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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原理莎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表情不变,实则谨慎而戒备的看着中年男人。
“让我算算……你现在也十岁了,过不了多久就可以赚钱了。”男人淫|邪的目光来回扫视着桐原理莎的身体,目光在裙摆处打转,发出嘿嘿的怪笑。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赶快滚!”桐原莉香愤怒的声音突然响起。桐原理莎瞬间皱起了眉,她从来不曾听见桐原莉香如此愤怒的声音,她以为桐原莉香是一个不会生气的人。
很明显,眼前这个男人让桐原莉香发出了如此愤怒的声音,这个想法形成的瞬间,桐原理莎看着男人的目光变得幽深起来,一股幽深的杀意从她的心中冷不丁的冒出。
所有威胁到桐原莉香的人都该死。
中年男人耸了耸肩,不舍的收回了瞧着桐原理莎的目光,语气不善的吼回去,“喊什么喊,老太婆!小心我下次直接去你孙女的学校。”
“你、你……”
桐原理莎一个闪身绕过了中年男人,跑到了门口,桐原莉香手扶着门槛,气的浑身颤抖。
男人回头恶狠狠的瞪了桐原莉香和桐原理莎一眼,才拖拉着步子走远。
桐原理莎从急救箱中拿出药,就着热水喂给了桐原莉香。桐原莉香喘了很久,才平复了呼吸。
“他是谁?”不得不承认,那个男人和桐原父亲的眉眼有三分相似。
桐原莉香不想多谈,但是桐原理莎沉默的看着她,等待着答案,最后桐原莉香闭上眼睛,疲惫道,“……你爸爸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桐原理莎端起水壶,给桐原理莎又倒了一杯水,“他来这里找你,要做什么?”
“他从小不学无术,游手好闲,如今是个街头混混……”
“父母的保险金?”
桐原莉香点了点头,合紧唇不再说话。
“她不是第一次来了吧。”桐原理莎看着桐原莉香的面庞,突然出声道。
桐原莉香听见后,眼皮颤抖了几下,没有睁开眼睛。
这两三个月,为何桐原莉香手腕上,脸上会出现不明的淤青如今全都有了答案。每次她问及,桐原莉香总会说人老了皮肤脆弱了,轻轻一碰就会淤青。桐原理莎看着桐原莉香两鬓的白发和苍老的脸,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
此时,她感到一种从未经历过的怒气和痛苦。
桐原莉香应该告诉她的,而不是自己一个人承担这件事情。
一种能将心肺撕裂的疼痛在身体里钻了出来,这让她浑身开始疼痛。
我不想任何人为我承担什么。不要因为我,去遭遇什么。
这让只会让我更痛苦,奶奶。
她开了开口,想说对不起。但是她又怕这会让桐原莉香露出难过的神色。这时桐原理莎感到细细绵绵的痛苦试图将她吞没,她抿紧唇,让自己保持冷静。
要先解决这件事情。
她和桐原莉香没有钱,也没有权利,更没有依仗,这种无赖的人渣像狗皮膏药一样撕也撕不下来。
只能杀了他。
桐原理莎眼中黑光一闪而过,心情顿时轻松了起来。
只要杀了他,就可以永绝后患。让他付出惨重的代价,让他后悔他对桐原莉香和自己所造成的痛苦。
心意已定,桐原理莎开始处心积虑的策划。可惜她还没有成功的实施她的计划,桐原莉香的病就颠覆了桐原理莎对如今生活的认知。
这一切都有一种不出所料的感觉,似乎冥冥注定,无论挣扎与否,都无法改变,只能让人无力。
桐原理莎想要维持着和桐原莉香平和安稳的生活,但是她没有能力。桐原莉香的身体越来越糟,桐原理莎一直觉得,只要自己好好照顾她,那么她就会一直和她在一起。但是桐原莉香生病了,她孱弱的躺在病床上,几乎消融在白色之中。
我不希望你就这么离开我。桐原理莎独自一人坐在桐原莉香的病床旁。这是一种不祥的暗示,而桐原理莎即使不用思考都知道了造成这一切的祸根。
果然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如此小心,如此谨慎,但是你还是生病了。
我总是会给重要的人带来灾难,桐原理莎如此想到。
她拒绝接触这个世界,拒绝命运给她安排的轨迹,因此这个世界终于降下惩罚,将她无作为的恶果加在了桐原莉香身上。
都是我的错,桐原理莎紧闭双眼,苍白的嘴唇让她咬的殷红。
这个世界,只有两个人引起了她的注意。
一个是桐原莉香,另一个人是……沢田纲吉。
一切关键之处一定在他身上!
第255章 桐理莎的世界(四)()
我留在那里会给你带来不幸和痛苦。
如果我留在那里,会让你受苦,那我就在距离你很远的地方,看着你,守着你。
我愿意去接触他,为了你。
桐原理莎不易察觉的向沢田纲吉表达了自己的善意,沢田纲吉在糊涂了一阵后才意识到她对他的轻微不同,显然这让他陷入了困惑之中。
虽然沢田纲吉是一个十分蠢笨的人,但是他对危险的直觉明锐的让人惊异。
他虽没有确切的知道,但是却微妙的体会到了不同。因此在沢田纲吉陪着她回家后,他的目光总是会若有若无的落在她身上。
都不知道收敛一些,即使想要观察人也未免太过明显。因此才更显得蠢,难怪被叫做废柴纲,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在看什么?”桐原理莎冷不丁的抬头,嚼着米饭猛地被呛到,剧烈的咳嗽起来。在沢田纲吉弯腰低头猛咳的时候,没有看见桐原理莎脸上闪过的嘲笑和嫌弃。
她看着自己碗里喷上的沢田纲吉嘴中的碎渣,吃饭的心情消失的一干二净。沢田纲吉咳的五脏六腑都要飞出来,桐原理莎一边觉得恶心一边给沢田纲吉倒了一杯水。
“吃饭小心一点吧,不然呛到会很难受。”
看着对方一脸感动的模样,桐原理莎转过头主动离开了饭桌旁,她把自己的碗端到了水槽,开始洗碗。
既然决定了去主动接触沢田纲吉,就不能让他发现任何端倪。桐原理莎无法描述心里的感觉,她久违的感受到了一点茫然。不过只有一点十分明确,她想要桐原莉香活着。为此她可以做任何事情。
第二天她很早起床,离开沢田纲吉家去看了桐原莉香,躺在床上的老人像是一棵枯萎的树木,瘦巴巴的,一点生机也没有。桐原莉香想,她果然更喜欢桐原莉香睁眼看她的模样。
放学的时候,桐原理莎没有如往常一样,因为她在等沢田纲吉。本来想该如何接触,却未料到沢田纲吉率先提出了一同回家的邀请。分开的时候,沢田纲吉回头看着她的背影露出傻气的笑容,桐原理莎借着路边反光镜看的一清二楚。
在沢田纲吉转身,心满意足的走后。桐原理莎冷淡的笑了起来。
事情比她想的要容易,也许她早就该料到是这样。
一个从小到大都被人孤立,被人否定的人,一定会一直渴望朋友。所以在任何人出现的时候,都会欣喜若狂的紧紧抓住这唯一的温暖。
因为独自一人太久,所以便无暇分辨伸过来的手是否具有善意,毫不犹豫的抓住了不敢松手。
想到鱼如此轻而易举的上钩,桐原理莎未免有些失望。
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有趣起来。
如果真的如此容易就成为了朋友,不更是说明了,谁都可以吗?
对于沢田纲吉来说,只要有人向他表达了善意,就可以成为朋友。因此在成为朋友的同时,突然觉得沢田纲吉的心有些凉薄。
不过好在沢田纲吉如此软弱无用,这个世界想来不会给无能的人好脸色,因此桐原理莎到不用担心会有人突兀出现吸引走了沢田纲吉的注意力。
否则,若是沢田纲吉优秀起来,人群向他围拢过来,那么桐原理莎就好好好好思虑如何和他维持稳定的关系,并在他的心中保持一定稳固的地位了。
因为沢田纲吉看起来就是一个心很大的人,他会接受很多人,这未免让桐原理莎感到不悦。
在她眼中,去认识更多的人,将更多的人放在心中,对于之前的人来说,就是一种背叛。
虽然她并不重视沢田纲吉,甚至可以说是讨厌居多,但是这种“背叛”存在的本身,就足以让桐原理莎感到不悦了。
剔除桐原理莎讨厌沢田纲吉的情绪之外,她目前在考虑自己是否要加深两人之前的感情。最起码是沢田纲吉单方面认知的感情深厚。
但是……桐原理莎蹙眉,对这个想法有些抗拒。
姑且走一步看一步,如果桐原莉香的身体好了起来,她只需要和沢田纲吉保持不浅不淡的关系就足够了。
也许是因为太久没有考虑过除了桐原莉香外其他人的事情,因此在和沢田纲吉初接触没多久,便零零碎碎的想了这么多。
虽然桐原莉香的病情一直让她心中的阴云不曾散去,但是又想沢田纲吉是一个如此好拿捏的人,不禁给她一直沉重的心情中,多了一丝还算明亮的喜意。
但是一切总是与桐原理莎所想的背道而驰。
桐原莉香又被送入急救室。
在沢田纲吉接起电话的时候,桐原理莎心里就下意识的咯噔了一声。
“理莎,桐原奶奶她情况突然被送进了急救室……我们快去医院吧!”
桐原理莎一瞬间很迷茫。
这样还不行吗?
我已经接触了沢田纲吉,我甚至不敢去看你,只能在夜晚偷偷的去偷看你。
桐原理莎茫然的看着前方,难得困惑了起来。
“别担心理莎,桐原奶奶她一定会没事的……她的身体明明好多了不是吗,肯定是意外而已啦,理莎……理莎?”
她还在原地,像个木偶一样移动了几下,眼睛如同死人一般没有任何光亮。
该怎么办?
如果我去的话,她会不会更危险?
我总是会给重要的人带来灾难。
桐原理莎此时很软弱,她的脚像是陷在水泥中,她无法抬脚。
“理莎!理莎!”
谁在叫我,好吵。
桐原理莎的眼睛从涣散中聚焦,看见沢田纲吉正一脸焦急担忧的看着他。她竭尽全力控制自己的手脚,走到玄关开始穿鞋,她不让自己露出丝毫端倪。她发现自己现在十分无助十分茫然,她下意识的竭力隐藏自己的没用,用尽可能平静的态度去穿鞋,但是她的手甚至都拿不稳鞋子。
穿好鞋子后,她坐在玄关上没有办法起身,这个时候沢田纲吉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拉着她就开始狂奔起来。桐原理莎在沢田纲吉身后,努力的咬住自己的嘴唇,让自己恢复冷静,她手脚僵硬,如果不是沢田纲吉拉着她跑,她甚至无法走路。
这是第一次,她觉得有沢田纲吉在,还不算那么糟糕。
沢田纲吉一直是一个很废柴的人,平时五十米跑都能拖上很长时间,但是这次他却手脚伶俐,拉着她跑了很久。到了路口,他叫了一辆出租车。
“没事的,理莎。”沢田纲吉皱着眉头,想要安慰她,她听见他的话,下意识的转过了头。看见他脸色苍白,一脸不平静的样子,桐原理莎反而有些发愣,但是她依然面无表情。
“别担心。”沢田纲吉又重复了一遍,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桐原理莎浑身一震,动作飞快的抽回了手。
沢田纲吉的表情顿时僵住,气氛变得尴尬。
桐原理莎意识到自己的反常,她努力的压制住自己心里翻滚的五味杂陈,垂下头,用手捂住眼睛,不让任何人看见自己眼中的冷漠和脆弱。
“对不起,我太担心了,没办法控制自己。”
急救室红灯十分刺目,对于桐原理莎来说,红色是一种很美丽的颜色,就像鲜血一样,滚烫而象征着死亡和消失。
但是她不希望红色绽放在桐原莉香身上。
等了很久,红色仍然没有变绿。
桐原理莎嘴唇抿的像一条线,她死死的盯着急救室的大门,眼神幽深,有一种不顾一切的歇斯底里。
她伸出手,搭上了沢田纲吉的瘦弱的肩膀,“纲吉君?”
桐原理莎在沢田纲吉面前示弱。她做了一切看起来女生独有的示弱行为,她露出苍白的脸色,她让自己的眉眼变得悲伤,她甚至伸出手主动揽住了沢田纲吉。
她在心底有着不顾一切的决意,虽然她对自己这种必须要向沢田纲吉故作温柔软弱的行为感到呕吐,但是她拼命压下心低的抵触,让自己可以抱他更紧一些。
她觉得沢田纲吉像是一块烧的火红的炭火,她拥抱着他,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