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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子,身上只有七两,还欠三两,那位女客官要押在这儿,等有钱再来赎的。”
“好大胆,你们什么东西都敢收押,居然连皇上的九龙玉佩也不放过,不经过皇上同意,看一眼就是死罪,我看你们不只是不想开店,还打算满门抄斩吧。”萧宝融的话还没有说完,人就往里闯,他可没时间跟店小二磨牙,还是赶紧找到潘玉儿是第一要务。至于找到她,是交去皇宫,给萧宝卷,还是自己留下,他还没有考虑这么长远。
“不知者不为罪呀,是那位女客官要押这件东西的,我经过她认可,才拿在手上看一会儿,王爷要是需要,尽管拿去,可千万不要责难小的呀,小的以后再也不敢。”店小二要哭,跟在萧宝融后面解释。“这没你的事,滚远点,别碍事。”近侍看得出萧宝融只是吓唬吓唬店小二,并没有真拿他问罪的意思,正事最重要,他们还得跟在他后面行事,起到保护的作用,并且听命于他,不能离其左右,他在前边走得快,岂容一个饭庄的小伙计碍手碍脚的,还耽误功夫,一个人随手一搡,就把他推一边去,险些跌坐地上,让开主路。
雅间里边又没有出来过人,窗户开着,可以肯定是从这儿跑的,萧宝融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窗台前。胡海狸和潘玉儿已经上了马,打马就往前飞快奔走。萧宝融看个正着,他没有与胡海狸照过面,不认识他,可对潘玉儿印象深刻,几乎朝思暮想,就是背影,他也分辨得仔细,更何况女人穿的那身宫装,他还曾经偷偷潜入皇宫,溜到她比较容易路过的地方,看见她穿过,就是仅凭直觉,这飞奔而走的,肯定就是她无疑。“快追。”终于发现目标,他又激动,又紧张,声音几乎变了调,他听说过胡海狸的厉害呀,就是这样,哪怕打不过他,也不能放任他带潘玉儿离开,他抬腿就要上窗台,打算也从窗户上跳下去,直奔那一骑两个人追过去。
“王爷小心。”萧宝融哪里跳得了这个呀,有人扶住萧宝融,保护他的安全,不能让他情急之下跳下窗台,“王爷且放宽心,尽管交给我们,我们一定竭尽全力——只恐怕就是追不上。”丑话必须说前头,谁追得上胡海狸他们的快马呀,根本就没有希望。不过,也得去追,武功不错的侍卫都直接从窗户蹦出去,骑上马,直奔胡海狸和潘玉儿消失的方向追下去。
“快,快,上马去追。”萧宝融还是忍不住出饭庄,上他自己的马,朝胡海狸和潘玉儿消失的方向也直奔而下,他不由自主一定要亲自去,希望就算再渺茫也不能放过。贴身侍从紧随其后,找回潘玉儿重要,保护萧宝融更重要,必竟找回贵妃只是萧宝卷暂时性的命令,又不针对他们个人,不是非他们办到不可,而保护不好融王爷,可直接关涉他们自己的安危,主仆多年,也有感情哪,不能出现什么意外。
第378章:四处寻人都不见。添乱。()
后面有不少追兵,胡海狸并不太担心,就算追得上,他们也不是他的对手,只是自寻死路而已;也追不上呀,不要说他的速度比侍卫快得多,就是京城的路也比他们熟,要知道他在这块地方生活近万年,闭上眼睛也能想走到哪儿去就走到哪儿去,要甩下追兵不是太难的事,避过行人集中的地方,越往外走越偏僻,草高林密,更好脱身,不需要很快,钻进丛林,他就能把后面的人们甩开,使他们再也无从找起。
果然,前面没有了路,只可以进树林,可是,胡海狸拐进这大片树林以后,又是奔哪走的呢?丛林茂密,大家都看不到。侍卫尽管分不清楚,还是不肯放弃,“大家分散开来,仔细找,见到人,哪怕只有迹象,互相通告一声。”胡海狸可不是好对付的。他们当然有办法互相联络,近了唿哨,远距离就放烟火。
侍卫们搜寻中间,胡海狸携同潘玉儿早已向更偏远的地方奔驰而去,不见了任何踪影,哪里是他们找得到的。天色渐渐变黑,更不可能找到人。七拐八拐,互通过不少次消息,萧宝融的人也赶到这。“王爷,人没有追到,被贵妃和胡海狸给跑掉了。”侍卫禀报。
“一群废物。”萧宝融也只能这样骂骂人,出一出胸中的恶气,他不是不明白,要拿住胡海狸,就凭他们,是千难万难,即使追得到,也打不过,根本不可能擒获。不过,还算有些线索,他和潘玉儿在这一带出现过,还可以向萧宝卷交交差,“回去。”找不到,还呆在这儿干什么,他还得进宫面圣呢,尽管已经入夜。
萧宝卷几乎把皇宫底朝天翻几个遍,也没有潘玉儿的任何影踪,天黑下来,他也只好停手,不过,还是由众多宫人们挑灯夜战。在玉寿殿,他面对满桌的晚膳,一口也吃不下去,目光呆滞,神情黯然失色,手里依然攥紧潘玉儿最后留给他的那块写有字的白绢,不肯松手。
“皇上,这个海鱼是今天新从来海里捞上来,快马加急送进宫,御膳厨房最好的厨子即杀即做的,味道相当鲜美,皇上还是尝尝吧。”侍膳太监劝萧宝卷吃些东西。“吃什么吃,贵妃不回来,朕就不再吃东西。朕要等贵妃回来一起吃。摆在这儿,谁也不许撤,等玉儿回来。”潘玉儿这一走,什么时间才能回来呀?那可是没谱的事,“皇上边吃边等好不好?说不定贵妃一会儿就回来。”“少哄朕。滚。”萧宝卷又不是几岁的小孩子,他倒是希望,可是怎么可能呢。侍膳太监赶紧夹手夹脚退旁边去。
“皇上一定要保重龙体呀,皇上只有吃得饱,吃得好,才能有力气全心全意找回贵妃娘娘呀。皇上如果饿瘦了,饿不好看了,等贵妃娘娘回来,会心疼的。”梅虫儿也苦劝。他也很着急,只有潘玉儿在,他的地位才有保证呀。
“少来这一套,如果玉儿很在乎朕,她就不会离开朕,跟那个胡海狸走。”萧宝卷气呼呼把白绢拍桌子上,又赶紧捡起来,捂到胸口,“等朕找回玉儿,朕就拿根解不开的结实绳子把她拴朕手上,看她还能往哪儿跑。”
提到绳子,萧宝卷想起他做的在月老那的梦,他愁眉苦脸,百思不得其解,“天上月老那的姻缘,都定好玉儿是朕的,怎么还可以放任胡海狸逆天而行,让她跟随他离开朕呢,为什么会这样呀?月老,你不能不记得你拴的玉儿跟朕的红线吧?把朕的玉儿还给朕!——玉儿应该可以回来。朕一定会找回玉儿的,她就是朕的,是上天注定她是朕的。赶紧给朕找,找不到玉儿,谁也别休息,到明天,接着跟朕一起到宫外去找。”很显然,为找寻潘玉儿,他要出宫。
晚膳萧宝卷可一口吃不下去,也不允许撤,还希望潘玉儿回来,和她一块吃。他自己则坐在玉寿殿正中的宝座上发呆,只语全无,有时候,竟然不知不觉还会掉下眼泪来,“玉儿啊,你好狠心,怎么舍得、怎么可以就这样丢下朕,连行都不辞,就走掉呢。”要是辞行,还能走得掉呀。
“皇上。”有侍卫进来禀报,“潘家人,潘辉、潘夫人、潘富求见皇上和贵妃娘娘。”潘辉一家人还不知道潘玉儿离宫出走的事,他们之所以连夜进宫,就萧宝卷下过旨,潘太妃死去,需要他们潘家人进宫来守孝与发丧。进宫,从仪秩上讲,他们当然得先见过皇帝与贵妃。
要见潘玉儿?萧宝卷上哪儿给潘家人弄去,他还想见呢,“他们这大晚上的怎么来了?捣什么乱?朕没空接见他们,打发他们从哪儿来,回哪儿去。”“皇上,潘家人主要是为潘太妃的丧事而来,他们需要在治丧期间一路守护呀。”经过萧宝卷和潘玉儿认可与安排,潘家人才好给潘太妃守丧呀。“既然是为太妃的丧事而来,就让他们直接到太妃宫去,不用来见朕,告诉他们,朕正忙着、烦着呢。”萧宝卷无心接见任何人。
偏偏有人要憷萧宝卷的眉头,就那样大摇大摆走进来,这个人不是别人,也不可能是别人,正是山阴公主。她听说到潘太妃的事,就连夜进宫,想责怪萧宝卷问什么不第一时间通知她,她自小把他们兄妹俩养大,可是他们恩同生母的至亲哪,这一死,哪里可以少得了她,她岂能不象个女儿一样,尽尽孝道,一路守护到葬入陵园墓地。
玉寿宫的气氛明显不对,沉闷、压抑、哀伤得人喘不过气来,外面的侍卫如是,萧宝卷自己更如是,山阴公主很容易就感觉得到,她原来指责的心思化为乌有,静悄悄走近他,“皇帝哥哥。”萧宝卷抬起头,看见是山阴公主,脸色也没有改观,神情、语气渺远,仿佛是对空气说话,或者更确切地讲,他自己就是空气,“你进宫来,有什么事吗?”
第379章:皇帝自信心没有了。最尊最贵。()
“太妃死薨逝,我当然要来。皇帝哥哥——”山阴公主刚想一下问为什么不告诉她,前几天,她只听说潘太妃病重,刚要进宫,说是又好了,怎么这么快就死去,莫非那好只是回光反照?她还一点儿都不知道,离开皇宫,就是消息闭塞许多。可是,萧宝卷的神情异常,太吓人,她又把话咽回去,“皇帝哥哥,人活百命,总有死的时候,人死不能复生,皇帝哥哥节哀顺变吧。”
“谁死了?”萧宝卷“腾”地站起身,顿时紧张地盯住山阴公主,心揪到一块儿,他还以为她说的是潘玉儿,“玉儿是不会死的,玉儿是——有谁又刺杀玉儿?!”“我指的不是你的贵妃,你能不能别有事没事总把你的贵妃挂在嘴边呀?。”哪里只是挂在嘴边,一直都有放在心尖上,捧在手心里,“太妃的事,总不会连你也不知道吧?”怎么会。萧宝卷总算松一口气,“你是说太妃呀。太妃把我们俩养大,挺不容易的,你也过去看看吧,陪陪,送送,潘家人已经在那里,你也去吧,别在这儿烦朕。”
“皇帝哥哥不是因为太妃不开心?还有什么别的事吗?”只有皇宫,和一动用京城兵马,就得通知萧宝融,他们这些人了解内情,还没有传到消息闭塞的山阴公主府。就是这样,山阴公主也感觉得出不对劲,“皇帝哥哥不是总跟贵妃一起同进同出,形影不离的嘛,今儿怎么不见贵妃呢,她也在太妃那?”
没有什么好掩瞒的,也瞒不过去,萧宝卷哀叹一声,“玉儿不见了,她留下话,说再也不回来。朕正在全副全思找玉儿呢,别打扰朕。”“贵妃不见了?怎么会?她为什么要——出走?”皇宫多好呀,还得到萧宝卷专宠,有什么不满意,潘玉儿要走掉,山阴公主猜测,“莫非,皇帝哥哥找到新欢,贵妃一生气,就跑了?”没有听说过萧宝卷换新宠的传言呀。
“这个不用你操心。太妃死了,你还不赶快去看看,该干什么去就干什么去,在朕面前乱晃悠什么,还不够给朕添乱的。”萧宝卷可不想再往细里说明,是潘玉儿丢下他,跟胡海狸私奔的。可是,也许女人最了解女人,反正整个经过到最后其实也瞒不过心思缜密的山阴公主,只要她打算打听出来,“玉儿是跟胡海狸跑的。”
山阴公主向萧宝卷伸出手,“那是贵妃最后留下的字,给我看看,都有些什么内容。”萧宝卷可舍不得把潘玉儿最后留下的东西,再放到别人手上,“看什么看,朕不是都说过了,玉儿只是写她跟胡海狸走,再也不回来。山阴,你说,玉儿为什么选择胡海狸,而丢下朕?月老的红线拴的是我跟玉儿呀,难道她还能逆天而行,朕也没有哪里亏待过她吧——我就比不上那个胡海狸?她为什么可以下定决心跟他走?”
“这个——皇帝哥哥,我又不是贵妃,我可猜不出她心里都在想些什么,她是怎样看胡海狸与皇帝哥哥你的。”山阴公主才不会替潘玉儿说好话呢,她这一走,她实际上还乐不可支呢,萧宝卷会不会又只能宠爱她了呢?她慢慢靠近他,手轻轻抚在他看似很受伤的脸上,诱惑他,“皇帝哥哥,自从出宫嫁人,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皇帝哥哥,贵妃反正也不在,还不如让我来一解皇帝哥哥的寂寞。”
“滚。”萧宝卷怒不可遏,对山阴公主也发火,“朕可能就是因为有太多女人,这一点不如胡海狸,才致使玉儿离朕而去的,你还来招惹朕,招惹朕的贵妃不高兴,真是大胆,小心朕——”要怎样处罚她呢?他实在没有想好。
山阴公主赶紧抽回手,退开去两三步远,她又一次彻底失望,就算潘玉儿不在,她还是没有希望吗?旧时的情与爱就这样灰飞烟灭,一去不再来?。男人呀,好无情。“朕以后一定一心一意对玉儿,再也不看别的女人一眼,朕相信,朕的诚心肯定会感动玉儿,她会再回到朕的身边来的。”萧宝卷毫不留情,“你给朕赶紧到太妃那守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