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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郡主,本来就是这样的,意在惩罚有罪之人。”
华安不再言语,由着他带着,一个白衣而立的身影,便像幼年时那般,走进自己心里,自此之后的十余年,从未离开。
可是今日,崇坤哥哥,对呀,我已经有许多年不叫过你崇坤哥哥了吧。
我要逼着自己断了那份念头。以后,不会有人老是在你耳边聒噪了,不会有人总是缠着你,不会、、、再有像我这样的爱你那么多年。
心里翻出的酸苦,压抑不住。
“吱呀。”
侍卫将牢房门打开,“郡主紧着点儿时候,久了奴才也不好交差。”
“知道了。”华安的眼睛只是盯着那个背影,淡淡地回答。
九爷转身,看见华安就那样安静地看着自己,摸不准她为何突然来看自己,“你怎么来了?”
华安愣了一下,“就是刚好进宫,正好来看看你,担心这些个奴才拜高踩低的为难你。”
九爷坐下来,好像他不是在住牢房,而是在家中享受闲适,“他们没有这个胆子,你放心。只是你、、、没事吧?这些年变得沉稳些了,心思却让人猜不透了。”
“还是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小时候在宫里玩游戏,你总能找到我在哪儿。长大一点了,你不愿意再去找我在哪儿,因为我一直黏在你身边。现在,连黏在你身边的资格都没有了。”华安苦笑,只是淡淡地坐在九爷的对面。
乌黑,污渍,布着灰尘的凳子,以前的华安,无论如何都不会坐下来。
“你是怎么了?让谁给欺负了?”九爷也是没有见过华安这般样子,一起长大的情分,虽没有夫妻之缘,却还有朋友之情。
华安苦笑,故作高傲,白了九爷一眼,“谁敢欺负我呀。”
九爷笑道:“是呀,从小那些个郡主小姐们,哪个不是都被你欺负得哭鼻子求饶啊。”
华安眼神有些暗淡下来,“这辈子,也就被官卿暖欺负过。算了,一辈子总要被欺负两回了,不然老是赢,多没意思。”
只因着,她是你喜欢的人,所以,我乱过心智害她。可是,现在,她被困宫中,你身陷囹圄,以前的那些欺负,都格外珍贵了。”
九爷低头不语。
“崇坤哥哥,我要嫁与太子爷了。”华安用从未有过的低低的声音说道。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九爷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实在也是他不会安慰人。既然已经定下了,只得她自己慢慢接受。
“我不知道太子爷为什么愿意娶了我,他一向是不理睬我的。”华安绞着手中的手绢,“但是,当我父亲亲自去揭发,或者说是陷害你,我就隐约知道,我们是不可能了。”
“回去吧,不要让外面的人等急了。”九爷起身,对着她淡淡地说道。
“最后再问你一句,”她抬眼看着她,眼眶之中早就已经蓄满泪水,“哪怕一次,你想过让我成为伴你一生的人吗?”
九爷也看着她,“没有。”
滚烫的泪水,似乎要冲走年少的那份纯粹与美好,“我知道了,你保重。”
九爷看着她无力的身影,既然帮不到她,有何必在给她希冀,最后不过徒留失望。
华安走出宗人府,绿梅赶忙上前去,用手帕细细地将华安脸上的泪痕擦拭干净。
“小姐,走吧,该过去了,不然夫人要着急了。”
华安清了清嗓子,挤出一丝笑意,“走吧。”
“瞧着,果然不能背后说人的。正想着人去找你的,不想你先回来了。”皇后娘娘温和得体,和蔼可亲,这是华安赐婚之前对皇后的评价,可是现在、、、竟也一时找不出如何形容了。
“儿臣贪着御花园里的荷花开得极好,看得挪不开步子,还请皇姑母见谅。”华安乖顺地一笑,装模做样,是宫里生活的人的必备手段。
“也不当心着日头毒,身边的人也该劝慰着点,怎么容得郡主这般的胡闹。”齐亲王妃嗔怪道。
“不怪她们的,母亲。”华安为绿梅她们辩解。
“好了,说了这么会子话,本宫也乏了,时候不早了,跪安吧。”
“恭送皇后娘娘(皇姑母)。”
走在出宫的路上,看见太子爷正在玩内宫里赶,远远地隔着,相互行礼示意。
“母亲我就只有一句,最后一次再告诉你。”齐亲王妃不用想都知道她刚刚去了那儿,“不管你以前如何跋扈,今后一旦行差踏错,就真的没有人敢捞你上岸了。”
“是,儿臣知道,必不会连累了齐亲王府。”
齐亲王妃回过头,深深看了一眼华安。(。)
第七十七章 西风烈; 长空雁叫霜晨月()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卿暖显然是明白他说的那句话暗含着什么意思,只是,自己现在有些心慌,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咳咳。”卿暖用手一推居然九爷也顺势起身。
“其实,我今夜来,是想问你,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其实自己是为了这个来找他的,但是心里一直知道,他既然都安排好了,自然什么都会有准备,只是,自己非得为自己找个理由来看他罢了。
“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他说的是实话,没有一丝戏谑。
她站出来为自己开脱罪名,一句一句的话,看似毫无用处,其实是在康顺帝的心中扎下一个怀疑的种子。
这才是配得上自己的女人。
“嗯。”明知道他会这样说,还是不敢让气氛就这样冷下去,谁知道他会不会又一个箭步飞过来,对自己动手动脚。
“其实,是有一件事情,必须是你帮我去做的。”
卿暖隐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将自己照顾好,等着我出去,不在和你当朋友。”
卿暖的脸又不争气的红了,幸好这时那个侍卫进来叫她。
“对不住了官姑娘,换班的人来了,再不走就不好了。”
“好。”卿暖回了一声,又看着九爷说道,“我得走了,皇上情况不好,明日还得去早点赶去伺候着。”
“嗯。”他让开,容她从他身旁走过,留下淡淡的余香,与泛着霉味与血腥味的地牢显得格格不入。
回去的路上,卿暖却是看见了“熟人”。
“奴婢参见太子妃。”卿暖得体的行礼,云裳亦是温和的抬手示意她起身。
“官姑娘这是刚刚轮值回去?”经过这么些年的历练,自己,云裳公主,似乎都没有了当初那股子自己不以为意甚至引以为傲的傲气。
“是。”卿暖看着云裳凸出的肚子,笑着道喜,“还未恭贺太子妃有孕之喜,在此恭贺了,愿太子妃和小世子平安康顺。”
“过了这么些年,你倒是比儿时稳重了不少。”仿佛想起了那是初到北汉时的宴会上,她便已是置身事外的神情,到最后华安郡主之事,才知道她非池中之鱼。
“长大了,自然想的也就多了。”
“齐亲王府准备将华安郡主送进太子府做侧妃。”
卿暖不知道为什么太子妃突然说起这个,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瞧见她年轻美好的容颜之下,眼波之中,似乎有些失意。
“其实、、、”云裳仿佛本就不准备让她说什么,让身边的人退到后面,语气中有着不觉察的哀戚,“若是你愿意,本宫到更愿意是你。”
卿暖的心,某个已经慢慢淡去的角落,猛然翻出一丝悲凉。
“至少,是他愿意的。”
卿暖抽了抽嘴角,像是在笑自己,又像是在笑他们,“此身此世,早已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或许,从来就不曾能够容得我去选择。
“若是你愿意、、、”
“我不愿意。”
角门边,站在阴影里的那个颀长的身影,像一尊雕像,凝固在那里。
张全怯怯地,“主子、、、”
“她就真的对我失望至此、、、”他默然转身,一个许多年都不曾见过的失落的神情,“走吧,回养心殿,在父皇跟前守着。”
还有那么多事还等着自己去做,这个时候不等迷了心智。
“那、、、这盒膏药、、、”
“想必给她她也不会用,赏你了吧、、、”
一主一仆,宫灯下拉的长长的影子,说不出的落寞。
张全回头看着那个沉静的背影,多少年了,可是无缘,终究是无缘。
痴痴红尘,有多少人,情深,奈何缘浅。
云裳扯出尴尬的一笑,“以前觉得你与太子爷是有心的,却不曾想,这么多年,早已就物是人非。”
“记得那一年新年,他病倒的那年,自己在夜风中冻着身子喝热酒。我从未见过他那般失神的样子。果然第二天便病倒,他在呓语中叫着‘暖儿’。呵,我不用想,就知道是你,我怎会不知他待你那般仔细。那后,他便像是被抽了精神,后来病好了,却仿佛整个人都变了。”
“官姑娘,我嫉妒过你,怨过你。可是现在,我不怨,也不恨了。因为,这世间的因缘,本就是千丝万缕,皇室之中,哪里容得下那么多两情相悦。”
听她说了那么多,卿暖稳住,扯出一抹笑意,“还好,你懂得。”
“时候不早了,姑娘回去歇着吧,之后怕是还有得忙的。”
“奴婢告退。”
原本定皇上定的审查九皇子的时间,因着皇上的急病,不得不耽搁。
而这边正好因着这个原因,十爷的时间更加宽余了。
“微臣拜见十皇子!”渝州军主帅温韬带着一众将领想十爷行礼,心里却在泛着嘀咕,不知道这位十皇子是怎么了的,一向闲云野鹤的人,却突然通知要来军营考察。
自己自然是知道这位十皇子在当今圣上心中的地位,不让怎么赏赐御赐金牌,见它如见圣上。
“温元帅快快请起。”十爷谦逊地将他扶起,温和地十一众人都起身。
“在外便不要将京城之中那么多虚礼了,只当我来学习历练的,你们不必管我。”
听着这位十皇子的话虽然这样说,但是,当真你就输了。
“十皇子快里面请吧,这边塞的风沙可是毒呢。”
温韬已经五十多岁,但是仍旧不见当年叱咤风云时的风范。温家也算是北汉大家族了,最要紧的是,温家与董家世交,当今董贵妃的亲身母亲,便是温家的嫡女,温韬的亲姐姐。
“温将军在外行军这么些年,竟也是怕风沙的?”十爷不禁打趣道。
本都是在外行军的武将,没有文人那么多花花肠子绕心。听见十皇子的戏谑,瞬间,气氛也变得宽松了许多。
“早闻十皇子最是随心之人,今日所见,果然传言不虚。”
温元帅与十皇子一同进营帐,自然是要把主位让给十皇子。
“元帅缪赞了,不过是传言我不务正业,吃喝玩乐罢了。”十爷端起一口茶入肚,看着杯中的茶叶,回味也是幽香异常。
十爷眸中猛然一冷。(。)
第八十一章 终是谁使弦断,花落肩头()
斜倚云端千壶掩寂寞,纵使他人空笑我
“公主,这是六皇子给柯嬷嬷的回信。”玉荷将信交到云裳手中。
几个月前,云裳就开始一步一步摸清柯嬷嬷与外面六皇子的人接触的途径,原来还骗自己,是没有将闵升涛给她的任务解决掉,才逼着自己另谋出路,如今看来,自己也是早有准备的了。
云裳接过信纸,这是用特殊材质处理过的,必须要用烛火烘烤,上面的字才可以显现。
“怎么样?六皇子说什么?”玉荷见云裳紧皱的的眉头越纠越厉害,心里也十分不安,不会是让六皇子发觉上次的消息是假的了吧?
“他让我去取太子爷手上的密州的兵力布防图。”
云裳自然是知道,上次自己的话,已经加速了梁国做准备的速度。不过。原来以为他只想要密州两郡罢了,现在看来,不那么简单了。
怕是六皇子想要的,是整个北汉。
但是云裳不确定闵升涛是不是真的要布防图,还是仅仅试探着她。
“说的轻巧,布防图这么重要的东西,也是我们轻易能拿到的?!”玉荷十分不满,上次太子爷已经有些怀疑了,这次又更加的变本加厉。
“呵,我们嫁过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与人方便吗?”云裳将手中的信纸在烛火上点燃,躁动的仲夏已经过去,瑟瑟的秋风正在酝酿。
南书房内。
“太子殿下,这南夷的仗已经打了大半年了,老是这般拖着,不是办法呀。”
说话的是老文远侯的长孙,官母的大哥林威,现任御林军统帅。
“林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