸膛,那丝熟悉的幽香让她瞬得扬起樱唇,弯出得意的弧度,身后传来催促声,柳蓉蓉也不说话,一脸盈盈愁容抬头看着面前来人,任由那些粗人对蛮横地又推又拉。
“喂喂!你怎么停下不动了!警告你不要耍花样……少,少公子!?”
方才还嚣张跋扈的护院突然泄了气,拉拉扯扯的手瞬间从柳蓉蓉的身上缩了回来。只见自家雅致卓然的少公子不知何时已翩然立在门外,将他们像个恶霸一般,蛮不讲理地欺凌柔弱女子的场面尽收眼底。
少公子多日不归丞相府,一进门就看见他们正在欺负与他有染的女人……完,完蛋了!会被少公子讨厌死的!
“少,少公子!您从东序府回来了?大家都很思念您呐!”
“……你们在干嘛?”
“卫大人出京前,嘱咐属下们好好看守丞相府门户,随时守候少公子回府!咱们在……”几名护院相互使了个眼色,陪着笑应道,“咱们在清理清理门户,把一些对您前途和身体都有害的花瓶、女色、障碍什么的,都打扫销毁一下,有利于您身心健康!”
“……卫大人交代的?”
一阵寒眸冷瞪射来重重无形的压力,不堪忍受自家少公子满眸厌恶嫌弃的眼光,护院们倒抽冷气一记,崩溃吐实了。
“……少,少公子。不要讨厌我们。我们不是坏人来的,卫大人离京前让属下们听老爷的吩咐,偏偏这娘们,呃……这位姑娘又害您再次晋升无望,所以,老爷他呃……”
“你爹指示他们把我拉来这里,要我离开你。但是我不要。”柳蓉蓉接过话,却一点也不替他们修饰的漂亮些。晶瞳轻转,瞥向眼前可以救她的丞相公子,“你爹好像不打算放我走呢。宸景。”
身一动,李宸景一瞬不眨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紧抿薄唇,迈步就往书房走去。几名护院似乎看出他的心意,立刻拥上前来企图阻拦。
“少公子!丞相大人此番完全是为了少公子您的仕途,您切不可为了她同丞相大人争执!”
“少公子!卫大人离京前交代属下们,万事以护佑少公子周全为首。可这女人真乃□□,断不能留在身边!”
“少公子,她接近您就是为了报复丞相大人参奏她爹的事,挑拨您与丞相大人的关系。你别再被她迷惑了!”
“少公子,皇上不让您升迁进殿,已是在对您下最后通牒了。您万万不可为了这花瓶误了终生!”
“让开。”
“少公子……”
“谁要同他争执,我只是带个人来见他罢了。”
李宸景轻幽地抬袖伸手递向身后,只见他的身后闪出一道矮小的身影,寻着月色看过去,竟是一名粉颊嘟唇的小公子,他正眨着迷茫的眼瞳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修长玉手,满脸纠结是否该牵上去……
“过来。向父亲大人问安。”指尖轻动,他在提醒她演戏要演足,那只摇摆不停的猪蹄该落进他掌心了。
“公子,还真的要手牵手,心连心不可吗?”要不要这么牲口啊?为了救他喜欢的女人,就把她的小命给搭进去?
“来。”他低声再次催促,沉音混着些许不耐。
手才落进他暖热的掌心,就被他紧紧握住向前一拉。他目不斜视地从柳蓉蓉面前擦身而过,宛如她早已是过眼云烟,不存在自己眼前一般。
见少公子对这花魁小娘们冷漠无心,不看不问,护院们顿时心花怒放,雀跃不已,他们的少公子就该是与皇上共创盛举,为朝廷寻才求贤,做大事,成大器之人!女人什么的,狗屁感情什么的,那都是绊脚石!将来随便找个听话的女人生个孩子延续延续香火,这才是真男人!
少公子威武,您终于悟了!
“父亲大人,您抓错人了。您要抓的人在这里,这才是我的新相好。”
“小生朱八福,拜见丞相大人。小生好像大概也许可能貌似是令公子的……新相好。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忽略某人的哭腔,颤音,无奈,悲愤,李宸景开口接道,“既然父亲大人厌恶风尘女子,那……断袖可以吗?”
劈里啪啦!
一阵晴天霹雳炸在每位护院的脑袋顶上——少公子他出柜了!
那位粉味十足、无分娩能力、无传宗接代功能的雄性是他带回来的新相好?
少公子,他们只是说“女人什么的不太重要”,可您也不能发展成“女人什么的完全不需要”吧?
少公子,
您“悟”得太过了……
夜风凉凉刮过,院内陷入一片诡异的静谧。
朱八福弯腰作揖站在书房门外,身旁站着刚宣布完自己决意勇闯龙阳界的丞相公子李宸景,身后射来几道怨恨纠结的目光,而面前是丞相书房内摇曳的烛光,木门虚掩着,只从门缝里虚晃地看到一个人影。
听完自家逆子出柜的消息,书房内半晌无声。压抑的沉默让朱八福吞咽了几次唾沫,大人物沉默越久越可怕,谁知道他脑海里已百转千回出多少可怕的念头对付他儿子新上任的姘头。
炮烙,腰斩,车裂,剥皮,棍刑,凌迟,烹煮,活埋,宫刑……大概都在脑海里玩了一遍了吧。
“少公子,我可是为了你舍生取义的,要是你爹那什么我,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她越想越腿软,凑过身对身边的李宸景悄悄耳语。
眸光一眯,他不说话,伸手抚慰似得顺上她的背脊,兄弟般地拍了拍。放心,要死一起死。
“我才不要一起死!他是你爹又不会干掉你,可是……万一他要对我的小香菇做什么。”
“放心,他对香菇不感兴趣。”哪有那么多人整天觊觎他的小香菇,被宫刑玩出心理阴影了吗?
毫无杂念的动作和对话落在身后的护院眼里,充满了暧昧与挑逗,让他们揪心不已——卫大人你快点回来吧,少公子腐了。
门内忽然有了些动静,“朱公子?”
朱八福一擦冷汗仰头就应道,“小生在,丞相大人。”
“你便是我儿送于我的祝寿礼物吗?与花魁断绝关系,然后牵出个小公子来?呵,你当真喜欢我家小犬?”
“呃!?”她面色一窘,没料到丞相大人单刀直入,转头想向李宸景使眼色,哪知他也正看向自己,面色如常,星眸轻眨,润唇轻抿,只朝她淡淡地点头示意。
要我说喜欢你?
点头。
不好吧,大庭广众的!干嘛要我先说我喜欢你。
瞪。
“莫要互对眼色,好好回答本相的问题。”
她心一惊,张口就矫情道,“是!丞相大人!我们俩……是他先喜欢我,总是追着我,骂也骂不听,赶也赶不走,每天赖着我,缠着我,我才喜欢他的!”
第十七章()
闻言,李宸景若有深意地睨她。倒是推脱得很干净,也不知是谁第一次见面就厚颜无耻地招惹他,千叮咛万嘱咐地缠着他收下那封不知所谓的情信。
“那你与小犬进展到何种阶段了?”
丞相大人的问题口味真重,还未等她开口,身旁的李宸景便接过话去,“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的阶段。”
此言一出,书房内不再传出声响,背后刮来一阵腥风,有什么东西在她身后散出阴森可怖的诡光,还伴随着渐渐逼近的粗喘哈气声,让她寒毛倒竖,牙关酸冷。
“不不不,丞相大人,您听我解释,其实我与令公子他……”有什么东西正在她脚边蠕动,滑腻的触感缠上她的脚踝,娘喂!还冒着温热的湿气。
“扣下少公子家法伺候,余下的废物……放绳松绑。”书房内忽然甩出一道命令。
“是!大人!”
“汪汪汪汪汪!!”
“嗷嗷嗷嗷嗷!!”
“不,不是吧?堂堂丞相府竟然如此下作没品,动用私刑,纵狗行凶,放狗咬人?”
“咬的就是你这勾引少公子的妖男,疾风闪电迅雷快车,统统给我上,不要留全尸!”护院甩开绳索,拍拍狗屁股。
“丞相大人,有误会我们可以坐下来聊聊嘛,没必要让牲口来招呼我吧?我和牲口又不会有共同语言!”
淌着口水,张着血盆大口的凶犬可听不懂她的俏皮话,各个胸腔呜咽有声,伏低身子趋势待发,绳索一松,纷纷如离弦之箭飞扑上来,追得她满院子嗷嗷乱转。
情急之下,她瞥见身旁的假山乱石,一个猴子跳飞上假山上,抱住顽石抖着腿往下偷瞥。
这不看还好,一瞥更让她脚软头晕,数十只狼犬像多日未有进食,挥着爪子趴上假山石,只要她略有松动掉落下来,势必被当场撕成碎片。
“公子,救,救命哇!我可都是为了你才落到如此田地的呀!”
“跳下来!”
那些恶犬认主人,对李宸景毫不攻击,让他安然地立在狗群中,只对她张牙舞爪,真让她好好见识了什么叫狗仗人势!
“我不要……我跳下来,它们肯定会咬死我的!”
“快跳下来,我接着你!”
“我跳不动呀,我有恐高症!”
“……”有恐高症还敢跳那么高,本还以为是个会轻功的练家子,原来那只是狗急跳墙,“你再不跳,他们就去牵狮子了。”
“什么狮子?”
“今年外邦进贡来的丛林野兽,专好腥肉,一餐一牛。”
“…………”一餐一牛?那她算什么?甜品还是小吃?
反正都是死,她宁可把自己的*贡献给自个国家的野狗,也不要便宜了那外邦妖兽!正所谓留取丹心照汗青!
朱八福一鼓作气,蹬蹬小腿,从假山石飞趴而下,半空中闭上眼前,她只见到李宸景上前一步,朝她张开双手,身旁是无数张禽兽血口。
砰!
一股重力迎面扑来,李宸景被她从天而降的力道压躺在地上,胸口一片闷疼,险些喷出一口血来,她倒是很懂得拿捏巧力,两只腿在空中乱动乱蹬,竟不知何时夹上他的腰间,整个人骑乘在他小腹上。
“咳咳咳!咳咳!咳!”他被生猛的力道压得咳嗽连连。他看起来瘦瘦小小,没想到分量如此沉!果然骨子里还是男人来的。
“公子你好棒,你果然接着我了!我差点以为我要照汗青了呢!”
“下去。”还照汗青,他差点被压得回光返照了。
“呃?”
“快下去!你好重!”
岂可修,竟然嫌弃她重,要不是因为他,她可能做这种玩命的高难度动作吗?
忿忿地从他身上爬起来,几头恶犬逮着机会想将她同自家主人分开,从四面八分低吼着扑身而来,她还来不及站稳身子就被一袭广袖揽进怀里,压上一堵暖香弥漫的胸膛,厚重浑浊的呼吸从胸腔透进她的耳朵里,她抬头看见李公子尖润精致的下巴正淌着薄汗。
他在护她!唔……不过那本就是他该做的,她犯不着感动。
狗儿咬不着该咬的人,只能站在外围嗷嗷出声,自家主人将它们的食物牢牢地嵌在自己的胸口,丝毫也不放松,眯起眸与它们对视。
“喂,你叫猪……什么?”他拉着胸口的余气,费力地喘息。
“……”果然不该感动的,搞了半天他竟连她的名字都不记得,“朱八福!我乃街头第一情书公子朱八福!”
“就是你,咳咳咳!”他侧身靠上她肩头,贴唇在她颊边悄悄耳语,“待会我一用力推开你,你就朝着西面跑,那儿有个小门,径直往前跑,莫要回头。出了皇城门,它们便不会再追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