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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要对不起列祖列宗了,没好好照顾心肝宝贝让她受了委屈,他万死难辞愧疚。
“呜哇!宋家的列宗列祖,不肖子孙宋钟给你丢脸了,好不容易养大个闺女叫人占了便宜,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早早下去向你们请罪……”
送终?!
牛嚎声让刑天冰不自觉地拧起眉心,要不是习惯了小情人三不五时的情绪崩溃,他真会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触犯老天爷,因此才派了个“送终”来惩罚他。
耐心是他最近才培养的美德,看来以后会常用到,如果他没先被这祖孙俩折腾死,相信未来的五十年相伴的就是她了。
老来为伴。
“爸,你别哭了,怜怜睡着了。”意思是哭也没用,他的金孙听不见。
这招果然孜好用,老人家的哭脸马上变得盛气凌人。
“臭小子,你别吃了不擦嘴,我们宋家的列宗列祖都在你头顶盯着。”想赖也赖不掉。
多惊悚的说法,连祖先都出动了,一屋子人,鬼不嫌拥挤?
“我会娶她。”迟早。
至少要她毕了业再说。
嗯!这还差不多。“要多少嫁妆呀?只要你开口我一定给。”
他的心肝宝贝要嫁人了,想想真舍不得,豪气一拍胸膛的老太爷随即红了眼眶,一副人家铁定会亏待他孙女似的先心酸一番。
有嫁妆才有地位,嫁妆越丰表示地位越高,娘家有钱有势新娘才不会受欺侮,这是老一辈的想法。
以金钱衡量儿女亲事。
“你老人家说错了吧!应该是聘金。”刑天冰尽量用和缓的语气,怕触怒长辈。
“我说是嫁妆就是嫁妆,你敢瞧不起我们宋家人?”哼!他说给就给谁敢拒绝。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管他是什么意思。“要大厦还是洋房,别墅几幢不嫌弃吧?”
“我不……”不用了。
“喜欢哪一款的车子,宾士、BHW、朋驰……”男人没车成不了气候。
他有警车。“我不需要……”
“这样吧!宋氏企业百分之三十的股票再加一亿现金如何?我这个孙女可不能嫁得太寒酸。”然后三十辆灵车开路好了。
最近灵骨塔的生意挺好的,再盖间给他个人使用吧!
“宋氏企业?!”是他所熟悉的那个宋氏企业吗?营业额居全台企业前十名之内。
“看你不男不女的,南港那家美容瘦身的连锁健美中心也给你,那张脸给我练得男人一点。”别害他心猿意马,想养个年轻貌美的小老婆。
刑天冰的表情开始蒙上一层冰。“我以为令孙女非常穷,穷到必须打工以维持生计。”
“唉!我家心肝是宋家人的骄傲,拥有宋家人的美德,刻苦耐劳,勤俭持家,缅思祖先守成不易……”
“好想吐哦!”一道反胃的声音蓦然响起。
“谁?”好大的胆子。
逃不过的宋元气被自家不够义气的兄弟踢了出来。
“爷爷,明明是你三令五申,不准堂妹用宋家一分一毫,除非她愿意当替死鬼……呃!是愿意继承祖业。”完了,完了,逞一时之快万古休,他会死得很惨。
都是这些没志气的宋家兄弟,毫无义气地出卖他。
“混小子,臭小子,你敢扯我后腿,看我烟杆子的厉害……”
啊!忘了带出来。
一听见孙女受伤住院的消息他哪记得许多,第一个念头就是冲到医院看她伤得严不严重,有没有受到最完善的照料,会不会有个万一。
这些个不肖子孙真的很不孝,居然瞒着他小心肝受伤的事,要不是庙祝看到新闻报导赶来通知他,忙着捡骨的他根本不知道她上了报。
“爷爷,祖业要紧,你看他那双手又大又粗正好做租重的工作,以后才不会累着你的心肝宝贝。”要死死别人,替身多多益善。
“是呀!爷爷,祖业还是由男人来继承比较方便,孙女婿等于你的小心肝。”对对对,快把烫手山芋丢过去。
“虽然他长得像女人,但是男人该有的气力少不了,扛动物刚刚好。”例如棺材板。
是困工吗?
瞧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不当他存在的讨论,刑天冰觉得自己像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而他毫无拒绝的余地。
他低头一看偷瞄一室混乱的小情人,他早该想到一天到晚都在睡觉的好动儿怎么可能睡就睡,分明是逃避责任。
这只不像话的小鸵鸟老用这招蒙蔽世人,逃过一时再来管以后,反正以后的事谁也预料不到,能拖且拖,能赖且赖。
天塌下来由高个子顶着不关她的事,因为她自称只有一块豆腐高难撑大局。
“我说孙女婿你叫什么名字?”老太爷的态度突然变得和蔼可亲,倒叫他受宠若惊。
终于记得他的存在。“刑,刑天冰。”
“怎么名字也像女人……”冰儿,冰儿的,一点男子气都没有。“你的职业是……”
“警察o”
“警察呀!那工作不是很危险。”不成,不成,他一定要转行。
“家里有什么人?”
“我是孤儿。”
“孤儿好、孤儿好……”老太爷得意忘形的手舞足蹈。
“老先生……”他不觉得孤儿有哪里好,大部分的父母都不愿女儿嫁给孤儿,而且还是个警察。
双重不保险。
老太爷笑得像只老狐狸令人心惊。“你很喜欢我家心肝宝贝对不对?”
“是。”
“你一定会娶她?”这双手粗粗的,洗头盖骨应该不错。
心里毛毛的,刑天冰还是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好,我就把宋家的祖业传给你,小俩口好好地为传承打拼。”老泪纵横,老太爷欣慰后继有人。
“我不……”他还有自己的工作要做。
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打断他的话,心头不安的刑天冰看见在场几位年轻人居然高兴的落泪,互拍肩膀说声恭喜,一副脱离苦海的模样。
这是怎么回事,他将落入什么样的境地。
宋家祖业有那么可怕吗?
“等一下,我、反、对!”这群不要脸的宋家老少竟然想趁机压榨她心爱的男人。
“小心肝。”
“怜怜……”
“堂妹?”
叫祖奶奶都没用,女子当自强,不食嗟来米。“阿冰,你千万不要听爷爷的话,他十句话有十一句不安好心,我的面黄肌瘦是最好的铁证。”如山,搬也搬不动。
“你家的祖业是什么?”怎么一听到她反对个个如丧考妣的样子。
宋怜怜一脸可怜不胜风雨的表情,口气唏吁,“捡骨。”
“捡骨?!”他惊讶的差点跳起来,以为自己听错了。
“兼营灵骨塔的生意,你可以先预定视野佳、风水好的位置,我叫爷爷给你打八折。”自家人的优惠。
“我看来很需要吗?”好想掐死她。
“预备嘛!免得哪天你中枪来不及准备后事……”呃!他的脸色变得好难看。
刑天冰当着宋家一行人面前掐住她脖子。“你很想当未亡人吗?”
接下来是一阵兵荒马乱,人人抢着救祖业的继承人,而真正关心的老太爷因为没年轻人手脚快,所以被踩了几脚。
可想而知,这岂是一个乱字能形容。
※※※※※
“你来干什么?”
没有一丝欢迎的问话,表现出不友善态度的刑天冰根本不想开门,只是碍于她们有局长发的公文,不得不听命行事。
今天是宋怜怜住院的第七日,也是医院通知“必须”出院的日子,院方实在不愿好好的人占用一间病房,即使宋家人塞了不少照顾费给院方。
夜鹰的行踪不明,他的小情人仍有潜在的危险,而他得归队不能常在她左右保护,两面煎熬的他实在放不下心,他考虑要换个工作,如果局长不准他请长假。
偏偏在这个时候李玉蜂母女连袂而来,高傲的神情仿佛来施舍似的,看了叫人打心底不舒服。
要不是感念李警官的提携之恩,他真的很想与她们老死不相往来,最好擦身而过也当成陌路人互不相识,各走各的路。
“刑大哥口气好冷淡喔!我们又不是外人。”他怎么看就是美,让人好想占有他。
传说中的李意雯终于上场了。一如传闻中的美艳不可方物,可是恃宠而骄的她多了一份俗气,不太像是女警。
若走女公关路线肯定大受欢迎。
“请叫我刑队长,李警官。”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漠然神情。
“好嘛!刑大哥……刑队长,你最近过得好不好,我看你都有些瘦了。”她情不自禁的伸手要抚摸他的脸。
“谢谢你的关心,我很好。”他刻意的避开,李意雯脸上浮现黯然的失望。
“整天保护个不解世事的小女孩很辛苦吧?”她看向正在做功课的长辫子女孩。
扎起辫子的缘故,宋怜怜给人的感觉始终停留在十五、六岁。
神色—柔的刑天冰露出令人迷炫的笑容。“她没你想像中的奇QīsuU。сom书不解世事。”
想起她在床上的疯性实在叫人不敢领教,有时像个小女孩耍赖不肯动一动,直喊她累得没力气,有时蛮性一起缠着他玩斗牛运动,硬要骑着他不准他动。
照顾一个疯子的确很辛苦,不过却是甜美的辛苦,他甘之如饴。
“而且善工心计,小小年纪就不知羞耻的倒追男人。”天生的狐媚子。
善工心计?!我?宋怜怜偷觑了一跟上次拿抢抵住她的暴力警察。
“蜂姨,你以什么立场评判她,你不是我的母姊,亦非我的血缘至亲,就算她存心勾引我也轮不到你插手。”刑天冰把话说得很重,直指她是多事者。
“原来你也承认是她勾引了你,这样的姿色根本不及小雯的十分之一。”李玉蜂轻蔑的投去一眄。
“青菜萝卜各有所好,我没必要找个交际花在家招蜂引蝶,连戴了几顶绿帽都不知情。”他还不够美吗?
美丽不代表一生不变,容貌是会随时间改变,而个性不会。
“你在影射什么,你认为我女儿为人妻之后会不安于室?”李玉蜂不高兴的沉下脸。
他笑意不达跟的勾起唇角。“这你要问高督察、李议员、陈委员和张立委,他们皆是她的入幕之宾。”
“含血喷人,意雯怎么可能和这些已婚人士来往。”她绝不相信女儿放浪至此。
“你为何不问问她呢?上个月十号她在谁的床上。”这种事是瞒不了人的,尤其她交往的对象是政治人物。
神情闪烁的李意雯不敢迎视母亲质疑的目光,只轻描淡写的说:“人都有交朋友的自由。”
喜欢被人吹捧、喜欢享受和喜欢一个人是不同的,性和爱她分得很清楚。
“意雯,你真的……”自甘堕落?李玉蜂痛心的问不出口。
“蜂姨,你们自个的家务事请回家再处理,局长派你们来医院有何用意?”家丑还是关起门讨论。
掩去神伤的李玉蜂说明来意,虽然对他有些嫌隙,不过一牵涉到警务还是以公事置为先。
据报夜鹰曾在内湖一带出现过,警方加紧脚步循线追踪,目前已锁定特定地区进行地毯式搜查,相信很快会传来好消息。
而白将军另一左右手血蜥则流窜在阳明山区,大批警力正赶往拦截,没有后援的她撑不了多久。
“现今的警力严重不足,局长要你前往内湖加入迫缉的行列,你的个案由我接手。”意即保护她不想保护的人。
先人为主的偏见让她不喜欢受保护者,亦即是很无辜受牵连的宋怜怜。
“确定是夜鹰吗?”他需要百分之百的肯定,绝不冒万分之一的险,置心上人于危险。
“是他。”其实她并不敢笃定,传来传去的密报通常会失真。
但她不在乎是真是假,一个好警察应该坚守自己的工作岗位,而非一天到晚无所事事的守着一个小女孩,他需要回到真正需要他的地方。
“你能保证她的安全无虞?”刑天冰挣扎着,情感要他留下,理智却要他主动出击。
“我们会护送她回家。”听说她居住的那幢大厦安全系统一流,未经允许,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反复思索着,他仍有些不安,“让我送她回去再与队员会合。”
“时效上来不及,夜鹰随时有脱逃的可能,你要因一时的不信任,错过逮捕他的先机?”愚人的作法,李玉蜂十分不齿的一嗤。
他是不信任她们母女,可是她的话不无道理。”我把她交给你们,要是她有个闪失别怪我不客气。”
“你几时客气过,我虽然不喜欢她,但是我会牢记自己的警察身分,保护市民是我的责任。”她实话实说不拐弯抹角。
“希望你不会忘记警察的精神是什么。”勿枉勿纵,维护人民生命及财物上安全。
心有不安的刑天冰走到小情人身边,语气轻柔地交代一些事情,一再叮咛她小心为上,不可信任任何人,除非是她那群亲朋好友。
忧心的话满山高,若不是李玉蜂在一旁冷嘲热讽以及李意雯的频频催赶,他真的不想离开她。
但是他还是走了。
“小妹妹,我们也该送你回家了,劳烦你自己把私人物品收一收,别耽误我们的时间。”
很不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