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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条件反射的想要如曾经一般继续去爱唐庭,可是心早已经碎了。
没有心,又如何去爱。
唐菲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唐庭会突然冲到公堂之上。
她小心的看了眼母亲,心中既是担心又是焦急。
可是身为女子,特别是一个皇家女子,自己却也着实没有办法不顾礼仪的直接出声询问。
唐庭私闯公堂是做什么呢?
难不成他想要大闹公堂的替戚婉清求情?
这想法一出,唐菲自己便先在心中否决了。
没错,在唐菲的眼中,自己的父亲唐庭就是一个自私懦弱的渣男。
他毫无担当,只知逃避,又软弱又无能,又如何能如此大无畏的想要替戚婉清求情?
便是戚婉清死了,他也不过在家中大醉一场,然后再继续自己纸醉金迷、醉生梦死的日子罢了。
戚婉清纵然心狠,自己的母亲纵然懦弱,这两个女子都有缺点,然而这两个女子一生最大的错误却并非如此。
她们两个最大的错误就是爱上了唐庭,爱上了这样一个自私又优柔寡断的渣男。
白白可惜了两个妹子,也真是瞎了两双眼睛!
也不知是怎么了,这世上数不尽钟灵俊秀的女子,却俱都栽到了牛粪堆里!
也许是总有女子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太低了罢!
顾氏先时还靠在顾俊舅舅的怀中哭得喘不上气,此时听了外面公堂上传来的唐庭的声音,整个身子也是一激灵。
却并未做何反应,只是将靠在顾俊舅舅的怀中慢慢收敛了哭声,不言不语。
再说外面的公堂之上,唐庭不管不顾的猛扑过去抱住戚婉清,戚婉清却无半点儿回应,只愣愣的噙着满脸的泪水不喜不悲。
这一来不禁叫唐庭更加的悲痛。
他也不顾念公堂之上端坐的包策包大人,只佝偻着身子双膝跪地,冲着旁听的皇上便是连连磕头。
这头磕得又响又实诚,只几下,便将自己的额头磕得鲜血直流。
趁上他连日以来逐日消瘦的身子,和鬓边花白的头,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潇洒倜傥,明明就是一个年近半百的小老头儿了!
唐庭只痛哭着向皇上不断告饶,口里呜呜咽咽道:“求皇上法外开恩,求皇上法外开恩,饶了婉清一命!饶了婉清一命!”
这可真是不知好歹!
包大人不曾想这堂堂忠义候爷,一向是个爱面子的性子,今日竟然如此不管不顾,直接在公堂之上便耍起了无赖。
他却不知唐庭如今见戚婉清获罪心痛欲裂,早已经连性命都不要了,又如何还顾忌得了什么颜面?
唐庭声音哀切,动作又快又猛,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将自己弄得鲜血淋漓。
额头上的鲜血点点渗出,流到衣服上、裤子上,触目惊心的鲜红,让人只看着便觉得不忍直视。
“你…你!”包策包大人今日真觉得脑袋都要炸了。
要不怎么说呢,清官难断家务事!
这原本只是一桩明明白白的大案,凭白掺杂进去许多兄妹之情、夫妻之情,再看上去,就让人觉得变了味道了。
包大人心头也是有些火大,他偷偷瞟了眼皇上,一拍惊堂木:大胆唐庭!公堂岂是尔等放肆的地方!若是你再如此喧闹公堂,休怪本官不留情面!”
包大人这下真是气势磅礴,官威尽显,奈何唐庭此时早已经孤注一掷,将生死置之度外,便也丝毫不惧他的威胁。
第六百六十三章 大智若愚()
唐庭只是卑微的跪伏在地上,老泪纵横。 .
“皇上,只求皇上法外开恩,饶婉清一命。”
“所有的事情都是因微臣而起,自当由微臣而终。此生是微臣对不起婉清,如今更不能眼睁睁看着婉清而死!”
“皇上,臣妾愿意替婉清而死,求皇上法外开恩,饶婉清一命!”
唐庭声音哀切,形容凄惨,感情充沛又真挚。
那样的深情与无私,不但叫戚婉清当下又忍不住流下泪来,便是连门外旁观的百姓们都有不少在偷偷的拿帕子拭泪。
“你……!”
看着眼前不断磕头求饶的唐庭,再想想平日时他那轻狂不可一世的模样,包策包大人也是有些感慨万千。
他深深叹了口气,终还是劝道:“忠义侯爷,本官虽然平日与你交往不甚多,可是还是要劝你一声,莫要纠缠,回头是岸!”
包大人挥手示意两边的卫兵上前,总算拉住了仍在不断叩头的唐庭,也算是叫他少受些伤害。
包大人一面觉得忠义候与戚婉清的感情确实让人动容,可是又想起二十多年受尽苦楚的顾太光与蓝如海两家,又觉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唐庭有一句话说的没错,所有的祸端确实皆因他而起。
一个男人若是处理不好感情的事物,管不好自己的下半身,可能酿成的祸乱,往往是只凭他的脑子也难以想象的。
只是事情的源头虽是他,过程却与他半分无关。
法律自然也没有办法制裁到他。
既是不受牵连,自当明哲保身,又何苦来趟这趟浑水呢?
戚婉清这妇人今日所遭受的一切,俱是因为她心狠毒辣、咎由自取,又谈何法外容情?
包大人眼见唐庭一意孤行、听不进人话,心生无奈之余,又暗暗担心德妃娘娘与皇上的心情。
他耐着性子,苦口婆心的劝:“忠义候便是不顾念自己,也当顾念一下忠义候府的尊荣!忠义候府绵延百年,一直荣盛不衰,忠义候既接掌了侯府,自当以侯府安危为重,又怎可为了一个女人便弃上下不顾,弃侯府满门不顾?如此可是能对得起忠义候府列祖列宗?”
“侯府的尊荣?”听了包大人的话,唐庭却只是惨然一笑:“只要能救得婉清的性命,别说是一个侯府,就是付出一切,臣也在所不惜!”
唐庭跪下地上向着皇上郑重道:“皇上,臣一向知道皇上志向,更相信大云国在皇上的手上方能真正的扬壮大!”
“微臣从小生在忠义候府,享受了荣华富贵,也受到了最好的教训。年轻的时候,臣也曾经壮志勃勃,以求为国为家做出一番大事业!”
“但是经历的时间久了,微臣方明白,身为忠义候府的后人,既是一件幸运的事,却也是一件不幸的事。”
说起这唐庭也是心有戚戚然,他抬起头,不顾礼仪深深的注视着皇上:“皇上一向是个明君,以百姓安居为己任,爱民如子,偏爱的从来都是务实肯干的能隶,厌恶的就是纸上谈兵的书生。”
“微臣知道,皇上一直想多提拔些有真才实学的能隶,而去除无用的列侯封号。”
唐庭说着深深的伏下身子:“求皇上饶婉清一命,微臣愿意当其冲散去忠义候府,除去封号,降为白衣,只求皇上能饶了婉清一条性命!”
说起来这唐庭当真也不是一个蠢人,对于皇上的心思也猜的准确。
唐庭能够在众多庶子中杀出重围成功继承忠义候的候位,其中自然有他母亲戚老妇人的功劳,可是却也有唐庭自身的能力使然。
他能吸引戚婉清与顾氏两个女子对他一往情深,靠得也自然不仅仅只有脸蛋。
想来曾经的曾经唐庭也曾经鲜衣怒马,壮志勃勃,与顾俊舅舅那样的有志之士结为知己。
只是他带着满腔的壮志凌云却屡屡碰壁。
唐庭仔细考量,这个时候他才现他的身份既是他的助力,却也是他的束缚。
自古以来掌权者都有一个通病,不喜欢下面的人权力太大。
忠义候府是开国时段太祖亲自分封的,传承了这数百年来,当初的功劳早已经耗费的七七八八,侯爵位分却一直都在。
当年初开国,异姓候自然不算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当时段太祖初建云国,皇权还不算集中,根基不稳,自然要想些法子来好好的安抚这些与他一同戎马天下的有功之士。
不过传承了百年,皇权早已经达到了高度的集中,段氏的统治地位更是无比牢固。
在这种情况下,当年的有功之臣便又成了累赘,成了朝廷的蛀虫。
皇上自然不希望有这些人仗着功劳胡作非为,更是没有一日不想着如何找缘由削藩、除封号。
只是毕竟是有功之臣,总是不好轻举妄动,不但不能动,更是要好好的供着,难免一时不查,留了话柄,也留下一个不容有功之臣的名声,凭白伤了天下臣子的心。
不过虽然轻易动不得,却也不会给他们机会展壮大。
当年唐庭便是看清楚了这一点,方知自己便是有何等雄才大略却终无可能有机会一展抱负。
他看透了事情的本质,自然满心失望,一面想着要让忠义侯府低调求生,一面也开始了走狗斗鸡的生活,慢慢的完全成了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
虽然窝囊,但是倒也当真自在。
当初盛京三候,宣平侯府自是不需多说,宣平候挣扎了数十年去追名逐利,却也只叫自己家波折不断。
英武候更是公开与皇上叫板,被皇上当了出头鸟一枪崩了。
而自己的忠义候府,虽然中庸叫人看不太起,却也夹缝求生存,安稳度日。
唯一的变故,就是出了唐菲这个深得皇上宠爱的德妃娘娘。
人人都说忠义候唐庭最是蠢顿,是个不学无术大的纨绔子弟。但是其实这也算是他处事的智慧了。
当初唐庭舍弃唐芸而一意孤行的让唐菲入宫为妃,一方面自是因为在戚太妃那里听说了许多宫中险恶,而不舍得自己最心爱的小女儿,而另一方面未尝不是想着明哲保身,不愿出风头。
什么光耀门楣不过是口上随意说说的场面话,不曾当过真的。
在唐庭看来,自己的这个大女儿美则美矣,然而性子是当真的老实、木讷。
这样的性子若是嫁入寻常深宅大院反倒不好,就算是做成了当家主母也难以掌家,反倒不若进去到那宫里,一方面承了皇上的选秀任务,一方面也可以锦衣玉食的老死宫中,倒也算安稳整齐。
第六百六十四章 一生纠葛()
谁知道自己家的这个女儿却是个深藏不漏的。 .
入宫一年间便扶摇直上,直入青云几万里,不但一举成为了皇上最真心宠爱的德妃,同时也将忠义候府举家拖入了风口浪尖上。
世人总说德妃娘娘的娘家不显赫,在朝中没有实权,不如卫贵妃、左淑妃、长安郡主之流娘家给力,是以难以支持德妃荣登后位。
却不知,忠义候府的低调、荒唐才是对唐菲最大的支持。
这个道理后宫众妃不知,唐菲不懂,但唐庭却深以为然。
纨绔荒唐了这么多年,纵情享乐了这么多年,如今为了戚婉清,唐庭竟是当真什么都不顾念了,便是连之前费尽心思苦苦存留的忠义候府封号都要要弃之不顾!
这古代的人啊,和咱们现代的人可是很不相同。
古代的人特别重视这种从祖上传承下来的东西,特别是荣誉。
咱们平时看电视剧什么的,经常有老太太痛哭流涕的说:‘我总算没有让xx族断了香火,等到百年之后,也终有脸去见xx族的列祖列宗了!’
这古代的人相信死后还有灵魂,他们觉得死去的亲人都换了个地方在阴曹地府生活呢,所以要时常给他们烧纸送钱花用。
而等到自己死了之后,便也会去到阴曹地府,与这些先前死去的亲人见面。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古代的人都特别的在意守护前人留下的东西。
什么传家宝从自己手里面遗失了,那都是愧对列祖列宗的。
而对于忠义候府来说,忠义候的这个封号,那便是最最珍贵的传家宝了。
此时唐庭却为了救一个戚婉清连这样的传家宝都要丢掉,别说是皇上怎么想了,就是连包策包大人都觉得有些恨铁不成钢。
包策包大人一吹胡子,一脸的痛心疾:“侯爷实在糊涂啊!”
“有道是‘天涯何处无芳草’,若是之前便也罢了,如今侯爷已经知道了这女子的真面目,自是一个机关算尽的蛇蝎妇人,这样的女子自是人人得而诛之,又如何值得侯爷你为了她如此情深意重!便是而今拆穿了她的真面目了,侯爷你还如此爱慕她吗?”
“没错,我爱她。”
唐庭形容狼狈,面色却极为坚定:“臣一直爱她。无论她是温柔善良的,或者是新狠毒辣的,臣一直爱她。”
唐庭转过头深深的看着戚婉清:“婉清,我先前被猪油蒙了心,只将爱情变成了习惯。你……”
唐庭哽咽着说不住话来,可是他今日的所有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