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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海-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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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凤点点头,惊讶的说道:“我看见一根凭空的杆子!杆子那后面没有人握。”

    果然,我们两看见的是一样的东西。如果是幻觉不可能两个人都有幻觉吧?可是另外三人却说什么也没看见。阿旺并且提出质疑说,由于光线太过暗淡,那边其实站着一个穿黑色衣服的人,声音你们看上去没人而黑乎乎的一片?

    或许可能会有这种情况,可是有一点却怎么也说不通,因为就算一个人穿黑衣服,手掌总要握住杆子吧?可是我记得很清楚,杆子上是空的,什么东西也没有。就算那人带上黑手套,在杆子上也能看见握上去的轮廓吧。

    “咔擦!咔擦!”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耳边听见的金属摩擦的声音,这是起锚的声响。这表示这艘船要起航了。出海的兴奋将我拉醒,再也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我欣喜,那个诡异的凭空杆子我顿时抛到了九霄云外,要知道这可是三十年第一次透过船窗看见大海啊!

    黄月英号起航的汽笛声回荡在每一个角落。这声响犹如闷雷般在我脑海中炸响,这是我从小到大在梦里都想的事情。曾几何时我无数次梦见站在属于自己的船上,握着风帆高声大喊。

    一时间整条船仿佛沸腾起来,我们头顶上方传来一阵阵的轰鸣声,我能想象那些水手们,光着上身在早晨的阳光沐浴下辛勤的工作。

    兴奋状态一直持续了很久,我盯着窗外那茫茫无尽的大海,偶尔有几条跃出海面的小鱼,盘空而下的海鸟,这一切让我都乐此不疲。直到中午的时候我都没有感觉到饥饿。

    小凤这时候在我耳边说道:“已经出航了五个小时,我研究了老妈出航的方位。我估计的果然没错,黄月英号正驶向我那艘飞凤号出事故的方向。”

    阿旺在我边上提醒道:“温州港出航离我们飞凤号事发地约500海里左右,折合公里计算在900多公里,估计要17个小时,明天凌晨时分就该到了”

    其实900公里真的不算远,用汽车的话上高速上来十个小时就到了。当然汽车和轮船是没法比的,一个在陆地一个在海洋,就等于让狮子跟鲨鱼比凶猛。

    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我们在这昏暗的木仓已经待了十几个小时,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船外蔚蓝的海面,让我待多久我都觉得是件不错的事。小凤这个时候,向我比了比手指,轻声说:“别说话,送饭给蛋宝的来了。”

    养水獒子很讲究,不能让吃的太饱怕有任务时它不积极,也不能喂的太少影响任务发挥,最好就是早晚两顿,所以这个时候会有人来。木仓外的木地板上传来了“啼嗒啼嗒”的声响,我细听之下有些奇怪,因为这个声音类似是高跟鞋踩着地板所发出的,那就更让人吃惊了。

    怎么可能是个女人?

    历来海盗船上不能带女人是明文规定的,说法也有几种不一。一种说法是,海盗们大多迷信,认为女人会带来暴风雨和海难,其实这种说法存数扯淡。如果女人上船就有灾难的话,还跟人家真刀真枪的拼个蛋,照大炮里塞个女人轰过去,让他们自己玩完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其实最靠谱的说法,我认为是混水的古往今来都讲究团结,不论现代还是古代往往把‘我们同坐一条船’比喻成团结。海盗船上更是如此,不团结就会引起纠纷甚至斗殴。一条大船近百个血气方刚的水手,甚至于几个月没有见过女人。一个女人上海盗船等于是僧多肉少,很容易引起剧烈的冲突。

    当然船长是女人那就不一样了,中国古代有个顶顶大名的女海盗头郑石氏,手段凶残且赏罚分明。他带领的海盗光是船只就有几百条,显赫一方。不可否认有时候女人做领袖,刚柔并济之下海盗们更容易团结一心。

    说到郑石氏不得不说的是,现代她的后人也是雄踞一方的水头子。不过很连续剧的,石家和我们方家却是世仇。仇恨的起源已经没办法追诉,或许是我方家某位祖辈对人家始乱终弃,吃完就闪,才结下的这个梁子也说不定。

    小凤惊讶无比的看着我。因为她自己就是个身为船长的女人。在一艘海盗船上发现女人等同于在大街上看见只大熊猫一样惊奇。我们躲在麻袋后面,顺着缝隙打量着门口。我心说会不会是我老妈亲自下来了?可是想想又不太可能,我老妈一进船长室几乎是与世隔绝,除非船只偏离了方位,或则重大事故要他做指挥。否则一般事物都会吩咐给大副办理,再不济还有二副三副。平时她都会窝在船长室敷敷面膜,看看韩剧,不可能会到木仓里来,而且蛋宝对我老妈也不怎么感冒,倒是挺听大副的话。

    那高根鞋的声响停顿在门口,却是根本看不见人。

    这场面实在太诡异了,一片漆黑的木仓口,没有人影,也没有任何动静,而心头又总感觉那地方有人。

    我们静静的躲着,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忽然“啼嗒啼嗒”的声响在木仓里响彻,在我听来犹如鬼魅般惊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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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鬼头() 
那高跟鞋砸地的声音相当刺耳,在这安静的地方响的我连心都要跳出口腔了。而那边的蛋宝似乎没有一丝感觉,耸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趴着。我心头暗骂这死狗,听说黑狗都能看见鬼怪而吼叫,妈的你身为狗王,一只水獒看见这么邪性的东西也不叫,我甚至怀疑花这么多钱把蛋宝弄来是错的?

    “啼嗒啼嗒”声音不知道在木仓里渡了多久,最后那声音跃出木仓,然后越来越远。直到那声音听不清了,我才稍稍缓了口气。

    “我去看看,你们待着别动。”我还没来的及吸第二口,边上的小凤说了一句就起身,照这门口蹿了出去。我一愣神间,那边阿旺和大小黑也跟了出去。一时间这个寂静的木仓只剩下我和边上要死不活的蛋宝。我感觉这样待下去会很恐怖,迫于无奈我也起身跟了出去。

    我听见前头小凤不耐烦的说:“我不是叫你们待着吗?”

    他的几个手下唯唯诺诺的说放心不下,倒是引的她一阵不满的低声埋怨。

    静静的跟着他们身后,环顾夹板下漆黑的过道,我们走到出口处,顶上的舱门是敞开的。小凤示意我们小心点,她打头攀上铁梯钻出船舷,接着大小黑和阿旺,我吊在最后。

    我攀上铁梯刚爬几步,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耳边传来一声毛骨悚然的喘息声,我打了一个哆嗦,低头看去,只见我脚下一颗脑袋,它似乎从铁梯里钻出来一样,一张血肉模糊的脸,确切的说应该是一颗腐烂的人头。

    它双眼暴突着,脸上没一处完整,它后脑枕靠在铁梯上,从下往上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大叫一声我的个娘啊,差点没吓的跌下去。手脚并用拼命向上爬去。叫声引起了小凤他们的注意,纷纷从上面钻下脑袋看我。我此时实在没空理他们,闭着眼使劲往上蹿,膝盖磕碰了好几下,不是青了就是肿了,根本管不上。抬头看离出口就半米高,阿旺向我伸出手,我连忙递手过去,眼看就要抓住他的手。

    忽然,感觉脚面被什么东西抓住了。巨大的力量驱使,整个身子向下急坠,我下意识的双手握住铁梯两边,低头一看,发现那里有一只黑乎乎的东西抓着我的脚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我一连蹬了好几脚,感觉那东西被我蹬的松开了,那力道一脱离我就玩命似的向上猛蹿,阿旺的反应也算快,一把拽住我的胳膊,用力一提,我整个人就被拽了上来。钻出船舷,吓的我倒地滚到一边,马上出声道:“快关舱门,快点!”

    大小黑看我吓的面无血色,兄弟两人对视一眼,一人一边把舱门盖了起来,我还觉得不保险,跑上去将铁扣子扣了个严实,才一屁股坐到在地上,喘着粗气。

    小凤走到我边上,轻声道:“哥!你要死啊,一惊一乍的喊这么响,你不怕被人听见,倒时候老妈准给我们好瞧的。”

    “下面有虱子”我到现在还心头打颤,吓的话都说不利索。

    “有虱子?”小凤撇撇嘴,说道:“哥你胆子也太小了吧?黄月英号上怎么会有虱子,又不是幽灵船也不是海底宝库,撞虱子的几率比撞上彗星还低。”

    我撇撇嘴说:“比撞彗星还低的概率并不代表没有,那凭空出现的杆子怎么回事?你不是认为有人在跟我我们玩变戏法吧?”

    “哎!还真有可能!”小凤笑了笑又说:“不过应该不是变戏法,可能喂食的人实在太害怕蛋宝了。觉得杆子还不保险,外加了条铁钳子夹住杆子喂呢!所以我们就看不见人咯。”

    这个解释也太他妈扯淡了,我不依不饶说:“就算像你说的。可是你刚才不是追虱子出去的吗?难道刚刚在木仓只听高跟鞋不见其人的声响不是虱子吗?”

    “不是啊!”小凤淡淡的回了一句,解释道“恐怕刚刚类似高跟鞋踩地的动静是有人在底层清理夹板吧。”

    听她这么一说,我忽然意识到,在木仓下面还有个底层的。难道真的是清理夹板才发出那种声响?觉得这个解释更加牵强了些。我问道:“那你跟着跑出来干什么?”

    小凤翻翻白眼说:“就因为有人在底层清理,就说明这个舱口是开着的,我钻出舱外向想看看方位,离我那出事故地还有多远。毕竟在木仓里视线有限,我航海学再高超也计算不出来的。再说我不是叫你们别跟着我吗?结果你还将舱门给关严实了,你这不是明摆着想让人发现?”

    我被说的哑口无言,怎么着听上去倒是她有理了?我可以对天发誓刚刚在下面铁梯上确实是一只虱子千真万确。既然连亲妹妹都不信我。我也是急了,转头就要将舱门从新打开,让她瞪大双眼见识见识什么叫虱子。

    我刚想动手板舱门。突然,就从圆形的铁舱门正中蹿出一个东西,圆鼓鼓的表面还有绿红交加的东西缠绕,我仔细一看竟然是方才脚下那颗人头,我吓的一屁股坐倒在地,牙根都在打颤,哆嗦的喊:“看见了吧他他妈的这还不是虱子我他妈就跳海给你看”

    小凤平日里胆肥的跟什么似的,这一下真把她吓傻了,急急退了两步,指着那颗人头,猛地尖叫起来。

    那高分贝的尖叫几乎比眼前着虱子还渗人。我心说这回老妈发现你,也是你自找的了。

    一颗血淋淋的脑袋,就这么凭空出现在眼前,两只白森森的眼洞就这么直直的盯着我,脸上绝大不部分的皮肉都烂掉了,嘴巴上几颗稀松的绿牙,怎么看都渗到我骨子里去。

    那边三个大男人也脸色苍白,猛的转身架起尖叫中的小凤扭头就跑,不一会就窜进了上层船舱没影了。

    一时间,我就这么孤零零的坐在夹板上和那颗阴森的人头大眼对小眼。

    这时候我已经吓的两腿发软,也顾不得骂他们几个没良心的。骇人的鬼脑袋缓缓的接近我的,那颗脑袋越来越大,我甚至能看见那流下的红绿色液体,它的额头上有一个巨大的钉子贯穿脑壳,从右边脑袋透出。我感觉大腿上湿乎乎的也不知道是我吓尿了还坐在地方闷着出太多汗。

    突然,鬼头猛的挨过来,张着血淋淋的嘴巴,口里含糊着发出声音,不知道要干什么!我以为它要咬我,狂叫一声,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猛的一巴掌把它扇飞了出去。

    鬼头滚落到一边,我见机蹦起身子,夺路狂奔,我跌跌撞撞的跟着小凤他们的方向跑。蹿进一层夹板,四周黑乎乎的一片,跑几步就跌倒,我也忘了疼痛,跌倒起来又没命的狂奔。

    我也不知道摔了几次,更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只是越跑越觉得心惊肉跳,跑了这么久,为什么黄月英号上一个人都没有?整只船阴气森森的,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息,人都去哪里了?有无数个问题再我脑袋里闪动。刚刚是鬼打墙了吗?是幻觉吗?还是我在做梦呢?

    我又跑上一座阶梯,上了第二层的夹板。我知道驾驶舱就在第三层那里,现在这艘船还在行驶,说明驾驶舱里还有人,只要找到人就好了!现下也不管老妈发现会对我们怎么样,天底下还有什么比撞虱子更渗人的事?

    当我跑到第三层上的时候,已经累得快岔气了,主要是心里上的恐惧使我的双脚还在打颤。刚顿下来想缓一缓,就觉得一股阴冷的气息,从脚底板直冲脑门。

    我低头一看,吓的我头皮都炸了。

    那颗鬼头从下方缓缓上升,我感觉周遭的空气都凝固了。接着它就那么静静的定在虚空,我心说干啥每次它出现都这么骇人?难道它把身体丢那个船舱底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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