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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问清楚了。”李霜儿话语虽柔和下来,神色却依然严厉,“否则,我日后还如何相信她?”
“李夫人放心,我会问清楚的。”
沈怜儿离宫之后,直奔王家。
她告诉沈如秀:“天子病了,那个沈阿蛮这些日子天天往栾清殿跑。天子赐了她随意出入的宫牌,这些天莫说玎美人,便是李夫人、乔美人、隽妃那里,也没有去过!天子的心思,根本不在后宫那些女人身上。事情与姊姊预想的,可大不一样。”
沈如秀皱了眉,紧抿双唇,许久不发一言。
上一世的事,若发生改变,必定因为沈连城和陈襄,还有她。这一次,能影响玎美人刺杀天子的,必定是沈连城无疑。
难道,她也知道天子会有此一劫么?陈襄告诉她的?又不至于要了天子性命,她这么操心做什么?更何况,这样的事,陈襄又如何会告诉她?陈襄盼着天子多流几次血才是。
很有些蹊跷啊。天子的病……上一世,也不知他病了没有。可即便是病了,沈连城如何会关心起他来?竟到了天天往栾清殿跑的程度?
“我已跟李夫人说了,让她找人杀了宫外的情郎,然后说是天子做的。”沈怜儿见沈如秀一直不说话,不妨先告诉她这件事。
沈如秀方才回神,冲她点了一下头道:“也只能如此了。”
“那究竟是为何?姊姊这回说的事如何不灵验了?”沈怜儿直言问。
“沈阿蛮。”沈如秀咬出这个名字,“有她捣乱,很多事就会变得不灵验。”
沈怜儿只觉唏嘘不解。
“天子患了什么病?”沈如秀突然问。
“偶感风寒。”
“不可能。”沈如秀十分怀疑,“你给李夫人带个话,让她查查清楚,天子究竟患了什么病,沈阿蛮如何每天都会去看望。若只是偶感风寒,沈阿蛮她,万万不会有这样的举动。”
“我也觉得,其中肯定有猫腻。”沈怜儿思忖着,莫名兴奋起来。
陈国公府内。
因为沈连城每日进宫看望天子一事,陈襄终于忍不住发脾气了。
“你对天子这样一改常态,会招惹怀疑的。”他且好言相劝。
“不是无论如何都查不出来吗?招了人怀疑,他们又能猜疑出什么?”沈连城不以为然的同时,因为心中对天子的恻隐之心,也是有些恼怨的。
然而,陈襄实际上并非在意会招惹了什么人的怀疑,而是沈连城突然间对天子这样好,让他心里头不快。
他不能忍受。
“我不要你如此关心别的男人。”他这样说,她总能明白了吧!
沈连城愣了愣,继而转过身去,不无怅然道:“你跟一个将死之人计较什么?”
“你看看你这阵子都做了些什么?又是如何待我的?”陈襄的嗓音抑制不住抬高了些,将早就有的不忿脱口而出。
“我什么也没做。”沈连城回转身不无气恼地看他,“他咳血了,姜御医也诊断不出是何故。我明明知道,可我一个字也没说!”
“你心疼他,怜悯他了是不是?”陈襄气愤地上前几步,挺拔的身板直逼近她,如同一座大山压迫而来。
“没错!不管他待别人若何,与我算得发小,待我也不薄。”沈连城抬眸望着他,毫不退缩,“他要死了,我最后对他好点儿,又有什么错?”
“你没错,难道我错了?”陈襄目光如炙,紧看着她,“你怨恨我。恨我不该任由霸天毒了他!”
第354章:负气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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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天做这事之时若让你知晓了,你会阻拦他的。”沈连城才不相信,陈襄会用这样的方式去对待哪怕是自己的仇敌。
“我为什么要拦他?”陈襄气道,“你难道忘了,曾经我对你一个弱女子,也下得去比这狠的毒手。”
旧事重提,沈连城陡然瞪大了眼眸。
陈襄也知自己失言了,但他仍然气得厉害。良久沉默之后,他微侧了身,声色冷冽地转了话题,“君娴过几天出嫁。她没什么亲人朋友,我和李铤,会亲送她到临安城。”
来回也要个把月的时日,原本,他是要带着沈连城一道的,沈连城也有过这样的打算。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
既然她固执己见,心疼那个人,怜悯那个人,那就任她去吧!横竖……那个人也没多少时日了。
“送就送!”他就这样做了决定,要抛下她,沈连城一刹想到他曾与自己说过的“永不分离”,立时火冒三丈,气不打一处来。
她折身,大步往内室走了去,重重地关了屋门。
陈襄不知她气什么,恼什么,只觉明明犯错的是她,她的脾气倒比他还大了!
他来回踱了两步,终于往世安居外头阔步走了去。
这一气,便气了好几天,直至送君娴出嫁这日。
这一日,沈连城为君娴出嫁所做的准备,大处小处都做得周到,毫不失了陈国公府的颜面。
这些,陈襄是看在眼里的。
临行前,他与沈连城告别,几欲叫她与自己同行。然而,沈连城因为连日来他对自己的冷漠,心中的气焰已是越烧越高,越烧越旺。他如今来示好了,她哪里懂得顺坡下驴?她的脾气,更要大些,自然对他没有半个好眼色。
陈襄见她这样,心道她是一丝知错的觉悟都没有,想想便又来气了,终于没有放低姿态,更莫说叫她与自己同行的话了。
夫妻之间,如此冷战,相互怨怼,相互计着气,终是恶性循环。负气离家的人不痛快,热闹过后看着家中冷清的人,更是暗自垂泪,伤了心神。
宫内,天子伤寒的病症渐渐好起来了,沈连城便没再频繁地往宫里跑。
天下起雪来,两天两夜,覆盖了整个京都城,覆盖了远处的山峦。
山河大地,银装素裹,沈连城披着一件月白色斗篷立在院中,抱着手炉,特别地想念陈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想。
她多希望,就在这一刻,那个美好、颀长而健硕的身影,突然就在院子门口,凝望着她。
“女公子!”玉荷从带了一位宫人突然从外头疾步冲了进来,“宫里来人请您进宫。”
来者,是栾清殿赵寺人的干儿子。他向沈连城急急施了礼便道:“女公子,快随我入宫去吧!天子被玎美人刺伤,昏迷之时,嚷着要见您。”
“刺伤?”沈连城一惊,容不得多想,便跟了这位宫人往外走了去。
宫人一边走一边解释:“玎美人突然发起狠来,拿匕首划伤了天子不说,是要天子的命啊!幸得李夫人在场,挺身为天子挨了后头一刀……可便是如此,天子虽只是胳膊划伤了,却不知为何高热不下,昏迷不醒。”
“玎美人为何要对天子行凶?”这个玎美人,清河郡主的孙女儿,沈连城在慈安宫见过几次的。
人是个妙人儿,性情温婉,眉宇之间都是柔善。天子对她做了什么,竟使得她要取天子性命?
“传言说玎美人在宫外早有情投意合之人。就在昨儿个,那宫外的死于非命,玎美人非说是天子做的。”
沈连城眉头微蹙,没有做声。
天子若知道自己的女人心有旁骛,未必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玎美人现在何处?”到底沈连城的姨母与清河郡主交情不浅,出了这样的事,她姨母定然为之伤神。
“死了。”
“死了?”沈连城不免又是一惊。
“当时李夫人挨了那一刀,唯恐玎美人再对天子不利,反手便将她给杀了。”
“当时还有旁人在场么?”沈连城问。
“有。我义父带了我们几个在外殿伺候,听到动静就冲进去了。”
这就怪了。既然有旁人在场,李夫人何至于将玎美人“就地正法”了?莫不是另有隐情?
沈连城心存疑惑,来到栾清殿却没有心思多想。
天子虽只是皮肉之伤,但却高热不下昏迷不醒,让整个太医院都慌乱了起来。
栾清殿内,人人都感到奇怪,天子身强体健,上得了战场杀敌,如何一把匕首的刺伤,就能让他出现诸般症状?便是比他伤得重的李夫人,经过及时包扎,也能到栾清殿看望天子伤情了。
唯有沈连城知道,一切只因天子体内的毒,让他经不起疾病和伤害。
迷迷糊糊之际,宇文烈却是拉着沈连城的手,口里喃喃呓语,“阿蛮,风筝……在树上。风筝……在树上……”
或许别人不清楚,沈连城则再是清楚不过。沉睡中的呓语,只因他想到了幼时,两个人一起放风筝,不小心断了线,风筝掉在了树上。
人言常说,常常忆起小时候,不是幼时美好,就是人之将亡。
“陛下……”沈连城再也抑制不住眼泪了。
她从来不知,在天子内心深处,原来真的始终记着那些纯真烂漫的年月。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儿,那个时候在他心底,总是美好的。
外殿,李霜儿恨得脸色发白。
早知天子待沈连城的恩宠异于寻常!到头来,竟是到了这个地步。
她一早就猜到了,猜得半点没错!
“隽妃殿下,”她望向一脸平静,端坐等待天子伤情好转的沈碧君,不阴不阳道,“陛下是喜欢您姊姊的吧?众所周知,您姊姊与我弟弟和离之后,陛下其实动过迎她入宫的念头。”
沈碧君沉静地看她一眼,不紧不慢道:“天子喜欢谁,恩宠谁,岂是我等该过问的?”
“您不觉得委屈吗?”李霜儿嗤笑一声,“或许天子待您恩宠不断,不过是因为您是她的妹妹。”
然而,即便是这样说,沈碧君也不为之所动。
她瞥了李霜儿一眼,满脸轻蔑,“李夫人为天子挡了那一刀,怕是流的血还不够多,才有精力在此说些有的没的?”
第355章:真相败露()
李霜儿再一次确认,即便天子对沈连城真存了什么心思,甚至当初真的将她迎进宫来,沈碧君也是不会在意的。
因为她的心,根本不在天子身上!即便有了四皇子,她的心,也还在那个人身上。
走着瞧吧!总有一天,她要沈家这两个人,玩火**,永无翻身的机会!
“我倒是十分敬佩李夫人的胆量。”言及李霜儿为天子挡刀的事儿,乔美人不禁叹声道,“自己挨了玎美人一刀,还能扑上去反将玎美人给杀了!我听说,玎美人死的时候,很是意外呢!直到死,也不可置信地瞪着李夫人。李夫人晚上睡觉,不会做噩梦吧?”
“当时情急,我哪里会想这许多?”对此,李霜儿并不想多言,唯恐言多必失。
“李夫人这次英勇,不顾自身安危挺身护着天子,待到天子醒来,定会重重嘉奖李夫人。说不定,晋升李夫人的位分也不无可能。”乔美人话中有话,单纯的人听了还以为她只是奉承一句,心思多的人听了,自然知道她在说李夫人是在“以命邀功”。
李霜儿心知肚明,却没有理会。忽而皱了皱眉,转了话题道:“也不知天子是怎么了,如何挨了一刀就成了这样?”
“是啊!按说天子伤得比李夫人还要轻许多呢。”有人真诚担心天子安危,接了李霜儿的话。
李霜儿伺机压低了声音,对左右的姐妹道:“我听说,前段时间天子感染风寒,还秘密见过姜御医几次。姜御医走时,神色十分难看。天子他莫不是……”说着瞧了隽妃沈碧君一眼,把话咽了回去。
沈碧君的脸容依然平静,但听了李霜儿这话之后,忍不住往内殿望了去。
她也很奇怪,天子的身体,究竟怎么了。
“李夫人,”乔美人突然站起身来,对李霜儿道,“你还有伤在身,不如让我送你回惊鸿殿歇息吧?”
李霜儿感到十分意外。
乔美人不会好端端地要送她回惊鸿殿,怕是有所图谋吧?
“也好。”微愣之后,她缓缓站起身来,“有劳妹妹了。”
乔美人冲她轻点下颔,又神秘地笑了笑。
向隽妃等几个位分高的贵人施礼做辞后,二人很快来到栾清殿外头。
李霜儿立时敛了一身的惺惺作态,冷着脸问乔美人,“可是有什么要与我说的?”
“李夫人不是想知道天子的身体究竟怎么了吗?”乔美人伸手,悠闲地正了正头上的发簪。
“你知道内情?”李霜儿又惊又喜,又是心疑,看着乔美人的热切目光,都要溢出来一般。
“我也是一猜,李夫人听听就罢,可别宣扬出去。”乔美人一副纯真的样子,向李霜儿眨了眨眼。
“你说说看。”李霜儿催促。
乔美人方才告诉她,“幼时我听一个云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