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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雪白完整的貂皮,将脖子紧紧的包裹住,上面还沾着未化的雪花。
他抬了一下手示意众人起身,然后便走到宫泠的面前,两人站到一起的场景的确是太违和了,白郁本就身材高大,足足比宫泠高出了一个肩,现在又身披绒裘,更显魁梧,而宫泠本就很是瘦弱,身上的衣服又单薄,站在白郁面前实在显得太柔弱,半点神君的气势都没有,面对这样一个人,也难怪历任神君都毫无存在感。
不过好在气势并不取决于身材,宫泠还是有胆魄的,不然她这样一个柔弱女子,面对这样一个冷峻而又高大的妖怪,那是连说话的的勇气都没有的。
“小神接驾来迟,望神君大人恕罪!”白郁开口道,语气在宫泠听来还算诚恳。
宫泠看着他道:“你便是此地的神督使?”
“正是小神。”白郁回答的干脆利落,而且语气依旧很是诚恳。
宫泠看着他又问道:“既然你是神督使,那么身为神督使,此地神君不在,你这个神督使不替神君坐镇神君府你四处瞎跑什么?你这番擅离职守,还把不把天庭放在眼中?”
“是,此番是小神的失职,只是山中今日有人生事,我身为神督使不得不前去查看。”白郁回答依旧干脆利落,而且态度依旧诚恳,这下顿时让宫泠不知如何应对。
这个预想你有些不一样,和他预想的所有结果都不一样,她们见面怎么会是这番场景,就算你不和自己言辞辩驳,那好歹也得像彩锦那样话中有话,暗中诘难吧,怎么会就像这样事事服软,处处忍让?这其中定有阴谋!
“嗯,那这事也不是你的错,不过我即来上任,那惯例礼数都还是要齐全的,今日你先安排下去,将一切东西准备妥当,明日祭拜上神,召各峰土地山神和仙官来神君府汇总政务。”
虽知必有阴谋,但是人家都已经服软,宫泠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顺着竹竿往上爬,先把正事交代一番,说话的同时宫泠已经将包袱打开来,从里面掏出了一个盒子。
“这是我的赴任信和玉帝亲笔文牒,你将它拿去明日当众示人。”
宫泠说完这些话后白郁并没有像刚刚那样立马回话,而是思量了片刻,众人的脸上也都露出异样的神情,过了片刻彩锦站出来对宫泠行礼道:“神君大人,你方才所说的是通常的惯例,却不是我们这里的惯例,我们这里也没有这些礼数。”
宫泠听完这话不免有些诧异,什么叫通常的惯例?这惯例难不成还分等级不成?
这惯例的确是不分等级的,不过惯例却是分地域的,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规矩和习惯,在中原地区神君上任这些流程的确要走,虽然有些只是形式,但是在这里,流程就不是这样走了。
川途地处大荒与中原的交界处,可以说既归天庭管,也归北荒诸神管,也可以说既不归天庭管,也不归北荒诸神管,实际的情况便属于第二种。
当年真武大帝荡平北荒诸魔,亲自坐镇北荒,被玉帝封为九天荡魔祖师,在北荒建立起另一个国度,不过这个国却在北荒之北,远离中原,所以川途山既是北荒的边界,也是中原的边界,它是边界中的边界,纯粹的边界,没有任何人可以管到这里,这里是真正的法外国度。
既然是法外国度,那能在这里定居的自然都是些法外之徒,有哪个法外之徒逃离的礼法还愿意再受束缚的?这里人人都是王。
单单一个川途山就被分为东南西北中五个区域,分别由五个老妖占山为王,其中白郁便是其中之一。
所以说这样一个地方,宫泠所知道的惯例,在这里那都是通通行不通的,让整个川途山的人知道她赴任了不难,但是想让他们都前来拜见,那是完全没可能了,更别说汇总政务了,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虽然宫泠有过思想准备,但是这样的情况实在是超过了她的预想,这和上古的洪荒时代有什么区别?这里简直就是生活了一群原始人!
宫泠这话说的只对了一半,这里的制度虽然原始,但人却一点都不原始,每一个能生活在这里的人,那都是劫后余生的强者,不能在中原搅弄风云的人在这里都没可能存活下去。
对于宫泠这样空着手来的人,除了指望眼前这个神督使能帮忙,别无指望。
“既然是这样的情况,那你们说应该怎么办?”宫泠看着白郁和彩锦问到,表面上看起来是像在责难,但其实她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次白郁的回答立马回复了之前的利落:“你先住下,这些事以后再议,彩锦,你先去安排一下宫泠大人的住处,安排两个机灵的丫鬟给宫泠大人先使唤着,再派人去把麓渺别苑打扫一遍,明日把宫泠大人要用的东西都搬过去,再把别苑里的下人都安排妥当,好生伺候着,宫泠大人赴任的消息先不要张扬出去,待做了了准备再做议论。”说完又看向堂下众人,冷冷道:“还有你们,谁若是走漏了风声后果你们自己知道,没什么事就都先回去吧。”
这一番话听的宫泠不由有些呆愣,比起自己,白郁才更有神君的风范,只淡然几句便将事情交代清楚,并且让众人都不敢多说什么,只不过,为什么自己上任的消息要不与人提及?
“为什么我上任的消息不能说?你有什么阴谋?”
白郁只淡然的看了宫泠一眼,然后语气诚恳的说:“为了你的安危着想,你没事的时候可以去打听打听前几任神君的下场,然后引以为戒。”说完他又盯着宫泠看了一阵,冰雕似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笑容:“还有,既然是阴谋,那自然是不能说的。”
说完他便转身往门口走去:“彩锦收拾房间还需要时间,我带你去神君府转一转吧,宫泠大人。”
“等等?你是怎么知道我叫宫泠的?我记得文牒上没有写吧!”
第三章 神秘花圃()
白郁看着宫泠,宫泠也看着白郁,两人双目对视,过了良久,白郁才缓?13??道:“这算是问题吗?你原为南极仙宫中的一个小小仙童,后经南极仙翁举荐入天庭为官,但因作风正派,为官清廉,所以一直没有升迁的机会,以至于到了五百多岁还只是个小小禄司,不过不久前却走了运,遇到了意外的官职调动,得以连升三级,有幸成为了川途山神君。”
宫泠听了白郁的话顿时大吃了一惊,自己这一生都被他查了个底朝天,他居然什么都知道!不过虽然被调查的底细全无,宫泠也并不觉得有多生气,反正自己行的端坐的正,也不怕被你查出个什么来,况且那句作风正派,为官清廉倒是说的实话,很是中听,不过宫泠还是很奇怪一件事,他们有什么样的神通,居然可以将天庭的仙官底细调查的如此清楚,这可得好好了解了解。
“话说每任神君上任你们都要这么调查一番吗?”
“这倒不是,得看情况。”
“这还要看情况?”
“那是自然,你以为去天庭调查一个神君的身份是件很容易的事吗?调不调查得看值不值得,有些神君上任不过是来走个过场,好生招待,打发走便行了。”
“那这么说我是值得调查的喽?”
“这倒也不是,你实在是没什么背景,也没什么秘密,你的事和你认识的人大抵都知道,我们只问了问送文牒来的仙官便都清楚了。”
宫泠顿时满脸不悦,就算是自己再没什么底细,行事再光明磊落,再没什么阴暗,也不至于说的自己好像很没用一样,而且白郁向来冰冷的语气显得他很是不屑,这就更让宫泠觉得这个神督使是瞧不起自己了。
“那这么看来我倒是最次的一种喽?”
“这怎么说?”白郁很显然是没明白的,原来这样聪明的人也有听不懂的话。
“想来你们以前决定要不要不去调查这个神君,定是从这个送文牒的仙官口中得知,如今我来了倒好,这第一道线我的底细就被抖落的干干净净,你说我是不是最次的?”
白郁听了宫泠的话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难以掩饰的笑容:“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的确是这样。”
“你还会笑的啊,我以为你只会成天绷着脸呢。”宫泠倒是没在意他说的话,这个冰雕似的脸上能浮现出笑容,更能引起她的注意。
不过对于这点白郁却似乎没有多么在意:“我会笑很奇怪吗?”说着白郁又做了一个思考的动作,然后点了点说:“嗯,我好像的确好多年没有笑过了。”说完他又笑了笑。
“哎,我曾在天庭当过一段时间的姻司,像你这种情况,多半是受过情伤,怎么你曾经遇到过什么伤心事吗?”
白郁的神色猛然便产生了变化,之前还是满是温柔,不时露出笑容的脸,突然就沉了下来:“彩锦那边应该准备的差不多了,我去帮你看看,你自己随便逛逛。”
说完他便捏了个法诀飞了出去,只留下宫泠一个人形单影只,这个成语用的好像不太恰当,不过却很形象,宫泠刚刚还想说“我本以为我们见面是要剑拔弩张,没想到也能聊的这么开心”,不过眼前好像没这么开心了,但看这情况,肯定是受过情伤。
没了白郁引路,这座神君府就像是一座迷宫,只能宫泠自己摸索,宫泠不得不佩服,白郁到底是有多闲,才能把府邸修建的如此“丰富多彩”?
目前宫泠所在的地方是一条长廊,刚刚只顾着说话,完全不知道是如何走过来,这长廊并不是很长,但却建的很离奇,一般长廊本都是应该建在将处建筑之间,可是朝这条长廊两头看去,那都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灌木丛。
总不能在这长廊上不动吧,宫泠觉得还是继续往前走,说来也怪,偌大一个神君府,一路走来居然没有看见个仆人,天庭就算再偏远的地方也有一两个宫娥,这神君府再落魄也不至于这样吧,而且方才听白郁的口吻,也不像落魄的样子。
宫泠继续往前走去,出了长廊便是灌木丛,灌木丛中有一天石板路,走了两步石板路便开始分叉,宫泠一时不知道该往哪走,便随便挑了条路继续走下去,走了片刻灌木丛便稀松下去,然后一圃花坛便浮现眼前。
宫泠下意识的看了看天,大雪依旧在肆虐,这里却如春如夏。
这白郁是有怎样的神通,居然可以逆改天气,宫泠不由诧异,不过他在意的却不是这些,更能吸引他注意的则是这些花,很多花她都认得,不过这些花却不属于这里,他们大多来自中原。
为何一个雪域的妖怪要花费如此大的代价来种植这些中原的花?这个原因肯定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可能是一个人,莫非这人便是他的情伤?如果真是,那这人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呢?势必是和这些花一样美丽吧。
想到这里,宫泠不由自主的便蹲下身来,然后伸出手准备抚摸一下那些鲜花,不过手没落下来她便止住了。是不是,长什么样都关自己什么事?自己为什么要在意?她猛的把手收了回来,然后抖了抖衣袖。
这时,花丛间猛然升出一个人来,这人足实让宫泠认识了什么叫艳丽,此人衣着不似白郁他们,是雪域的棉衣,而是中原的裙饰,而且是那种比较古老的服饰了,雍容华贵,富丽堂皇,她悬在花丛中看着宫泠,冷冷道:“你是哪里来的小妖,竟敢私闯花圃?”
宫泠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确定这人是在和自己说话,她顿时就不高兴了,且不说自己身为神君,这里是神君府,有什么地方是她不能来的,就说她是如何到这里的,那是白郁带的路,把她带到了跟前,如何说是私闯。
“你又是谁?为什么要躲在这花丛中间吓人?”宫泠分毫不让。
“我是谁?我是鹿神神使,在这里执掌春侯。”
鹿神?!宫泠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心中一惊,鹿神乃是上古仙神,在四季中执掌春侯,这白郁竟能请来他的神使来为自己专门执掌这花园的春侯,这白郁到底是什么来历?
“我是新……呃……”宫泠话说一半突然想起了白郁话,她上任的消息要先不要张扬,虽然不知为何她要听他的话,但是她还是照做了:“呃……我是你们神督使大人新交的朋友,他把我带到了前面的长廊就突然说有事先走了,让我一个人随便逛逛,我就走到这里了,不知这里是禁地,真是失礼了。”
“新交的朋友?开玩笑,我还没见过白郁大人把哪个朋友带到了长廊,说,你到底是谁?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宫泠真是觉得莫名其妙,这本来就是白郁把她带过来的,奈何到这里就成错了?想到这里宫泠立马目露凶光,好阴险的白郁,居然使出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