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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刚才的疑心。
怨灵最后的目标极有可能是赵又廷,而陈文斌,很有可能是亡灵复仇的契身。
经由警局内部查询到赵又廷今晚八点刚刚乘坐飞机回了h市,之前并不在国内的他,目测对于亡灵登报复仇的事一无所知,如今这位富商的大少爷可能躺在自己的床上悠闲的休息呢。
在得出那样的猜思后,安德鲁跟阴歌当即动身,午夜十二点的钟声那一刻敲起,范礼听见安德鲁说道。
“糟糕!得快些,不然就来不及了。”
“来不及?就算亡灵最后的目标真的是赵在庭,不过现在才十二点,距离明早的晨报上架还有六个小时!应该还来得及吧。”
“不!来不及了,过了十二点就是七月十五,阳间的鬼气也是一年之中最旺的,已经连杀了七个人,亡灵的鬼气跟怨气都聚集到临近崩裂的程度。现在的她恐怕已经顾想不了多少,在一年之中鬼气最重的时候将自己的怨气全部发泄出来,对于亡灵而言除了能复仇,搞不好还能褪掉那一身的鬼气,到时恐怕没有契身行走在阳光下也不是什么难事。如果今晚真的让她杀了赵在庭,以后恐怕就不好对付了。”
一面说着一面加大马力,仍旧可怕的飞驰速度叫范礼的心一度提到嗓子眼,双目凝视前方的路,安德鲁说道:“那个家伙已经连续三次警告我了,好不容易杀了七个人,她的怨气也宣泄到最高点,恐怕她也不会乐意看着我们毁了她的一切。”
报仇,自然是怨灵的复仇,不过特地选在一年中鬼气最重的鬼节杀人,恐怕这个亡灵本身也是揣着自己的心思。
安德鲁说的那一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范礼不是很明白,不过从安德鲁飞驰的逆天速度上,他还是能多少还是能明白这一件事恐怕事关重大,关系严重。
赵在庭可是h市有名的富商之子,所住的地方自然也是高档小区,本以为安德鲁会直接开车前往赵在庭现在住的地方,车上的范礼一面忍受着安德鲁逆天的车速一面纠结着一会儿抵达时如何解释警方的深夜到访。谁知理由还没纠结出来,周围的景物不知何时看着已显荒芜。
不是城镇的高楼大厦,这里看上去更像边郊,完全没意识到何时驶出市区的范礼当即坐正了身体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物,而后问道:“不是说要去找赵在庭?怎么开车来这了?你这是打算去哪?”
“仓库。”
“仓库?”一开始还没回神,很快便明了安德鲁意思的范礼直接屏住呼吸。跟这一件事扯得上关系的仓库,恐怕就只有视频里看到的那一处,如果整件事真的是亡灵所为,最后一个该死的家伙。
必然会出现在那里。
瞬明之后的范礼收声不再多言,而是看着前头渐近的仓库。当车子飞驰极刹并且将车停靠在靠墙的地方,安德鲁下车甩了门,其余两人也随在后头一并下了车。
就是面前的这个仓库,就算视频里只能看到仓库的内部,可当阴歌下车直视黑夜下的仓库,她还是敏锐的察觉到那一丝的熟悉以及萦绕在周围久飘不散的鬼气。蹙紧了眉心微眯了眼,阴歌说道:“看来真让你猜中了,那个家伙就在里面。”
鬼门大开之后鬼气聚集的地方,就算是灵能者都不见得能扛撑得住,更何况是范礼这种普通人,虽说范礼也想跟他们一道进去,最后却在阴歌一记冷瞥之下打消了念头。跟阴歌也算相熟几天,虽然不是彼此认识透彻,不过今晚还是头一次,阴歌露出那种神情。
有时话并无需多言,光是一个眼神就能叫人明白事态有多严重。那一瞬的冷瞥,直接止了范礼的步伐,消止之后看向安德鲁,阴歌这才随着安德鲁走了进去。
也不知是因着这儿已属郊区,入夜之后周围倍显荒凉,还是因为周遭鬼气极聚,这个地方相较于其他更是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冷阴。阴森森的感觉连着阴歌都忍不住打了颤,走到仓库的正门,看着那已锈迹斑斑的铁门,阴歌说道。
“你说,完成这单委托的几率多大?”只是询问,并没有平时那调笑之感,深知今夜是场硬活的阴歌实在没心情调笑。反观安德鲁,连回话的心思都没有,那一双藏了阴的眼眸直盯布满锈迹的铁将军。
仓库的门合着,铁将军把门,一看就知是一处废弃多年的旧仓库。虽然铁将军锁着,不过安德鲁还是能嗅到里面活人的气息,往前又近了几步,离锁着铁将军的门只差三步之远。突然间,死寂的夜中传来“咔”的一声脆响,那是锁头被人打开的声音。铁将军在无人的情况下自己开了,坠落地上,随后是铁链落地的声音。“吱哗”一声,仓库锈迹斑斑的铁门拉开一道缝隙。
缝隙不大,连着外头的光都渗溢不进去,拉开的那一道缝隙紧够一个人挤身进去。看着拉开的那一道缝隙,阴歌说道:“看来人家早就知道咱们来了,正欢迎呢。”说完直接瞥了一眼安德鲁,阴歌再问。
“怎么?进去吗?”
“你说呢!”不咸不淡的回着,等着话音落下,安德鲁已迈开步伐走了进去。侧了身,原以为缝隙如此小,安德鲁就算如何侧身也得撞碰到两侧的铁门。谁知铁门拉开的那一条缝隙好似为他量身的,紧贴两侧安德鲁毫无压力的挤了进去。
看着安德鲁进入,阴歌略微踌躇,本也想跟了他一道。谁知人才刚刚靠近仓库,只听“哗啦”一声刺响,仓库的门竟又拉上了。重新拉扣的铁门挡住了阴歌前行的路,同时也将安德鲁隔绝在仓库里。
本以为这样的夜,这种废弃的旧仓库应当漆黑一片,没想到安德鲁进后,身后的铁门重新关起,外头遮挡了月光的云竟在这一刻散去。移散的云,原本被遮挡的月光再度铺散下来,经由仓库上方破碎的天窗射入,仓库内部瞬间瞧清。
就在仓库的正中,安德鲁看到了一个人。高瘦的身体看上去经常进行锻炼,此时穿着一件高档的睡衣,整个人跪在地上,头垂得老低。
从那人的身材一眼就能看明那人绝不是陈文斌,恐怕跪在那儿的人正是视频内负责拍摄的富商之子。
赵在庭。
也不知此时人怎么了,跪在那儿一动不动。仓库内的鬼气团聚飘散,如了游丝一般在空气中飘游着,时不时触碰到安德鲁的身体,倒也叫他通体一畅。如果是普通人,叫这游行的鬼气碰触,多数都会被勾起心中最不堪回首的往事,情况严重者甚至会产生轻生的念头。
可安德鲁不会,鬼气并不会让他的心思瞬间沉低,反倒有种说不出的舒畅。漠视着周遭不停擦触而过的鬼气,安德鲁迈开步伐朝着仓库中走去,不过才往前走了几步,安德鲁便听到一声喝止声。
“别再往前了。”
这喝止的声音带着强烈的愤怒,也止住安德鲁前行的步伐,顿了一下而后朝着声源处看去,安德鲁看到置身于光落与黑暗的交界,一个人处站在那儿。
一开始只能隐约看到一个声音,可当月光再度往里移行时,安德鲁看清那人的模样。
陈文斌。
那个应该在警局里的陈文斌现在却出现在这儿,握紧拳头怒瞪着安德鲁,暴起的青筋像是控愤着他的到来。当看到陈文斌出现在仓库内,安德鲁并未感觉到诧异,反是转过身面对着他,安德鲁说道。
“果然是你!”
“果然?你知道了什么?”听了安德鲁的询问,显然出乎了陈文斌的预料,他没想到面前的这个人竟已猜出这一件事跟自己有关系。话语中的诧愣自然是有的,不过诧愣之后他还是努力的重调面色,随后看着他问道:“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亡灵的诅咒,这一件事本就是亡灵复仇的咒杀,可是从安德鲁的言语中,他好似并不觉着这只是单纯的亡灵诅咒。也不知是本就做贼心虚,还是安德鲁那一双沉阴的眼眸让陈文斌觉得非常的不舒服,质问的声音就那样自然而然道出。
质询,那是陈文斌的质问,面对着陈文斌的质问,安德鲁顺势朝前走了几步。身子的前移换来陈文斌的连番退后,像是闪避着什么有毒的东西,陈文斌的脸上明显露着恐惊之色。
也许是警局的那一件事给他造成了不少的压慑,以至于现在看到安德鲁,陈文斌还是打心底觉着抗拒。
他的抗拒对于安德鲁而言并不能止住他前行的步伐,又往前进了几步,看着陈文斌那瞪怒的眼,安德鲁说道:“我知道什么?我想应该知道的,我都知道吧。”
“应该知道的?”
“没错,例如你跟之前那些惨死的家伙之间的关系,他们受到亡灵诅咒的牵连根本,以及这一次的亡灵,她究竟是谁,该知道的我通通都知道。”
“通通都知道,你都知道什么?”怒气在那一刻直接爆溢出来,像是冲胀到一定程度的气球,那一刻突然爆裂。握紧的拳头上青筋又暴起数分,看着安德鲁,陈文斌吼道:“你知道什么,你这种家伙,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你知道的话,你就不会来阻止我们。”
“你们?看来我没猜错,你果然是那个女鬼的契身。”
“契身?”
“没错,就是契身。虽然阴歌说了,那个女鬼的怨气非常的重,加之现在又是鬼月,鬼气本就是一年中最重的,所以亡灵能在白天游走也不是不可能。然而我却不这么想,能在白天游走的亡灵,可不是简简单单依照怨气跟鬼气就能扛得住太阳的焚烧。”话到这儿看着陈文斌,安德鲁“呵”笑了一声,随后继续说道。
“阳光对于只能游走于最阴暗的鬼来言,是致命的,不管如何强大的怨气,总逃不过这一条天道守规。然而有两种却可以,一种是已经将怨气笼聚到至顶的恶灵,另一种,则是找到合适的契身。你,是主动充当女鬼契身的,对吗?”
一切的一切,正如安德鲁所说般,无需陈文斌回答,只需看着他的脸色就清了。面色骤变,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如今看上去更是难看,汗珠子顺着肥厚的脸淌下,直接承受着安德鲁的注视,陈文斌吞咽着口水,几次之后他开口回道。
“是,我是自愿的,又怎样?”
“自愿的?呵,怎么?眼看着一条条命惨死在自己的手中,那种感觉是不是很奇特。”
“惨死?那些人就该惨死,那是他们罪有应得。”无论是否惧慑于安德鲁,陈文斌对于昔日朋友的怨恨半分都不减。或许对于他来说,那些人根本称不上朋友。愤厌的心强得从他的言语中就能感受得出,陈文斌一字一顿说道。
“你不是说你都知道了,全都知道了,既然你知道,那么你就该清楚那些家伙都该死。这些混蛋,禽兽不如的混蛋,缕悠那么好的女孩,他们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她,几乎将羞辱缕悠当成乐趣。这群混蛋,他们就该死,他们就该带着缕悠的名字下地狱。”
刘缕悠。
就是那个受虐欺辱女孩的名字。
对于那个女孩,或许陈文斌是抱有喜欢以及愧疚的,只不过因着那些人的威胁跟压迫,懦弱的他不敢将一切表现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一次又一次折辱着刘缕悠。
这些过往的记忆就像梦靥一般,缠着他过了那么多年,一次又一次的自我厌恶,陈文斌始终生活在自我的怨恨中。他早就受不了了,半点都受不了,如今将心中的怨愤全数发泄出来,陈文斌感到无比舒畅。
或许一开始对于安德鲁的到来,他的心中还揣了几分担恐,可当记忆中的梦靥被勾起时,陈文斌显然变了。
不再是懦弱无能的模样,他的唇角带着凶慑的笑,连着眼神也透了深绝的恨,陈文斌盯看着仓库的一角,说道。
“那些家伙该死,他们全都该死,缕悠从来没得罪过他们,可他们就是一些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的混蛋。仗着自己有能耐,家里环境好,随便践踏别人的尊严。缕悠那么好的人,可他们呢?动不动就找她麻烦,最后呢?最后竟然在这个仓库里活生生的把她折磨死了。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却被这些混蛋给,他们该死,他们全部都该死。所以我要帮缕悠,我要帮缕悠找这些混蛋索命,今晚就剩最后一个了,只要那个家伙也死了,缕悠就报仇了。”
“是刘缕悠报仇了,还是你解恨了?话说得这么好听,你就不怕给自己招来麻烦。帮刘缕悠报仇,我看你这家伙的目的恐怕没这么简单吧,特地选在鬼门将开的前一周做这种事,你这家伙,到底想干嘛呢?”
“想干嘛,我就是想想要那些家伙死,替我跟缕悠报仇。”尖扯着嗓子,撕了心肺般嘶喊出来,像是恨了安德鲁的出