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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张一家五口的相片,一个**岁的男孩子,叼钻的笑着。他右边是一个漂亮乖巧的小女孩,四、五岁的样子。而后面的男子让施旎震惊了——他居然和那个人渣凌智楠非常相像,唯一不同的是照片上的日期在二十年前。
她张大嘴巴,半天才问出声:“他是谁!”
“他是阿有的爸爸。”这时叶太太走了进来像是不经意的说。
“他,他和那个凌智楠好像!”
“怎么会?不过这世上人这么多,相貌有点像也不是不可能。”
那种明明很紧张却要故作镇定的神色,叫施旎很不理解,眼前的叶姨让人陌生。更让人生疑的则是照片上那个八、九岁的男孩子,二十年了,会不会也跟他的父亲相貌酷似呢?
日子已从夏日走到初冬,貌似香港永远没有冬天。
心里却寒寒地始终温暖不起来。
晓丛出院了,经过这次的周遭,她变得沉默了,笑容勉强,是未愈的伤口吧?
天快黑的时候,她突然想去太平山顶。
这里的夜晚,明月与星辰成了点缀城市的华灯。向夜空仰望时,她问:“月光的温柔像爱情吗?”
“可能吧,只不过月有阴晴圆缺,爱情总有悲欢离合吧?一时的绚烂之后,可能紧蹱而来的就是乌云摭月。”施旎的手轻轻搭上她的肩头,说“忘了吧,从新开始。”
“都是骗人的吧,什么阴晴圆缺,其实月球本身一点光都没,所以爱也一样什么都是骗人的。”晓丛的意念里只剩心灰。
施旎更惆怅了,摇摇头说:“在来这之后,真是把以前所有的记忆都忘在家了吗?不管你在那些纨袴子弟身上有没有找到爱情,相信致少有一个人不会骗你的。”
“子健永远不会懂得我需要什么,我也曾经希望他把我留下,叫我不要走,可是没有。他连一个留字都没有。”泪水在眼眶打转。
“晓丛,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
“和他在一起这些年,我真不知道我们之间倒底算什么?是爱情,还是友情?一切平平淡淡的,平淡到致今他似乎都没有好好吻过我,也从来不说爱我。……”
“晓丛……”
“旎,你让我说完吧,”泪水划过脸庞,晓丛说,“每次我问,他就笑,我哭了,他只是帮我擦泪,我要他吻我,他就只用嘴唇碰了碰我的额头。我把头靠他怀里,他就抱我,我不靠他只会拉我的手。他唯唯诺诺,亦步亦趋,这样的他让我很不安,很不安,所以,我就想找一种方式来唤醒他,我真的不曾想过要背叛他的……”
“可你还是背叛了。”施旎眼底的泪水在月光下闪烁,她说,“一个人在哭泣时,会为你拭泪,在你伤心时,拉你手的人,你觉得不够、不能算爱,那么怎样才算?……”
她又摇摇头,是要像她那样,在阳光下站着的两个女孩中,从不正视的那个?在伤心的时候人,他只会用忧郁的目光望向另一方,用这种方式来陪着发怔的那个?是在流泪的时候,他的手只是停在半空里颤抖的那个?
施旎无力纠正她,也不想她的思绪来打扰自己。
半睡半醒的坐在地上,很久很久——
想到,小时候,几个快乐的孩子;想到,中学时代,几个朝气勃勃的少男少女。
那时候,子健跟楚文高出她们三届。后来学霸的楚文,一路跳级,早早过了高中。
子健高二时,已经是个英姿飒爽的少年,像保护妹妹一样护着初二的她俩,她们高一的时候,他在北京的公安大学。一年后,楚文以北大才子的身份出国深造。
三年后,施旎选择上海的一所高职,晓丛则也去了北京上大专。在他的最后一个学年里,他俩走得那么近。
隐隐地,一种猜想在施旎心底萌芽。
她开始不愿给他们回信,不愿听他们的近况,他们的欢笑,她充耳不闻。
她变得越发孤僻,当她有一天,因为发觉一件一直被隐藏的秘密,离家出走。逃去北京想从他们那里得到安慰时。
却亲眼目睹了,另一个叫她倍感凄凉的秘密——他们在恋爱。
曾经,顶着雪花来看她的子健地,在北京的冬日里,冒着纷飞的雪花,去追赶堵气而走的晓丛。他们彼此相拥,把冻僵了的她,遗忘在宿舍的窗外。
于是,她狂奔下楼,泪水结成冰花洒在一路前来的旅途上。
这年的寒假,他们回来时,她的轻笑也像寒冬的的雪,苍白而冷漠;她沉默时,眼睛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波。忧伤时,她不看任何人,也不想让任何人接近。她变了,变得像一个自闭症患者一样,把自己层层包裹起来。从此,他的手再无法亲昵的拍她的头、抚摸她的头发、捧着她的脸傻笑。刚开始,他还会不经意的伸手,然后就突然尴尬的停在半空。而晓丛并没有太多异样,她俩还是好朋友。
他们谈婚论嫁了,她在一旁轻笑;晓丛旁若无人的靠在他身上,他却躲躲闪闪了,他用余光望去,那个剪了短发、眼眸灵动的女孩,她清秀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
只是淡淡地若有似无的轻笑。
起风了,施旎回头看去,晓丛好像是睡着了。面容上的表情说明她睡得并不沉,月光的几笔飘影惊了她。
夜已深,该回去了。她们好不容易拦得一辆计程车,司机却只摇低窗口,用懒散的声音说:“凌晨一点了,小姐上哪?酒吧还是夜店?”
“到清水湾的仁心孤儿院。”施旎说。
“什么?大小姐,你没问题吧?深更半夜上这么偏僻的地方,很危险的!”这是个五、六十岁的中年男子,只见他那张浑圆的脸抖动着,说着一口广东话。
“可我们非去不可,求求你了,大伯,不如这样人,我们付双倍的钱好不好?”
第二十二章 夕阳如画()
看着两个弱不禁风的女孩站在风里,司机还是开了门,他说:“算了算了,看在我儿子是警察的份上做做好事,就送你们去吧。”
两个面善的女孩,瑟缩的模样,看了也叫人心疼。
施旎兴奋得拉住晓丛上车,乐颠的说:“谢谢大伯,祝您儿子早日高升!”
这话正中下怀,大伯可乐了,笑说:“已经升了,明天起便衣督察了~”
“我说嘛,好人好报呀”施旎继续拍马。
“小姑娘,听口音,你们不像香港人,是内地来的?”大伯一听更乐了,打开话匣,“在香港生活可不容易呀,虽说香港遍地黄金,可这黄金也只有本事的人才捡得到,像我开了一辈子计程车,到老都还是个司机佬。可想当年,我的一个同行,以前穷得连车都修不起,现在摇身一变,成了大名人、大富豪……叫什么,凌什么成的,他倒捞了便宜了,唉!世事难料。”
施旎在车前镜里望他,镜中的圆脸,时而颦起、时而舒展,颇有意思,又听他自我陶醉地说:“好在我有个不错的儿子。”
“对呀,对呀。”施旎只得附和着连连点头。
“再说我一同行吧,他是广西人,本来穷得连烟都舍不得抽,”司机大伯继续侃侃而谈,“就几个月前吧,送一个受了伤的人去医院,本来嘛对我们来说小事一桩,他可倒好,得了五百万!”
“这么多?”施旎继续和,却听得有些心不在焉,这大叔好话痨。
“可不是,一下子百万富翁了。说来也巧,他救的那个还是我儿子的师兄,二十岁入飞虎队,现在高级警司还国际刑警……”
“这样啊?”施旎笑了,心下想,做警察能这么有钱?对不对呀——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事还会跟自己有关。更确切点,她就是这五百万报酬的始作俑者。
世界之大总有太多的巧合与相遇。
“就是呀。”老马见晓丛一直没有声音,愁容不展的,又问“那姑娘,怎么啦,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谢谢,我没事。”晓丛终于开了口,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一路上,施旎跟司机大伯倒有说有笑,气氛很融洽。
热心的老马送她们到路口还不放心,直接把她俩送进大门,临走还不忘叮嘱说:“有事找我,我是老马,我儿子小马,马中骏……”
两个女孩虽然都累了,心头却是满满的,老马是她们大半年来遇到的最古道热肠的人。
陈院长也是古道热肠,她很宽厚的留下了晓丛,并安排她给孩子们上diy,她从小喜欢剪纸、编织之类的手功活,也算是落到实处了。温柔的性情与谁都能和睦,孩子们对这位的美丽老师充满好感,天真的眼神和稚嫩和呼唤,给了她从新面对生活的勇气。
施旎却苦恼了,面对的还是那张没有了灵魂的画作。
人的情绪不可能永远一致,画也有不同的时境。
一个会欣赏画的人,有时他欣赏的也不过是一个有情绪的灵魂而已。画者往往会在画里,无意识的安置一个自己。
“算了,”施旎气馁了,“我还没有做画家的资格,何必为它劳神较劲呢。”
把它取下画板正要丢入湖中,有一只手伸过来,牢牢的抓住了它,那是一只非常光洁的手,每一根手指都修长优雅。
回头一看,是阿辉,还是一身休闲的淡色,眉目浓而泛柔。
“这是你的自画像?”他一边看着画,一边悠然地笑。
“看来,你不仅千度近视,智商也比较惊人。”施旎鼓起腮帮,语气很辣。
心想,你一个大男人一天到晚笑得那么妩媚,真的好吗?
没有生气,他笑容不改,偏头时而看她时而看画,像在对照般。
“你看够了,该丢了吧!”施旎想抢回来,却扑了个空。
他个子很高,躲得倒轻松,“丢了,你不觉得可惜?”
“当然!”本来不开心的施旎,有些不耐烦了,她叫道,“你倒底想干嘛?”
“可这多像你,现在的你——”他的眼底深邃而柔和。
“先生,你我很熟吗?”施旎被看得快冒烟了。
“你说呢耐心点,ok?小姐,你自己看——雾气、浮云后面躲躲闪闪的一笔,不正是你嘛,你是迷了路的孩子,不知道往哪走了。”他笑得越发绚烂。
施旎惊讶的望着眼前这个只见过二三次的男子,他的话像根针直扎心房,她抢回画,仔细看——
“阳光,终究是阳光,即使是夕阳,它的光芒依然存在,何必用这些去把它掩饰起来?你,不觉得压抑吗?”
是的,画中的夕阳被雾气、浮云遮掩得失去了生机,画也死了。
“夕阳忘了回家的路了,”他笑时,手里的笔在舞动着,画中夕阳上方抹上上了一线桔红,在中心量围枯黄,然后收笔说,“夕阳活过来了,你的魂找到家了吗?”
“你,才丢了魂了呢!”她为自己学了十几年的国画,还不如他的轻松几笔而气恼。
“真是无可理喻……”他收敛了笑容,说“不承认?嗯?”
“无所谓,反正我又不是画家,画得再失败也不会饿死。”她极不痛快的收起画架。
“这样就生气了呀,我的大小姐,你好放不开。”他的笑脸衬在夕阳下,朵朵晚霞里,熠熠生辉,施旎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男子很迷人。
可是,自尊心总来作怪。
“先生,你我很熟吗?”她没好气的重复着,这人好莫名其妙。
“怎么说呢,你我第三次碰面,小姐张牙舞爪的样子,看一次就叫人终生难忘。”
“你——”懒得理他,施旎连画架也不要了,径直走人。
阿辉笑着捧起画架,很有风度的跟上去,问:“小姐,你的宝贝不要了吗”
“才不是。”几根木头能算宝贝吗?
“严怡说的,你差不多每天都这样抱回抱出,不是你的宝贝是什么,拐杖吗?”
“你才需要拐杖!”不能怪她张牙舞爪,是他欠扁
“又这么凶,你不会也想把一杯水泼到我脸上,然后再抓破我的脸吧。”他笑得诡异,只可惜她气昏了头,没注意听这句话的背面含义。
“很想可惜没有一杯水……”话说了一半,她突然觉得这串动作有些熟——
他轻笑着,脸离她很近,说“张牙舞爪的女孩,你原来‘金玉其外’呀,放不下过往,就无法迈步向前,你在逃避吗?”
第二十三章 参加招聘()
他直视她的眼,那微漾的寒波里,闪烁着迟疑的光。
他的呼吸清新而幽长……许久,她才回过神来,白了他一眼,忿忿地说:“看你不止智商惊人,还有诳想症!劝你早点去看心理咨询,小心走——火——入——魔。”
他笑得前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