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嫔妃们一脸惊愕，皇子们却五味杂陈，阴晴不定。
“九哥，父皇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没有办法处理一些事情，那么、、、”十一忧心地说道，不知道太子监国又会弄出一些什么花样来，自己这个七哥，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懂。
“放心，不会的。”九爷不看十一就知道他在为谁说话。
哼，要心疼也不管你的事呀，九爷心里默默地骂道。
“怎么，居然没有偷懒？”半夜的时候，趁着太医诊脉开药溜出来，看将卿暖端端正正地跪在那里。
卿暖有些好笑，“现在奴婢的情况可不适合说说笑笑，还是端正一点好。”
九爷深深的看了一眼跪在卿暖身边的小福子，玩味地说道：“怎么，福公公也被人怀疑了？！”
小福子只是微微屈身并不言语，多说一句，多错一句。
九爷不在分心，只看着卿暖，看着她跪在地上，看着她跪在冷风中。
“再忍一会儿，不要将自己要求的那么高，卿暖。”九爷有些心疼地看着她僵直的背脊，倔强而孤独。
“至少，我还可以让你依靠。”
心里莫名有一些感动是怎么回事，卿暖苦涩的想着。
两世一魂，没有人曾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她一直以为，自己不需要任何人也可以过得很好，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去依靠上另一个人。
那就现在想吧，他说，总归是要适应的。
那样会是什么样子，依靠一个人为自己扫清一切，结局会是怎样？
谁知道。
自己想试一下吗？
她还没有想清楚，两个人也都没有考虑到身边还有旁人，但是老九成功地被卿暖认真思考地表情取悦了。
她愿意去思考，就证明她还是对自己有一分在乎的，不是吗？
“算了，你那么笨。走吧，还继续跪着？”九爷看着还没有回到状态卿暖，伸手拉她起来。
“可以起来了？”
卿暖看着伸到自己身边的手，薄薄的茧，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
人就是这样害怕风险的，只要在一个地方跌倒，就不愿再回到这一个地方。
卿暖没有将自己的手给他，就像是要断绝自己的遐想和他的意味不明的暗示。刚一动，膝盖就痛到骨髓里。卿暖也是属于养尊处优长大的，之后进宫也没有干过什么粗使的活，自然受不住跪这么长的时间。
缓一下，卿暖准备缓一下再起来，可是手臂却突然被人扶住。
“矫情的女人！”九爷哼了一声，强势地将她揽在自己怀里，带向前面的廊亭坐下，伸手去帮她揉膝盖。
“不、、、不用、、、”卿暖推开他的手，可是她那点小力气怎么抵抗的过。
“你再动，我不介意再做出点什么更过分的。”
他这么一说，卿暖倒是真的不敢在反抗了。只是有些红红的耳根，昭示着她听懂了他的话中音。
不过想到九爷居然还有这样的表情——傲娇？，卿暖不禁失笑。
“九弟还真是怜惜佳人呢。”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远处渐渐走近，一个冰冷的面容出现在他们面前。
夜晚廊上的灯光不算明亮，但是却不妨碍那股低低的气压。
“不必七哥佳已经佳人在怀，我这个还有得熬。”像是抱怨，更像是在炫耀。
你们终究成不了有情人，只有我能给她她想要的。
向来缘浅——这个也许是最适合你们的曾经，奈何情深——这适合我与她的未来。
“可是九弟这般维护一个父皇怀疑的人，真的好吗？先不说父皇醒来会不悦，单说这后宫悠悠众口，便都堵也堵不住。”
“从来没有想过七哥是这般能言善辩的，不过哪些事更重要，老九还是分得清的。”
你占据了她的整个少年，我却要她的一辈子。
“你们继续吧，我先回去了。”卿暖冷冷地说，不愿再见他，虽然潜意识里极力去回避，但是自己没有办法把这件事与七爷分开。
站起来的时候还有些踉跄，卿暖稳一稳，推开了七爷扶住她的手。
第六十八章 山河拱手，为君一笑（）
容华谢后，不过一场，山河永寂
“别把我当成傻瓜一样。”
有些事只是我不愿再去信，再去想。
内疚和不舍已经消耗殆尽，你让我相信了所有，又让我不再相信一切。
“你也觉得是我吗？”他有些绝望地问道。
卿暖，如果你说是，那么我不知道我今后会做出事情来圆满你的猜测。
突然，雷雨大做，闪电划破墨黑的天际。
“我不知道，也不想在知道。”
卿暖走进雨里，感受到今春的第一场大雨，淅淅沥沥的打在自己身上，厚厚的棉袄，沉重的身体。
走到小福子身边，略微停下。
“还是逃不过命的怪圈，不是吗？”
这般拼了性命又是为了谁呢？结果自己又得到了什么？
“这太子殿下监国，虽然是历朝历代都有过，但是没有皇上的旨意下来，始终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呀。”
“太子殿下之前就在南书房帮皇上处理政务，也无可厚非呀。”
“再说，前几日不是传话说皇上身体欠安吗？怕也是、、、”
不像传出来的仅仅是欠安吧、、、、、、
“请九皇子安！”一众刚还在谈论的大臣立刻噤声，恭敬地向九爷行礼。
“各位大人都起来吧。”九爷淡淡地回礼，径直向南书房走去。
“其实，九皇子的能力，还能干很多大事的、、、”礼部尚书鲁明叹息道。
“鲁大人可要慎言呀、、、”工部尚书席云环顾四周打断道。
康顺帝两日前便已经醒了，而且很幸运的没有什么严重的后遗症反应，但是身体经过这么一折腾已经大不如前了，十分虚弱。
“皇上喝药了。”皇后娘娘接过卿暖递上去的药，看了她一眼。
“老十呢？”
皇上不理会皇后递到嘴边的药，只是用弱弱的声音问林德远。
“皇上，您忘了，十皇子没在京城，估计现在到了密州了吧。”
康顺帝没在说什么，又将眼睛闭上。
皇后有些尴尬，但毕竟是皇后，再尴尬都会得体的处理好。
“怕是药还有些烫，皇上不想喝，一会儿皇上醒了林公公再让皇上喝吧。”
皇后娘娘得体地退下，深深地看了一眼卿暖。
卿暖朝林公公点头，端着药盘静静跟出去。
“我不知道官姑娘是怎么又回到林公公手下的，但是林公公怕也是这次糊涂了，将一个试图谋害皇上的人留在身边。”
乾坤殿上，皇后脸色很是不好。
“清者自清，皇上自能明鉴。”卿暖也没有丝毫的畏缩，不卑不亢地回答。
“好一个清者自清，官姑娘还真是一句话就想撇干净。”
“皇后娘娘想说什么？”
卿暖抬头，直直地看着皇后讽刺的笑容。
“小福子已经被皇上发配到掖庭司，也没有人敢去捅破这层纸，本宫还能说什么。”看着这时的卿暖，皇后觉得自己仿佛看见了以前的自己。
好像是很久远的事情，但依旧记得清楚，那个时候知道自己被指给他做王妃，心里是多么欢喜。他对自己只能算是相敬如宾，年少的她怎么能甘心。但是后来，府里又娶了很多侧妃，先皇指的，或者为了一些原因娶的，他都是如此一般冷淡。
想来他可能就是那样的个性吧，那时皇后总算是为自己找到一个理由，在压抑之中透出一口气。
可是，当他登基之后，遇见那个人，她才发现，原来他也是可以这般有喜怒哀乐的。那个人的喜怒牵动着他的心，那个自己从未涉足过的地方、、、
“哦，既然如此，皇后娘娘现在又何必多言？”
卿暖的话成功地将皇后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如果我说这件事我有证据证明是七皇子做的呢？官姑娘又将如何自处呢？”
卿暖狐疑地抬头看着皇后，她知道多少，关于自己和七爷的事情，又是如何知晓呢？
“官姑娘不必怀疑，有些事情，我可能比你还要清楚。”皇后娘娘仿佛看出了她的想法。不屑地抬一下眼皮。
她这样一说卿暖反而释怀了。
“皇后娘娘是想卿暖做什么吧？”卿暖同样了然地一笑。
“那要看官姑娘能为本宫和三皇子做什么了？”
“那皇后娘娘就找错人了。”卿暖抬头看向皇后，脸上泛着让皇后感觉十分反感的笑。
“哦？看来官姑娘是想要本宫秉公处理。”
“皇后娘娘怎么办，卿暖不敢谬论。只是，如若皇后娘娘以为一个七爷就可以逼卿暖就范，那就实则错了。”卿暖微微停顿，闭上眼睛。
“我和七皇子，不熟。”
侧殿的一个人，端着茶杯的手，蓦地僵硬。
“那便是好的，不然怕是以后牵涉到官姑娘就不好了。”
皇后突然笑颜一展，看得卿暖有些疑惑，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太子殿下过来了。”
刚刚太子殿下被匆匆叫走，现在回来了，整个殿里的人都感觉到了太子阴沉的情绪。
“微臣以为，还是不只要从密州调兵，还是要调几元大将过去，方不会出现群龙无首之况。”齐亲王说道。
齐亲王，唯一一个外姓亲王，其夫人是当今皇后的亲妹妹。
“王爷怕是还没睡醒吧，不然这么能说出这么混账的话？！”十一毫不留情面的反驳道，“谁都知道，五国之中唯有梁国有能力与我北汉匹敌，就算是现在和梁国交好，谁又能保证我们将人调过去之后，不会让他们起些狼子野心呢？”
兵部新任尚书刘焕蹙眉，这个齐亲王分明就是在胡说吧，只要是懂兵的人，都应该知道这样做是极其冒险的呀。
“哦？十一皇子连兵营都未曾进过，居然怎么懂呀？”齐亲王满满的嘲讽太过于明显。
“王爷您进过兵营，不也同样在胡言乱语吗？”九爷冷冷地回应道，气的齐亲王涨红了脸，随即又拱手行礼对着太子说，“太子爷，臣弟也以为这样做甚为不妥。”
“臣附议！”兵部尚书刘焕站出来说道，随即引来一些武将的附和。
“哼。”七爷轻轻叹一声，老九、、、
那便从今日开始，将你一步一步地打到尘土里。
“父皇之前的意思也是要全力抵抗南夷，所以本太子还是认为，齐亲王所言甚好。”
刘焕：“太子、、、”
七爷做了一个止言的手势，“我已经决定了，就马泰将军将名单拟出来吧。”
、、、、、、、、、、、
众人也不敢再说什么，相互议论着下朝。
“九殿下留步。”刘焕小跑几步跟上九爷。
第六十九章 只身步步海天涯，路无归（）
夜微凉、灯微暗、暧昧散尽、笙歌婉转
“刘大人有何事？”九爷不会结党营私，但却十分清楚那些人是自己能够信任的。
“这、、、”刘焕自然知道自己如此说很让九爷为难，但是身为朝廷命官，也不能看着太子殿下做糊涂事。
“刘大人有何事但说无妨，老九不是讲究虚礼的人。”
“九爷是知道的，这件事不可如此剜肉补疮。况且这几年梁汉通商已经使得密州边防十分薄弱，如果此时梁国趁虚而入、、、”
“刘大人所言老九自然清楚，只是太子爷旨意已下，恐怕是老九无能为力了。”九爷平静地讲到。
刘焕看着九爷走远，心中慨叹。这皇室的斗争，不知道要牵扯进去多少百姓的生命呀。太子为了打压九爷，连这样的决定都能做出来。
“这一晃就是仲夏日里头了，这仗断断续续也打了大半年，怎的还没有打完？”明心将采回来的荷叶晒在晒筛里，准备着哪日做荷叶包饭来吃。
卿暖翻晒这今春的茶叶，想着二哥也去渝州半年了，南夷虽然已经退兵，但是依旧时常骚扰渝州百姓，使得二哥他们也脱不开身回密州。
虽然密州的兵力亏损已经被徐州的调兵弥补，基本已经恢复，至少表面上是这样，但是总有那一点不对劲。
“姐姐？姐姐，走了，当心这伏天的日头打头呢。”明心笑着将卿暖拉回屋子里。
康顺帝入夏便搬来了近郊行宫居住，但是没有带任何妃子同行，只是将宫里一直侍候的人都带来了。
林公公说，像是皇上准备在行宫里常住了。
小福子走之后，林公公自然心里也清楚。小福子需要往上爬，需要自己为自己争前程，但是卿暖完全没有这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