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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险大,收益自然会高。
画完画,顾相知和林幽篁琴瑟和谐的吃了最后的晚餐。
然后分道扬镳,顾相知回房,林幽篁带走了微风,为晚上的腥风血雨做准备。
回房的顾相知安静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在神龙茫然不解的疑惑下,眼睁睁的看他深吸了几口窗外伸进来的迷烟,主动被药倒了。
然后,老熟人,那个主动给顾相知布菜,神不知鬼不觉在碗筷中下药的低调青年走进来了。
他轻松满意的笑了声,打横抱起顾相知,大大方方走了出去。
“被迫”下线,不得不在里世界枉死城打坐的顾莫问身体里醒来的顾矜霄,睁开了眼睛,唇角缓缓微扬。
这块荒芜的亡魂之地,短短几日时间,已经初步有了一座幽冥城池的雏形。
无数的阴阳之力和天地灵气,还在不断的汇聚而来。
“现在,顾莫问能‘回光返照’了吗?”顾矜霄寒潭一样的凤目流转。
神龙化为原型,欢快地徜徉在浓郁的阴阳之力里,幸福得晕晕乎乎的。
可以可以,别说回光返照了,顾莫问再死一次都够复活了。
虽说,只要有方士在阴阳两界游走活动,阴阳之力自然而然就会互生,天地灵气也会激荡滋生。但是顾矜霄短短几日间,竟然能产生这么多的能量,简直叫神龙惊呆了。
不过,顾矜霄故意借了那身份不明的贼人的手,让顾相知下线,这波操作神龙也是委实不懂了。
对此,顾矜霄表示,如果顾相知不下线,那他就当真要强行圣母一把,和林幽篁为敌,拯救苍生了。
但是,顾矜霄轻声平静地说:“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磁性奇异韵律的声线里,沁着似有若无的愉悦冷静。
神龙恍然不觉,还在为被带走的顾相知操心:万一他对琴娘小姐姐不利怎么办?
“我在衣服里设了阵法。当然
,只是解个腰带的话,是不会触发的。何况,连我都解不开的小衣,你怕什么?”
神龙忧心的老父亲一般叹一口气:你不懂,有些事情不解衣服也能做。
顾矜霄:“”
现在,自导自演一切的顾矜霄当着林幽篁的面,神情自若说他不知道。
神龙是很服气了。
只听林幽篁说:“落花谷这种地方都敢来,不是胆大妄为,就是初生牛犊。这里死了这么多人,还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轻功好还这么擅长逃跑”他冷冷地笑了一下,“我就只能想到贼不走空——段猫猫。”
段猫猫?
这么萌的名字,真是很难那那人高马大的青年联系在一起了。
“段猫猫?他是贼?”
林幽篁一面示意属下根据画面所示去追,一面淡淡地说:“江湖上出名的贼多了,都喜欢称自己叫盗跖。段猫猫不同,他成名是因为在紫禁城里,明目张胆地和满皇宫的守卫,玩了三天三夜的躲猫猫。最后,没意思了自己走出来被抓。众目睽睽之下,从死牢消失了。有趣的是,比起他的行为,他当初偷了什么东西,反倒没人在意。”
顾矜霄听了,唇角也带出一点笑意。手下的琴声却忽然无声
只见,那青色音域组成的半透明的水镜,忽然碎裂了,画面最后,一脸轻松惬意的段猫猫神色忽然一变,如临大敌。
林幽篁皱了皱眉,这点时间,显然他的人还不够追上。
“能破开我的术,来人是方士。”顾矜霄从容自若的收了琴。
林幽篁的心中也早有答案:“鹤酒卿。就知道他会来。”
来的人,当然就是鹤酒卿。
眼前覆着白纱的鹤酒卿,负手而立,和他的仙鹤一起稳稳地站在,这百丈悬崖的峭壁,一根横斜伸出的山桃花枝上。
蒙蒙发白的凌晨天光下,山风抚动长发衣袖,如同传说中吸风饮露的神仙。
鹤酒卿伸出手,唇边笑容比桃花还和煦无害:“多谢,把人给我吧。”
谢个大头鬼哦,他哪知道荒山野岭偷个人,都能撞上神仙下凡?
段猫猫的眼珠子转了转,那张扔人堆里就看不出来的脸上,堆出谄媚却不惹人厌的讨好笑容:“这不是鹤半仙吗?怎么这么早也出来散步。那个,打个商量如何?你先把人借我去还个人情,完事我就给你送回来。一根睫毛都不掉。我保证。”
鹤酒卿神情不变:“这谷口的阵法虽然被解开了,却是只进不出之势。没有我,你走不出去。”
段猫猫腼腆的笑笑:“这次就不劳鹤半仙搭救了,山人自有妙计。”
鹤酒卿收回手:“看来有内应帮你。这就是你今天要还人情的债主?”
被鹤酒卿一语道破,段猫猫瞳孔骤然一缩。
他几年前,一战成名。走路都不带低头的,听说了落花谷的神秘,热血立刻迎头燃烧。
之后用尽毕生所学,花了九牛二虎之力,还真叫他混了进来,却没想到怎么都出不去。
这风景如画的谷里满是机关和诡异的活死人,段猫猫中了陷阱,就要被发现之际,他被一个小姑娘救了。
小姑娘说,她有办法能送他出谷。
段猫猫感动的泪眼汪汪,但是他非要作:“不行不行,贼不走空,这是行规。我是一定要拿走一件举世无双的珍宝,证明我贼王来过!”
小姑娘说:“这些武器都有主,没有燕家的仪式,旁人动不得。动了,你就走不了了。会变成活死人,永远留在这里,死后也魂魄无存。而且,这里任何一件武器对燕家而言,也算不得什么独特的珍宝。但是,你现在有机会偷走一件,落花谷燕家最为珍贵无双,决定落花谷未来命运,并且将会叫整个武林俯首其下的绝世宝物。”
段猫猫当时太年轻,绝路逢生,乍闻异宝,喜不自禁,主动跳入陷阱:“好好好,就是这个了,在哪里?”
那温婉怯弱的小姑娘,葱白纤细的手指,慢慢指向了她自己
还没完,借着段猫猫的手离开落花谷的茯神,几年后当真血洗了落花谷,还找到他段猫猫,要他去谷里偷走一样宝物,还当年救他出谷的人情。
此时的段猫猫经历多年江湖风浪,回首当年,早就想明白其中蹊跷,当初抓他救他的,分明都是茯神。
但人情欠下了,是一定要还的,他只能满口答应。
万万没想到,这次要偷走的居然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当时他混在侍从里,一边和他们一样情不自禁痴汉,一边眉头直跳。
“我就知道,没好事。没想到预感居然是真的。”段猫猫眼神忽然一利,脚下变步,迅速略到鹤酒卿身后十丈,一边跑一边喊,“半仙的人情欠多了也无妨,女人的人情欠了要命啊。行行好,让我先还了吧。这些年我是吃不好睡不好偷不好啊”
鹤酒卿没有动,任段猫猫飞逃而走。
他淡淡笑了笑,自言自语似得说:“说了没有我,你走不出去,那就是谁来都没用。”
朦胧美丽的天光下,如果有人从高高的苍穹俯览,就会发现,藏在层层环绕悬崖峭壁中的落花谷,仿佛一朵烂漫怒放的山桃花。
这朵山桃花外,仿佛水雾朦胧,凝着似有若无的山岚雾霭,叫所有的活物,有进无出。
第34章 34只反派()
既然已经知道段猫猫带人逃走的路线;也知道了鹤酒卿来了,以林幽篁的性格;自然是要亲自去会会的。
“顾兄可要一同前往?”
经过方才段猫猫一事,林幽篁说起话来随意多了;少了那种口蜜腹剑;刀光剑影来去的暗自博弈试探。
顾矜霄可有可无:“也好。”
两个人都一路轻功前行。
林幽篁姿影翩然;如同竹叶随风穿林而过,行云流水;举重若轻,如闲庭漫步。
顾矜霄一直与他并肩而行,只不过高度在他之上。至于看起来;那就夸张了。
林幽篁脚下不停,目光倒是一直随着那倒青白色的身影而去。毕竟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轻功赶路的时候,还有闲情逸致拨弄琴弦。
优雅的琴音在他的指尖奏成有形的音域;仿佛若有若无的青鸾羽魄凝成;载在那人走在一条流风回雪;摇曳蹁跹,错觉山林为异世界的神灵准备的风之甬道上。
更何况,还有正前方那只时刻散发着神秘莹蓝光泽的方士灯笼,主动在前引路。
林幽篁神情略微复杂;脚下半步没有落下;低声呢喃:“我娘子就不会这么招摇。”
他说琴娘小姐姐不会像你这么招摇。神龙立刻就用贱萌的声音打了小报告。
顾矜霄听见了;主动变曲弹了一曲风之甬道。
口中轻声说:“是吗?那他错了;下次让顾相知带他四手联弹一次。”
像段猫猫那样,悬崖峭壁之上,垂直上下,还要在百丈之上如履平地,林幽篁和顾矜霄都做不到。
至少只用长歌门技能的顾矜霄,现在做不到。
但他们可以提前赶到出谷的必经之地,在那里截人。
“落花谷的地形,谷外悬崖叠峭壁,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纵使段猫猫插翅能飞,也得贴着出口这里飞。”林幽篁说。
谷口一路,向来是十步一岗,五步一哨,烈焰庄鸦九爷带来的人,早已悄无声息消失在这黑夜里。
唯独一个茯神,因为顾矜霄的另眼相待,带着那非人非鬼的孩童,从这里走了出去。
林幽篁和顾矜霄来了这里,这里像人的活死人和像尸的活尸更多了,排成一排,悄然静候。
当然也有一些真正的活人,都是林幽篁的心腹,殷勤的为林幽篁摆好椅子,山谷风大,更是想到了要奉上披风。
顾矜霄环绕了一圈山谷地形:“落花谷机关众多,最擅暗器,怎么没在这高空峭壁安装机括吗?”
林幽篁垂敛了眼睫,神情恹恹的淡,极为平常地说:“自然有的,前夜里堆了上百具尸体才摧毁。要我说,谷里同意设置这些机关的人也是愚蠢,分明是怕人堵不死他们,死起来不够快。他们又不是燕家那群,动不动连自己都能血祭的人。”
顾矜霄也坐在林幽篁旁边的太师椅上,膝上放着他的琴。
“有机关,有不怕死的活尸驱使,还有满谷的神兵器械。若敌人来袭,只需请君入瓮,关门打狗就是。自然不觉得,在唯一的生路布下机关,有什么不对。倒是你,怎么让他们放弃自己的主场,主动出来送死?”
林幽篁红润的唇扬起,露出一个颇觉愉快的笑意:“很简单,只要放进去了一小波,不听他们控制的活死人就好。夜黑风高,活尸和活人搏杀,你说,究竟哪一只是救人,哪一只是叛乱?活尸杀的,究竟是活人,还是会说话的活死人?他们分得清吗?”
顾矜霄随手抚琴:“好主意。更何况还有一个了解这里一切的茯神姑娘,轻易就能让这些保命的机关变成要命的凶器。这里本就是宗教气氛浓厚的地方,若再有一个方士做些什么,天谴之说,能轻易击溃所有人的希望。”
林幽篁可有可无:“不错,可惜顾兄来迟。不过,来日方长。”
戏参北斗飘了一下:林变态可真是滴水不漏啊,怎么都套不出他背后那个隐藏的坏方士。
顾矜霄没说什么,信手抚完了一曲。
林幽篁听到琴音停了,才睁开眼:“怎么还没来?”
“自然是早来了。”顾矜霄声音依旧很轻,传出去却远,“鹤兄觉得这曲如何?”
鹤酒卿自然是早来了。
段猫猫发现自己被堵个正着后,立刻毫不犹豫地跑回鹤酒卿面前,赌咒发誓自陈错误,就差声泪俱下了。
奈何他到底不是唱戏的,没哭出来,只干嚎了几声,指望这半瞎的半仙能高拿轻放。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真是金口玉言鹤半仙,鹤神仙。没有你,我真的出不去啊!您救我这回,我以后给您孙子抓老鼠。我不想变成死猫猫啊。看在我把你朋友,从那个人面兽心的杀人魔手里带出来,没让她年纪轻轻当寡妇,就帮我这回吧!”
鹤酒卿从段猫猫十四岁那年,随手从皇宫地牢救下他,到将近十年后的现在,每次都能听见各种不带重样,却都很有意思的理由。
 
;“寡妇?”
段猫猫转转眼珠子:“是啊,你没见那个人吗?穿红衣,虽然生得俊老是笑得跟个狐狸精似得,却满身邪煞血腥之气。我最闻不得这种腥味了,他那面向和气息,和一起就是早死相。再有,他居然叫林幽篁,万一真是奇林山庄大小姐,这就是骗婚啊。”
鹤酒卿的脸沉了下来,虽然白纱覆了眉眼,段猫猫也立刻感觉到他神情凝重。
“怎,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