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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说你是有意的啊。”沈连城故作得一脸无辜。
君娴愣了愣,忙又尴尬地扯了扯唇角,“女公子没有误会我就好。”
沈连城暗暗“哼”了一声,转过身走到了前面。
青菱仇恨地盯了君娴一眼,旋即压低声音问沈连城:“女公子,那石头真是她故意的?”
“是不是故意,遭此一劫都怨她。”沈连城的音调,故意抬高了些,说着她就开始细述自己坠崖后发生的事了。
尤其昨儿个是怎么捡了半天的柴火,脸上怎么受的伤,天黑了又是怎么熬过来的……她都绘声绘色。她要君娴记住,生死关头,她到底没有抛下她的外甥——她本有机会这么做的,也有这么做的理由。
后边的君娴听了,想上前谢一句沈连城,但又怕她觉得自己虚情假意,终是低眸看路,咬着唇一个字的话也没说。陈襄则是一脸的沉静,看着前面滔滔不绝的沈连城,对她的心思再是了解不过。
赶在天黑之前,一行人终于抵达了阴山山顶的寨子。
还未入寨,便听得操场一处角落里响起了一连串凶神恶煞的狗吠声。陈襄双脚定在地上,紧锁了眉头,眼中直冒凶光。谁吃了豹子胆,竟在这里养狗!
狗吠声立时消失了,像是被人勒了喉咙。沈连城分明看到,那是一只半大的狼狗,毛发灰中有黑,看起来倒是威武得狠。
很快,恭迎陈襄的人从寨子里赶了出来。
这些人沈连城见过,是她与陈襄赶赴太傅府,在京都城外遇到的那几个。他们仍是一身黑衣劲装,发髻梳理得干整利落。为首的约略二十出头,当时,就是他从玉荷处抢走了装有蜚蠊的锦囊,还有她那个……
那个绣有“隐”字的香囊呢?沈连城这才注意到,陈襄没再将其佩在腰间了。这样就对了。噢,还有那个人,抱走她的小灰的那个人。
“我的狗呢?”她走出几步,直站在那人跟前,冷然而问。
那人不知所措,看了陈襄一眼。见陈襄没有什么示意,他才指了指操场角落那只拴着绳子,由人紧看着的半大狼狗道:“它就是……”
沈连城等皆是吃惊。
它就是她的小灰?才一个月不到,就长这么大了啊!算他们喂养得好。可它毛发的颜色,原来长大了是这样?倒是俊得很。
沈连城带着点欣喜,半信半疑地走了过去。
狼狗看到她,嘴里直发出呜呜的声响,带着敌意。沈连城喊了一声“小灰”,并向其勾了勾手指,一脸是笑,“你不认得我了?小灰?”
狼狗渐渐冷静下来,似是对“小灰”这个名字有感觉了。很快,它收起了敌意,摇起了尾巴。沈连城这才走过去,摸了摸它的头。“想起来了?”
狗头被玉指轻抚之时,小灰彻底把她想起来了,立时兴奋不已。活蹦乱跳之后,它还在她跟前卧倒,翻出了自己毛发稀疏的灰肚皮。
遥看这一幕,陈襄的嘴角勾了一抹笑意。那名黑衣劲装男子,更是乐开了花,只不过很快被为首的那个狠眼一瞪,吓得急忙收敛了。
“主公,”为首的那个恭谨道:“他们在此等候多日,已有些抱怨之词了。”
陈襄没有做声,只跟着他往寨子里走了去。
沈连城正逗弄小灰,全然没有注意到陈襄等已经进寨子里去了。待她反应过来,她才赶忙放下小灰,跟了进去。
正堂内,陈襄坐于高处,下首坐了君娴与为首的那个黑衣男子,另外还有两个年纪较大,沈连城不曾见过的。
这两个人似乎不是陈襄的人,其中一个蓄有两撇小胡子,身形又黑又瘦的,长了一双贼眉鼠眼,不时会朝戴了面纱的君娴身上瞧。
他是个好色的,一边看美人儿,一边笑着对陈襄道:“很简单,詹龙珏和帝王剑归陈皇子,其他宝藏,归我与隆奇即可。”
“慕封说的没错。”另一蓄着山羊胡子个头偏高但亦是又黑又瘦的忙是附和,说话正儿八经地,“我与慕封做了二十几年摸金校尉,是有损阴德的。陈太祖的墓葬,除了陈皇子您要的詹龙珏与帝王剑,其余,必须只能是我二人的。”
原来,此二人便是鼎鼎有名的摸金校尉,隆奇与慕封!
江湖盛传:熟通奇门遁甲,机关暗算,能与死亡人分羹者,南有慕封,北有隆奇,唯此二人不可逾越也。
祖父对他二人所做之事乃倒斗,因此常是嗤之以鼻。沈连城则对二人的厉害之处,很有些倾慕。她甚至常去听说书先生讲述他二人倒斗时遇到的鬼怪灵异之事。
不过,在发现庐山真面目的这一刻,她还是有些失望的。惯会以貌取人的她,觉得二人样子太丑了,而且,竟都是贪财贪利之徒。
而见沈连城进屋,隆奇一双好色的眼目不禁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位美貌娘子是……”
“北周沈太傅的孙女儿,沈连城。”陈襄告诉他,“她会随我们一起下墓。”
慕封听言,原本就没什么好颜色的脸孔更是阴了下来,极不高兴道:“女人下墓,不吉利。”
“欸,”隆奇却是不以为然,笑道,“北周沈太傅的孙女儿,当然不能与一般女子并论。沈太傅当年,不也……”
“詹龙珏与帝王剑归我,其余归你二人。”陈襄突然沉声,打断了隆奇的话,答应了他与慕封的条件。
隆奇微愣了愣,倒是识趣地没再谈论沈连城祖父的话题。(。)
第108章:有事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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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连城却不是个痴的。她分明察觉到,隆奇似乎对自己的祖父很有些了解。而他未说完的话,显然是陈襄有意打断的。
“你们要非带女人下墓不可,那这一票,我不做了。”慕封却是气恼地站起了身,掷地有声道:“你们不想活命,我还想活!”
说罢他拂袖而去,看起来十分介意带女人下墓一事。
隆奇见状忙起身喊他,“慕封?慕封……”见对方决绝,不禁蹙眉,但回过身仍是嬉皮笑脸看陈襄,“慕封他就是那茅坑里的石头,脾气又臭又硬。不过陈皇子大可放心,我搞得定他。”
说罢他向陈襄施了一礼告辞,便要出去追慕封。越过沈连城之时,他冲她别有意味地笑了笑。
沈连城心底疑问更甚。见隆奇黑瘦矮的身影跑远了,她才回头问陈襄:“偏带我下墓的理由,恐怕不是你一时兴起吧?”
陈襄已从座位上下来,走得离沈连城近了些,长身而立,一双沉静的眸子不带一丝情绪直看着她,却只说:“下墓之后你就知道了。”
后边的君娴在面纱下白净的脸孔,也生了许多的不解。她也不知道,陈襄为何要带沈连城去太祖皇帝的墓葬。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又无半点长处的女人,除了娇贵矫情拖人后腿,下到墓中,还有何作用?
这一刻她可不会思考,便是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娇贵矫情的沈连城,在阴山下那片凶险的林子里,拾了半天的柴,守了昏厥的陈襄整整一夜。
她想了想,启齿柔声细语:“主公,古墓机关壁垒重重,只怕带女公子下去,很有些危险。”
是沈连城有危险还是沈连城的无能会连累大家危险?她说话,倒是精妙得很。陈襄自动理解为前者,竟是看着沈连城,沉声道:“我会护你周全。再不济……”忽而笑了笑,“同生共死。”
同生共死,沈连城听了真是又气又恼,嗤了一声。君娴也是又气又恼,但气恼的跟沈连城气恼的绝非一处,而她,连“嗤”一声也不能。
沈连城见从陈襄嘴里问不出什么话来,于是,她出了门,来到了操场。
操场上,隆奇正拉着慕封说话,苦口婆心,而慕封脸上,仍是一脸的绝然。沈连城没有管顾,略站了站便向二人走了去,很快瞧见隆奇下定了老大的决心,割肉一般难受,比了个“三七”的手势。他道:“你七我三总行了吧?”
慕封这才斜眼瞧他,脸上露了点怀疑问:“真舍得?”
隆奇虽然艰难,但还是郑重地点了头。
“好!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了。”慕封终于笑了,笑容透着些得意,透着些张狂。
沈连城算是听明白了,什么“南慕封北隆奇”,再是厉害,也不过是贪财好利之徒。她讽刺一笑,一边走上前去一边道:“万一陈太祖的墓葬里除了詹龙珏与帝王剑,什么宝贝也没有,你俩可如何是好?”
二人这才注意到沈连城。慕封立马冷了脸,隆奇则是笑眯眯向其施了礼,“沈家娘子说笑了。陈太祖的墓葬,岂能没有宝贝?”
“相传陈太祖可是在逃亡途中薨逝的,能有多少宝贝带进土里?”
隆奇听了全然不以为意,笑得两只眼睛都藏进了眼皮子里,“沈家娘子这就有所不知了。陈太祖虽死于逃亡途中,所葬之地,却不是临时起意。真墓假墓,那都是造了好几个年头才有的。”
沈连城“哼”了一声,不是想不到这层道理,而是因为没有唬住他二人,哪怕是顷刻间,而觉得愤愤。她想了想,语气轻飘道:“但愿如你所言。”
隆奇笑眯眯点头,神色里满是肯定。
“适才你说到我祖父……”沈连城这才说要紧的,“你对我祖父很了解吗?”
听言,隆奇脸上的笑容却是僵了僵,吞吞吐吐道:“沈太傅乃北周建国时期的元老,到目前已是辅佐第三位周天子,如此声名,我等岂会不知?”
“我要知道的不是这个。”沈连城面容认真,总觉得对方有事瞒着自己。
“嘿嘿。”隆奇发笑,“有些事陈皇子不让说,那我便不方便透露了。”
这个隆奇!倒是会看眼色。他目光所瞟的方向,恰是陈襄站在寨子门口。很快,他便拉了慕封往寨子里走了去,分明是要回避沈连城的纠缠。
既然从隆奇这里问不出个所以然来,陈襄那里……那就更不要白费口舌了。心想迟早自己会知道,一时间沈连城便放弃了。她睨了陈襄一眼,向小灰所在的角落走了去。
陈襄因为坠崖脏腑受到了震荡,经大夫诊治过虽无大碍,却要注意修养。于是,一行人在阴山的寨子逗留了三日,第四日才整装出发。
与隆奇和慕封一起随行的,还有七个徒弟,隆奇四个,慕封三个。他们身上背的,手里拿的,绳索、砍刀等物什,看起来与寻常的大不一样,还有的是讲究,是旁人碰也碰不得的。
陈襄的人准备了三辆马车,两辆主车,一辆从车。从车里堆放的都是行李,主车,一辆是为隆奇慕封准备的,一辆则是为沈连城与君娴准备的。
由于大夫说了,陈襄要注意修养不能劳累,因此,最开始的一个月里,他虽有马,也会厚颜无耻地坐进沈连城和君娴的马车里。
一路顺遂,四个月后,一行人来到了资阳。
资阳,虽是北周的疆域,但却是国界之城,西南与西戎接壤,西北过一条河便是北祁,东南接壤之境,则就是陈襄等要去的南梁。
这是一个民族融合最显见的地方,各地商旅不断,日市夜市繁盛,好不热闹。
“青菱,家府在资阳是不是有一处别庄?”沈连城印象里是有的,但又不确定。
“是的女公子。”
她没有猜错。
连着四个月下来,不知多少回风餐露宿,沈连城真想有个地方,能好好地歇歇脚。这样想着,她便看向了陈襄。
“最多逗留五日。”不待她张口,陈襄倒先准允了。
沈连城心头一喜,继而又觉得不对,忙警惕地问:“可有什么条件?”
陈襄盯了她一眼,自然不会告诉她,他是看她这一路舟车劳顿,着实不易。
“女公子您快看!”青菱突然掀开了帘布,直看外边,有些惊奇道,“那不是那两个面首吗?”(。)
第109章:越石幼度()
♂,
一车人顺着青菱视线的方向,看到了外头并肩而行,着锦衣佩玉带,贵不可言的两个男子。
其中一人墨发齐腰,红带束之,有说有笑,不时侧脸,柔媚风情无限。另一人则是笔直而行,健硕的身姿没有一刻转移。
此二人,不正是沈连城当时假用的那两个面首么?红衣披发者乃幼度,柔美;月白色锦衣者乃越石,俊逸。
当时沈连城让冯管家为二人准备一个庄子养足一年,原是将他二人送到资阳这样偏远又热闹的地方来了。
看幼度笑得开心,又是一脸的春风得意,想必,他二人在此过得不错。
却在这时,越石突然回转身站定了。他恍然想起,适才骑马而过的人当中,有一人很是面熟。他又仔细瞧瞧,更是觉得,那人便是晋阳公府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