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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灼言笑道,“在下可是神交前辈已久,只不过您出来定是有要事要办,晚辈就不打扰了。跟您请教是早晚的事。”
平一指虚咳一声,道一声,“既然如此,我们就有缘再见。”
平一指何等人精,从他的语气中就听出了这人的拒绝之意,对他的话只当推脱,遂罢也不强求,洒脱一笑,大步朝前走去。
苏灼言直到看不到他的影子,才收回视线。
再见面当然不是推脱,只是现在不好说出来罢了,到时只要平一指不要惊讶就好。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日月神教往哪个方向?
3。饮鸩止渴()
黑木崖这个地方,四季如春。om
然而作为日月神教的老巢,它的气氛却算不上是什么温和,甚至可以说是冷得不行。
近些日子,他们的顶头上司,号称“天下第一”的东方教主喜怒越发不定,在跟前伺候的人都战战兢兢,生怕教主一个不顺就小命不保。被外界武林人士称作“邪教”,别的没感受到,但这顶顶的威慑力,一言不和就杀人的风气是妥妥没跑的。
教主的脾气愈发不好,受难的就是他们这些下属,然而他们连问问教主为何脾气变差的勇气都没有,这时候就要感激教主身边有个杨莲亭杨总管了,虽然他无论在武功还是谋略方面都算是平平,但摸索教主脾气的本还是不错的。
每往教主暴怒时,只要寻到这杨总管,被他见上一见,就很快能消了气。虽不知他用的什么法子,但这个能耐也没人能小看。
遂一些人看不惯这杨莲亭作威作福、趋炎附势的恶心样子,却也不得不因为考虑到教主而忍耐。
至于教主为何突然心情不好,婢女们也不敢深究,忙去别院找了正在和妾氏玩闹的杨总管,说明情况后便垂首站在一旁。
这情形岂不恐怖?且不说这是一个没有多少武功的人,就算他是总管,但让婢女垂首的姿态也是过了,本质上总管也是一个奴仆罢了,然而这里的所有人都不觉得这个姿态冒犯,甚至是理所当然。
前还在和杨莲亭调笑的妾氏这时眼波流转,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婢女碧春,攀过杨莲亭结实的手臂,一脸狐媚样儿的娇笑道,“教主来传,且不要让教主久等,这就去吧。om”
杨莲亭在看到碧春时压下眼里的厌烦,随即好像又想起什么一样,恐惧一闪而过,扬起了一抹笑,知道这是东方不败那人得知自己有了妾氏,恐要自己个解释。听罢娇艳美貌的妾氏的话,朗声笑道,“教主有何妨,等等罢。”说完揽过妾氏的细腰,肆无忌惮地在她的翘…臀上掐了一把,随即吃上她的唇,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和妾氏亲热起来。
周遭的人无不低下了头,恨不得捂住耳朵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妾氏也没想到杨莲亭会这么大胆,但她乐得配合,一时间只闻娇笑连连。
杨莲亭在接吻的间隙,想到在房里不男不女的那人,心中嗤笑,如若是几年前他自然不敢这么放肆,只不过当那人把自己的弱点递到他手上来之后,他就知道,那个妖人不会离开自己,也不能。在长久的忍耐后,就再也不用在他的面前卑躬屈膝,他所受到的侮辱,委曲求全,只为了今天,那人就算再厉害又能怎样,如今还不是卑微的等待自己回去?届时,那人手里的权利是他的,地位也是他的。
还有何人敢说杨总管的半句不是?
又在妾氏这里磨蹭了半个时辰有余,才施施然走向教主的院子。
只见那人一身红衣,把他清瘦的身条勾勒的淋漓尽致,杨莲亭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亮光,却在看见那人脸上厚厚的白…粉和红艳艳的胭脂后,眼里闪过厌恶。低眉掩过自己的神色,再抬头时就是一脸温和了。
“教主这是什么了?”
东方不败看到眼前这人,怎不知他刚从妾氏的院子里回来,心里怒极,一挥袖,掌风直冲杨莲亭而去。而杨莲亭却是敛了神色,躲也不躲,他坚信东方不败是不会伤害他的。果不其然,掌风以雷霆之势擦着他的脸颊而过,背后的门彻底坏掉,而自己的脸却没有伤到分毫。知道东方不败正处于盛怒,杨莲亭却上前两步笑道,“教主生什么气?”
“你又去找你那妾氏?!”
“就不怕本座一巴掌拍死她吗?”问这话的东方不败听不出什么语气,脸上的神色也被厚厚的粉遮住,看不出分毫。
而杨莲亭却毫不在意,上前单指摸了摸东方不败的脸,眼里的柔情能让他轻而易举的看见,“我也不想的,只不过子嗣”只开了个头,剩下的话不必说,他知道这招百试百灵,能让东方不败放过他。
不出所料,东方不败沉默了一会儿,就在杨莲亭想趁热打火,将人拥在怀里时,就见东方不败后退一步,转身,冷淡地说了句,“出去。”
杨莲亭看着他的背后,嘴角的笑意一闪而逝,依言退下。
东方不败久久地站在屋里,被暗布遮挡阳光透入的窗户,一丝光亮都没,只是从破坏的门照进来些许光亮,他的神色晦暗不明。
以东方不败的智商何尝不明白杨莲亭对自己的敷衍和厌烦,然而他又能怎样呢?自从自己做了那等事后,生理的不适还在其次,心理的转变却是让他措手不及的,以他的骄傲如何能让杨莲亭作威作福,如此糟践自己,只不过都是自虐罢了。以为自己还是正常,也不想去求。只是默默的看着杨莲亭的虚与委蛇。
他何尝不想找个真心以待的人,只不过他现在的样子,怕是天下人都嗤之以鼻。这样也就不怪杨莲亭那个态度了吧。
想要饮鸩止渴,却真的被这杯毒酒伤到。
现在的日月神教一片风平浪静,大多数产业早就步入正轨,这也就让东方不败一人不知做什么,在眼睁睁看着杨莲亭和他的妾氏恩恩爱爱几日后,终于忍耐不住,出了教找人挑战。
在搅得整片江湖鸡犬不宁,闻风色变后的几个月后,带着一身伤回了黑木崖。
欧阳锋那个老毒物,阴险不说,还热衷于各种毒物,对于上门挑战的东方不败欢迎至极,大战一场,两边都没讨到好后回了老巢。双方都没留手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只不过东方不败乐得见此罢了。
拖着残肢,回了黑木崖才发现平一指外出访客,还未归。
东方不败一愣,随即满不在乎地一笑,草草自己包扎一下后,提了几坛酒上了黑木崖顶。
几刻后,酒坛子倒了一地,东方不败微眯着醉眼朦胧的眼,遥遥看了这片崇山峻岭,高耸巍峨的能让普通人吓得尿裤子。早就说过黑木崖四季如春,而更显著的则是它陡峭的山势。现在坐的这个地方明显是整个黑木崖最陡的地方。
东方不败不言不语,静静的看了好一会美景后,随后扣下一块石子,往崖下扔去,好半晌都没听到回音,他突然朗笑出声。往深不见底的崖下扫了一眼,喝光了最后一酒坛里的酒,突然站起身来,纵身一跃。
4。昏迷()
自从拜别了平一指后,苏灼言就摸索着往黑木崖走,但他高估了自己,本以为一周能走到的路程,生生拖了半个月有余。om
但他可不承认是自己的问题,就算不用里飞沙,就是大轻功赶路,半个月也该到了对吧?还没到这就说明路型复杂!磨磨蹭蹭后还是遇到了一个热心的砍柴小哥给他指明了去往黑木崖的方向。
连声道谢后,这下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朝着黑木崖崖下轻身飞去。
要说他干嘛来崖下,那就得从他穿越时空(划掉)换世界说起了,前一刻还在和一天策弟子打打杀杀,后一刻就到了黑木崖下,这换谁谁懵逼。
至少当时的苏灼言就懵逼了。
苏灼言在意识到回不去后好生的慌了几秒,但因为当时神色不定就没有仔细看看这地方,直接出去了。
现在细细回想,想着没准会有什么玄机也说不定?于是他又想回来看看。
谁知一回来更是不知说什么是好,这崖下方圆百里,还有各种山谷树林,哪是几天能探查清楚的呢?微微叹了口气后,苏灼言认命的决定住下。运用起自己不算满分的天工术,建起了一个简陋的木屋,虽没那么精致,但住人还是够了的。
看着仅仅是能住的屋子,苏灼言的脑海里瞬间就闪现出僧一行那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反射性的一缩,一行师伯天工术的确是个好东西,我再也不敷衍了事了。嘴边挂着微笑,心里念叨。
就这么又在崖下住了些许时日,但却所获无几。能探查的地方差不多都走过,却没什么异样的能量,一切都如常般。
再找一天,再找不到就
“咦?”
拨开长得半人高的野草,漫不经心的一扫而过,刚想走人的苏灼言敏锐地发现有不对,谨慎地向前几步,用笔挑开遮挡视线的树枝,只见一处空地上,躺着一个昏迷着的红衣人。扭曲的胳膊一看就知道是断了,鲜血浸透了身子下的泥土,黑红一片。
苏灼言严肃地上前,用注意到不伤害伤者的力道把人翻过来。
一张脸白白黑黑的,混杂着泥土和血迹看不清晰。他也不在意,立刻给人点了止血,运起功法,给了他一招春泥,看到春泥墨绿的功力明确的进…入这人的体…内,苏灼言才笑笑,弯腰抱起昏迷的人往木屋处走去。
抱在怀里才发现这人意外的轻,一路上因为怕他伤上加伤,苏灼言并没有运起轻功跑路,而是稳稳当当地徒步往回走。
回到木屋,给人细细检查过才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人胡来的可以。
身上还留着毒物的毒素,本就伤势不轻却一点没有治疗,这也就算了,还酗酒,剩下的就是从高处坠落时造成的各种伤,断胳膊断腿不算什么,内脏都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挫伤。
他本猜测这重伤之人是被日月神教处罚的罪人,为了处死他才将他扔下这万丈崖底,但给他疗伤后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测。这伤,明显是自己作的。这个结论得出,对于昏迷这人的身份又扑朔迷离起来,好在苏灼言也不在意他的身份。
给人正骨后,又施了一套太素九针,半个时辰后,自己的额头浸出汗水,也让这人脱离了危险。看着就算是昏迷也昏不安稳的人,摇了摇头,起身去烧了水。
本打算给这个浑身泥土和血迹的人清洗一番,却在脱下他的衣服后一愣。目光在他身…下一扫而过。分明看出这伤痕是自己动手的缘故,不动声色地洗完,又换上新的被。
勇气不错。
转身就忘了个干净。
去煎了药,再次走进屋子,还未看清什么,危险的直觉一闪而过,一闪身躲过直…逼面门的绣花针,眼睁睁地看着绣花针从自己的面门而过,以穿透木屋的力道插…进木板里。
苏灼言转头一看,就见那个本该昏迷的人一脸煞气地坐直了身子,指尖还抓着三只绣花针。那张洗干净了的、露出本来面目的精致艳丽的脸上还带着重伤的苍白,却让人一点都不敢小觑。
苏灼言笑道,“怎么,这是有力气起来了?”
东方不败自从醒过来就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更让他恨得要死的是他发现身上的衣服换过了,身上的清新让他知道,有人知道了自己身体的秘密,那个不应该任何人知道的秘密。所以,这人必须死!
遂哪怕走进来这人意外的俊美,却也丝毫不能动摇他要他死的心,东方不败听到问话也不答,手上的绣花针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出手,他本以为这笑眯眯的人就该横死场,却又一次被他躲过。
这下东方不败也察觉到这人身法不错,或者说极好。眉头皱得更深,还待出手,就听那人轻描淡写地说道,“你的绣花针还剩两只了吧,你确定它们能杀死我吗?”
东方不败的手指一紧。
“再有,你刚醒就强动内力,怕是不大好。”
苏灼言的话音刚落,东方不败就喉头一腥,强力压制下才没有喷出一口血来,就算这样,顺着嘴角也缓缓流出少许。
东方不败素来是个能忍耐的人,他清楚地知道现在的情形对自己不利,遂松开了手里的针,以沉默的态度表示自己的后退。
苏灼言见此满意一笑,走上前把药递给他,“喝了吧。”
东方不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言不语地将碗接过,一饮而尽。满口的苦涩占据味蕾,哪怕东方不败并不想示弱,肌肉却不配合地收缩,苦了脸。
苏灼言看着这人明显苦得不行,却因为自己在身旁看着而假装镇定的样子乐得不行,好整以暇地任由他苦了一会儿,心里暗嗔:这几天的药应该都加一味黄连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