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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自己还是不能就这样仓促,轻易的在此处被皇上夺了身子去。
要知道,越是轻易得到的,越是不会珍惜。
如果是以前,恐怕自己还是梦寐以求皇上的宠幸。
但是现在情况却是已经不同。
以前皇上对自己没有兴趣、没有感情,但是现在皇上却是对自己兴趣正浓。
既然如此,哪儿能什么都能顺了他的心思呢?
只要自己掌握好分寸,就不怕皇上逃出自己的石榴裙。
想到此处,唐菲便是状若不经意的踢倒了一边堆放的奏折,然后口中嘤宁一声“哎呀”,似是极为痛苦。
被唐菲痛苦的声音惊醒,皇上却是极为紧张,“怎么,弄痛你了吗?”
虽然平时总是想要表现的很是冷漠,但是这样的时候,却是不自觉的便透露出了真心。
“陛下臣妾今日帮陛下精心做了点心,甚是乏累,又走了许多的路,如今脚都红肿了”
唐菲说着嘟起嘴巴,轻轻抬起自己的小脚。
“陛下你看”
皇上摘下唐菲的绣鞋,除去白色的罗袜,便露出一双柔弱无骨,状若春笋的小脚,脚趾白嫩,指甲粉红,甚是可爱。
皇上的脑中瞬时便想起前人形容女子玉足的香莲三影,正是:“花间台上蹴鞠影,临流浣濯水中影,一刻灯前影。”
皇上伸出手来,轻握莲足,不由心想:“难道此刻便是这一刻灯前影吗?这个小狐狸精,不但精明非常,更是浑身上下,无一不美,难怪古人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想来这样的美人,也是足以倾国倾城。”
心中不查,竟是顺手揉搓起唐菲的小脚来。
唐菲顿时轻叫一声:“陛下!”
皇上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唐菲白嫩的小脚脚底已是红肿一片。
红红的印记在白嫩的皮肤映衬之下更是显眼。
皇上心中心疼不已,面上却是淡定。
放下了手,站起身来,抖抖袍子,对唐菲道:“爱妃怎么如此不小心。”
便欲叫常化全去传太医。
唐菲哪里会因为这样的小事便去劳烦太医,她叫着自己脚疼也只是为了打断皇上的深吻而已,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碍。
当下便拉着皇上的衣袖道:“陛下,多大事情,何至于劳烦太医走这么一趟,到无端显得臣妾骄纵不堪。一会臣妾回了百花阁上了点药,也便罢了。”
后宫中的女子一向都是皇上情深义重,便是最为跋扈的卫贵妃在皇上面前也是温顺的如绵羊一般。
所以皇上一直在所有的男女关系中,却都是掌握着主导的地位,很少向面对唐菲这样,处于下端,总是不能掌控自己的情绪心思。
这让一向习惯了掌控一切的帝王颇为烦躁,却又无可奈何。
第一百六十章 多子多孙()
“陛下,臣妾特意为您做了点心,如今点心送到,臣妾便先行告退了。”
唐菲却是不等皇上多想,便已是穿起鞋袜,起身行礼告辞。
皇上想要挽留唐菲,心中又觉得自己若是那样,未免有些太丢面子。
便也是面色淡淡,语气平常的叫过常化全道:“唐婕妤的脚伤了,派一顶小轿送她回宫吧。”
常化全公公躬身应了,心中却是越看不懂这皇上和唐婕妤了。
本以为唐婕妤今日来送点心是假,邀宠是真,谁知道她竟然真的把点心送到就这么走了。
本以为皇上对这唐婕妤屡屡失态,应该是对其有些真心的,怎么说也会临幸了她,谁知道皇上竟也就这么放唐婕妤走了。
常化全不禁心中感慨,自己果真只是个太监罢了,这世间男女之事,实在太难,让人看不明白。
常化全派了自己的得意弟子小叶公公去送唐菲,自己却是亲手接过桂圆手中的食盒,提着进了皇上的乾清宫。
唐菲来时皇上还出殿迎接,唐菲走时皇上却是压根没送。
只坐在批阅奏章的雕龙纹翘头大案前,垂头沉默,不知在想些什么。
常化全公公进了大殿,一眼便见这奏折竟是撒了满地,不由大惊失色。
要知道皇上平日里最是宝贝这些奏章,总是小心批阅,分类放置。
若是有人不小心弄污或是损毁的奏章,皇上可是会难得的火。
这唐婕妤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也不知道意义何在,只留下一地奏折,散落满地。
恩,还有一个神思不属的皇上。
只是皇上不说话,常化全公公也不敢开口,便只是将食盒放在案子边,沉默的弯腰捡起奏折来。
“拿过来。”
皇上的声音突兀的想起。
常化全公公却是一时不知皇上说的是什么,是自己手上的奏折吗?
犹豫间却又听皇上道:“将食盒呈上来。”
声音已经有了隐隐的不耐烦。
常化全公公连忙将手中的奏折摆在案头,取过食盒送到皇上的面前,又小心的帮皇上打开。
一番动作之下,身上已是出了一身热汗。
打开眼前的这个黄漆描金彩绘龙凤双喜食盒,一个白底黄釉紫绿龙纹盘便呈现在眼前。
不过让人一眼看到的却还是这精致瓷盘上几个栩栩如生的石榴果。
“咦?”饶是皇上见多识广也不由疑惑一声,“这是石榴?”
仔细看去,却又明显不是真的石榴。
“这是何物?竟然如此精致?这唐婕妤也算是有心了,竟是做的这样巧夺天工。”
皇上用手捻起一个石榴果,却是不吃,反倒是托在手上小心翼翼的观察起来。
看了半晌,才勉强认出眼前这栩栩如生的石榴果却是应该为白面所做。
只是一般的面饼俱是无比的干涩、硬实,而眼前的石榴果不但做的精细美观,摸起来竟然也是柔软又有弹性。
“想来这唐婕妤也是费了不少的苦心。”
皇上心中暗笑一声,竟是不知为什么涌起一波又一波的喜悦。
因为他正是想到了石榴所代表的含义。
石榴,因为其籽众多,所以在大云国的历史中一向便代表了多子多孙。
唐婕妤她费劲心思,做出这样栩栩如生,又别具一格的石榴果,给自己送来。
她是想做什么?又想表达什么意思?
又想到之前去过唐菲百花阁的时候,在唐菲的床上看到的那个布娃娃,皇上不由脸颊略略有些热:“难道,难道她是在暗示我要给我多生孩子吗?”
一直以来,因为见过了在船上唐菲与其妹妹的针锋相对,皇上一直都知道唐菲并非她外表所表现出来的那样温婉、柔弱。
可是这后宫中又哪有什么温婉柔弱的人呢?
人人在自己的面前都是带着一张面具,不同的面具。
一张张娇艳的脸,在他的眼中,却如同一张张贴着的面皮一样。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撞破了唐婕妤的真面目后,他才对这个聪慧坚强的女人,起了一点兴趣,和好奇之心。
谁知道这个女人,却总是带给他各种各样的惊喜,无论是动人的歌声,还是精湛的厨艺,亦或是危机时的机智,还有永不屈服的灵魂,甚至是那蹩脚的演技。
而他,也慢慢现了她狡诈真面目下,那颗柔软善良的心。
只是在慢慢的好奇和探索之后,皇上却现,自己变得越来越奇怪。
在面对这个“狡诈”的唐婕妤时,自己却总是变得不像自己。
皇上其实很讨厌这种感觉。
自己的父皇,后宫佳丽三千人。
那可是当真的佳丽三千,人多的就连整个大云行宫都住的满满的,更别提那些没有分位的美人了。
即使有这么多的妃嫔,这么多的美人,可是在自己的父皇临死的时候,却还是流下眼泪,说世上的女人无真心。
曾经他以为自己的母后对父皇是真心的。
可是在自己的父皇宠爱的女人越来越多,行事越来越荒唐后,他才现,自己的母亲从来没有为父皇伤心过。
如果有爱,总归应该会有一点伤心的吧。
以前自己总是不明白,直到母后用自己的死为代价,力保自己登上了皇位时,他才明白。
在后宫里,没有什么真正的感情,只有权利,只有利益才是真实的。
于是他变得越来越淡漠,越来越冷酷。
面上却越的温柔,越来越像一个合格的君王了。
如果说他还残存的一点温情,那便是他唯一的弟弟段致远了。
当然前提是这个弟弟一心醉心医术,又是短视,从来不会给自己的皇位带来任何的威胁。
当然,弟弟养成那样一副天真不知世事的性格,虽不能说是自己刻意为之,却也是自己一力促成的。
待到自己登基以后,虽不像自己的父皇那样后宫美人三千,却也是宫中各色美人不断。
有的是为了她们身后的权利,有的是为了利益的链条,有的是为了安抚,有的是为了胁迫。
他从未想过在后宫女人身上得到真心,也不觉得真心这种东西有什么珍贵。
左右后宫美人无数,无非是谁伺候的好,便多得几分宠爱罢了。
直到遇到这个唐婕妤。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
皇上轻声念着,捻起一颗石榴果送入口中。
常化全刚想提醒皇上,这石榴果还没有经过试毒。
可是看着皇上的神色,却还是呐呐没有开口。
第一百六十一章 无所畏惧()
石榴果一入口,便是一阵柔软。
皇上从来不知,这白面居然也会做出这样松软的食物。
就像皇上从来不知,自己竟也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心神不宁。
再一咬开,一粒粒的红豆便香甜可口的进入口中。
红豆在包中本还是粒粒分明的,但是一入口,就入口即化,成了细腻的豆沙,混着白糖,当真是又甜又香。
皇上轻轻用手抚了抚自己心脏的位置:“这便是爱情的滋味吗?”
站起身来,推开窗户,望向远方。
居高临下,正好能看到送行唐菲的小轿正由着轿夫抬着,一顿一顿的在蜿蜒曲折的宫廷小路中前行。
在四周高高低低,灯火通明的殿宇映衬之下,看起来就像是一叶飘在狂风巨浪中的小舟。
皇上的眼中不自觉的便多了一抹温柔。
那温柔像一色微蓝的星芒闪过星空,炫耀天际,转瞬不见。
“如果这就是朕的情劫,那也是每个帝王、每个明君所要必经的课程,朕自然也不会畏惧。”
皇上暗暗的坚定了心意。
“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便是多了几分真心,又有何妨。即便略有失控,想来也只是朕从未经历过的原因。”
垂头一笑:“应该只是一时新鲜,不久她便也会变得如这后宫里的所有女人一样,让人索然无味。”
正想着,却见唐菲的小轿已是转过了一个殿角,再也看不到。
皇上便也重新关上了窗子,回身抬头,冲着一边躬身敛目的常化全沉声道:“把这里收拾干净。”
一边说着,一边却是飞起袍子,又坐在了批阅奏章的翘头大案前,随手拿起一本奏折看了起来。
“是。”
常化全低声应了,便又沉默的、手脚麻利的帮皇上收拾起地上散落的奏章。
收拾好了,犹豫半晌,终还是小心翼翼问道:“陛下,这唐婕妤送来的石榴果?”
皇上看着奏折,头也未抬:“朕已经尝过了,很是不错,剩下的你们便拿下去分了吧。”
常化全公公道了谢,行了礼,提着食盒便要退下。
还未到门口,突又听皇上道:“算了,食盒就搁在这儿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下去吧。”
常化全偷眼儿看了下皇上,皇上还是坐在案前,低头专心的批阅着奏折。
脸上表情如常,看不出一点儿波动。
常化全忙又将食盒提着,轻轻搁在了皇上身前的翘头大案上。
为了防止出声响,极尽的轻手轻脚。
见皇上仍是没有反应,便默声行了个礼,躬身退下了。
在常化全公公退下后,皇上却是仍旧没有什么动作,只是专心看着奏折,如老僧入定一般。
只是若是有人悉心观察,便会现皇上虽然眼睛一直盯着奏折,却是半个时辰过去了,也没有翻一下页。
夜愈的深了,四周也逐渐愈的安静。
偶然有守着门的小太监困了,也只是偷偷的打了个呵欠,不敢出一点儿声音。
皇上一向勤政,在没有翻牌子的时候,乾清宫的灯火往往是宫中最后熄灭的。
只是今晚,乾清宫的灯火似乎亮的比往日每夜都晚。
那丝丝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