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刚食过午饭,秦姑姑就一一授予苏月宫中规矩,苏月原是十四王妃身边的一等婢女,自然熟识礼仪,却不料宫中礼仪尚多,得亏于自己奴仆出身,倒也能忍耐,只是这几个月养尊处优下来,猛然恢复原状自然是疲惫不堪,心中苦笑道,果然久不做婢女,连这些苦头都不能忍受,自己的依赖性何时如此之深?!
如此紧密学习了两天,苏月疲惫不堪,却也不敢丝毫懈怠,秦姑姑对她甚为严厉,一丝一毫都没有错漏。
“奴婢看苏御侍明日就可进殿伺候圣上。”秦姑姑临走前,才对苏月说道。
苏月自然颔首,宫中规矩自己也记得一清二楚,皇上的作息时间也牢牢记在了心里,明日便要御前伺候,有太多的未知等着自己。又想起皇帝本欲杀了自己,这次他为何把自己留在身边,如若为了除了自己,何须如此麻烦,苏月隐隐有个想法,却不敢肯定。
苏月不知如何面对皇帝,自己的孩子因为他一声令下,惨遭生生打落,自己难道心中没有一丝恨意吗?长久以来,自己一直忽视心底那蠢蠢欲萌的念头,明日与他皇帝见面,自己是否还能如此淡定?
皇上每日早朝,五更时分便要起,苏月也必须在早朝前去皇帝处理政务地方洒扫,研磨,清洗笔砚,预备着皇帝下朝,处理国家政事。
苏月环视一周御书房,知道此地为皇帝一般后宫嫔妃一律无召不得前来,是皇帝处理公务,召见大臣的地方。除了苏月贴身伺候,其他都是普通宫女太监,见到苏月来到,皆向她行礼,规矩立于殿侧。
苏月自然忙碌着皇帝的书桌,依次为皇帝整理规矩,见奏章上隐隐勾勒着红印,苏月深知国家大事,自己切莫去注目,把笔墨烟台一一清洗完毕,才退与一旁等待着皇帝下朝。
接近午时时分,才听的殿外有像皇帝请安的声音传来,苏月却莫名的紧张起来,只见一身明黄进了殿宇之内,苏月等一众奴才早已跪拜在殿内,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传来一阵冷意,苏月眼见皇帝来到身旁端坐于龙椅上,才淡淡到了一声,“平身!”
可哪是哪是真的能伸展身子,苏月自然明白宫规,身体伏低,双膝微微蜷曲,只怕一天下来,是极为难受的。
“你就是苏月?!”皇帝注视到了身旁的宫女,见她服侍一旁,难免注视了几分。身着浅色襄蓝边宫装,因着低着头,倒是看不清容貌。
“回圣上,奴婢正是!”苏月依言回道,再无多话。
“抬起头来!”皇帝还是平淡的口吻,宸儿一向冷静自恃,为了眼前一个女人倒是拂逆了自己几次,自己将此女子收在身边,自然是自有深意。(。)
第八十九章 御前()
苏月本就想看如此心狠之人的如何还算九五至尊,索性抬起了头,见他并未如自己所想威风凛凛,有些枯黄的脸,眼晕下面有些隐隐黑雾,眼神还算的上凌厉,依稀可见脸部轮廓到有帝王的风范,下巴看似僵硬无情。
“你到不怕朕,敢直视与朕。”皇帝缓缓开口,龙威难测,苏月也猜不透此刻皇帝想法,说实话,苏月手中的汗意提醒着自己心中紧张之意。
“奴婢不敢!”苏月才收回自己略微放肆的目光,复又低头立于一旁。
“启禀圣上,幽王殿下求见!”皇帝还未开口,门口传来禀报之声。
皇帝才收回略为复杂的目光,“宣!”
这是苏月自从哈赤族回来之后第一次见到周靖涵,这段时日对他早有耳闻,见他早已收敛平日里的玩味之意,一脸恭顺的拜见皇帝。见到苏月立于一旁,倒也有丝讶异,可是还是专心对皇帝说道,“禀父皇,儿臣调查了太子大婚受袭之事,似乎是外族间的争斗,目标针对的是鲜卑族王与公主。”
“似乎?”皇帝语气听起来有一丝耐人寻味,苏月却见幽王脸色一变。
“父皇,再给儿臣一些时日,儿臣定给父皇一个满意的答案。”周靖涵跪拜在地,言辞恳切。
“说起来,你弟弟幽儿也要回来了,让他与你一同查办吧!”皇帝到没有正面回复他,提到逸王周靖幽之事,突然委派了如此此事与他,果然,皇帝的心思决计是不能参透的。
周靖涵抬头时已换上了欣喜之意,“如此,兄弟齐心,自是儿臣最乐于所见的,父皇英明!”
苏月暗叹,果然周靖涵的面目多端,逸王回到皇城幽王恐怕是最不愿见到的,争夺太子之位又来到了一位强大的对手,听闻逸王正是和贵妃之子,和贵妃又手握着后宫权势,如此看来,三角鼎立之势正式形成。
“你能这样想,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下去吧!”皇帝并没有留他之意。
幽王恭敬的起身,“儿臣听闻父皇夜间咳的甚是厉害,寻遍民间名医,才研制成此药,父皇就寝时,用温水服下,有很好的镇咳之效。”从怀中拿出一小木盒,打开呈与皇帝,“父皇尽管一试。”里面是一颗颗制好的丹药。
“倒难为你一片孝心,放着吧!”皇帝并未过多的惊喜,只拿眼淡淡扫了周靖涵一眼。
“那儿臣不打扰父皇,就此告退。”幽王扶手慢慢退出殿内。
皇帝倒将木盒置之一旁,再也没有理会。这件事,放在普通人家,恐怕是父慈子孝,倒是一段佳话。可是皇宫内,皇子的殷勤只会让皇帝认为别有用心,苏月清楚看到皇帝眼中闪过的一抹精光,想来周靖涵怕是也不料此结果,帝王毕竟在最高处,自然是孤寂的,谁人明白高处不胜寒的冷意呢?
“老奴为圣上收着吧!”身旁的德喜公公不愧伺候在皇帝身边多年,早已明白皇帝心思,因此才出言道。
“唔。。。。。。”皇帝含糊一声算是默许了,见德喜小意的收回木盒,皇帝才继续批阅奏章,偶尔提笔,苏月在不断在身旁磨墨,皇帝自从太子被禁之后,早已收回太子批阅奏折之权。
不多时,又听礼部尚书来回禀鲜卑族王不日就要回鲜卑族内,请示皇帝玄朝所赠之物,皇帝略一思索,“赠黄金千两,丝绸布匹数匹,再赐与鲜卑玉如意一对。”
“微臣这就去着办。”礼部尚书欲躬身离去着办,又听的皇帝道了一声,
“慢着!赐予朕的文书。”又加上了一句,才挥手道。
苏月陪伴着皇帝一天,见他不断见些大臣,除了进膳之时小憩片刻,几乎不是批阅奏折就是看奏折,疲累时身旁的德喜就会上前为皇帝揉捏放松。
这根本与自己想象的不同,皇帝不应是万民的主子吗?照苏月看来,皇帝为了国家在操持着心力,倒像是万民才是皇帝的主子。心中越发不解了,这就是皇帝的生活?皇帝是万人之上,何时需如此操劳?心中对他的恨意甚至不是那么明显了,说到底,苏月不得不承认他如此尽心力,难道因着他对自己的杀意,就否认他是个好皇帝的事实。
待华灯初上,敬事房的牌子才悠悠递上,这个时候自是后宫嫔妃最为期待的时刻,皇帝眼见忙碌了一天,脸上疲惫之色还未褪去,新一轮的烦恼似乎又接踵而至,皇帝近来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哪里还有心思宠幸嫔妃,即使翻了牌子,也是应付一番。
德喜见皇帝的毫无心思,便对敬事房太监稍稍摆手,太监即明白便悄声退下。
“圣上,太医说您实在不宜太过操劳,不如今晚早日安歇,明日还要早朝。”德喜见皇帝面容不济,才轻声说道。
“罢了,也累了。现下也无睡意。”皇帝依旧看着手中的奏折,并没有抬头。
“不如奴才陪着圣上在园里走一走,但也可以松缓一下精骨,有助于睡眠。”德喜出了主意,“奴才瞧着圣上也操累一天了。”
“也好,那就去走走。”皇帝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奏折,德意忙着搀扶着皇帝,路过苏月时,飘来了一句,“你也一同去吧?!”
“啊?!”苏月一时未反应,摸不清皇帝的言下之意,抬头见德喜正在与她打眼色,才匆匆尾随在身后。
入了深秋,但有些冷意了,德喜为皇帝披上了披风,皇帝倒浑然不觉,一行人倒是无话,只有掌灯的小太监在前面看路,一摇一曳,倒是有几分情趣了。
“你恨朕吗?”此时皇帝立与苏月身前,苏月被风起吹乱了思绪,不料突然听到此话,看看四周,才发现皇帝原来问的是自己。
苏月不知道如何作答,他如此心狠,完全不顾腹中幼儿与他也是有血缘的。他作此一问,意义何在。恨不恨又如何?自己并未能撼动他分毫。
脸色不觉黯然几分,想起刚失去孩子的伤痛,不觉出口,“奴婢不敢。”
“有何不敢?朕的确杀了你的孩子!”苏月听的他毫不掩饰说出此话,话里竟有几分悲凉喜味来。(。)
第九十章 风波()
“皇上何必一再说出事实,奴婢不明白既然皇上清楚苏月的想法,却为何留苏月在身边?”苏月此番话说的十分生硬,不觉语气已然变味了。
“大胆,还不跪下!”德喜脸色剧变,“皇上,念她刚进宫,不知宫中规矩,就饶过她御前失仪之罪!”
苏月此刻却并不下跪,是他猛然挑起自己的伤痛,虽在冷风中,思绪此刻竟然比任何时候清楚,皇帝如若决意要杀了自己,那么,自己哪里会躲得过。
只是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曲折的让自己入宫?然而,预想着皇帝的怒气并没有接着而来,皇帝只是眼色颇深的盯着苏月,德喜见状,也不敢再出声。
两人僵持片刻,只听的皇帝说了一句,“难怪不得”然而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对身旁德喜说道,“走吧!”自顾往前去了。
原地而立的苏月这一刻却有些不懂皇帝的意图了,他为何不杀了自己,自己此刻跟上去也不是,不跟上去也不是,正陷于尴尬两难之地,却见德喜转头对她使眼色跟上,苏月才木讷的向前。
经过一道道蜿蜒曲折,皇帝似乎还没有停止的意图,走到一个宫殿门前,见四周却不似其他宫殿一般华丽,倒是久未有人居住的样子。
德喜自然明白皇帝意图,上前推开了久封的宫门,“吱呀—”一声,门缓缓开启,里面都不似苏月想的如此褪败,甚至庭院都很干净,没有过多的灰尘杂物。
待太监们点燃了宫殿的挂灯,苏月才看到这个宫殿与流光殿是极大反差的,流光殿一土一木皆精心栽培,连殿宇也华丽的惊心。
而这里竟比不上太子府中的水芸轩,同样是种植着荷花,现下已经枯萎了,无一不透露着简朴,根本不似皇城中的宫殿。
苏月心中猜测,到底是何居住之地,能让皇帝夜幕前来,殿中果然根本没有人居住。
“朕许久未来,到也是忘记了,看这殿中倒不似没人打理。”皇帝自顾说道。
“奴才猜想,定是太子殿下关照了宫中奴才们打扫的,毕竟这是娴贵妃娘娘从前居住的地方,殿下也是此处长大。”德喜在一旁解释道。
原来这是殿下儿时长大的地方,定是承载了他儿时所有记忆吧!自己在他睡梦中听过他的呓语,可知他与母亲的感情必定深厚。
又听的皇帝一声叹息,“娴贵妃?朕可是太久不曾想起她了?”
“皇上切莫伤怀!娴贵妃娘娘已不在多年,如今殿下也长大了。”德喜在一旁安慰道。
苏月不禁唏嘘不已,宫中嫔妃的宠爱犹如过眼云烟一般,人去了也不会引起皇帝的过多眷念,只是心血来潮的感叹一句罢了。
“朕把这座殿宇赐与你,如何?”皇帝此刻的话才让苏月惊掉了,从未听说从三品女官可以被赐予宫殿,只听的除了正一品宫令女官才可以独享一殿,但也照着规矩来,不能越过了规矩。
“皇上”德喜也不意皇帝会说出此番话来,只在一旁小声提醒道。
苏月正了正色,才道,“奴婢只是从三品御侍,何况没有任何功劳更是不敢接受,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皇帝若有所思,亦没有言语,只是半晌才说道,“怎么?朕说过赐予你,还需你同意?”
苏月这才一拜,“无功不受禄,何况只是皇上的奴才,奴婢敢问一句,皇上御赐奴婢这座殿宇,是否奴婢长的像皇上的故人?”苏月听过太子说自己与他母亲有些相似,何况和贵妃也说自己像故人,看来必定是这娴贵妃。
“像?也不像,三分气度罢了!”皇帝也没有反驳,只是在说事实一般。
“那奴婢更请皇上收回成命,奴婢无福消受。”苏月面上拒意已显。
皇帝也没有坚持,“罢了!回吧!”
苏月今夜倒看不懂皇帝了,因着自己几分像娴贵妃就要御赐宫殿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