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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郡主的梦想,就是成为她心爱皇上表哥的皇后。
这是她最初的梦想,也是她从未变过的梦想。
长安郡主从来不嫉妒唐菲,那是因为她是最最顶级、合格的古代贵女。一个出色的皇后当如长孙皇后一般贤良、雍容,是绝对不可以善妒的。
长安郡主看的明白,依着唐菲的出身和性子,她只能成为一个宠妃,却绝无可能成为一个叫天下信服的贤后。
卫贵妃已经是强弩之末,如今卫无疾将军又战败失踪,更是绝无可能登上皇后之位。
左淑妃虽然家世好,才气也当得,但是为人过于高傲冷清,加之到底与皇上更疏远了些,是以也不是皇后的最佳人选。
纵观整个后宫,竟是只有自己最有可能成为皇后、执掌凤印。
她对宫中的妃子处事公正,不是因为她天生情商高,而是因为长安郡主一直在以一个合格皇后的标准要求自己。
想当皇后并不是一件容易事。
但是对于长安郡主来说,只要有自己的母亲长公主在,却也并非一件难事。
但是现如今长公主倒了。
长安郡主离皇后的位置便也越来越远了,这不得不让她惶恐又绝望。
但是这样的心情长安郡主是没有办法与唐菲言说的。
不但没有办法说出口,更是要小心翼翼的掩藏起来,不要叫任何人现。
便是落梅居她最倚重的若兰姑姑,恐怕都不知道自己家主子心目中的这些心思打算。
时间过得愈久,长安郡主的这些心思便也如同啤酒一般被酿造的愈香醇。
但是啤酒的酿造过程中总会产生许多气泡,这些气泡虽然如今被压制的安安妥妥,却不知何时要忍不住迸出来,又会出什么样的能量。
好了,长公主与长安郡主因为顾太光一案告破所造成的影响我们暂且便先只说到这里。
眼光转移一下,我们再去看这个案件最直接的几个当事人。
兰昭自然不用多说了。她从小到大辛辛苦苦的挣扎努力,所为所求的,不过是有一天可以为了自己的父亲蓝如海洗刷冤屈,还父亲一个清白。
为了这个目地,她拼命的苦苦追寻当年的真相,却也始终没有什么大的进展。
没想到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最后还是德妃娘娘帮自己找到了当年的真相,全了父亲的一世英明,也了却了自己这辈子最大的心愿。
第六百五十九章 真相大白()
说起来,算上这次帮父亲洗刷冤名,德妃娘娘一共帮了自己多少回了?
救了自己的命,救了哥哥的命,如今更是还了父亲忠肝义胆的一个清白。 .
兰昭觉得,自己欠唐菲的,别说是下辈子了,就是下下辈子都还不完了。
不过唐菲却并没有在意那么多。
对于唐菲来说,想要查清当年事实的真相,不但是兰昭的夙愿,也是自己母亲的夙愿。
若是自己没有能力也就罢了,如今自己贵为德妃,有这个能力,若是还让自己的外祖父凭白蒙受冤屈,那自己也当真是不孝至极!
至于蓝如海的案件嘛,他本来也和自己外祖父的案子属于同一桩案件。
自己和兰昭也是同病相怜,两个人都因为那一桩案子而受尽了苦楚。
说起来,自己倒是应当好好的感谢兰昭才是,若是没有她哥哥兰墨的帮忙,想要调查清楚当年事实的真相,恐怕还要多耽搁上许多的时间,浪费许多的功夫。
兰昭是一种大仇得报的欣喜,她的哥哥兰墨的感情可就更复杂上许多了。
说实话,兰墨这些年来一直都生活在无尽的愧疚中。
当年父亲将真正的账本交给了自己,可是自己却被长公主所骗,没有成功的救出父亲,这件事一直都是压在兰墨身上的一块大石头,让他时刻愧疚难当。
而今事情终于大白于天下,兰墨在心中为父亲感到高兴的同时,也有种心中石头终于落地的感慨。
这份感情实在太深刻,来得又太突然,愣是叫兰墨这么一个高高大大的汉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泪流满面、不能自已。
同样泪流满面的不止是兰墨,还有唐菲的母亲顾氏。
顾氏伤心欲绝、痛哭流涕。
与心头放下大石头的兰墨不同,知晓了事情的真相,顾氏在自己的心头背上了一座山。
以往她只为家中的变故而伤心难过,为了父亲的惨死而日日追思,只到了今日她方明白,原来这一切悲剧的源头竟然都是因为自己!
戚婉清是为了对付自己才会对顾家出手的!
自己的父亲、母亲都是因为自己才惨死,而自己的哥哥也是因为自己才流落云南苦暑之地,受尽了苦楚!
若是自己当初没有嫁给唐庭,没有嫁到侯府……
顾氏心神剧裂,悲痛得不能自已。
她本来就是个懦弱的性子,心思重,又喜欢往自己的身上揽责任,而今可不就是将所有的罪责都归咎到了自己的身上,一时悲痛愧疚的差点自绝于当场。
其实这件悲剧还当真没有法子说是顾氏的错。
她有什么错呢?
她也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受害者罢了。
她当初只是遇到了一个喜欢的男人,于是便为了彼此的爱情而努力,然后嫁给了他。
至于这个男人的往事,至于他有没有什么对他一往情深的表妹,顾氏又如何了解?如何去处理?
若要一定要推出个犯错的人,那人也是唐庭,是他的三心二意导致了一切悲剧的生,是他的花心,造就了这世上数不尽的悲惨!
唐庭是悲剧的根源,那么戚婉清就是悲剧的创造者。
一码归一码,不管唐庭有多么对不起她,不管她受到了何种的委屈折磨,这些都不是她可以伤害其他人的理由。
若说顾氏一定有错,那就是她性子太过柔顺,永远都不知道要去玩心眼儿,要去反抗。
一个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善良是好事,可若是善良到懦弱,懦弱到没有办法保护身边的亲人,甚至没有办法保护自己,这本身就是种错误。
顾氏整个人都有些崩溃了,哭得撕心裂肺,免不了要唐菲和顾俊舅舅一起小心的劝慰着。
对于这些父母辈的恩怨情仇,唐菲作为一个小辈,向来便没有什么插嘴的余地。
但是顾俊舅舅却是最有言权的人。
他这一生都被这桩案子毁了。
原本是鲜衣怒马、仗剑江湖的翩翩公子,如今却成了庄稼地里辛勤耕种的农民伯伯;本来娶得应该是一位温柔贤惠的名门贵女,可是现在却只娶了一个贫穷又相貌普通的农家妇。
这样的落差,别说是顾俊舅舅自己了,就是作为旁观者的唐菲看着,都只觉得有些接受不能。
如今事情终于真相大白,顾俊舅舅也是感慨万千。
自己这么多年来所受的心酸苦楚终于有了个说法儿,可是已经走的人都已经走了,已经失去的青春也再也挽回不回来。
不过人生向来如此,‘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过去的便让他过去了,不要纠结于过去不可挽回的遗憾,不要让自己沉浸于无穷的怨恨。
把握住现在,把握住如今身边的亲人、爱人才是最重要的!
顾俊舅舅紧紧地抱着顾氏,他的脸上亦是老泪纵横。
对呀,没错,他已经老了。
唐菲都长这么大了,唐菲都已经嫁人成婚,而他的儿子顾念华都已经生了孩子,孙子都可以满地跑着打酱油了。他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的小少爷,余下的日子也越的少了。
“玉珍,你不要再哭了。”
顾俊舅舅抱着顾氏,虽在安慰着顾氏不要再哭,可是他自己也止不住的流泪。
“玉珍,这件事并不怪你。我没有怪过你,父亲、母亲也不会怪你。”
“你有什么错?若要有错也是哥哥的错啊!是哥哥没有保护好你,让你所嫁非人,受了这么多的苦楚!是哥哥看错了唐庭那个狼心狗肺的负心汉啊!”
顾俊舅舅一面说着一面轻轻帮顾氏擦干了流了满脸的泪。
“你这个人啊,从小便是这样,太不承事,心思太软了,有的没的都往自己的身上揽。”
顾俊舅舅深深的叹了口气:“如今你也这么大年纪了,总也该成熟些,懂些事了。”
“凡事不要再总往自己身上揽责任了,好好顾念自己的身子才是!就算你不顾念你自己,你也应该好好的顾念顾念菲儿啊!这孩子多么不容易,一个人辛苦打拼到现在,咱们没能耐,没法子帮她做些什么,可是也不该拖她的后腿!”
“你的身子坏了就坏了,你自己是不心疼,可是这些亲人呢!可万不要再叫仇者快、亲者痛喽!”
“今个儿是父亲陈冤昭雪的日子,你总应该高兴些才是!父亲做了一世好人,死后却背负了那么多年的骂名。今日终于一雪冤屈,总算也没当这一世的好人!”
顾俊舅舅与顾氏两个人抱头痛哭,嘴里面说的都是安慰对方的话,却又都是止不住的流泪,好像想因为这些泪水,将这么多年来心里面的苦楚都跟着流淌出来一般。
那哭声哀戚,就连站在一边的唐菲都受到感染,忍不住跟着抹起了眼泪。
第六百六十章 独闯公堂()
顾氏有心结,虽有哥哥、女儿从旁安慰劝阻,却也没有办法马上解开。 .
几人在屏风后的屋子里哭得起劲儿,外面的公堂之上终于也迎来了最终的判决。
小戚氏戚婉清与戚老爷戚震天被判处死刑,择日当街处斩。
戚府家眷各处男子被流放边境,女子则被贬为贱籍,送入官乐坊。
此判决一出,公堂外围观的百姓们自是拍手叫好,跪在公堂上的戚老爷和王氏却是一时心如死灰,瘫软了身子,王氏更是眼睛一翻,直接便晕了过去。
戚婉清一惯善于掩藏情绪,心思也深沉,纵横侯府数十年不但侯府上下奴仆对她赞誉有加,甚至就连原主唐菲都当她是个顶顶好的主母。
可是这会儿,戚婉清也是惨白了一张脸色,浑身颤抖,恍若雷击。
她不是怕死,她是真的后悔了。
悔不当初。
这个女人一生机关算尽只为了一个唐庭,任由这个男人贯穿了她整个童年、整个少女时期、整个青年、整个中年。
为了这样一个男人,她付出了自己的一切,她的眼中再无其他,为他哭,为他笑,为他伤心,为他欢喜。
明明也是个心思灵巧的女子,却当真只为了一个男人活了这么多年!
到了如今,自己还剩下些什么呢?
没有身份、没有自尊,女儿也没有了,如今连亲人都要被自己连累!
只余下一份自己从来没有得到过的爱情。
自己的人生原来就是个笑话啊!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只可惜自己死不足惜,却要连累哥哥,连累哥哥一家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
戚氏欲哭无泪,这让她如何能不悔?如何能不恨!
戚氏不害怕死亡,只恨自己死不瞑目,恐怕就算落到十八层地狱里转世百年,自己也散不了这份对哥哥无比的愧疚!
思及此处,一向要强、不认输的戚婉清也忍不住抱着自己的哥哥痛哭流涕。
这真是从灵魂深处里出来的哭声。
虽然知道她是咎由自取,也知道她是个罪大恶极之人,可是这哭声实在哀戚,叫人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就连先前还守在公堂外欢呼雀跃的百姓都不自禁被这揪心的哭声感染,停下了欢呼声,安静了下来。
一时之间,整个公堂之上竟然只闻戚氏那撕心裂肺的哭声,以及戚老爷哀切的安慰声。
好一副兄妹情深的感人场面!
看着他们兄妹两个鬓散乱,落魄的相拥在一起抱头痛哭的样子,不少围观的群众先是还只是幸灾乐祸,如今却又不由软了心肠,只觉得这两人总归也有苦衷,算得上有情可原。
不过自古以来便‘法不容情’,老百姓们的心思一向便如墙头草,最是容易被来回左右,相比于这群毫无原则的老百姓,盛京府尹包策大人就淡定了许多。
他丝毫没有被公堂之下这一对苦命的兄妹感动,反倒是满脸的不耐。
包策包大人随便的挥了一挥手,声音洪亮得好像山上敲响的钟声:“来人,将犯人押解入天牢,择日行刑!”
随着他这铁面无私,振聋聩的喝声,两边的衙役应声向前,毫不留情面的伸手一拉,拉起兀自哭啼不停的戚婉清与戚震天,又有两个衙役抬起还晕倒在地上的王氏,向外面而去。
案子审理完了,包策包大人偷偷抬头请示了一下端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